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闷热异常,呆在屋里实在闷得慌,刘珍便拉上王仁英一块出门走一走,透一透气。
刚走出门外,就觉一股热浪涌来,风,一丝也没有,在太阳的强烈照射下,大地就像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
只有当她们走进那悠深的巷子,才觉得有丝凉意。
刚走没几步,王仁英远远看见花容正坐在自家门口纳凉,想起她上次的霸道无理,王仁英拉了拉刘珍,想往回走,因为她实在不想和花容这种人交往。
哪知花容看见她们,显得十分热情,远远迎上来,硬要拉她们坐坐,没办法,王仁英心中就是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得勉强坐下来。
坐定之后,刘珍与花容东拉西扯说了好一会儿话,她四下看看,没有发现文良,便问花容。
花容随口道,这小子野得很,谁知又到哪里疯去了。
花容的话音刚落,风风火火走来一人急促对花容道:“花容,不好啦,文良把黄叔的店给烧了!”
“啥?文良把黄叔的店给烧了?”花容不相信,文良就是再胡闹,也不至于弄出这等事来,她以为这是来人在和自己开玩笑,但见来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她的心不禁有些沉了,但仍疑惑问道:“文良,他,他咋把黄叔的店给烧了?”
“今天,黄叔刚进一批货回来,文良趁他不注意遛进店里拿了一些吃的和玩的,被黄叔发现后,说了他几句,哪个晓得文良随手拿起鞭炮点燃了,就扔进店里,不料正好被扔在一大堆鞭炮上面……还好,黄叔这个时候出了店门,要不麻烦可就大了……”
听罢,花容不禁暗暗叫苦,来人说得有板有眼的,不由她不信。
来人一见花容还在磨磨蹭蹭的,急得直跺脚,大声催促道:“花容,你在发啥呆,还不赶快去看看。”
花容这才急急忙忙奔跑而去,也顾不上和刘珍说上一声。
王仁英没有多想,也不容她多想,就被刘珍强拉着一块跟着去。
大老远,就可以看见一股浓烟冲天而起,以及听见一阵“霹雳啪啦”的爆炸声和人来人往的喊叫声。再走近些,可以看见熊熊大火已经包围并占据了整间店面,由于那是木材结构的一间店面,再加上这几日天干地燥的,火苗很快窜到屋顶,烈烈火焰张着**的火舌四出肆虐,逼得大家谁也不敢近前一步。而且大家心里也明白这么大的火是根本不可能扑灭的,加上附近又没有任何建筑物,因此,大家停止了救火,眼睁睁看着**的大火百无忌惮地吞食一切……
熊熊大火烧红了半边天,也照亮黄叔那饱经沧桑的脸庞,在火光映射下,他脸上的皱纹条条分明,道道明显,这使得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许多,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他呆若木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在流血,他辛辛苦苦了一辈子,省吃俭用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间店面,这可是他后半辈子居家过日子和养老的本钱,可一把火却把这一切的一切都给毁了,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
熊熊大火也照亮了文良那张天真无邪充满童雅的小脸,望着那四出**肆虐的大火,感觉比电视里的好看多了,觉得很好玩,他拍着小手欢快叫道:“好玩,好玩,真好玩……”
看到此,黄叔的气打一处来,走上前去,大声喝道:“你这小子,把老子的一切都给毁了,你还乐,我揍你个……”说着气愤举起大巴掌,欲打文良。
花容见了赶紧冲上来横在文良的面前**护着他,横眉倒竖道:“黄叔,你可不能打我儿子,不然我可不饶你。”
上次从花容那里回来,黄叔就窝了一肚子火,憋了一肚子气,今天她儿子都把自己的一切给毁了,而她花容居然还敢如此蛮横,他不由火冒三丈道:“你儿子都把老子的一切给毁了,我咋个打他不得!”
花容瞄了那熊熊大火一眼,轻描淡写道:“你凶啥凶?不就烧掉一间店面么,我赔你就是了。”
“赔,赔,你赔得起吗?”
