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越大,失望的越多.这话谁说的,真该授予他道家的最高勋章“老子勋章”。
我盼望的这阳历八月十五,比那农历的七月十五,还晚两天.那小鬼们正活跃着,满世界地游逛.这不,附我身了.明明打个四条就叫牌了,偏偏丢出个八万,点炮了.这臭手,就没摸过一手好牌.再犯几个低级错误.就一边凉快去了。
又是“大炮”赢了.这年头,穷的越穷,富的越富,连那牌都嫌贫爱富了。
“大炮”“富”了,还没忘了穷哥们.请我们吃了餐“全牛宴”,还给我们配上了BB机.算起来,也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虽说,这BB机已呈日落西山之势,但我们没摸过,摸起来,就是个宝.一晚上,我们三个就拨弄这玩意,你发过来,我发过去.末了,我们约好,十二点整,同时给“大炮”发个短信:操!
凌晨六点,我就起身了来到村边那块草地,练起功来..练武之人,讲究个吐纳,早晨空气清新,就练气功,来个吐故纳新.晚上十点以后,舒展个手脚.图个精疲力竭,睡个好觉.其实,那是体力上的吐故纳新.我白天要是教累了,晚上就常偷个懒。
那年,我投奔少林寺.山上,被和尚赶了:山下,被道士接了.那老道士说他在山下等了三天,就看上了我这骨骼,是练武的上上之选,因此,我不拜师,他也要授我武艺。
老道,姓谢,俗名大毛,道号一清,虚岁七十.据他说,是茅山派的传人,但没去过茅山,也不知是第几十代弟子.这门派,到底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他的师傅听他师祖说的,而他的师祖也是听自己的师祖说的。
大毛是九岁时,逃兵乱时,与家人离散,流落山间,被他师傅收留的.那也是个老道,守着山上一座破观.那观没个名,连个泥塑都没有,就贴着每年赶庙会时买的几幅画,任山人烧香点烛,膜顶朝拜。
大毛就叫一清了.跟着老道,在观边那几小块地上找吃的.也帮人画符捉鬼,骗点吃喝..后来,解放了.他只记得家在谢家庄,连哪个省都不知,更别说县、乡了.也就继续在这当道士.不久,就不当道士,当社员了。又没个房子,没个家,还住这破观.山里人住的分散,这观更荒僻,还就一个人,种那几小块的地.跟以前不同的是,不做那道场而已.其实,也不是不做,只是不公开罢了.再后来,乡亲们凑了点砖瓦,出了点劳力,把这破观修了修,又扯了几丈布,做了两套道袍,叫他穿上了。
老道收留我,倒不是要我继承他的衣钵.他其实就没有衣钵可传我,别说道家学说,就连道家供奉的元始天尊都叫不出名来.而且,自己就没沾道家的光,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他是怕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当然,能一死百了,他求之不得.但谁能保个死得干脆利落?那半死不活的,难受啊!
我呢?一场突然袭击的洪水,把一家人都送到龙王爷那赴宴了.多亏那个木盆,在我爸那竭尽全力的推护下,保住了条小命.家里只留下了小叔,他养了我几年,就受了小婶几年的气,我能让他气死吗?就一亲人啦!
就这样,我和老道生活了五、六年.他不是我师傅,是个爱我的老人.我回报他的,就是在他死后,跑了几十里山路,这家要块板,那家讨块布.让他里外一新,躺在木箱子里,入了土.
老道倒没骗我,教了我武功.据说,这武功是他师租的师祖传下来的.是什么武功?不知道.既没有练气的口诀,也没有拳路套数.他教我的就是两种,怎么打人和怎么被人打。
他先教我怎么被人打.先是躲闪,让人打不着.再就是怎么受,让人打着了,打不重.也就是能闪就闪,不能闪,就迎上去,让对方的力道使不完全.同时,运气抵御,化那力道于无形。
开始练这的时候,我简直认为他就是变态,就是虐待狂.可他叫我随便打他时,无论是拳打脚踢,还是舞枪弄棍,这老头就象那乱蹦乱跳的蛤蟆,我就是打不着他.我还真服了他.那阵子,我是吃够了苦.先是一个一个的部位地练,那一个部位挨了几十、几百下,是什么滋味?后来是全身.那防得不好的部位,就成了他不断打击的目标,每天都是伤痕累累.再后来,就是防器械,短的,长的,硬的,软的.这一练,就是三年,直到他打我十分钟,我只挨一两处,这才告一段落.他叫我自己练,隔十天半月,再考较一次。
他教我打人就简单多了.因为,有了前面的底子,学起来,就容易了.其实,也就是两招.一是“乘虚而入”.也就是对方打来时,怎样利用破绽,予以还击.二是“力道变化”,就是快慢结合,空中加力.这些大多是“防中有攻”,仍属于防御范围.至于,主动攻击,也就教了我,如何去挑逗对方,让他出击,再给予打击.换句话说,你一动不动,我还真拿你无可奈何.这不知是他来不及教我呢,还是本来就不打算教。
这以后,他就老了.身子不灵了,手脚没力了.就只在嘴上教了.再后来,就躺在那睡椅上看了,偶尔,说几句.直至他闭眼的那一刻.他是看着我练武时,安安静静地走的.他没有听见我跪在他身边,那痛心疾首的一声“师傅!”
