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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蒙蒙》

第3章【2】

作者:qtds317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皖南初春是寒冷,在这阴冷的季节里,经常会下雨,而且一下起雨就淅淅沥沥没完没了。在这间没有取暖设备的农家小屋,家里家外的温度实在是差不多。阿香早已醒了,俩眼直勾勾地盯着天棚,静静地听着屋外的雨声,寒冷的天气让她舍不得爬出热被窝。看着身旁还在酣睡的丈夫阿坤,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最近一段时间,阿香对阿坤的反感越来越大,阿坤的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让她心烦意乱,阿香真希望自己能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男人,离开这个家庭。被烟熏的黑幽幽的屋顶天棚,仿佛要**来,屋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这一切使得她心情更加的压抑。

  去年底回来时,阿香和老板说好了,过了正月十五后就往回走。可是现在眼瞅着要出正月了,丈夫还是不愿离家。

  她的丈夫阿坤是独生子,从小被他的父母惯坏了,从八岁上学一直上到十八岁,是全村念书时间最长的人。初中毕业后就由父母作主和阿香结了婚,那时的阿坤还是个一天到晚就知道玩的大孩子。

  结婚时,参加婚宴的客人看见他俩,一个高高大大,一个俊俏美丽,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听到了这些话,当时阿香的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阿香的爷爷和阿坤的外公是亲兄弟俩,她的婆婆其实就是她的表姑,这种亲上加亲的婚姻现象在当地还是很常见。小的时候阿香跟着妈妈到过阿坤的家,那时阿香的公公还在生产队当大队长。

  阿香记得很清楚,第一次来到阿坤家时的情景。那是一个已有春意的暖融融的日子。进了村子,远远的就看见阿坤家的房子。青灰色的砖墙,房顶一半苫的芦苇,另一半铺的青瓦。房檐比其他人家高出很多,在众多低矮的土坯草房中是那么的显眼。好像事先已经有了安排,阿坤的家里聚集了很多人。看到跟在妈妈后面羞涩的阿香,围观的人群中不时有人在品头论足。发表评议:

  “这个小姑娘长得多漂亮,像画上画的一样。”

  “长的这么白,都像是城市里的小孩。”

  “这个小姑娘是个美人胚子,阿坤憨人有憨福”

  边说着有几个好事的女人还把阿香拉到跟前仔细地端量,直看的阿香两颊绯红,娇羞的低下头。表姑家只有阿坤一个孩子,生活很富裕。第一次坐在高高的长凳上,阿香的两条小腿不由自主地前后晃动,觉得很有意思。妈妈趁人不注意时,用手狠狠地掐了她一下,小声地说:

  “小姑娘上哪去,要坐有坐像站有站相。”

  古色古香的八仙上摆满了丰盛菜肴,笑容可掬的表姑和表姑夫穿梭在来客中。直到吃饭时,有人才把满头大汗的阿坤找回来,表姑忙给儿子擦汗,将他安排在阿香的对面坐下,阿香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小男孩,胖乎乎黑黝黝的,一笑起来显得憨厚可爱。饭后表姑让阿坤带阿香出去玩玩,刚一出门,一群孩子就围着她们起哄:

  “阿坤娶媳妇了”

  “阿坤娶媳妇了”阿坤很快就丢下阿香转身跑回屋里,再一直到她们走时,阿坤再也没有露面。虽说阿坤比阿香小一岁,两家还是很快地定下亲事。

  结婚前,阿香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憧憬。她是十九岁结的婚,但是婚后的生活并不象她想象的那样。阿坤虽说是生在农村,长的五大三粗,可是什么农活都不会干,在学校十年时间,知识没学会多少,扑克麻将却学的样样精通,结婚后还是一天到晚的玩。家里家外的活,他从来也不沾手。婆婆也从来不用阿坤干,都是支使阿香去做。

  刚结婚时阿香还不觉得怎样,自己的家和周围人家相比算比较富裕,家中大事小情都由公婆顶着,不用自己操心。可现在不行了,公公不当干部已经很多年了,眼瞅着公公婆婆越来越老了,又有了两个孩子,公公得了白内障看不清东西,去年动手术花费了不少钱。家中已没有老本可吃了,全部收入就靠几亩责任田和喂养的家禽。那几年看到有不少手艺人到城里给人家作家具挣了不少钱。公公就想让阿坤学门手艺,托人送到木匠铺当学徒,可是阿坤吃不了这个苦,还没学成出徒就跑回家了。

  有一次,阿香的公公想叫儿子为他做一张躺椅,从年初干到年尾,材料**了一大堆,什么也没有做成,这件事在村屯周围已传为笑话。从那以后阿坤就再没有拿起木匠工具了,他整天和街上一帮闲人打牌赌博。公婆和阿香都苦口婆心地劝过他,可是他还是我行我素,一点也不知道着急。

  这一晃几年的功夫过去了,婚后第二年生了大丫头,去年又生了儿子。这几年,家中的日子越过越紧。为了给公公动手术家中已经欠下了五六千元的外债。去年春节前,阿香想给自己添件衣服,话刚说出口,婆婆就炸锅了。人前人后地说阿香有很多衣服,连一次都没舍得穿,是想留着压箱底。结果,衣服没买成还惹了一肚子气。看着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个个衣着鲜丽,阿香身上穿的还是那件她出嫁时穿过的红棉袄。青年人在一起聊天时,尽说些城市里的趣事妙闻,阿香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呆呆地听着。这女人的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才几年的功夫,村里有几户人家盖起了新房。阿香动心了,整天闹着要出去打工。

