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草原。
风吹过草原的时候,丰盛的草们都会伏下去、再弹起来、再伏下去,一浪接一浪。
草们浪到谷底的时候,长角狼的角,也许就会**来。
我站在**丘,眯着眼睛监视,看见狼角了,立刻不出声的潜伏到草丛中,像蛇一样溜过去,直到他近旁,学几声羊叫(最好还是母羊叫,TMD),长角狼很兴奋的奔过来扑食,我挺腰、扬臂,把标枪丢出去,好!正中狼心!于是把它放倒,也许再补上几刀,剥皮、割角。皮和角交给张地主,肉留着自己吃。
其实长角狼的肉非常难吃,我更喜欢吃羊肉。但是羊都是张地主养的,他会拿眼睛一瞪:“敢吃我羊?小子,你要不要盐巴了?要不要锅碗了?要不要衣服穿了?”
后两项其实我不是很介意,但是没盐巴的食物确实很难吃,而盐巴等等调味品都要靠张地主派出马队到老远的水国、炎国商人那里去换的,所以我只好屈服于他老人家的淫威之下。
长角狼用不着盐巴,所以它们吃起羊群来很没顾虑,张地主大是头痛,派我去杀狼。每杀一头狼,他都能给我不少报酬品。我用的标枪、小刀都是他提供的。这把小刀刀刃很锋利,用了很久都不钝,刀柄的木头坚固得很,从来就没裂过,我非常喜欢。
有时候我也听到谣言,说长角狼的角和皮都非常值钱,一支角够买一堆小刀,一张皮能换我几身衣服还有余。所以我是被张地主剥削了。
我无所谓啦。钱虽然是好东西,不是非得大老远的找商人们换才行吗?我有这个能力派出马队去吗?我吃得了这个苦跟马队起早贪黑赶路去作生意吗?不行吧?所以给人剥削不是明摆着的道?不趟也不行。趟吧!
“猪嘎子啊不知道你是真痴还是假呆!”小月会咬了牙拿手指头这么戳我脑门子。
听说我小时候又黑又凶像头野猪,所以我名儿就叫猪。疼我的骂我声猪嘎子,气我的就叫猪、臭猪、蠢猪,啥都有。小月有时候会叫我猪哥。我说,还不如猪嘎子好听呢,小月又戳我脑门子。
她的眉毛拧起来时很凶,但是**又烫又软,有时候我帮她办什么事,办得好了,她乐起来就会给我脸上来这么一下子,乐得我三天睡不着觉,身体里不知哪儿呼呼的有火在烧,那会儿她要是指着天空说“猪嘎子你把太阳给我捅下来吧”,我都能朝上头捅一枪,一点儿都不含糊!
当然也有谣言说猪嘎子你笨啦!小月是在利用你啦!我无所谓。还有谁能这么又烫又软的在我脸上亲一下吗?没有吧?那我只能给小月卖命,不卖都不行,卖吧!
前儿小月跟我说,她想要把银梳子,上头镶贝壳的,只有张地主手里有,贼贵,我盘算着杀两头长角狼,肥的那种,全给张地主,也就够了。昨天晚上已经杀了一头,今儿再来个一头,齐活!
草丛里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又来了一头野兽?感情好!顶好是土貂!那玩艺儿的皮也贵,但奸滑无比,数量少、躲得深,一冒头儿就逃,逃得还挺快,我一急,老把它那张皮戳成了稀巴烂,砍脑壳的家伙!要是完整剥下一头来,那么几巴掌大的皮,就够一大头长角狼连角带皮的价啦!真是金贵。再说它的肉也肥,滚瓜儿圆的膘,剥开皮来,那一包白花花的油啊!烤熟了,油滋啦啦往下滴,一咬,嘴里一泡的油,那叫个香!
我舔了舔**,小心拔开点草丛。看见个大毛影子。不是水貂?那是熊?感情好!我扬起标枪就戳过去了!
“当!”火星四溅,我的手臂震得又酸又麻。啥熊啊毛皮这么硬?我定睛一看,奶奶的,什么熊?见他妈的鬼,一个人,穿着怪模怪样的袍子,拿手里的兵器挡住了我的标枪。
我力气大,大概他也不好受,龇牙咧嘴的,把手垂了下去,陪笑道:“小兄弟,小兄弟!有话好好说。您是哪个行当啊?怎么一见面就打人呢?”
行当?我没啥行当,帮张地主打几只野兽。打人?叫我打我还不稀罕打呢!我就想打几只畜牧来着,没想打到他头上。
我扭头去剥那只狼。
“啊呀小兄弟,小兄弟。您有伤药吗?有水吗?能帮我一把吗?大恩大德我将没齿不忘。”他跟在后头唧唧歪歪。
谁有时间帮他?我还赶着拖狼回去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是死狼重要还是活人重要?!”他哀嚎。
当然是死狼。这只死狼能帮我换张地主一把梳子。一把梳子能换小月亲我一下。帮他能有什么好处?切!
“我有银子!我直接给你银子,你换什么都成!请将我扶到安全的地方,替我包扎一下,止住血。最好有伤药给我敷一下,我会报答你的!”他痛快的捧银子出来给我。
他身上确实染了很多血。无论是野兽还是人,像他这么流下去,一定会死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我再过来,还是能拿你的银子,并且还能剥了你的衣服,并且还可以把你的肉烤来吃,够好几天的伙食了?”我说。
他瞪着我,那眼神恨不能吃了我。
“看什么看?你凶我就怕你啦?奶奶的,碰到你算我路道粗。”我满心不乐意的**他袍子,看了看他胸膛那道很深的伤口,就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吐几口唾沫,“呸呸呸”搅匀了,糊到他伤口上,再拔几枝止血草,把它们的根嚼烂,再糊上去,割下一条长角狼皮用力扎紧,把他背到肩上,“呆稳了,别乱动。等伤好了你得帮我打半年的狼!不然你欠我的,我要给你算利息,听见了没?”
他在我肩上好像轻轻笑了一下:“知道了。多谢,小兄弟。”手在我脖子上轻轻一按,忽然“噫”了一声:“小兄弟,令尊令堂台甫怎么称呼?”
“另、什么卜?”我不耐烦的问。
“哦,你爸妈是哪位啊?”他再问。
问这个干嘛?“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就在这里干活了。张地主说他发现我的时候我像条小野猪大,是个野崽子。是他把我拉扯大的。所以我欠他的,我要给他干上十年的活。”我说。
他轻轻“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我抬抬头,看前面快到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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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的小屋旁边~着很多头骨,狼~鹿~熊~什么的,有的圆点有的扁点,风一吹会丁丁当当互相~~,那人一见,就~了~冷气:“小、兄弟……你们这里有这个风俗?”“什么风俗?”我反问。“用头骨来装饰屋子……”他回答。“哦,我自己高兴。”我说。“为什么?”他又问。“我高兴。”我回答。我就是喜欢把砍~来的这些~~~净、晒得~,~成一串又一串,~起来,怎么样?他不说话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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