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我和兰花都升入了二年级。放学后,除去吃饭的时间,我们几乎都在的防震棚玩、睡觉或学习。由于我和兰花经常在一起。其他的小伙伴们有的说我与女孩在一起,没出息。有个叫狗蛋的还告诉了兰花的爹,说兰花做了文革的老婆,整天和文革在一起。兰花爹把狗蛋骂了个狗血喷头,你胡说八道,王八蛋你姐才做了文革的老婆。
狗蛋挨了兰花爹的骂,狼狈地吓跑了。
兰花爹虽然把狗蛋骂了,但是狗蛋的话却让兰花爹心里泛低估(起疑心)。
兰花爹心中终于形成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父亲虽然是“反革命分子”,但是他终究是打过日本鬼子打过国民党反动派的“反革命分子”,解放后,当了国家干部,仅凭那件事,就说父亲是现形的“反革命分子”,简直荒唐及至了。父亲是好人坏人,百姓心中自然有杆秤。父亲死了,死人也是可以昭雪平反的。况且,我父亲当年的战友,时常开着吉普车来看我和母亲。
我父亲当年的战友是县里的干部,在偏僻的农村来辆吉普车,村民们都惊羡的不得了。孩子们更加惊奇,围着吉普车观看,如果用手想摸摸吉普车,得经过我的允许才行。
在村民们眼里,我就应该是城市的孩子,只不过阴错阳差才会在农村过这样的穷苦日子。在这样天灾人祸的不吉利的年头在农村过日子,或许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大的灾难降临呢?
村里的娱乐就是公社的电影放映队每月都来一两次。电影放映不能总在村里的一个地方,那样村民们会有意见,这次在村东头,下次就在村西头,或者是在村南头、村北头。
电影放映队员整个黄昏前都在物色地方,他要选择广阔的场地,最好有两棵距离5米左右的大树,那样就可以免去栽杆子的麻烦。狗蛋往往会象狗一样的跟在放映队员的后面,放映队员很喜欢狗蛋,因为狗蛋对他有用。
放映队员选择好了两棵树,下一步就是狗蛋大显身手的时候了。狗蛋宛然猴子一般爬到树上把绳子拴在上面,两棵树都被狗蛋拴上绳子。放映员把白色黑边的电影幕升上去。这时候往往会有孩子们的一阵欢呼和掌声出现。
放映的电影经常重复,往往是《地雷战》、《地道战》、《平原游记队》等。大人们可以不去,但是孩子一般不会放过机会,哪怕是重复了好多遍的电影。
有一次,晚上我们看完了电影而耽误了做语文作业,语文老师是很严厉的,完不成作业的要受罚,甚至于挨打。我和兰花一起在防震棚做作业。不知道做到什么时间,我们困的睁不开眼睛,一起睡在防震棚里,第二天清晨我们都没能按时去上学。我和兰花香甜的睡在一起,是被兰花爹叫醒的。
兰花爹气急败坏地问我为什么不去自己的防震棚里去睡。
我说,不知道。
你个小混蛋,你怎么知道和我闺女一起睡。
兰花说,爹,你说什么呀,我们还小,昨晚看电影回来,又做作业很晚,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我们什么坏事也没干。
闭上你的嘴,你们在这里别动。兰花爹说完就去叫我祖母和母亲。
我祖母、母亲都过来了。问我们为什么睡在一起。
我把经过又叙述了一边。
祖母说,兰花爹,他们还是孩子,你这样就多虑了。什么事也没有呀?
你们是什么事也没有,可是我们闺女长大怎么做人呀?
你就拿个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把。母亲说。
你们得个说法。
你到底想要什么说法?
给兰花和文革定下来。
定下什么来?
婚事。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兰花爹呀兰花爹,你怎么想得出这样的主意来,这是包办婚姻,犯法的你知道吗?
谁说这是包办婚姻,我们问问他们愿意吗?兰花你愿意和文革永远在一起吗?
愿意。兰花低着头小声说。
文革你愿意和兰花永远在一起吗?
我大声说,我愿意。
你们都听见了,我们不是包办婚姻吧?
我祖母说,好吧,我答应你了,兰花爹。
我母亲对祖母说,娘,他们还小,以后谁知道有什么变化。
祖母说,只要孩子不变,我们没有意见,文革娘,你不是很喜欢兰花吗?
我是很喜欢兰花,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就这样满足兰花爹的要求。兰花爹我们答应你了,你回去吧!
兰花爹走了。
祖母说,简直荒唐透顶了。
兰花仍然住在防震棚里,我们一如既往地在一起学习。唯一的区别是母亲每晚都来叫我回自己的防震棚里去睡觉。
记得兰花对我说过,大人们真是莫名其妙,好象目光在监视着我们。
监视吧,我们又不做坏事。
时光穿越着1976年秋天的屋檐……
终于,有一天,出大事了,天好象天塌了。大人孩子都陷入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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