  阿坤整天和街上一帮闲人打牌赌博。公婆和阿香都苦口婆心地劝过他,可是他还是我行我素,一点也不知道着急。她好言好语地劝说着自己的丈夫,阿坤当做耳旁风,根本不理会。说重了阿坤就翻脸,两口子曾经为这事过动手。

  时间长了阿香也不着急了,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了,她想何必自讨苦吃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也不是自己当家,所以也整天待在家里带着孩子玩,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拉呱,高兴的时候也会跟着阿坤,成宿半夜地陪着,看他们打牌。

  阿香的四哥一直在上海收废品,去年自己家里盖起二层小楼。春节的时候,四哥俩口子来拜年,看到阿香家中的情况,就想帮阿香一下,跟姑父姑母商量,要带着阿坤俩口子一起干。公婆当然十分高兴,全家一起做阿坤的工作,最后阿坤总算同意。过了二月二,小两口子坐车来到上海投奔四哥。

  到上海后,阿坤跟着四哥收废品,阿香在一家小餐馆当服务员,到年底两口子也带回来了几千块钱,这些钱顶全家人在地里忙活几年的收入。这个春节全家老小焕然一新,阖家欢天喜地过了年。

  自己有了钱,婆婆也不整天对阿香阴沉着脸,支使她干这干那。她在家里的地位提高了,心情自然也好多了。

  今年,过完春节后,已有很多人离家外出了,阿坤却还没玩够,总是拖着不走。阿香知道丈夫的心事,他在家里是个惯宝,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受过气,他不愿离开父母身边。可是不去打工,还能指望地里那点收入养活全家,女儿五岁了,儿子过了年也两岁了,想到一双宝贝儿女,阿香的心就揪起来。想到此她推醒了阿坤:

  “这么早起床干嘛?”他睁开俩只沾着眼屎的小眼睛看着她,边说着从被窝伸出一只胳膊,搂住阿香的腰:

  “这么早就起来,再睡一会吧”

  阿坤咧着嘴笑着,她知道丈夫在想什么,这些天晚上,他就像一头发情的公狗一样,天天要她,阿香的心里腻透了:

  “除了和老婆睡觉,你还能不能想点别的事?我真受不了你了。”

  阿坤歪着嘴傻笑:“你是我老婆,我不X你,我X谁”

  她感觉自己真是在跟一头猪睡觉,阿坤不但长得象头大公猪,身上也和猪一样又臭又脏,一张口满嘴难闻的烟臭味,令她心烦作呕。于是阿香没有好气地扒开他的手:

  “你打算怎么办,天天睡到太阳照屁股,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不想去上海。”

  “又想叫我走,别逼我,告诉你打工我暂时还不想去。”

  “你爸爸看病哪来的钱呀,你儿子一天天大了,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

  “别废话了,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去了”

  “你要是真的不想去,我就自己去。”

  “你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阿坤这时显示出了男人的威风。

  阿香也不示弱,她知道有些话是早晚都要说出来的,她不想再这么混下去了。

  “你算个男人吗?不想着出门挣钱养活老婆孩子,整天就知道玩”

  “玩怎么了,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除了在老婆面前耍威风,还能干什么,出了门你狗屁不是,你真是个床头的汉子,到时候,你看我敢不敢自己去。”。

  这时阿坤可真恼了,他一咕噜爬起来,伸手想揪住妻子狠打她一顿,阿香心里早有防备,说话的时侯,她已经离开床下地穿衣服了,她知道这头蛮牛的脾气,她可不想遭受皮肉之苦。没有得逞的阿坤更急躁了,两人吵的更激烈。

  婆婆的一声怒吼,打断了小两口的争吵:“好了,阿香你就不能少说一句,一大早就嚎丧,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当俩口子在屋里吵架时,她的婆婆就一直站在屋外偷听着,她心疼自己的儿子,处处袒护着,谁说儿子一个“不字”她都不愿听。她觉得阿香从上海回来后腰板**,说话口气也变了。所以,俩口子刚开始争吵的时侯,她的心里甚至希望儿子能打媳妇一顿,别看她自己也是个女人,她总是对儿子灌输‘牛要赶,马要骑,女人三天不打就翻天’。

  “是我先吵吵的吗?就知道护着你儿子”阿香也不示弱。

  “我儿子怎么了,他是你男人,他要不是床头汉子,你能熬得住吗?”听见婆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阿香也忍不住了:

  “男人怎么了,满大街有的是。我那地方说错了,你当婆婆的说这种话”说着阿香的眼泪就流下来,开始哭泣。

  “怕人家听不见呀,一人少说一句,都给我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吃饭。”阿香的公公终于发话了,这些天,看到家里这种状况,老头的心里也烦。他觉得媳妇说的也是实际情况,不出去打工挣钱怎么办。想到此他大声呵斥老伴和儿子,老爷子的发话,终止了争吵。

  此时外面还在下着小雨,屋檐口滴落着雨水,一家人在闷闷不乐的气氛中吃完了早饭。阿香把家里外收拾完后,看着一家大小死气沉沉地坐在那里,她实在是受不了,于是领着儿子到商店买东西。

  可能时间还早,商店这时还没有几个人,看到她进来气氛顿时活跃了,七嘴八舌地跟她开起玩笑。

  “阿香,你们什么时候走,咱们搭伴走呀”一个叫阿水的小伙子嬉皮笑脸地问她,

  “还没定下来呢,阿坤又不想去了”

