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毅然走进了人民解放军的行列。
这故乡的山如此贫寒,却使以后的朱彦夫那么富有。
无论走到哪里,那大山的影子都耸立在他的血管里,都晃动在他的骨髓里……他以大山的形象出现在人民军队里。参军后,第一个大仗是打兖州,年仅15岁的朱彦夫看到冲在前面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也学着战友的样子,高喊“共产党员,跟我上!”冲向敌群;渡江战役,朱彦夫所在班俘虏了敌人一个营,荣立集体三等功;解放上海,朱彦夫冒着枪林弹雨,炸毁三个敌碉堡;腿部受伤,荣立集体三等功,火线入党。
但他无时无刻不想念着故乡的山山水水。那一株株苦菜花,永远用清香滋润着他的灵魂;那一块块山石,泛着青光,铸造着他的骨骼、他的坚强。在从沂源县城到朱彦夫老家——金星乡张家泉村的路上,我们看到,在那条蛇一样向前游动着的土路两旁,一丛丛大山那么敦厚朴素地立在蓝天下,石头小屋点缀其间,牛羊梦幻般地游走着。此时,我们猛然看见一条蓝色的河流绕山而过,这就是沂河了。山之刚,水之柔,在这里结合得如此完美,在朱彦夫的性格里也表现得那么鲜明。
大约是1950年底,四肢严重冻伤失去左眼的朱彦夫,被一辆汽军拉出了朝鲜战场。几经周折,当他被送进长春第三军医大学附属医院时,已是奄奄一息。没到医院,他就昏迷过去。医生们对朱彦夫的病情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望着这位身穿一件脓血斑斑大衣的无名战士_,医生们的心情倍感沉重:这位最可爱的人随时可能被死神夺走生命!他的左眼成了一个空洞,伤口一感染,触及脑神经,后果不堪设想;他的腹部被敌人捅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流出的肠子是硬塞进去的,也经不住点折腾了;他的四肢被冻得发黑,流出的脓水散发着恶臭,必须马上截肢。可他的身体极度虚弱,能经得住反反复复的手术吗?不管如何,救人要紧!
医生们被朱彦夫的躯体和精神震撼了,他们要从死神手里抢回这条好汉。
左眼,腹部,背部,脸部,已经冻“掉”了的手脚。医生们在朱彦夫身体的各个部位进行着手术。不知是什么原因,朱彦夫的四肢被截掉后,伤口溃烂,出现较大面积的深度感染,身体浮肿,体温居高不下。腹部刀伤感染,出现中毒性化脓。为保全他的生命,医生只得一次次地往里截肢,并进行了剖腹手术。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浑然不知的朱彦夫先后被做了47次手术。
长时间昏迷。持续高烧。
医生只能用输液维持朱彦夫的生命。并特意辟出一间病房,由专人看护着朱彦夫。
那不足一米长的躯体似乎已枯干,一动不动。缠着绷带的各处伤口,依然浸透脓血,稍一离人,苍蝇就嗡嗡地扑天盖地而来,叮满了伤口。
唯一能表明朱彦夫活着的,是那若即若离的呼吸。
一位医生难过地说:“他若能活上三年,就算是个奇迹。”
然而,在昏迷93天之后,朱彦夫又一次奇迹般地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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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里飘出一根坚韧的丝线』
开始,他总以为自己走~一个绝望的梦里。这梦漆黑一团,无边无际。~胳膊从~腕以~去~,小~也从膝盖~7厘米外截去,左眼眶成了一个空~。这是一个怎样面目可憎的自己~!“他”丑陋地张开血~,想吞噬一切,让朱彦夫不敢面对。朱彦夫想~奔而去,但那个“自己”如影相随。一只小鸟从窗外飞过。欢快的“吱吱喳喳”~传~朱彦夫的~朵里。他呆呆地冥想着:我这~~还有什么用呢?小鸟骄傲地在蓝天~飞翔,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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