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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痕剑》

第2章第二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烟岚的海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千回百折芦苇丛

秋风拂起白苇绒

遮住望眼路何从

蓦然回首心熔融



断浪仰望着夕阳渐渐隐没于芦苇尖端,一股萧凉感自心底泛上心头,或许断浪早已习惯这种萧凉,或许要慢慢地习惯......

断浪和天涯寻寻匿匿地探索着路径,最后走到一条小河边,断浪脚步停了下来,静静地望了眼灰暗的穹空。

"歇息会吧!"断浪先划破了苇海的寂静。

"可是,天渐渐灰沉,如再不寻路,恐怕我们今夜要被困于此。"天涯低语着。

"看来也只好在此度一宿了!"断浪虽极不忍放弃心头的美酒,可也不得不暂时放低了,心里多少还存留着些许遗憾,但也尽量掩饰,不显现于天涯脸前。

"度一宿!在此地?"天涯似乎很惊讶.

其实天涯并不想如此.他认识断浪仅仅半日,自从被断浪那一抹充满杀气的眼神怔住后,至今仍心存余悸.这位断兄到底是何人物,眼神中为何具带有那种令人窒息的杀气,但从他平躺于苇地间,只需拇指轻轻一弹苇绒,就可从容自苇地而起,拇指尖还随带着残余的暖流,把覆在苇地上的苇绒也溅得漫天飞舞.可想而知此人内力非凡......天涯在心里思量着.

"怎么,不可以吗?"断浪反问道.

"哦!可以啊,怎么不可以!"天涯的"哦"虽然回应的很响亮,但尾音似乎拖得有点长.

"嗯!就这样决定了.今夜咱兄弟俩就把酒......""酒"字刚脱口,忽然从断浪口中发出哈哈大笑,笑声贯穿整片夜空......

夜沉沉,星点点.天涯在苇丛附近拾来数根枯萎已久的芦苇杆.把苇杆堆放在小河边的一块空地上,生起一团耀眼的火团,火光四射,冲破了黑暗的沉寂.

两人围着火团盘地而坐.

"对了!"

断浪和天涯异口同声.

"你先说"

断浪让天涯先发言,而他却摘下那顶竹片斗笠,一阵微风掠过,拂开那黝黑的发丝,显**一双狭长的眼睛,在火光印称下,那双眼宛如闪烁的星儿.

"断兄,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天涯边问着边从身旁捡起一根枯苇杆,拨弄了一下火堆.

"酒?承你所言,酒真的是一付'良药',一付足以治一时之心病的良药啊!"说完,断浪也在火堆旁捡来一根燃烧到一半就熄灭了的苇杆,轻轻地拨弄正在熊熊燃烧的苇杆.只拨了几下,就把拈在指间渐渐燃烧起来的苇杆,往火堆一松,渐渐燃起的苇杆自指尖滑落到火堆里,在火堆里更充分地燃烧着.

"那你呢,你真的要在江湖闯出一番伟绩吗?"断浪望着火堆问天涯.

"说真的,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可小的时候,有一年,天降大旱,滴水无降,田里的庄稼都化成枯杆.我爹为了我们母子的生存,宁可抛下高贵的骨气--外出乞讨.可老天就是残忍,有一天,我爹如往日外出乞讨,不料竟是最后一次......"

断浪听着心里很是感伤.望了望夜空,看到无数颗星星在不停地眨着眼,似乎听到这悲惨的故事也在痛心着.

正当断浪垂下眼帘,来安慰正在回忆感伤往事的天涯时.忽然望到远出有一点宛如萤火虫般大小,透过芦苇丛晃动着的朦胧微光,一闪一闪地漂浮于河面之上.且这点微光似乎缓缓地朝断浪和天涯围坐的火堆飘来.愈飘愈近,愈近微光愈清晰......

此时含着一丝泪痕的天涯,侧瞧了一眼断浪.发现断浪眼神凝聚,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同一个方向,很久,很久......天涯也追随着断浪的目光望了一眼远处.不料,连天涯也这被愈近愈清晰的微光深深吸引住了,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忽然天涯高喊起来:"啊!那是一盏渔灯,向这漂来的是一片小舟!是的,不会有错!"天涯欣喜若惶的高呼着,犹如身处悬崖时,手里突然掠抓住一根救命藤条似的欣悦着.迅速立起身子,不停地挥动那修长的手臂,似乎真的认定了,那片小舟就是救命的驿站.

断浪也好像感受到了酒的香气正在飘来,脸颊颤了颤.