  “他不去你就跟我走,咱俩去”

  “呸,狗最吐不出象牙来”

  一上午,就在说笑声中过去了,她回到家已是中午时分,这时的天空已是云开雾散,多日不见的太阳终于**来了,阳光亮闪闪地照射在泥泞不堪路上。阿香此时的心情感觉好多了,整天就这么玩也挺好的。

  在她出去的这一上午的时间里,也不知公公婆婆和阿坤谈了些什么。吃过午饭后,阿坤的态度来个180度大转弯,他让阿香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启程。

  第二天晴空万里,太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她们和同村的几个小青年一道登上直达上海的长途汽车,车厢里人挤得满满的,阿香已没有第一次出门那种兴奋劲了,窗外的景色不再吸引她了,第一次离开家的时候,她流下眼泪,她舍不得孩子。这一次和孩子分手时,她的心情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今年,从老家回来后,上海这边情况有了变化。第一是阿香的四哥要搬家了。这件事,其实去年底就有风声了,那时候,四哥就在外面联系租房的事。现在已经谈妥了,新的住处以前是个街道小工厂,大大小小的有四间房间,居住的条件好多了。最主要的是还带有一个四五十平方的院子。四哥正在等着他们商量准备搬家的事。但新的住处离阿香工作的饭店很远,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阿坤是不想搬家,阿香明白他的心理,和舅哥一起住阿坤感觉受拘束不方便了。俩人合计后决定不搬过去。

  几天后,阿坤在一个工程快要结束的装修工地里,帮人家清扫了一天卫生,拉回来了很多剩余的边角余料。阿坤借了工具在家休息了几天,做了一张吃饭桌子,钉了几个小板凳,还将床重新加固了一下。原先居住的房间重新收拾后,显得宽敞明亮了许多。虽说每月租金多花几百元,但条件比以前好多了,心情也就舒服多了。

  另一个变化,就是阿香干活的这家饭店今年准备扩大规模。这段时间,老板天天在和隔壁饭店谈判,老板娘和她的女儿来到店里帮助打理。听她娘俩讲,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下个月就要开工装修。这些事情让阿香感到兴奋,从早到晚,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话也多了,人显得更漂亮。

  可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下班回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十分热闹,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放肆地说笑,她心里一颤,不会是他吧?哎,他不是在广州打工吗?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推门一看果然就是阿坤的表哥家玉。看到了阿香,家玉故意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老着脸皮上前握住阿香的手:

  “阿香回来了,下班这么晚呀,累不累,阿坤呀,别一天到晚光顾着挣钱了,把弟妹累病了怎么办”说着一双小眼肆无忌惮地在她的全身上下审视了一遍:

  “几年不见,阿香又漂亮了”他将阿香拖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还好看?我现在都是老太太了,不干活吃什么,靠阿坤养活我呀?”听见别人说自己漂亮,阿香还是挺高兴的,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放松了不少,脸上也**了笑容,也不再躲避家玉的目光。

  “家玉哥,听说你不是一直在广州吗?这次你怎么没带嫂子一块来”

  “别提那个丧门星,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了”阿香知道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家玉长得高大英俊,媳妇却又黑又矮,他看不上自己的媳妇,经常在外面乱搞。为此两口子老是打架,经常上门找阿香的公婆去为他们评理解决矛盾。

  “谁像我们阿坤那么有福气,娶个媳妇能干又漂亮”边说着边在阿香的手心挠了一下。阿香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挣脱他的手站起来,给他们倒水冲茶。

  “还是当哥哥的呢,一句正经话都没有”

  “我和阿坤是谁跟谁呀,我们俩是从小一起光屁股和泥玩长大的,对不对阿坤”

  “嘿嘿”阿坤只会傻傻地笑,

  倒完水后阿香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一下家玉。他剪着一个寸头,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体恤,下面一条西装短裤,脚上一双拖鞋,**的胳膊上肌肉一条一条的,全身晒得黑黑的,要不是脸上带几分流气,人还是显得挺帅气的。

  家玉是阿坤大伯的儿子,阿坤的爸爸弟兄三人,老大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实际上只有老哥俩了。两家的人丁都不兴旺,都只有一个儿子。家玉的父亲排行老二,去世前和弟弟一起在人民公社当干部。

  家玉的父亲脾气不好,平日里得罪过不少人,文化大革命开始,家玉的父亲就受到批判。阿坤的父亲当时在生产大队当大队长,周围都是同宗同族的乡里乡亲,所以逃脱了这一关。

  当时正值盛夏季节,死去的那天,家玉的父亲白天在田里劳动了一天,晚上还被揪去批斗。一场批斗会开下来,家玉父亲的脑门被红卫兵按向地面低头请罪时碰肿了。批判会结束后还不让他休息,安排他看守场院。家玉的父亲觉得受不了这个罪,用一根草绳在仓库房梁上吊死了,看到丈夫的惨死,家玉的妈妈也喝了农药跟丈夫一块去了,只可怜丢下七岁的家玉。

  家玉比阿坤大三四岁,哥俩感情很好。小的时候,阿坤每次在外面惹了祸,都是家玉出头替他摆平,说实话,家玉对自己的小老弟还算是十分照顾的。阿坤从小就崇拜他,愿意跟他在一起玩。

