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们,我的兄弟姐妹们。
同样在三年前的一个夜晚,老头和兰妹与一大帮朋友坐在重庆嘉年华酒廊的某个角落,他趁着酒兴对他们说了如上的话。如果不是酒精的催化,他用口才表达理论的水平远远没有如此地流畅利落。所以,老头一直认为酒是生活中缺一不可的东西,并完全彻底地拥护老先生艾青说的:酒,具有水的外形,火的性格,使聪明的人更聪明,愚蠢的人更愚蠢。他还加上了一句:使有志者更有志,使落魄者更落魄。这是平常里兰妹看见他喝得手舞足蹈眉飞色舞便忿然反对时,老头扬言反击的理论基础。
兰妹坐在人群中,两人之间隔了满桌的嘉士伯啤酒瓶,朋友们都晕乎乎地对老头刚才发表的言论摇头。
那个夜晚,是老头和兰妹离开重庆移师北京的朋友告别酒会,即使兰妹对老头酒后的言行感到深恶痛绝,当听到他关于飘的话后,还是以满含赞许的目光望着他。因为他俩的人生目标正如老头说的一样,并被他上升为一种理论的高度。在兰妹看来,前途,是光明的。飘,是触手可及的。
老头却知道:道路是曲折的。他举家征战北京前用了半年时间来思考一些问题,以至于半年里又用了一半的时间与朋友周老根和柳二仙两个人喝得昏天黑地。
那是一段老家伙昼伏夜出通宵达旦的黑暗岁月,有近一百天的时间里他天旋地转地迷失在茫茫前途中,如荒原上的羔羊脆弱而敏感。兰妹如此地对小灵通形容道,小灵通早已将自己灌得大醉,就是没有瘫倒,两片圆眼镜后的双眼阵阵发虚,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坐姿对兰妹说的话点头称是,并口辞不清地答应着。
“如果老头都迷失了革命航程的方向,那可以想象生活的道路是多么的崎岖坎坷呀。”
兰妹对老头的认识当然比小灵通要深刻得多,又岂止是深刻?
兰妹十七岁与老头在一起,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血脉相融共同成长了二十个春秋,可以说在生命历程的道路上都分不清彼此的脚印。两人在无数次申请结婚失败后,约定一辈子就不结婚了。不想要两人的感情被一纸婚约所桎梏,并认为那样的婚姻是虚伪和脆弱的,是不纯粹的。
在老头三十三岁那年,他突然向兰妹提出:咱们还是把结婚手续办了吧。
兰妹反问道:有这必要吗?
老头严肃地回答:很有必要!
兰妹又问:为什么?
现在社会这么复杂,我怕自己经不住糖衣炮弹的**和腐蚀。
其实,老头是想,兰妹跟了自己十七年,应该对她有一个交待。
如果将身高174厘米体重64公斤的老头比喻成一具木偶的话,那他的言行举止和嬉笑怒骂都始终坚持着对自己灵魂的追逐。用批判的眼光来看,至少他是以这样的态势在一遍又一遍地肯定着自己行为的意义,一次又一次地验证着生命存在的价值,并通过以重复的姿式上升和以迷茫的状态前行,反复地去接近人一生的终极目标。
也许,他得到的是一盏照亮通向灵魂世界的明灯,而失却的是对生活丰富性的充分把握。
也许,他的狐朋狗友们会衷心地祝愿:老头,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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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8章:北京孤儿·来世的~提前·之五”内容快照:
『北京孤儿·来世的~提前·之五』
2000年11月17日,老头和兰~将两人的财产打~十七个纸箱,发了去北京的铁路快运。两人提着一~被子和~枕头出了北京西站,乘~小灵通~来的一辆车一路向东三环的团结湖奔去。窗外天空碧蓝碧蓝屋~~~是积雪,目光所及的城市一片洁白一尘不染,一副装模作样的~净样,反而使人心生疑惑。我打开兰~的电脑,~一个名称~“爱情/后院/~/风云”的文件~,读道: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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