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爷爷依着王老板的吩咐把风铃挂在了屋檐下,风铃在挂上去的一瞬间,纸扎灵童,飞身跃起附体在了风铃之上了。爷爷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像谁拉起了一张白色的帷幕,白幕过后,爷爷看清了,那只风铃的颤棰上,垂吊了这个纸扎灵童。
这个纸扎灵童,在爷爷怀里的时候,高有一米二三的样子,宽也有一尺有余的,垂直吊向风铃挂起来后,就变得只有核桃的大小了。这个纸扎的灵童就**的依附在了风铃小锤的最下一端了,真像是风铃长了一个长长的惠,只是这个白色让心里一颤颤不舒服,给人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爷爷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爷爷从王老板手里接过这个风铃的时,跟爷爷见过的铃铛是没有两样的,形状相同只是大小有别。铃铛没有它大,铃铛在这儿是最普通不过的物件了,每年春天来临,这里的人们都要把憋闷一年的牛会赶去山坡,让牛自由的寻找冒出芽儿的草尖。这时候,蛇就成了牛最大的杀手。
蛇也赶着春风儿渐渐地苏醒过来,爬出洞穴在温暖的阳光里,借了一些草芽儿隐匿了自己。牛只顾了低头吃草,注意不到低矮的草芽旁有蛇,蛇当然受不了这样的惊吓,往往是会主动出击,倒霉的只能是牛了。专心致志吃草的牛被这突然袭击惊得“呒”地一声,不久牛就会在蛇的毒液的侵蚀下倒地而亡。
为了防止蛇对牛的一次次的伤害,人们效仿了“打草惊蛇”的办法,给牛脖子上了铃铛,这个风铃从外形上还是从颤棰的小舌上都是一模一样。
在爷爷把事办停当后,奶奶才从里的灶炕上来,看着爷爷一头汗水忙乱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忙啥哩!跟丢了魂似的。”
爷爷一边从梯子上下来,一边说:“怎么说哩,我丢了魂能站到梯子上吗?”
奶奶说:“你在梯子上站着!你看看脚下有个梯子没!?”
爷爷惊讶在看着奶奶说:“你在说什么呢?我没梯子怎么上来的?”
奶奶说:“谁知道你在耍什么猴戏哩!”
爷爷看奶奶不像是跟他开玩笑说谎的样子,就低了头看了自己的脚下,这一看爷爷就吓得魂飞九霄了。爷爷的脚下确实是没有梯子作支援,就那样跟自己悬挂上的风铃一起在屋檐下吊着。爷爷右手**握着风铃的上档的手柄,现在爷爷感到自己和风铃同样在风的吹拂下,轻轻地荡来荡去。
爷爷并没有怕的感觉,因为爷爷真得感到自己有身轻如燕的轻盈,这种感觉让爷爷减少了对悼下的恐惧,但就是这样也是心中无底,为怎么下来心生烦躁时。就感到了自己的身子向上浮了去,爷爷抓了风铃的右手就不自觉地松了,爷爷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就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地上,站到了奶奶的面前。
风铃挂在了屋檐下,也见这东西在风中摇摇摆摆,却不见有叮叮当当的响声。几次爷爷都想跟奶奶说说,奶奶一次也没有提出来过,爷爷话到嘴边也就作罢了。
爷爷想这事必尽来得有些蹊跷,真要是问起来,他也是说不明白的。
让爷爷放心不下的是,那个风铃虽说不大,也不至于让奶奶熟视无睹吧,还是奶奶看到了装腔作势不去理会。看到了又不去理会,那又是为了什么呢?屋檐下挂了那么个东西,不论是出于何意,一家人的事,总不会不闻不问,随你去做好了,有这样的管家婆吗!
终于有一天爷爷十再忍不住了问奶奶说:“你没见我在屋檐下挂了个风铃吗?”
奶奶惊诧地看着爷爷说:“你脑子没毛病吧!你那屋檐下除了陈年的包谷就是烂葱破蒜,还能有风铃,你以为你这破屋是楼堂馆所,还是城蝗庙宇!”