  家玉的父母死后,没人管教。他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什么坏事都干。由于名声不好,一直找不到媳妇。眼瞅着弟弟阿坤也成了家。家玉还是像鬼魂一样四处流荡。家玉二十四五岁时,有人给介绍邻村的一个寡妇,岁数和家玉差不多,也没有小孩,就是人长得又矮又黑。家玉当时没看好,但阿坤的父母着急,怕错过这个机会家玉再娶不上媳妇了,于是由阿坤的父母作主定下了这门亲事,并出面替家玉张罗了婚事。

  结婚后,家玉嫌媳妇丑,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整天有家不归,不好好过日子,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还在外面乱搞女人。阿坤的父母不喜欢这个侄子,不让阿坤和他来往。所以,家玉平日里也很少登叔叔家的门。前几年,家玉抛下妻子独自一人跑到广州打工。后来听人家说他在广州犯事被抓起来了,再就一直没有听到音讯。阿香也有很多年没有看到他。

  今天晚上从阿香进门后,家玉的目光就没离开她,他无所顾忌地盯住她的**和臀部上,那双像燃烧的眼睛盯的阿香浑身不自在。阿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歪着脑袋,呆呆地听着家玉天南海北地胡吹乱泡,两个人抽着烟喝着茶水一直聊到半夜。

  当晚在外间,临时搭了个床安排家玉休息下来。上床后,阿香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早上阿坤起来晚了没有吃饭,十点钟左右就觉得饿的难受,出来吃东西时遇到了表哥,说来真是缘分,上海这么大地方,茫茫人海中,哥俩分别这多年没有联系,竟能在城郊的小吃摊上碰面,也许就是老天爷安排的。家玉来上海几天了,还没有找到工作呢。见到表哥阿坤非常高兴,他随即请了假,俩个人出去喝酒了。

  今天家玉的出现,让阿香的心里觉得紧张,隐隐地有一丝不安,她就像一头掉进狼群的小鹿,随时担心被吃掉。临睡前阿香再三嘱咐阿坤离加于远点:

  “家玉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呀?什么时侯走,你不要和他在来往了。”

  “家玉明天就走,他怎么了。那地方不好,你罗嗦些什么。”

  “你和他在一起就不学好,爸妈不让你和他在一起”

  “你一天到晚尽瞎操心,都在打工,谁有时间来,你想叫人家来,人家都不来呢”

  躺在**,压在心底多年的往事浮现在阿香的脑海里,她第一次认识家玉,是在她结婚的那天晚上,村里的年轻人来闹洞房,作为一个本家哥哥,家玉不但不劝阻,还带头胡闹,那天晚上他们就差把阿香的衣服脱掉,所有能想到的坏招术都用上了,尤其是家玉,他把害羞的阿香推到阿坤面前,非逼着她和阿坤俩表演些高难度的节目。当时阿香吓坏了,她想逃走,被家玉死死地抱在怀里不能动弹。

  她记得很清楚家玉拿出个五分硬币从阿香的领口丢进去,让阿坤用手从她的领口再掏出来,笨手笨脚的阿坤费了半天工夫才算拿出来。那天她的浑身上下叫家玉搓弄个遍。没少占便宜,过后阿香浑身疼了一个多星期。

  阿香不愿见到家玉,主要是因为她吃过家玉的哑巴亏,这件事被阿香埋藏在心底几年了。

  那是婚后第二年的事了。阿香生完孩子不久,赶上夏种季节,全家人都抢时间忙着插秧,那天,阿香因为抱孩子去乡里接种疫苗没有下地。

  刚回到家,将睡着的孩子放到**,正坐在床边瞅着孩子发呆呢。家玉突然进来,

  “家玉来了,有事吗,坐,坐,我给你倒水去。”见到家玉阿香客气的打个招呼。

  “不用了,阿坤呢?我想借他的木匠工具用一下”

  “阿坤在田里,我也不知道工具放在那里,你等晚上他们回来,问问他吧”

  “你上哪去了?怎么没去田里?”

  “抱孩子去接种疫苗了”

  “接什么疫苗?我看看。”因为是自家兄弟,阿香没多想,就跟家玉一起进了屋里。女儿睡得正香,可能是睡梦中还在回想着打针的疼痛,她还不时地抽泣一下。阿香赶忙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女儿。

  坐了一会,家玉突然抱着头说:“阿香,你会不会捋顺头,帮我捋顺捋顺吧,我的头疼得厉害。”阿香愣了一下,觉得不太好,但又想家玉是阿坤的哥哥,也不是外人。但还是等她就让家玉上床躺着,认真地从印堂到太阳穴反复地揉着,还在家玉的脑门上掐出几个红豆,就这样揉了一会,见家玉闭着眼一声不响,就问了一声:

  “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嗯”

  “到底好没好呀”

  “嗯”

  “管不管用呀?都累死了我了,好了,。”

  阿香就这样揉了一会,家玉一声也不吭。阿香心想家玉可能睡了,就停下手了。

  这时,家玉突然翻了个身。把阿香吓了一跳,把手松开了,但是,家玉却抓住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身子拉了过去。阿香吃了一惊压低声音厉声说:

  “家玉你要干什么?别闹了,叫人看见了。”

  “阿香我喜欢你,我从没碰过女人,我喜欢你,你就给我吧。”家玉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把阿香按到。

  阿香虽然吃惊,却又茫然不知所措。她“家玉,不要这样”“家玉,不要这样”地申斥着,极力反抗,想翻起身来,可是家玉用他整个身躯压住阿香,使她动弹不得。家玉嘴里不停地说着:“就这一次,阿香你就答应我吧,我从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没有人知道,我不会害你的”

