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转眼间,圣诞节就要到了,杨赞一定要让我参加学校里的化妆舞会,我本不想参加,却又想不出像样的理由拒绝,也就去了。在舞会上,我一眼就认出了如风,她也感到很惊讶,忙问我,我笑了笑,有点得意,她的耳朵那么小,不带一点耳垂。
老蔡邀请她去跳舞,她也不去,这让老蔡很没有面子,便和其他人混进了跳舞的人群,不见了。
“你怎么不去,不怕男朋友被抢走?”我问她
“如果现在就怕,那要怕到什么时候,如果注定他不是我的,那早点被人抢走也好。”她幽幽的说。
我瞪着她,这是什么奇谈怪论,她看了看我,笑了:“好了,不谈他了,说说你吧,想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想起了什么吗?”
我抖了抖领子,手成八字状,放在下巴上,故作深沉的说:“周润发”
她哈哈大笑起来,浑身都在抖动。好一会儿,才停止。说:“我觉得你像一朵玉兰花。”
“什么?”
“而且是树上位置最高的那一朵,很孤傲,又很脆弱,总是在风中微微抖动。”
我有点窘,突然灵光一闪,佯装不懂,“你是说我经常打哆嗦,没有啊……”
她又大笑起来,好长时间都没有停止,笑的我心里发毛,“别笑了,你们中文系的就会天马行空,那你说老蔡像什么?”
“他,他像……”
“你们聊什么呢?”杨赞走过来。
“没什么,陆丰担心你被人抢走。正在发愁呢”
我瞪着她,这小妮子说谎眼眨都不眨。她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杨赞看着我们俩,咬了一下**,我心里一惊,我知道杨赞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咬**。
寒假马上就要到了,谁都准备回家,连杨赞都在收拾行李,在这样的气氛里,寂寞就像一条虫子爬进我的骨髓里,我开着车四处游荡,
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徐如风的宿舍门口,我在门口徘徊,“陆丰!你怎么会在这里,好久不见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梁忆枚拎着一袋水果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脸惊喜。我有点赧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说:“我还不知道呢,你们呢,风花雪月要各回各家了?”“那当然,马上要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
“这不好吧。”我推辞。
“那你请我总可以了吧。”说着就拉着我朝外面走去。
饭吃的不多,梁忆枚说的却不少,大多是如风和蔡国平的事,从她的口中我知道了老蔡追徐如风的全过程,到最后,她把家里电话给了我,我突然意识到徐如风的电话我还不知道,我连忙说:“其他三个人的电话也给我吧,相识一场,过年总要给你们送祝福的。”梁忆枚看了我一眼,写上了她们的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
(七)
我最终还是回到父亲那里了,有了节日的衬托,这让我们更感觉别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已经不习惯相处了,也许父亲应该娶个后妈才对,以他现在的条件,就算娶个和我同龄的我也不会感觉奇怪,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动静,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大年三十,我打电话给如风,刚拨通,那边想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是如风,“什么事那么开心?”“没事,我们在看电视,你在干嘛,不会在电脑前发呆呢吧?”
“你怎么知道?”
“刚才国平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家就发呆,对了,现在城市里都流行春节旅游,你和杨赞去旅游得了,就当提前度蜜月了。”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无言。大年初一,我去了西双版纳,一直到开学。
我一回到学校,老蔡就开始追问我这些天都去哪儿了,我只是笑,没有回答。杨赞倒是没问我什么,只是告诉我,英语四级没过。我告诉她,这学期我要过级,要好好复习英语,让她搬回宿舍住。她看着我,咬了咬**,我心里有点不忍,可我终究什么也没说。
老蔡知道后,跑到我的房子里,质问我:“你说,你问什么这样对杨赞?”
“没有为什么,你该知道,任何一个女孩在我身边时间都不能呆太长时间,杨赞也一样。”
“不对,你以前从来没有主动拒绝过女孩子,这次为什么要赶杨赞走,别告诉我是因为那该死的四级。你在这段时间是不是勾搭上别的女孩儿了。”
“就算是又怎么样,你知道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难道你要我跟杨赞结婚生子吗?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你知道,除了杨赞,再没有人对你这么好了?”
我笑了笑,“是吗,好像你比我还清楚,我不觉得她对我有多好,你让她放心,我还会继续给她生活费的。”
“你以为她会稀罕你的生活费?”