爷爷并不理会奶奶的凉嘲热刺继续说着:“不会看不到的,那天你不见我在屋檐下吊着?”
奶奶说:“我是见你吊在那儿,也没见你挂了个什么铃儿哑?”
爷爷拉着奶奶出来看他挂得那个风铃,他就不信那样明显地吊上屋檐下的东西,她竟看不到。爷爷想,我来指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在往院子走的时候,爷爷还在埋怨着奶奶:“亏你还在大家户做过事,怎么什么也不上心!”
奶奶也没有那气地回敬爷爷说:“捕风捉影的,谁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让人怎么上心!”
爷爷一手拉着奶奶的胳膊,一手向他挂了风铃的屋檐指证:“那不是吗!”
奶奶看也不看说:“看你是老眼晕花了吧,我自己的家每一天出出进进的,还不知道你那上面有什么没什么吗!”
爷爷说服不了奶奶,只好叹口气回屋了。
爷爷就在出去回来时特别注意屋檐下的那只神秘的风铃,风铃的下摆垂线的纸扎灵童依然还。爷爷看到它的纸扎的灵童小人的样子,跟爷爷带回来时只是大小的变化,其它一切如故。
爷爷记得在走向村里时,胸上挂着这么个纸扎的东西,怕在村人的面前,把人吓着了。必尽是这死人的用物,自己这样大明大样地拿了回来,不说你神经病,至少也给人脑子不清楚的感觉。爷爷至得记事时,就没有给村里的人们留下不好的印象。爷爷打小就有那黄水苍的缺陷,做什么事情都是谨小慎微,不能说件件事都能做得漂亮,但也不能留下让人说三道四的把柄。
把这么个不洁的东西带回村里,本身就是对乡规民约的不尊重,对乡邻乡亲们约定俗成的一种民俗的破坏。这些死人的用物,只有见人们拿出村,跟死人一同下葬,没见谁拿着这些个东西,青光白日地回到村里,而村里又没有一家死人落伤的,这不是大逆不道吗!村里人见了还不把你骂个灰头土脸的。
爷爷就往下拿,拿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爷爷这回是真急了,挂个这东西进村算那门子事。爷爷想,怎么也得取下来呢,要么这可不是人做的事了。但是爷爷的几次努力都没能把纸扎的灵童小人,从自己的身上取了下来,爷爷感到这个纸扎的灵童小人依附自己的胸脯更紧了,好像爷爷能感到它在自己的胸前微微地颤栗,似乎还到了隐隐的哭声,这让爷爷心不些**下来,就不忍心往下撒拉了。
爷爷由于紧张满手是汗,汗水已经把纸扎的灵童小人的胳膊上印了好大的一块水迹,现在那块水迹还在,只是跟纸扎的灵童小人以同样的比例缩小了尺寸。
爷爷那天回来时,已是中午了,村里人虽然没有午休的习惯,子时午头也是阳盛极止悔气的时辰,也都会坐在炕头上,男人吸烟,妇女做绣女红,也不会在红红热热辣日头下,自找悔气。
进门的时候,爷爷没有想好这个纸扎的灵童小人怎么办,只是一门子心思先把王老板给自己的风铃挂上屋檐。
在爷爷的心目中,像王老板这些给阴间阳间达桥的人,都是有些能耐的。他们要懂得阳间人们的心思,也要知道阴间死去的鬼怪们的需要。就像今天,爷爷拿着这个纸扎的灵童小人,还没到他的门下,他就等在了路口了,而是还给了自己这个风铃,虽然王老板没告诉爷爷要做什么,那一定有它自个儿的说法,爷爷接下来就是要准确无误地按着王老板的意图把事情做好。
爷爷就先取来梯子上了房檐,风铃挂上去了,纸扎的灵童小人也同时飞身而随了风铃了。爷爷想起一句话:“魂不附体”,这个纸扎的灵童小人,风铃就是它该去的地方了吧!
有一次奶奶肚子痛,爷爷就是给奶奶在肚子上轻轻地揉挫着。奶奶每回肚子痛,都不吃药也不看郎中,就这么让爷爷揉挫揉挫就会好一些。每一回奶奶都会叹着气说:“我这怀不上个孩,就是这肚子闹的。”
爷爷就安慰她说:“你一点毛病没有的,全是我老了,害得你孩子也怀不上。”
奶奶说:“你也别来安慰我了,我们真到了老得七十八十,真不知怎么过啊!”