  两人就这样挣扎了一阵子。阿香终于感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力气,接着,也失去了理智,两人滚到一起了。事情发生后,阿香的心里也十分后悔。这件事她一直把它深深地埋在心底,无人知晓。

  时隔不久,家玉也结了婚,婚后第二年他就离家出走,阿香再一直没见到他。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后,家玉告辞走了。第三天晚上家玉又来了,他说在建筑工地上找到了一份工作,管吃住每天五十块工钱。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晚上没事可以过来坐坐。

  阿坤和家玉都不愿和老乡来往,但原因却大不相同。阿坤是怕老乡戏弄他。家玉则是名声不好人家躲着他。说来真奇怪,阿坤和别人在一起时没有话说,但是跟家玉见在一起时,哥俩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聊起来没完没了。

  从这以后,家玉隔三差五就过来串门。哥俩有时聊天,有时就着阿香从饭店带回来的剩菜喝一壶。阿香心里明白家玉的企图,她不能让家玉产生一丝幻想。

  开始的时候,阿香还在旁边陪着说一会儿话。时间长了,她就把这个客套免去了,回来后见到家玉打个招呼说几句,就自己进屋睡了。看到阿香淡淡的样子,家玉好像没感觉到也没说什么,一如既往地来,来到后一坐就是半天。反倒是阿坤看不下去了。终于一天送走家玉后,他就开始埋怨阿香做的不对,听到丈夫话,阿香的心里又气又恨:

  “你当他是什么好人,他一来那双贼眼就盯着我看”

  “你干什么把人想的那么坏,自己家弟兄不会的”

  “好呀,你就看吧,等他把你老婆睡了,你还说不说自己家弟兄了”

  “他敢,还没有王法了”

  “他什么事做不出来,他要是做了你敢怎么样,你能打过他吗,看你个熊样吧”

  “我告诉你,母狗不发骚公狗上不了身,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俩人吵吵闹闹一阵,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家玉身上好像具有一种魅力,阿坤从小就对表哥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他也明白家玉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愿意和表哥呆在一起,跟表哥在一起时,他谁都不怕,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了。阿坤的爸妈就怕他跟着家玉学坏,不让他们来往,但是每次见到表哥加于,阿坤就把父母的话抛在脑后。现在远离父母就更没人能管束他了。阿坤对表哥佩服的五体投地,阿香也没有办法,只好随他们去了。

  一个多月后隔壁的饭店终于谈妥了。签了合同后,饭店就停止营业开始装修了。早上一辆大汽车拉开满满一车沙子水泥。同车下来一帮干活的工人,听口音好像也是安徽人。卸完车,他们将材料搬到屋里堆好,就开始按照图纸砸墙,拆门窗,铲墙皮。

  饭店里,满地是砖头水泥,尘土飞扬,整个房间里乌烟瘴气。几天过后饭店里就变了模样以前的窗户全部被拿掉了,又把窗台下的砖墙砸去。改成了明亮落地大玻璃窗,室内又间隔出几个小包间。阿香她们一天假也没放。白天在现场帮助照看工地,接收材料。晚上,归拢堆放材料,收拾卫生。从早忙到晚,比做服务员还要累。

  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天一黑,家玉就带了几个人来在她家里打牌赌钱,阿香的小房间里充满了劣质香烟的气味,雾烟瘴气,呛得她喘不过来气。对于他们在自己家里打牌赌钱,阿香十分反感,为此阿香和阿坤吵了几次。打牌赌钱好像是一块臭肉,马上就能引来一群苍蝇,几天的时间,住在周围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到了晚上就聚集过来。他们住的房子又不隔音,打牌发出的喧闹声吵得左邻右居都有意见。

  这天晚上,在饭店里忙乎了一天的阿香筋疲力尽地回到家,刚推开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进门后看到屋里几个人正在打牌,阿香实在忍不住了:

  “玩什么东西都要有时有刻,天天打牌当饭吃吗?现在几点了,邻居家都说了几次,今天都回去休息吧”看到阿香的阴沉着脸,几个人站起来告辞走了。

  他们走后,阿坤大发雷霆,责骂阿香丢了他的面子,开始,阿香没放声,但见阿坤没完没了地骂骂唧唧,阿香忍不住就问:

  “阿坤,你看有谁像你这样,晚上玩到半夜三更,早上不想起来,你想以打牌为生呀?”

  “又不是我叫他们来的,他们自己要来的,我告诉你,人家是看得起你才来这里玩的”阿坤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赌钱犯法你不知道吗?邻居早就有意见了,你非要等大家逼急了,去派出所告你才好吗”

  “这也叫赌钱呀,就是玩玩吧,派出所还有闲工夫管这些事”

  “我就知道,你跟家玉凑到一起就没有好事,你就和他一起鬼混吧,出事没有人管你”

  “人家是吃你的还是拿你的了,家玉怎么招惹你了,天天家玉长。家玉短的,不就是打个牌吗?”

