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克•弗洛依德似是而非的音乐和阿仑•派克恢宏磅博的影片,把今天我生命中最长的一天演绎得淋漓尽致。
如一座仓储的房间里,一批又一批的搬运工人把储藏物运来又搬走,时而空空荡荡时而库存爆满。又像一个巨大的盒子,外表装潢精美绝伦,其中的陈设瞬间被一只黑手偷空似的,在这样的状态,我才衡量出一天等于24小时等于1440分钟等于86400秒,真切地感受到时间的质感和光阴的份量,我才体会到时间原本是虚无的,因为光影的来去变幻莫测,使人类惊慌失措,如抓救命草似的发明了计时工具,以分分秒秒来印证自己的现在和将来,以及自己的存在和消失,也许这样人的生命会变得有意义或者毫无价值••••••
影碟机显示窗上一分一秒的数字在变幻,斜阳一寸一厘地在滑落,我如坐在一番古典诗词的意境中,什么杨柳岸晓风残月想当初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红酥手黄藤酒满墙春色宫墙柳之类的言辞璀粲纷呈。
其实,我倦缩在松软而舒适的沙发中,左手面是满墙的书柜,陈放着上百本杂书和三百多张影碟,右手面横放在屋中央一张深红色写字桌,桌上放有一台PC机电脑,靠桌而放的是一块用绳索从暖气管吊下来的木板,上面摆着传真电话文具什么的,临墙上挂着一幅我92年在海南拍的沙滩水塘的照片,那一池水塘和沙滩在夕阳下呈剪影,水面如镜片映出由浅而深的天空变幻。
屋子的东墙面依次放着一大壁书架,一台29寸的LG电视机和先锋影碟机,墙上挂满了我在湘西凤凰拍戏时兰妹来探班买的凤凰城的全景、吊脚楼、城墙的照片。
这间屋有二十多平米,南北朝向,就是我的工作室兼客房兼主要活动场所。靠门口处一矮架上的球形玻璃缸中养有红黑两尾金鱼,我买鱼的时候对兰妹戏说:红的是她,黑的是我。
另一间靠北的房是卧室,十来平米,也放有一台PC机电脑,作为兰妹写文章记账用。还有两个房间,每间为五、六平米,分别是厨房和饭厅。
我在来京之前已向朋友租下了这套房,书柜、床、衣柜是朋友留下的,她对我说,你只带上自己的被子枕头方可入住。
三年来,已被我和兰妹收拾得很有一番样子了。
“老头,今天晚上我们约着吃饭,我听说金婴宝贝离婚了,情绪相当不稳定,再说,你一个人也是孤苦伶仃的,我们聚一聚。”黄昏时分,机器猫打来电话。
“也好,消消郁闷之气。去什么地方约什么人你定吧。”
“咱们六点半在三里屯南街的醉三江怎么样?距你家又不远,就这样说好了。”
他对我早晨的建议只字不提,似乎完全没有那回事。这兄弟,大概是刚睡醒吧,他说自己是早晨睡觉下午起床,天黑出门会朋友办事,凌晨开始写歌词。
机器猫把自己的生物时间按大洋彼岸的美国时钟来调整,完全无视十多亿中国人所遵循的北京时间,如果再来一次文化大革命的话,这兄弟至少会被扣上两顶帽子:一顶是不爱国,一顶是对全民共同遵守的北京时间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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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孤儿·全世界有最清新氧气·之二』
究其实,他是戴过一~帽子的,只不过是一~人民~的军帽,草绿色,正面佩有一枚腥~如血的五角星。那应该是在八十年代的中期,他十七岁,作为~队~的一名文艺兵,雄纠纠气昂昂戎装披~地去到前线——中~边境的老~阵地慰问演出。据他说,我军战士一般是白天在猫儿~中~大觉喝酒聊~欢~爱,如过节般兴奋地观看着自己的炮兵向对方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榴~炮,夜里,战士们像猫一样人从~中钻出,找到目标~头便蜂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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