说真的,我的武功究竟如何,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打过人,当然,前提是从来还没人打过我.而我,也不是一个真正的教头.教学员的,那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起码,没多大的用.那些拳法套路,是我到书店买来的,我照葫芦画瓢,现炒现卖.我不是不想教他们,而是他们经得起我打吗?
我曾经背靠一堵墙,挑了三个身体还算魁梧的学员,让他们随便打我.打了十分钟,他们的拳脚,全被我架开了,就没落在我身上.我叫他们出来一个给我打,就没一个挺身而出.我能当好教头吗?
毕竟,我还要挣钱吃饭.学员跑了,我怎么数人头拿钱?弄不好,那保底工资都没了.老板可不是慈善家。
“大炮”他们三个,就不信.那次,来武馆玩,非要我露一手.结果,不到一分种,全趴地上了.他们眼都大了,我的眼比他们还大.那是我学武后,第一次与人动手,,还是打来玩的。
这时,我想到了老道士.他到少林寺山下等了三天,或许是真的.想得更多的是,他,还有他的师傅、师祖……有这等本事,上哪找不到一碗饭吃,为什么就守着那破观,受哪穷罪?想来想去,就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还少死点脑细胞。
天边已大亮了,那日头还迟迟不肯跃出,在那一个劲地酝酿红色.微风习习,拂在**的肌肤上,有点凉意.我吐纳完毕,浑身的毛孔都透出舒坦.。
不远处,有几个人影.近些的,是一大一小,那是牟桂英和“猴精”.在这帮学员中,这是最认真刻苦的两个.一个要减小,一个要增大.目的明确,意志坚定,可惜,我不能授之以方法,惭愧!
我走了过去,纠正了几个动作,又指导了方法,就离开了。
我想离开这里.因为,我意识到幼年时的想法是幼稚可笑的,早就是原子弹时代了,那凭借着一身武功,行侠仗义,快意江湖,早就是那自欺欺人的事了.现在的武术,更大意义上说,只是强身键体的一种锻炼形式,而我把它当作谋生的手艺,这无疑是与初衷相侼的.但,我又不能离开,我需要钱,这里的薪水不高,可又没比它更高的.我除了干这个,还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个小学毕业生.在这城里,我这般年龄的,也许,也是万里挑一了。
上午,我教了一段陈氏太极推手.等学员们掌握了基本动作要领,就让他们练习.走走,看看,纠正几个,示范几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下午,是自己练习.随便找个树阴处,练练就行了.这八月的酷炎,弄几个中暑的就麻烦了.而我,准备好好地睡个午觉,再到网吧,上网聊聊天。.和那些十三四岁的小孩聊天,挺好玩的.正好补补我那段陪老道士的岁月空白。
中午的床,火炕似的,背贴着凉席,一会,就一身汗.就那台小风扇吹着,扇出来的都是热风.摇头,就感觉不到风;不摇,吹着上半身,就吹不到**.折腾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合上了眼。
.这时BB机响了。我眼眯眯地看了看,是“大炮”发来的.再按阅读键,跳出一串字:我们被人打了速来救北湖公园侧门。
我醒了,跳下了床。一边穿衣套鞋,一面想“我们”是谁?“大炮”的朋友,我也见过几个,可从来就没把他们纳入我们这个“们”.所以,只会是“麻杆”和“好球”.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我可没功夫想了.那个“救”字,十万火急!
我冲出门口,一路跑着,赶到路口.在树阴下,叫了一辆摩的,就朝北湖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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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个打八个』
一到北湖公园侧们,“大炮”他们三个就拥了~来.我本来是一脸的焦急,可一见他们那副模样,就~不住笑出~来。“好球”两眼乌黑,整个熊猫样。“~杆”餐巾纸不擦~,~了两大团塞鼻孔,还血染的风采。“大炮”好些,,左脸比右脸胖了半公分。都这么大的人了,这架怎么打的,还回到了儿童时代?“你算什么朋友?人都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好球”委屈得还真成了孩子。“就这,还用我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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