  “明天再来打牌,我就把他们全部轰出去,你看我能不能做出来”

  “还反了天了,我看你就是欠揍了,几天不打你的皮就发紧了”

  “你打,你打打看”这些日子就为了招人来家打牌,阿香不给他好脸子看。还和他吵架,阿坤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他早就想教训阿香一顿了。阿香的话音未落,阿坤的巴掌就上来了,阿香又哭又骂,也在阿坤的身上留下几道抓痕。但她那是阿坤的对手,阿坤一下就把阿香摁在地上,他手中的拳头像雨点一般落在阿香的身上。阿香失声痛哭,阿坤一心想狠狠地痛打阿香一顿,发泄他挤压多日的怒气。阿香的后脊骨感到一阵剧痛,求生的欲望使阿香用足了力量,一把推开阿坤跑了出来。

  门外已聚集了不少的人,都是被阿香哭喊声吵醒的。阿坤追了出来,朝着阿香的头上又是几拳头。邻居老于见状,愤怒地抱住阿坤一摔,将阿坤摔倒在地上。老于说:

  “打老婆也不是这样的打法,你这是要她的命。”

  阿坤爬起身来:“关你屁事,我打自己的老婆。”

  这时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说:“阿坤,你媳妇说的不对吗?,谁家不打牌呢,但是有谁像你天天打到半夜三更。”

  又有一个邻居说:“打老婆也是犯法的,现在有保护妇女儿童法,你知不知道。”

  没有家玉在一旁撑腰,阿坤的底气就明显的不足,他小声嘟囔着:“打自己的老婆犯什么法”

  这时有人说:“不行就报110,叫派出所来管管。”听了这话阿坤彻底老实了,他一言不发蹲在地上抽烟。

  几个妇女过来,将失声痛哭的阿香扶到**。阿坤知道自己没有理,抽了一阵烟后,跑到家玉那里,直到深夜才回来。这一夜阿香浑身疼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想过要和阿坤离婚,也想过找哥哥来教训阿坤,甚至想过去死。

  翌日,阿香想休息半天,阿坤居然恬不知耻的推她起来给自己热饭。阿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声不响地爬起来,但她没给阿坤热饭,洗漱完就来到店里。看到阿香的脸色不好,老板关心地询问她出了什么事,阿香强忍着眼泪说没事,就是没睡好。

  工地上缺料,上午老板带阿香去市场买材料。阿香很愿意跟着老板出去买材料,因为她喜欢逛街,虽说来到上海一年多了,她真还没有时间逛过街。装饰材料市场里十分热闹,经营各种各样材料的门市一家挨着一家,他们在哪家门前经过,都有人热情地往里请,很多时候,那些卖货的人把她当成老板娘,让她来挑选决定。开始她想跟人家解释自己的身份,但看到他亲切信任的目光,她就平静下来,不去解释什么了,**地跟着老板在市场里逛着。

  买完材料已是中午了,徐为民领阿香去了一家装修的很不错的饭店吃饭,这家饭店里面有很多日式小包间,推开隔扇,阿香学着徐为民的样子坐在台上将鞋脱掉后放在台阶下,穿着袜子进屋,屋内的地面上铺着草垫子,穿着袜子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很舒服。草垫子中间有一个正方形的凹洞,中央是一张桌子,客人可以将把腿放到凹洞里,围着桌子坐着,两人。四人。甚至八个人挤挤也可以坐下。方形凹洞四边到墙边有一米多宽的通道。

  徐为民告诉阿香这叫日式情人间,可以对面坐着,也可以并排坐着,喝酒喝多了还可以躺下睡一会。当镶着磨砂玻璃隔扇门关上后,里面显得是那样的静,好像与世隔绝了。

  开始,阿香心情有点紧张,有点焦虑。不久徐为民平静柔和的话语,让阿香渐渐地放松下来。徐为民告诉阿香,这次他们的店里也要开设这种包间,今天领阿香来主要是想测量一下尺寸大小。

  徐为民和阿香说话时,眼睛一直柔情地盯着她,但阿香一点也不反感他的目光,徐为民不像一般男人那样放肆地盯住她,说实话平日里,阿香喜欢和他在一起,她觉得徐为民像自己的长辈,他待人亲切随和,说起话来幽默风趣也很聪明,阿香不开口,他也好像知道阿香肚子里在想什么。笑起来**一口整齐白净的牙齿,不像阿坤沾满了烟垢的牙齿又黄又黑,一张口一股烟臭味。徐为民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这种香味和小安老师身上的香皂气味不一样,是一种很好闻得,沁人心肺的香水味。

  他和她聊着,讲着过去的一些轶事,风趣的话语逗得阿香不时发出悦耳的笑声,不一会,菜就上来了,一个穿着深红色上装黑色**的服务员,小心地摆好了菜后,朝着她暧昧地一笑,轻轻地关上了隔扇退了出去。

  今天徐为民点了不少菜,还要了一瓶红酒。阿香说自己不会喝酒,他说没关系,红酒没有度数不会醉人的。就是醉了在这里可以休息一下,说着还朝她暧昧地一笑,这些暗示,沉醉在兴奋中的阿香根本没有去领悟。

  徐为民不停地往阿香的面前的小吃碟里夹菜,他一面**菜一面讲解菜的名称。阿香有点感动了,城里的男人多细心,多体贴人。她和阿坤结婚六年了,吃饭时,阿坤总是把好菜放到自己面前,一个人埋头吃,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更不用说为她夹过一口菜。

  几杯酒下肚,阿香的话也多了,俩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体贴人。而且特别能理解人。老板盯着阿香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情了,他好像在认真地听着她讲述,不住地往她的杯子里倒酒,就这样喝了一会,阿香就觉得有点发晕。

  “老板,不能再喝了,我的头有点晕了,再喝就醉了”

  “不要紧,这才喝了多点酒,再来点。”

