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天刚微亮,“哥哥”来到老房子。他对我说,看情形,检察官暂时没有撤离的意思,得尽快离开这里。我当然想离开,可不知该怎么走。我已不辨南北东西,不知道温州长途汽车站(当时温州尚未通火车)在哪。即使知道,也怕汽车站有“密探”,现在不像在离开“呼市”时,追兵未到。“哥哥”说温州有好几个轮船码头,走水路安全系数高。
我听从了“哥哥”的安排,换上他女儿的衣服,然后,和他一起赶往离他住处不远的轮渡码头。我们在码头售票处买了船票,乘上了一艘中型轮船。
记不得那个码头的名称,但是,我记得当时我们的目的地——永嘉。“哥哥”说,他们(包括敏和她的兄弟姐妹)有一位表姐在永嘉县城。
船上乘客很多,我混在其中,不显山露水。一路上风平浪静,我们顺利到达永嘉。
“哥哥”的表姐接待了我们。不知“哥哥”是怎么向她介绍我的,使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暧昧。不过,她对我也还热情,安排我到客房休息,并打开电视让我看。
“哥哥”在外间和表姐聊着,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知道,这虽是我今天的目的地,但不是我今后的目的地,我得再次离开。
中饭时分,一位身穿公安服的小伙子走进屋来,把我吓了一跳。“哥哥”连忙向我介绍,说这是她表姐的儿子,在派出所上班,现在是回家吃中饭。
我暗自苦笑了一下,心想,如果他们派出所有协查通报,那我不就撞在枪口上了吗?
吃饭的时候,得知了“哥哥”表姐家的一些情况。这家的两个女儿——公安小伙的两个姐姐,都出嫁了,“哥哥”的表姐夫近日到外地谈生意去了。
中饭后,“哥哥”的表姐到厨房去洗碗,我想去帮忙,“哥哥”不让我进去,他说:“你昨晚一定没睡好,看你眼圈都黑了,去睡一觉吧。”
我犹豫着,“哥哥”把我拉到客房,并把**的被褥铺好。然后,他说:“你关上门睡觉,没人会打扰。他们(检察官)不会想到你在这里,你不要担心。”说完,他就走了出去,随手把门给带上了。
不但是昨天晚上几乎未合眼,还有连日来的旅途劳顿,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关上门,按了门锁上的保险,然后,脱掉衣服,钻进被窝。
大概感觉危险已渐渐远离,很快沉沉地睡去,直到“哥哥”的表姐做好晚饭,叫我起床。
晚饭还是四个人吃饭。饭桌上,大家不咸不淡地扯些家常。“哥哥”的表姐什么也没问我,大概已经问过表弟了。不过,“哥哥”一定跟她撒了谎,因为看她的神情,一点都不害怕。连敏的姐姐那样精明干练的人,面对这种事都有些紧张,更何况她这个从不抛头露面的家庭主妇。
既然“哥哥”认为没有实话实说的必要,我也就没有主动把实情告诉她。我想,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再说,让公安小伙知道了我的身份,他要为难的。
晚饭吃罢,“哥哥”的表姐照例到厨房去忙碌,“哥哥”照例不要我插手,他自己跟了进去,站在一旁和表姐谈话。
公安小伙很喜欢音乐,他打开了客厅一角的音响设备,选了张歌碟播放。然后,拿过无线话筒,和着伴奏音乐,唱起卡拉OK来。
若是在以往,我一定兴致盎然,说不定,会去抢他手里的话筒。可是现在,我心神不宁,没有一展歌喉的欲望,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唱。
不知从何时起,坊间流传了这样一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温洲人讲普通话”。公安小伙的普通话不算太差,但和许多南方人一样,他说话时所有发音都不带翘舌,也不分前后鼻音。听他说话没有觉得特别别扭,但听他唱歌就感觉有些刺耳。我知道我有些苛求,毕竟我们沿袭了父辈的习惯。但是,我这个人凡事追求完美,既知道了什么是正确的,对不正确的就有些吹毛求疵。
公安小伙也许知道年轻人大都喜欢唱歌,在一人独自唱了两首歌后,就把话筒朝我递了过来。
“我唱不好,你唱吧。”我有些尴尬地笑着说。
“唱不好没关系,又不是上台表演。”他用像是鼓励的口吻说。
他的话筒一直递在我跟前,没有挪开,我就不好意思再推辞了。
翻了翻碟片,没有粤语歌碟,就挑了张国语拼盘,唱了一首叶倩文的“哭砂”。
一曲唱毕,他竟鼓起掌来……
作者补记:
由于作者在书写时用了“替换”工具后没有核对,致使前几章的文章内容出现了一些差错,一位热心的读者发来邮件让我修改(现已更正)。非常感谢这位朋友,也向其他读者表示歉意。
期待读者朋友们提出更多批评意见和良好建议,与作者真诚交流。作者邮箱地址:linziyingge@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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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逃过抓捕』
“哥哥”的表~泡来了~茶,客厅里的气氛也很~暖。歌~中,我暂时忘却了自己还~~危险之中。公安小伙来了兴致,~我和他合作对唱歌曲。于是,两人和着旋律对唱起当时非常~行的歌曲:“明明白白我的心”,“在雨中”,“选择”等。歌曲确实有它的魔~,几首歌~来,两人似乎亲近了许多,配合也默契起来。“哥哥”和表~聊了一会天,也来到客厅,坐在一旁听我们唱歌。我~他~到了冷落,有些内疚,就对他说:“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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