“你以为呢,这是她自己说的。”
“陆丰,你真是个笨蛋!”说完,老蔡转身就走了。
(八)
我又恢复了一个人的世界,从杨赞搬到这里来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屋子里到处都是她留下的东西,没有她让我干这个,干那个,我倒是自由了很多,只是更加没有方向了。
几天后,杨赞又过来了,带来了好多四级资料和吃的东西,然后开始打扫屋子,我倚在门框上,看着她,她哼着歌,不时的捋捋头发,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突然觉得我对杨赞一无所知,她的家庭和朋友,她的性格和想法,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空白。“杨赞,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她抬起头来,一脸灿烂的笑容,“你终于想起我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我当然记得,你是老蔡的同学嘛,有一次,我去找老蔡,你也在那里,就认识了。”
“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大一的元旦晚会上,你弹吉它唱着《青春》,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我唯一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唱,不过我好像没有见到你。”
“我在第一排,你唱的很投入。”
“我没注意,再说,这跟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我一直等你问。”
“我不问,你也可以说呀。”
“我认为我已经够主动了,倒是你,我从来没见你在任何一件事上主动过,除了……”
“除了什么?”
“没什么,算了,陆丰,你好好复习吧,我走了,我还会再来的。”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
“如果你只要一个答案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人,真令人费解。
(九)
我走出楼门,打算去学校,突然从我跟前落下一个物体,砰的一声,我吓了一跳,再一看,居然是一个人,“有人跳楼了。”周围有人尖叫起来,我看着在我面前一分钟还有生命的人,愣了。就算生活再怎么无趣,我也从没想过死亡,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自愿走向死亡呢,接着警察来了,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刺眼,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我到学校,就接到老蔡的电话,说要去郊区看梨花,风花雪月都去,要我一定去,不等我回答,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开着车到学校,找到老蔡,他正跟杨飒聊着。对于杨飒,我一直感到奇怪,他原来当木易酒吧老板,怎么转眼间就来到了这里,成了真爱酒吧的经理,真是不可思议。他看见了我,皱起了眉头,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老蔡在一旁看着,有点尴尬,好在风花雪月四位美女来了,杨赞也来了,看了看我们,什么也没说,就做到了我的车里。
老蔡拉着如风也坐到了我的车里,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忆枚,你们几个坐杨哥的车吧。”我看了杨飒一眼,转身回到了车里。
我通过镜子看如风,她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似乎在试探着什么,说:“国平,唱首歌吧,好久没听你唱歌了。”
“好啊,你喜欢听什么?”国平搂住如风的肩膀。
“嗯,杨赞,你喜欢听什么歌?”
“那就唱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吧。”
老蔡开始哼唱,然后如风也跟着唱,最后杨赞也唱起来,我看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想起今天死掉的那个人,脑海了窜出了两个字“幸福”。一曲唱罢,如风说:“陆丰,该你了,你唱什么歌?”
“唱首《青春》吧。”杨赞说。
我看了杨赞一眼,杨赞也在看我,那样的眼神,我看了微微一震,轻轻地唱了起来,杨赞也跟着和,后来老蔡和如风也跟着唱。
我惊奇的发现,原来什么都不是固定的,一首歌无论它原来的曲风是什么样的,只要心情愉快的唱,那它就是快乐的。
我唱完了,杨赞唱,她唱了一首许如芸的《独脚戏》,然后,轮到如风,她最经典,唱了一首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们也跟着放开唱,惹的周围一晃而过的行人都侧目而视。
后来杨飒那车上的人也开始唱,忆枚和老蔡到后来一直通着电话,两辆车开始飚歌,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女孩子都一边惊呼着,一边向梨树从中跑去,我们在后面笑着看着她们,树树梨花盛开,一片花的海洋,几个女孩子穿梭其中,我不知道能不能用“美不胜收”来形容。
“可惜,没有照相机。”忆枚说道。
“开玩笑,咱是干什么的!”老蔡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照相机。
梁忆枚尖叫起来,“太好了,快,帮我照张相。”
一时间,女孩子都忙着照相,只是杨飒还是站在一边,抽着烟,表情阴沉。
“和我合张照吧!”杨赞跑过来怯生生的对我说。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拉着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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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八)寒假到了,蔡国平想到我家去,我没同意,我还不想惊动我的父~,当然也不想惊动~父~。回到家里,我就开始醉生梦~的生活,吃饭,看电视,打~,~觉。直到有一天,高中同桌沈丽打~来说~聚会,让我参加,我~~答应。等到了沈丽指定的餐厅,沈丽已经在等了,只不过,~一只胳膊挽着张明皓的~~。我愣了一~,笑了,这本来就是事实呀,我怎么忘了,“恭喜恭喜呀,张明皓,看你平时不~不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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