  “真的不行了”阿香嘴上这样说,手却再次举起酒杯,慢慢地阿香不用老板再劝酒了,自己主动地倒酒喝,那酒喝在嘴里也不再苦涩了,好像在喝糖水一样。阿香的脸越来越红了,很快的就觉得头有点头晕目眩,但此时心里却特别的兴奋激动,她感觉有很多的话要向眼前的这个男人倾诉,她想把积压在心中多日的委屈全部倒出来,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什么阿坤打她呀,还有表哥家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又说到自己老家的事。。。。。。

  说着说着阿香的眼泪流下来了,从呜咽到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这时,徐为民轻轻地走过来坐在阿香的身旁,他掏出自己的手绢擦去阿香脸上的泪水,他搂着阿香的肩膀,让她倚在他的怀里休息,阿香此时的头晕的厉害,心里像揣着一只兔子砰砰直跳。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一双柔软温暖的手,在自己的头上轻轻地抚mo,有点痒但很舒服,时间仿佛静止了,朦胧中她觉得好像回到了童年,她受了委屈,扑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妈妈温柔地在抚mo着她。

  不知什么时候徐为民的双手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一张热乎乎嘴已经**了阿香的嘴,**温暖的舌头轻轻地叩着她的牙齿,是小安老师?他怎么在这里?阿香仿佛又在回到几年前和小安在那个宿舍里相拥热吻的场面中,阿香的心十分慌乱,她想叫小安别这样,叫人看见了,但觉得浑身无力,渐渐地阿香有点兴奋了,像有一股热流在体内奔腾,不知不觉中她张开嘴和他的舌头交织在一起,忘情地**着。自己的身子好像是一块坚冰融被化成水软弱无力,她星目含荡直睃着他。

  徐为民见机一面继续**着她,一面慢慢地解开她的衣扣。当他轻轻拉下她的胸罩,两个丰满的**像小白鸽一样跳出来。**的**逐渐觉得有一丝凉意,阿香的脑子突然间警觉起来,晕晕乎乎的头脑开始有点清醒了。哎,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她发现自己正斜躺在老板的怀里,老板的眼睛里像闪动着一股火焰,色迷迷的看着她。阿香慌忙直起身来,分开徐为民紧箍着自己的手,从他的怀里坐起来:

  “我这是怎么,我是不是喝多了?”她低头看见了自己被解开的衣扣,心里慌乱起来。

  “老板,我不是那种人,我们家祖辈没有这样的事”边说边把解开的衣服扣挨个扣好,仔细地整理自己零乱的头发。

  “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你别说这样的话,要是叫老板娘知道,看她不扒了你的皮”停了一会又说:

  “老板,你欺负人,我一直还觉得你是个好人呢”

  “你长得真漂亮,我真的喜欢你,你放心,我决不会亏待你的,你再别叫我老板了,就叫大哥吧。”他说这话时,两眼亲切真诚地注视着她。

  阿香的心似乎有点松动了,说出的话也不像刚才那样的**“你尽拿我开心,你们上海人还能看上我们乡下人”

  徐为民马上就感觉到阿香的口气**,他急切地发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真的喜欢你,我天天想你,我早就想领你出来了,和我在一起,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这里阿香的心又乱了,她不知道怎样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事,嘴上所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

  “又在胡说,不跟你说了。”

  徐为民也觉得逼得太紧不好,前期的铺垫工作,做的还不到家,通过刚才阿香表现出来的态度,徐为民觉得用不了多久,他会让阿香乖乖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从饭店出来后,徐为民就领着阿香到XX路服装批发市场来了,他认为在这里买东西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逛街的时候老徐很自然地搂住阿香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阿香不习惯这样走,动不动就踩到老板的鞋,她几次想挣脱出来,都被他**地搂住,看到周围的人群中也有很多男女都是挽腰搂肩亲密地偎依在一起,边说笑边逛街。她也就放弃了挣扎,不知不觉中她也像别人一样偎依在他怀里,步伐也渐渐地协调了,阿香感觉像回到做新媳妇的时侯,俩人兴致勃勃地逛了一家又一家。

  老徐买东西很耐心也很会讲价,每到一家,他都不厌其烦反复地让售货员拿来一套又一套衣服让阿香试穿,诺大的一个柜台里的衣服几乎都试了个遍,徐为民仍旧意犹未尽,又指着一个盒子说:“喂,麻烦你把这一个拿来看看。”售货小姐终于忍不住说:“都试了多少件,你们到底买不买?”徐为民当即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知道不买?”阿香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说:“行,就这件吧,看看合适就买吧。”

  每到一家店里,徐为民总是认真地审视阿香穿后的形象。他亲自为她调整衣服,好像是在比量着肥瘦,一会为她试试领子的松紧,一会替她拽拽裤腰看看裤裆的深浅,总之,徐为民的一双手不知疲倦地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对老板的这种举动,阿香开始还闪躲,到后来就让老板随意为她试装。有几个瞬间,她把身旁的这个男人当作阿坤了。最后徐为民帮阿香挑选了几套衣服和几件头饰品,老板坚持为她付了款。

  买完衣服,徐为民打了一辆出租车,坚持把阿香送到她的租住房,并进去看了一下,糟糕的居住环境让他又惊又喜,他惊的是眼前这间低矮小房间里,只有几件简陋的生活用品,那张坐下去就吱吱作响的**,破旧的被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上面,房间里没有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和几个破板凳。几件简陋的生活用品,整齐地摆放在墙角。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看出女主人是个干净利索的人。

