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绝望的是,在人群汹涌的出站口,我被那个认真负责的检票员给拦了下来。萧远一直站在我身后。工作人员问我:“你从哪上的车?票呢?”
我面红耳赤地回答着:“我从长沙上的车,车票太紧张了,没买到。”
“那也不应该逃票啊!影响也太恶劣了,你说你是从长沙上的车,这张票怎么是西安?”
我开始发挥我说谎的特长:“我只是随便找的废票打算蒙混过关的,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但也没办法,本来是想在车上补票的,但是人太多了,没办法走动啊。我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就补票,好不好?”和这种“衙门人员”打交道,一定要低声下气,这样才不能被刁难。这是我长期乘车总结出的斗争经验。
“好,那下次就不行了,你看你,年龄也不大,但是怎么能这样做呢?难道学校没上思想品德……”我怀疑这女的到了更年期了,唠叨个没完。我只好在一边低眉顺目地听着。
搞个半天,我又多花了十多块钱补了张票才顺利出站。萧远在公车上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我真的很感动!”我愣了一下,给这话杀了个措手不及。从我把他带到大奔家,他一句感谢的话也没说过,忽然听他这么认真地说,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和萧远在学校门口分的手,我跟他互换了电话号码。我记得萧远的最后一句话是:“回去好好休息!”,我则嘱咐他:“记得还钱啊!”
过完了那飞快的七天后,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在学校的日子仿佛一天有一万年那么长,每天只是前一天的重复。我对一切都有很深深地厌倦。这样的厌倦使我过着一种平静的没有**的生活。我常常在想,在西安那么生猛的我到哪里去了,就算存在地域差异性,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啊!
我就读的T大,让我深刻地感受到“大学是社会的第二课堂”这句话。当学生干部的,体会着开会的心得,锻炼着做报告,打官腔的本事,顺便把拍马屁的能力提高到一个等级。而那些无所事事,带点艺术气息和小资情调又不想读书的,整天出没在学校附近的各色酒吧里,听一些另类音乐,搞得像个流浪的艺人,讨论着诸如:“现今中国艺术精神的沦落和如何拯救”之类的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的话题。至于那些既没有艺术气息又活得无比迷茫的同学们,穿梭在大小网吧,或沉迷于网游,或在各类聊天室里上以纯洁的面目去把各色美女,随后又把过剩的精力投掷在自己的女朋友身上。当然,除却这些,在每个学校都会有勤奋的学生,他们分散在校园的每个角落,拿着一本或几本书,努力地钻研科学文化知识。不过,里面也不乏一些文学小青年,整天学着弗洛尹德不停地思考着某些关于人性的哲学问题,思考得变成一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这些,都是T大芸芸众生相中的一个侧面。而我,也依偎在“为未来奋斗”的大旗下,过着名不副实且自欺欺人的“丰富”生活。
我的生物钟可能是出生的时候是被倒置了。所以每天都习惯晚睡晚起。但是自从学校开始上早自习,我的厄运就开始了,每天由**转移到了课桌上,继续着被打断的美梦。往往睡完一个早自习就屁颠屁颠地揉着眼睛,跑到学校外面买份早点,一边散步一边欣赏清晨学校雾气未散的美景,并把早点在途中消灭掉。大学里上的都是大课,对于这些乏味的课程,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无聊。第一二节课因为吃过早餐的缘故,大脑供血不足,通常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度过。恍惚之间发觉,大学课堂真的是个很自由的地方,打游戏的,看小说的,睡觉的,谈情说爱的。除了不能杀人放火,只要不打扰老师讲课,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了。有时候我也会抬起头,看看窗外生长的茁壮的亚热带绿色植物,我也会问自己,我跋山涉水的,大老远跑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就这样浪费不多的青春吗?这样的问题无比伤感,但至少可以刺激我的神经,使我在三四节课的时候从图书馆挖到一本七、八十年代的书来看,学习主人公立志为祖国做贡献的高尚思想品德。我,为自己感到耻辱,并继续着这种让自己耻辱的生活。
我就这么碌碌无为的活着,以上网生活中心,立志做一个地道的网民。因此当班长把我从网吧里揪出来的时候,我十二分的不情愿。
“拜托,这次系干部大会要求全体都要参加的!”
“我又不是系干部,我是班干部,去干什么?”说来好笑,我从上小学三年级开始当宣传委员,一直到现在。小学的时候是因为学过三年的水彩笔画,出黑板报很得老师赏识,所以开始我的宣传委员生涯。然而,这次当选宣传委员却颇具戏剧性。选班干那天,什么职位都有了候选人,惟独宣传委员还是无人问津,这样的冷场让老师和同学们都挺尴尬的。于是我热血沸腾地冲上去,说了些竞选是必要的废话,在没有人竞争的优势下,轻松的当上了宣传委员。但是在大学里,宣传委员就需要掌握书法,绘画之类的技能,偏巧我一样也不会,也懒得去系办公室报到。因此宣传部长也就把我遗忘了,我乐得无事,不过却因此背上个不负责的恶名,操行分连连被扣。
“不管班干部还是系干部都要去的,不然会扣班分。”为了班分,我决定牺牲自己的时间,去参加那些兀长无聊的所谓会议。这样的会议,在一个上大课的教室里,人数众多可见学校学生干部机构的臃肿庞大程度。我和班长进去的时候,主持大会的系书记还没到,我悄悄地在最后一排坐下,拿着手机打游戏。
“小肥猫!”这是大奔那帮家伙起的外号,怎么这里也有人知道呢。我抬头一看,我的妈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又是萧远,我想我快昏厥了。嗨!还真他妈的有戏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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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我想萧远那么~是故意的。他当着那么多同系同志的面,从钱包里一张一张地掏钱出来,还大~地数着:“一百,两百……”数了四张给我。我毫不客气地把钱装~兜里说:“还差五十,是我给你买的那件班搏t恤的钱!”萧远怪~一~:“怎么那件~~还跟我~钱~?我陪你吃,陪你~,陪你逛,就算是辛苦费吧。”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应该是我陪你吃陪你逛,当然,不陪~。~~钱我怎么也~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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