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高三,杜亮和章辰俩人因为畏惧数理化而一起逃到了文科班。张阳则继续在理科班厮混着高中的最后一年。当年章辰因为仰慕广东女子郁秀,便煽动杜亮跟他一起进了文科班。他对杜亮说,“二哥你随便想想,将来我们大笔一挥,天下便会有无数的美女纷纷向我们兄弟投怀送抱,然后我们像皇帝老儿选美一样地对她们,岂不很是风光?”
那年小女生郁秀写的《花季雨季》,在国内的每所中学都很有市场。而且很多中学生也纷纷争相仿效,课间写小说的现象风靡一时。章辰、杜亮则是那种现象的构成者之一与之二。杜亮写着写着就写烦了,有天烦得他把笔一丢说,“去他妈的,小说也难写,老子不干了。”
和杜亮不同,尽管在写作方面并没什么建树,但章辰却继续保留住了某种写的嗜好。结果小说没写出来,却学得了一手写情书的好本事,并为老大张阳初次勾引女性建下奇功。久而久之,但凡张阳有情书任务,一律移交给章辰全权代写,而章辰也乐此不疲。最后往往是炮制者章辰哈哈哈帮他一气呵成,然后获利者张阳哈哈哈重抄一遍。章辰小说没写出什么名堂,但却沾染了不少写小说者那种特有的酸臭习气。不管什么东西写完,落款都喜欢人模狗样地题上自己的大名,比如“公元某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草于某某处”等等这样的句子。张阳是个有名的马大哈,当年就出现过这么一个情况:有次章辰呼呲哈呲地帮张阳写好一封情书,然后又一次习惯性地题上了自己的大名。估计是张阳马大哈发作,在抄写过程中不但未改一字,最后居然连章辰的名字也顺手抄了上去。然后就四处寻找他的专职邮递员杜亮。可是那天的杜亮却跑得连个影子都找不着。结果章辰就只好将就当了回跑腿的信差。
那天在自习室,章辰找到老大的女友小路,然后大大咧咧地将那封信递给她。当时也怪小路不怎么检点,当着不少男女同学的面,就拆开了那个折法相当繁琐的小纸鹤。章辰当年很不明白,小路当时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明明知道是情书,而情书恰恰又是个很私人性质的东西,为什么要当众打开它?而且对当时一大帮子凑过来偷窥的女生,居然也可以听而任之?章辰当下心想,设若是自己,我坚决不会那样做。那天小路打开信,旁边有好几个女生趴在一起欣赏。有个朗诵欲强的,还在小声朗诵。弄得当时很多男生都心猿意马起来。章辰初次听见自己的作品被女生在班上当众朗诵,心情很是得意。可是那帮女生朗诵到最后,忽然把所有的眼光齐刷刷地向章辰投过来。张阳的女友,也就是那个叫小路的女生将那封信揉成一个大纸团,用力砸在章辰的鼻梁上。她还红着个脸说,“你!白痴!流氓!去死!”然后两手一捂脸扭身就跑了出去。那帮女生则搂在一起哄然大笑。章辰莫名其妙地从地下拾起那个纸团,打开一看,自己的大名郝然在目。后来那件事情便演绎成是章辰当众递自己写的情书,并在那所中学里传得纷纷扬扬。章辰也一下子成为全中学吊马子胆子最大,方式最直接的家伙。许多回走在校园里,一些低年级的女生就在他后面指指点点地小声议论说,“看,他就是文科班那个直抒胸臆的坏小子。”再后来她们就公然叫他徐志摩。章辰明白自己成为徐志摩的意思,就是说自己重色轻友,连自己朋友的女朋友也不放过,而且当众递自己的情书,还站在一旁听别人朗诵,肉麻当有趣。
这个事件之后,小路开始和张阳显得更加的亲密了。据说之后也有几个忍受不了小路美丽的男生,私下里冒着被红桃老K张阳狠K的危险,偷偷地向小路表达过各自的爱慕之情。但小路对他们基本上都未予接纳,也从未有过什么其他的暧昧表示。她还一本正经地做出一种很是受辱的样子,好像是在刻意地证明着自己对张阳的忠贞不渝。章辰当年对这类现象很没研究情绪,可后来无意中读到梁晓声的《表弟》,通过“表弟”和某某市长千金之间的感情纠缠,他才弄明白,当年小路的那种心理,无非是有意上演一场忠贞演习。在男女成长的过程中,基本上都有类似的情节出现。这个现象本质上不叫忠贞,只是一些女性在潜意识中对传统美德的膜拜心理,想以此证明自己的忠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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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时代(八)』
假如罪行可以~年龄划分的话,事发当年张阳最大,应该是主犯;杜亮其次,应该是次犯;那年章辰最小,最多只能算是名胁从犯而已。这些话都是章辰在羁押期间,他们号房里的号长告诉~。那名替他辩护的青年律师也曾经这样告诫过章辰,他说,“只~~承认那块砖头是你砸的,凭我的本事与~才,法院最多只判你个缓刑。”通过律师的~导,章辰得知,自己对那块砖头只有大加~赖,才会有完美的出路。可后来提审~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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