  这是徐老板第一次走进打工者的生活,他们的生活竟然是这样的艰苦?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惊讶之余,他又觉得自己一定会赢得阿香的心,这么漂亮的女人不会永远待在这里的,这个猎物早晚一定会到手的。在这间散发着超市霉味的小房子里坐了一会,他谢绝了阿香递过来的热水,起身告辞,临走前,他硬塞给阿香一些钱,让阿香先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后他一定会帮到底,他不会让阿香永远呆在这里的,老板让阿香今天在家休息一下,最后他搂住阿香的肩,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松开手后走了。

  送走了老板,阿香一面穿上才买来的衣服,一面仔细地回味今天中午发生的事。说实话阿香不讨厌老板,心里甚至还有点喜欢他。但是,她从没有把这个几乎可以做父亲的男人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老板今天做出这样的事,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为什么要收下老板的衣物和钱呢?难道老板是想叫阿香做他的相好吗?自己真的做他的相好吗?今天这是怎么搞得,阿香的脑子乱成一团麻,半天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静下来后,脑子里开始像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闪回忆出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想着想着,她发现自己不仅不后悔而且是那么的兴奋激动,当时自己是心甘情愿地随他摆布,在收下老板的钱时,她曾经有一丝犹豫,但随即就任由老板将钱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如果老板当时不走要求和她发生关系怎么办?自己会答应吗?难道自己真的要和这个浑身散发着香味的老男人搞在一起?突然间她觉全身激动地发颤,后脊骨一阵阵发紧。

  其实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早就发现了老板经常在偷偷看她,阿香也知道老板喜欢她。在工作时,她不经意地一回头,就能看见那双小眼睛正在盯住她,这个发现曾经让她感到过高兴,有时还有一丝得意。不过老板平日对她还算很规矩的,也从没有对她说过下流话,更不要说动手动脚。

  只有一次,那是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下班后她像往常一样,在卫生间冲澡换衣服,进去时间不长,老板突然拉开门进来,惊恐万分的阿香慌忙遮住自己的隐私部位,老板看见她在里面后,连声道歉,马上关门走了。阿香不敢久留,匆匆忙忙地换上衣服离开饭店。除此之外,在这以前老板还真没暴**什么异常行为。

  中午发生的事让阿香整个下午处在慌恐不安中,是期待还是害怕,她也搞不清楚。天快黑了,阿坤要回来了,她突然心里一激灵,赶忙站起身来把今天买的衣服和钱小心地收藏好,她不想也不敢让阿坤知道这件事。

  阿香把东西放好,想去哥哥家,找哥嫂来为自己评理。刚锁上门,阿坤和家玉就一起回来了。看到阿香后,家玉开口就把阿坤骂了一顿,说他昨天晚上狠狠地批评阿坤一顿。今天就是带着阿坤来向阿香赔礼道歉的。阿坤冲着阿香傻傻的一笑,说自己昨天喝酒了,问阿香身上还疼不疼,对不起了,以后保证不打牌了。阿香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眼泪马上就流下来了。但看到阿坤的憨样,阿香又忍不住笑了。最主要是阿香的心里有点愧疚,她觉得自己也做了对不起阿坤的事。就原谅了阿坤昨天晚上打她的事。

  消停了几天,他们又开始打牌了。见阿坤又是这幅德行。阿香心里也想开了,随阿坤便吧,大家各玩各的吧。

  他们再打牌时,她主动地为他们烧水冲茶,高兴时站在那里看他们打牌,有一天,家玉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阿香,赶忙把屁股下坐的长凳让出一点,叫阿香在他身边坐下。谁知,这个晚上家玉的手气特别的好。家玉连说阿香是他的福星,打完牌后顺手抓了几张票子塞在阿香的手里,嘴里高兴地直嚷:

  “阿香,以后我打牌时,你就呆在我的身边,我上那就带你到那,赢得钱咱俩平半分,行不行”说完,家玉两眼火辣辣地盯着阿香。

  看牌还挣到钱了,阿香也很兴奋,随嘴就答应着:“行呀,你问阿坤,他要是同意我就跟你去”

  阿坤傻傻呼呼地答应着:“行呀,你去吧,你天天挣钱,我为什么不行呀。”从此以后两口子就谁不干涉谁,阿香见到家玉也就放松了,互相还经常开开玩笑。但阿香心里还是警惕着家玉的一举一动。

  很快地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饭店的装修虽说还没结束但已有了模样,装修后的饭店明亮宽敞,这些日子,阿香整天都在清理卫生,洗地面,擦玻璃,抹桌椅。累得腰酸背疼。自从那天以后,她再看见老板时,就觉得有点别扭,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和他相处。平时老板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安排督促她做这做那,在没人的时候,他会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小礼物悄悄地塞给阿香,有时会是一些小食品,有时还会是一件头饰品,甚至还给了阿香几百元,让她为自己添几件衣服。阿香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拒绝他的礼物呢,每当她收下礼品,她就预感到自己是在玩火,是睁大了眼睛往火里跳。就像在做小偷一样,心里整天忐忑不安。但内心深处对金钱的贪婪,使得她刹不住车,眼见着一天一天往火上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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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清明前后这里几乎没有晴天,三天两头地~雨,连日的~雨使得家中的被褥都~乎乎。~午,天还是好好的,阿~才~家门,那天~就乌云翻滚~来~黑,阿~说:“天就~~雨了,也不知道把外面晒得~~收~来。”阿坤说:“我也是刚回来,还没到出~来。”话刚说完,叭嗒叭嗒~黄豆大的雨点落~来。两人赶~去收~~。夫妻二人~嘘嘘跑~屋,此时外面的雷~更响了,整个天空漆黑一片,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一~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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