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莫雪霏,我一直认为这是个很美的名字。可我不知道是谁起的。我出生的那天,是圣诞前夜,只是那个时候,大部分中国老百姓还不知道圣诞节,我想象着,那一定是一个极冷的夜晚,雪纷纷扬扬的飘洒下来,盖住了这千疮百孔的大地。
从我有记忆起,我似乎就没见过我妈的笑脸,她只是默默地做家务,默默地走出家门。爸爸经常不在家,就算在家,也是寡言少语,吃完饭,打开电视,关电视,睡觉。家里的安静让我也很少说话,也无人可说。幸好,有音乐陪着我,只要一到家,我就会塞上耳塞,让耳朵充满了声音。后来,我渐渐习惯了带着耳机做作业,看电视,睡觉。
考上了大学,我离开了那个安静的家,到了另一个城市,过起了集体生活,和我在一起的有三个女孩儿,都很漂亮,当然我也是。也许是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一个雪字,我特别喜欢穿白色衣服,哪怕我天天洗,我也宁愿这样穿着。她们总觉得我天真可爱,像个长不大的洋娃娃,她们说“雪霏”这个名字太女人了,所以给我起了另外的名字莫莫。我总在心理笑她们愚蠢和肤浅。不过和愚蠢的人在一起,总比和精明的人在一起省劲儿,既然她们认为我天真,那我只好装可爱了。
别看她们都长的很不错,但都是没有头脑的笨蛋,如风表面潇洒,实际上是一个胆小鬼,遇到事情只会放弃不去争取;别看宋月柔柔弱弱,可那种执著和勇敢却是如风所万万不能及的,只可惜是一只扑火飞蛾,至于梁忆枚,虽然最受男生宠爱,但却最不懂得选择,最后免不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命运。我总是一边听着音乐,一边观察着她们的一言一行。我始终坚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至于我自己,也许将来过的是一种行尸走肉言不由衷的生活。
从第一眼见到陆丰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寂寞的人,否则,一个男人怎么会给人这么安静的感觉,我对安静太敏感了。而且他的眼神很干净,不像其他男生总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蔡国平虽然帅气,一双眼睛时时放电,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应该喜欢他似的,自负的男人我一向不喜欢,何况他还没有自负的资本。
如果没有杨飒的出现,我会一直做个旁观者,享受着自以为洞悉一切嘲弄世界的快乐。
(二)
那是圣诞前夜,我生日,由于如风和忆枚都有约会,我只好在中午请他们吃饭,到了晚上,我穿上我新买的长白靴和白风衣,做出去赴约会的样子。其实我已经把约会推掉了,可是在这样的节日里,没有约会实在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出了校门,我就开始一家一家的逛街,杂货店,礼品店,蛋糕店,文具店,一直逛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我才往回走。
我越想越生气,我这样的美女也会有流浪街头的一天,真是没有天理。“哎,哎,你的钱包。”
我回头,一个头发和胡子都很长的男人,穿着破牛仔裤和棕色皮夹克,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一只手**烟,一只手里拿着我的钱包。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钱包的确不在了。我接过钱包,一句话没说,转身往前走了。竟敢对本小姐不敬!
“如果稍微懂点礼貌,应该跟我说声谢谢。”
我转回头,看着他,“如果稍微懂点礼貌,应该微笑着和别人说话。”
他吃了一惊,嘴角一扬,似乎带着嘲笑和讽刺。“丫头片子,嘴还挺厉害。知不知道一个人在这逛街很危险。”
“噢?这么说你是打算送我回去喽。”
“谁说我要送你回去?”
“臭小子,你激动什么,不是什么人都有送我回去的资格的。”
“你骂我?”
“你刚才不也叫我丫头片子,我不过回敬你而已。”
他笑着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劳您大驾,我自己走。”说完,我转身走了,给他一个背影。
元旦前夜,蔡国平邀请我们去酒吧,美其名曰“体验生活”。第一次进酒吧,我们几个都难掩兴奋之情,陆丰和杨赞都在,名字很俗气,叫什么“真爱酒吧”,整个酒吧很大,估计能容纳一百多人,吧台里面一个帅帅的小伙子在调酒刷帅,如风的眼里都放着光,一直盯着调酒师,蔡国平到丝毫不见紧张,如风看调酒师,他看如风,到应了那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
“小蔡,来啦。”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牛仔的人站在了我旁边,面对着蔡国平。
我侧头一看,是他。那个给我钱包的人。
“杨哥,好久不见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蔡国平开始挨个介绍,当介绍到我的时候,他眼睛里光芒一闪,右边嘴角往上一抬:“原来是你!”在我看来,那个表情含着戏谑和嘲弄。天呐,是那个捡我钱包的人,只不过没有了大胡子,到也有几分英气。
过了一会儿,乐队表演开始了,所有人都开始看演出,我却无心看下去,眼睛搜寻着那个人,终于让我看到了,在一个角落里,他一个人正悠哉游哉的喝酒呢。我快步走过去,做到了他对面,他一愣,而后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看到他笑就生气。
“其实,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大学生,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
“当时我以为你是妓女?”
“我哪一点像妓女了?”我喊了出来。
这话一出,周围有不少人朝这里望过来。我立刻尴尬起来,又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起来,用下巴给我指了个方向,“你朝那边看。”
我朝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娇小的女人,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她是妓女。”
我睁大了眼睛,可我还是不服气,“可是你刚才还在嘲笑我,为什么?”
“我只是笑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妓女的打扮?”
“谁告诉你这是妓女的打扮,我就愿意穿白衣服,你管得着吗?”说完,我扭头走了。
回到宿舍,我把所有白衣服都仍到了垃圾桶里。她们都不知道为什么,等第二天,如风回来,宋月偷偷告诉如风:“天使发怒了。”然后眼睛瞟了我一眼。
“为什么?”如风低声问。
宋月摇了摇头。
“女人都是神经病。”听了如风说的话,本来装睡的我扑哧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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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一)宋月的日记之碎月无痕10月20日我又从梦中惊醒了,梦里我在黑夜里月光~驭空飞行,突然有一个~音“你的翅膀呢?”我转头看我的双~,果然没有翅膀,“我的翅膀呢?我的翅膀怎么不见了?”我一头冷~,快速~坠,~来~接近大地,直到一~惨~,我醒了,浑~是~。都说梦是远古神灵的启示,我苦苦思索,却不懂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征兆。一缕月光透过窗帘照~来,我一~~,就能~~到,夜,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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