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旧是蔚蓝色的,山依旧是翠绿色的,树和路旁的那些杂草却总是那么心不在焉地茂密得漫无目的。导致风从身旁擦过,也没有一死凉意。怀旭擦了一脸的汗水,正想埋怨几句,那老家伙已满面笑容地哈哈哈地说,小旭啊,再过七八个山头就走出了,你现在就去山脚下找水源把水袋盛满,呆会儿我们三继续赶路。
“有没有搞错啊,还有七八个山头?怎么说我也是一少爷出生,想喝水自己不知道去喝啊!”一路上不知不行了几十万八千里,结果自己就是一跑腿背粮背水的马,老家伙和师妹雨珊那丫头就是从古代来的皇帝老子和公主。可是这些苦怀旭只能白受,而那些话打死他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怀旭看了看老家伙身边的倪雨珊,倪雨珊也刚好痴痴地看着他。乖乖,这丫头是不是走路走昏头了啊?怎么眼神里面尽现出绵绵情意啊?
怀旭把行李包打开,取出两个大水袋,然后把嘴巴张开四十五度,挤出一张特顺人的微笑的脸,用极温和的口气说,是,师父,那您老人家好生休息,如果风大了点,记得叫雨珊给您加件衣服,可千万别受了风寒。
老家伙轻轻地抚了把胡须,一脸和蔼地挥了挥手,说,去吧,早去早回,可别耽搁了行程!
怀旭笑了笑,转过身刚想呼唤跟斗云,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不是孙行者,老家伙就更不像慈悲为怀的唐三藏了,可情景怎么就那么相似呢?
他又是拔草又是扒藤地转过几条山道,就依稀听到远处传来了水流的声音,不由得从体内倒抽了一大口气。这什么路嘛,鲁迅先生说的没错,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现在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开路的人,至于以后有没有人跟着来,那已经不重要了。想到这里,丹田内一股气由内而升,一纵身,犹如大雁落浮萍一般踩着树尖儿就落到了山泉旁边。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轻功是很满意的,这一手燕子三抄水的身法,恐怕就是老家伙使出来也没有这么完美。
怀旭有时候不断地想,究竟自己放着怀家闪闪发光的少爷不做,甘心跟着老家伙在全国四处跑到底是不是明确地选择。
这十二年来,从六岁那年拜老家伙为师之后,他每天不仅要从四点种起床捆上厚厚的沙袋跑一圈,回来继续跑几百里公路外,而且每天晚上都会为他亲自洗澡。别以为老家伙是在爱贤,其实是他早已经放了些蜈蚣啊,蛇啊,什么冰蚕等许多不知名的东西在里面,怀旭不敢洗,他就用强,还笑嘻嘻地说,这是练就百毒不侵之身的唯一法门,将来你一身宝血可是价值连城!
后来因为某大企业的女儿遭人绑架,勒索了八千万还撕了票,结果是一个匪徒也没抓着,怀爸怀妈从那以后每有大的应酬又需要带着儿子的场面,就带上老家伙做贴身保镖。有老家伙在自然是万无一失,所以这样的光景一晃就是两年,在这两年里不断有绑匪作案的消息,警方的台解总是“警方维护社会每个人的安全,不久将来破案”之类的话。怀爸怀妈想,高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旭儿的身边,于是和老家伙商量。老家伙听后乐得合不拢嘴,连忙答应了下来。三人叽叽歪歪地聊了一大堆,最后决定把小怀旭交给老家伙照顾十二年,对外只说是把儿子送到了国外留学。
当天夜里,老家伙在房里对怀旭说明了一切,问他原不愿意。小怀旭满面愁容地说,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老家伙笑嘻嘻地拍着他的小脑瓜说,什么问题为师都回答你。
小怀旭说,徒弟只想问你,您教我的武功能不能抵挡机枪大炮啊?如果行,我就愿意跟你学,哪怕走到天涯海角都没问题。
我家伙嘿嘿地笑了几声,说,臭小子,这点事情难不倒师父我,你闭上眼。小怀旭闭上眼就觉得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风声,就好象梦里面飘呀飘就摘到天上的月亮,一样的感觉,一样的憧憬。
等听到老家伙叫他可以睁开眼的时候,怀旭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城郊的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了。只见老家伙不知从哪里提了个大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把左轮式手枪,随后交给怀旭,说,现在你就可以大开眼界了。
怀旭拿枪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大概也就两分钟后,心下一狠,对准老家伙就连开三枪。
老家伙一下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差不多同时,就又回到怀旭面前,全身都冒着金黄色的光,在他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间**刚刚发射出的三发子弹。老家伙哈哈哈地说,怎么样?眼界是不是大开了?
怀旭诧诧地说,只是有点不可思议!