“笑话!”花容一听这话,觉得黄叔也未免把把自己看得太轻了,不禁有些怒气,道,“不就一间小小的百货店么?能值几个钱?就这几个钱,也想为难人,真是门缝里看人!”
“几个钱?”黄叔一听哭笑不得,道,“花容,你也太小看我这间小店了,今天我刚进了一批货就值一万多元,你别说我讹你,这里可有进货单据,你自己看看去,这样吧,我只让你赔我这批货款,其他的也不用你赔,你看咋样?”
花容接过那张单据,只见白纸黑字,每一笔帐都列得清清楚楚,看罢,她不由暗暗叫苦道,哎哟,我的妈,这么多钱,这可叫我一时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
黄叔见花容沉吟着不说话,知道那笔钱把她给难住了,他正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煞一煞她的威风,让她以后不再那么刁蛮,他冷冷发话:“花容,咋个不吱声?是不是后悔啦?告诉你晚了,还记得上次我是咋跟你说的……”
花容最受不了别人的数说,当下不耐烦的打断黄叔的话,烦燥道:“就这几个钱,你唠叨个啥?我又不会少给你的。”
黄叔没有想到花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会如此抢撞于他,这着实激怒了他,他知道跟花容这种人根本没有什么人情可讲,你跟她讲人情,她还未必领你的情呢,因此他毫不客气道:“那好,你把钱一分不少给我付清了,我就啥也不说。”
“你等着,总之我会给你——”花容说到这里略为停顿一下,然后咬着牙无比坚毅道,“给你一个交待,交待。”
文良拉着花容的手,脆声道:“妈,咱们走,别理他,上次把他的闹钟给摔了,都不用赔,这次也用不着赔他……”
花容正烦着,一听这话,心里更加烦,要不是你小子做下的好事,老娘哪会受这等窝囊气呢?她甩开文良的手,没好声气道:“你懂个屁!”
在文良的记忆里,妈妈对自己从来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碰过他一个手指头,今见花容如此粗暴对待他,他受不了,“哇”地一下子哭开了。
“你拿孩子撒啥气,文良那么小,他懂个啥,要不是有你这个做妈的宠着纵着他,他能犯下这事吗?”
文良的声声啼哭把花容的心都给哭碎了,她一把把文良搂在怀里,百般哄他,好不容易文良才停止哭泣,他抽噎道:“妈,是不是我闯祸了,你就不喜欢我,就不要我了?”
“傻孩子,你是妈的心肝宝贝,妈的命根子,妈咋会不要你呢!”花容说着**把文良抱在怀里,心中则一片凄然,文良这么小就没有了妈,一定很可怜……想到这里,她不由把文良抱得更加紧,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也开始动摇了,是呀,她又怎么舍得离开自己一把屎一把尿亲手捧大的儿子!可是她又想到自己把话给说死了,已经没有了退路,她这个人性子虽烈,但一向说到做到,从不含糊……
花容双手颤抖捧起文良那圆圆的小脸,用心为他擦干眼泪,然后用充满母性柔情的目光一动不动盯着文良那可爱的小脸,仿佛要将他的音容笑貌全部装进脑海里,深深铭刻在心上。她柔声道:“文良乖,听话,你在这里等着,妈回去给你二公一个交待。”
文良温顺道:“妈,好,我听你的话,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花容听了心中一阵酸楚,疼爱拥了拥文良,亲密吻了他一下,站起身就走。
刚走几步,文良再一次喊道:“妈妈——”
花容转过身来,又一次贪婪地盯着文良,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眷恋与不舍,半晌,她狠心转过身去,在转身的一瞬间,她眼眶中溢满了晶莹的泪水,尔后,她掩面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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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明大义,艰难历程之四』
花容走后,众人议论纷纷:“哎,你们说,花容一~子能拿出那么多钱吗?”“咋拿不出,她老公一年到头在外面赚,这点点钱对于她来说,不过是~点~~雨。”………………时间是最好的武~,刚才还~肆虐不可一世的~~火焰,不过半小时的功夫,就已成了一个垂~~~的老头,只剩~奄奄一息的半~气……这个时候,还不见花容回来,众人又议论纷纷:“花容咋还不回来,就是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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