爷爷说:“我也想过,可想不出怎么做才对哩。”
“爸爸爸爸,爸爸”爷爷听得真真确确听得一清二楚,爷爷抬起眼眼看奶奶,奶奶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爷爷就问奶奶:“你听到没有个什么声音没?”奶奶还沉陷在爷爷抚慰带她的的暂时解除痛苦的缘故,眼睛微微闭着,安详惬意的样子。
听爷爷这么说,奶奶睁开了眼看着爷爷,同时又用耳朵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说:“我什么也没听到?”
爷爷说;“也许是风吹得,让人听错了。”
奶奶说:“什么风啊,我可是什么出没听到。”
爷爷不想再说这事了,奶奶没有听到那就是自己听错了,人老了耳鸣听到些怪声怪调也是在所难免的。再者说,爷爷也不想把自己听到的“爸爸”告诉奶奶,那不仅触及她的痛处,她会不会埋怨自己想子心切的反馈。
奶奶听了一定会骂他的:“你整天说,有儿子好,没儿子也好,我们俩个牵手,一定会白头皆老的。现在后悔了,是不是嫌弃我了,可惜你没钱,有钱你纳个会生的小妾来啊!”
“爸爸爸爸,爸爸”爷爷又一次听到了,就是从那个自己挂着风铃的地方发出来的,爷爷听到得跟刚才一样也是三声。
爷爷再去看奶奶,奶奶还是跟刚才一样,没有一点儿反应,爷爷知道她一定没有听到。爷爷想是不是那个纸扎的灵童小人在从中做梗!
这几天来风平浪静的,至挂上那个风铃,再也没有出现让爷爷心生疑惧的事,爷爷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今夜,爷爷再一次听到令人疑惧的叫声,爷爷就在心里暗暗地惊骇这个纸扎的灵童小人,不是一般的“东西”。
蛇狐狼虫有灵性的动物,经了几千年的修炼成精的事情,爷爷也是听说过的。像这样纸人附魂的事,就见得不多了。
一张白纸,做成各式各样的东西,只是形状上的相似,就是把眉目嘴巴画得惟妙惟肖,也是死物,更不要说是开口讲话了。
把泥土在匠人的手撮捏成形,就成了庙里的菩萨和供台上的神兽,你说它再是多么的相似,多么的传神,有谁见过几活来转世的菩萨走下祭坛的神仙怪兽。
这样想着就下了炕,奶奶问:“做啥?”
爷爷说:“没啥,就是想出去看看。”
奶奶说:“半夜五更,不睡觉看什么,能看到啥?”
爷爷不想把事挑明了让奶奶听了心烦意乱,虽然她没有听见,那也就让她不知道好了。爷爷也就没有再坚持,就又坐在了炕头上,把被子拉过来,抽起了烟。
奶奶看了爷爷心事重重没好气的说:“是不是魂给丢那儿了,这样魂不守舍的。”
爷爷说:“别胡说了,我倒是想丢,得有人要哟。”
奶奶说:“睡吧!”
爷爷回到奶奶的身边重新睡下。奶奶“扑”地一声吹了油灯。爷爷一点也没有睡意,透了窗上的麻纸看到了挂着弯钩似的月亮,晚上就更寂静了。爷爷耳朵竖起来,他想好了,这一夜是不睡了,就这么听一听还能有这声音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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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爸爸的出生』
爸爸就是那夜有了的,这是~~怀了三个月的时候,对爷爷说的。爷爷却不以为然的,虽然能在老来得子,心中暗暗窃喜。但对于~~这种准确到几时几该的说法,爷爷还是不能苟同的。爷爷说:“你倒记得清楚,我记得好像第~我们都~这样的事情。”~~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用~~~着渐渐隆起的~子说:“那不一样的,我记得你~了我的~~时,我看到一个白色的灵童子,~了我们的被子里了,就是那一瞬间,你就完了,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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