话刚说完,老家伙骂了声臭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就又从布袋里掏出一把AK-47型美国式的冲锋抢。递给怀旭,作出一副再来的样子。
别看怀旭那时才八岁,而且还瘦骨如材的样子,那冲锋在手里竟勉强拿得动。“嗒嗒嗒”一阵狂扫后,老家伙消失的身影又回来了,刚一回来,全身一抖,地上就撒了一地的子弹。
老家伙刚想说话,小怀旭就恩啊老半天才说了三个字,……我跟你……
后来老家伙告诉怀旭,人的武功只要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超越人类的极限,所以只要人的速度达到子弹的速度,那么什么枪都伤害不到你了。
也就是说,我只要修炼到师父的这种境界,顺利接子弹只不过像吹跟头发一样容易啊。
小Kiss,所以为师一定要在这十二年当中至少把你培养成为师的这种境界。
所以我不管再苦再累也必需听从您的安排对吗?
因为你是我二十年才找到唯一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人,这需要花多少精力多少心血多少体力多少脑力多少资本……
行拉,您天天都在跟我说您是伯乐我是千里马,千里马少有伯乐更少有之类的话,您可不可以不打扰徒弟我练功啊?
所以怀旭从那以后,背地里一直称呼师父为老家伙。
怀旭正躺在林子深处的绿草丛里想得不亦乐乎,却不知道他这么一躺就从中午躺到了太阳就要落的时候了,完完全全地把自己为什么而来给忘到了脑后。正当眼皮子快闭下的时候,忽的耳边传来了沙沙地声音,他连忙跳起来,心想不会出现只老虎豹子什么的吧。可是刚转过身,就看见了倪雨珊。
倪雨珊诧诧地说,师兄,太阳都下山了,你欣赏风景也该欣赏够了吧?
怀旭笑了笑,连忙说,对不起啊丫头,哥哥我看西湖观黄山也没有觉得风景这么美过。我真的忘了大事,竟然忘记了你的师父还在等我打水解渴。说完就在地上拾起那两个大水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蓝色丝巾手帕在泉水里洗。
倪雨珊看着怀旭的背影,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如果将来自己和师父师兄离开了,一辈子会不会就又这样过着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日子呢?
她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那个十二岁就失去所有亲人的日子,那个蜷缩在雪地边缘屋檐下,又冷又饿地蹲了三天三夜的日子。
那天一大早,天就下起了鹅毛般大雪。雨珊蹲在街上的屋檐下面,又冷又饿地挨了三天三夜。她幻想过闪闪发光的鸡腿的样子,也幻想过刚出笼的小笼包子的味道。她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不愿意接受别人的一死同情。直到怀旭师徒二人的出现,云千秋用赞美和鼓励的目光收留了雨珊,并且收她为师门之中唯一的女弟子。
雨珊有时候想,那时候师兄还只是个十四五岁爱耍脾气的小道士,七年过去了,自己已经成了亭亭玉立武艺超群的大姑娘,师兄也长那么高那么气宇轩昂的青年了。虽然她从来没有见怀旭在自己面前使过武功,可是她知道他武学造诣恐怕不比师父少多少。因为他那满头白发就组可以证明一切。师父说他十三岁那年修炼本门较深的内功心法,一时性急导致走火入魔。“幸亏为师及时发现才捡回他一条小命,不过他那头白发休想再黑了”。
雨珊看着怀旭蹲着的背影和那长长的银发,静静地说,师兄是在想家了吗?
话刚出口,就看见怀旭洗手帕的手颤动了一下,停了小片刻才憨憨地笑着说,从小就跟着师父四处闯荡,早就习惯了,何况现在还有师妹你陪着就不会孤单了啊,我那个家啊从我八岁那年出来后就很少去想,想来就特酸。
雨珊听着听着喉咙就有点哽咽了,说,是这样的吗?
怀旭三两步走到她跟前,特温暖地帮她擦脸上的汗水,说,别难过,你想家了吗?
雨珊连忙摇头,怀旭说,现在我把这条手帕送给你,以后鼻涕眼泪可都得有自己擦了哦,我也省事了不少。
雨珊接过手帕,上面有精美的刺绣图案。说这手帕不是你八岁那年你妈妈送给你的吗?
是啊,我现在送给你。怀旭扬了扬眉头,说,师父呢?
在前面岔道边的院子里。
糟糕!等下老家伙准揍我!
活该你死,谁要你背后老叫师父老家伙的。
你不也叫了?哈,哥哥我……带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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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山葬别人泪』
二人跨了三重大门,转过五条小巷,翻过四扇墙,跑了七条长廊才找到云千秋那老缴获落~的~。怀旭~了~气,说,这里一定是~大王的土匪窝,不然大厅怎么设计也不会修在这里。雨珊也大大地~着气,心想,幸亏没把路给记错,不然准~路。~人四条~,轻轻地走~大厅,可是却连半个鬼影也没有,刚把警戒指数提到了最高点,就听到远~传来了呐~嘲杂的~音,雨珊说,不会是师父遇到什么~敌了吧?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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