天涯眼望着将要靠近眼前的小舟,可小舟依然没有漂向自己的迹象.心头提到了嗓子眼,着急的弯下蛮腰,拾起一根燃烧得正旺的芦苇杆,在夜空中来回挥舞着,真的像是在求助似的挥舞着......

渔舟上耸立着一位满头乱蓬蓬白发的老者,手握九尺长竹,长竹在老者的手中有节奏的出没于黑河之中,小舟则漂浮在潺潺的流水之上徐徐前行.忽然望到前方不远,有一簇亮光在不停地晃动着.在如此深夜的茫茫苇海间,乍现此光可能不祥,老者思量着......在再三疑虑之后,从然决定视而不理,依旧紧握长竹,撑于河底,缓缓漂行......

可舟漂数里,隐约闻到有呼叫声(天涯的呼喊声).此老者素来虔诚礼佛,常自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意念深入骨髓,最后还是觉得自己都这把年纪了,生死已冥冥注定,于是心肠一软.握在手中的长竹落水时偏离了个角度,小舟缓缓地转朝了亮光的发源地......

天涯望到小舟改换漂向,正迎面漂来,心头悬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

而沉默已久的断浪,此时只是一脸的陶醉神情.依旧拇指撑于地,轻跃而起,捡起那顶竹片斗笠,晃了几下,轻轻的戴于头,再次罩住飘逸的长发,只显**直挺的鼻尖和那一抹诡秘的微笑......

潺潺的流水,伴着长竹哗哗的划水声,小舟缓缓的朝火堆靠来,最终停留在起伏不平的河岸边.

满头乱蓬蓬白发的老者蹒跚的步于舟首,揉揉被岁月皱纹覆盖住的老眼.借着火堆摇晃的火苗,窥了一眼伫立于火堆旁的两位男子.

"嘿!两位年轻人,方才是你俩在呼叫我吗?"老者发出略带沙哑的询问声,可能每位饱经风霜的老人都具有此种声喉,也可能眼前的这位老者不是一般的老者......

天涯高亢的回道:"是啊!我们想要到四海客栈‘,可如今迷失去向被困于此,幸好看到您老人家路经此地,所以我们就向您求助?但不知您是否知道去‘四海客栈‘的路径?"天涯很有礼貌地询问着.

而断浪从始至终道都沉默不语,唇间只存那抹诡秘.....

老者看在眼里,寒在心中.心里盘思着,此人绝非常人,在遇此遭遇,却丝毫不因局面有所转机而动之于色,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假如不是自己主动靠岸,不知会不会......

老者屏住呼吸,缓提了一下气息,回应道:"什么?‘四海客栈‘?你们要前往四海客栈?"老者忽然轩然大笑起来,但笑声却有点独特--带有沉闷感."你们真的前往‘四海客栈‘?"老者再次盘问,因为他不敢相信,世事既有如此巧合,他也正要前往该地.

"是啊!"回应他的依旧是天涯.

老者再次借助晃动的火苗瞧了一眼断浪,可断浪的唇间那抹诡秘依然如初,老者心里不禁再次哆嗦着.

"我也是要到‘四海客栈‘的,既然如此,那我载你们一程如何?"老者表现得很大方,可依然无法摸平心头的畏惧.

天涯从老者口中听到可以载他们到四海客栈‘,高兴得连连回道:"好啊,好啊!求之不得!"

"你们不上舟来,还想一直愣在那?"老者带着欢迎的笑意反问道.

"嘿!我们上去吧!"天涯在提"醒着断浪.

沉默已久的断浪终于"嗯!"的回了声,仅此一声.可能这才是原真的断浪,喜欢在沉默中生存的断浪.

天涯和断浪踏上了小舟,舟上简陋得除了舟尾摆放一件蓑衣和舟首悬挂一盏渔灯外,别无他物.天涯和断浪就伫立于舟心,随着小舟再次回到河中央,起伏的河流摇晃着舟身.舟身上下随波起伏,天涯顿时左右晃动着身子,然而断浪身形却纹丝不动.老者观颜到此景,更加断定身后的那男子绝非是一般的高人......

孤舟摇荡黑河间,略借微光晃渐前.四海客栈梦中寻,千折百回终显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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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金风玉露一相缝(一)』

断~耸立于舟间,望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夜色,聆听着河~哗啦啦的~淌~.扁舟千折百转,随后自芦苇丛中分~而出,忽望夜幕前方乍现一簇黄光.老者此时脸~喜色,轻轻地舒了一~气道:"快了,快了!"天涯此时早已~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接着道:"哪里,哪里!四海客栈在哪里!"老者呵呵大笑起来,说道:"看你急得.你看,前方不远不就是四海客栈了."说完,空出右食指,挥指了一~前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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