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在紧张的进行中。但过程很快就结束了。阳光依旧,只是人们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
“这是月考的名次,我把它贴在门背后,有兴趣的人可以来看看。”班长站在讲台上说。
下面发出一阵埋怨声。过了一会儿,大家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许慧是第一个去观望的,然后风吟看见她面露沮丧的表情,在课桌上爬了好一会儿,最后抬起头,红着眼睛,继续做她的习题。可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许慧的笔还再动,动得那么悲戚。
许慧的举动,引起风吟恻隐之心。风吟觉得许慧是个很好的女孩,只是压力太大了。风吟有不会做的难题请教许慧,许慧都会很细心地讲解给她听。每次在许慧的面前,风吟觉得自己很惭愧。
月考完毕,风吟自我感觉考得不太理想。具体排名情况是从林星口里知道的。这次哲的排名不错。罗宾的排名更差些。林星从小成绩都比风吟好,再怎么不努力,前十名和她总是有缘的。如果她努力一点,前三名是没有问题的。伤心的是许慧,她得了第二名,而雨是第一名。
风吟忽然感到有点失落,虽然她一向很不在乎排名。只要尽力就好。风吟经常对自己这么说。但每当月考成绩下来,她明显可以感到竞争的激烈。风吟不敢去想未来,她更不奢望去门背后看成绩排名表。
“许慧,不要难过,只要尽力就好。”风吟望着许慧,安慰地说。
许慧勉强着微笑说:“你不懂的。拿第一对我是多么重要。你也要努力。学习是我们唯一的途径,那些太肤浅、太无趣的事会影响你的成绩的。”
“可是……”风吟很想辩解,但她知道自己想的那些事情在许慧的眼里肯定都是谬论。风吟望着她,很想笑,可是竟然笑不出来。风吟走回自己的座位,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差。
轻快的上课音乐响起,取代了以前严肃的电铃声。但是课堂沉闷压抑的气氛似乎一点也没改变。风吟在这样的氛围里,思维似乎也被禁锢住了。看见很多同学都爬在桌上,整个教室像一盘散沙。
风吟看见林星好像已经睡着了,自己的眼皮也在打架,只有老师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有力。为了不让自己睡着,风吟拿出稿纸。看见稿纸和手中的钢笔,忽然就精神起来。她把这时的感觉都记下来。对于老师、对这个社会、在这一刻的反思都写下来。笔一上手,就止不住了。灵感在她每一个细胞里激越,她不停地写着。当她写完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忽然听见老师在叫自己。
“郁风吟!郁风吟——郁风吟!”
老师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大。风吟抬头一看,老师竟然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风吟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你在写些什么呢?不认真听课,你这次只考几分?”老师狠狠地剜了风吟一眼。接着,把她写的东西没收了。风吟想,这下完了,再看看林星,她竟然还在睡,老师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谁让她成绩好呢?当老师看完了风吟写的内容,更生气了。
“郁风吟,下课到我办公室来。”老师接下来上起班会课,爬着的学生一个个都挺起身来。
老师批评演讲水平比讲课的水平更高。风吟成了批评的典型,并以此来教育别的学生。风吟变成了替罪羔羊。
风吟低着头,委屈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她很想站起来离开这个地方。风吟不时还能听见同学们的笑声,不知是在嘲笑他们自己还是在嘲笑风吟。风吟只是难受。下课了,风吟进了办公室,老师的话说得更难听。但风吟却在心里庆幸老师在同学面前给自己留了点面子。
“写的都是些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教育部长啊?就是你们这些不认真读书的学生才会写出这种反叛的东西!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你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上大学。老师都是为了你们好。现在竞争多激烈啊!难道读了十几年的书就要毁在这时候吗?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林星就坐在你旁边,要向她多学习,生活要有目标才行……”透过老师的眼镜,风吟找不到一点温暖。风吟的视线渐渐模糊了。
风吟不知道是怎样走出办公室的。回到教室,她爬在桌上,伤心地掉着眼泪。
“风吟,你终于回来了。死老师把你逼哭了?不哭了,别理那她,到了更年期的女人都这样。我本来睡得很舒服,都是被她吵醒啦,烦死她了!”林星替风吟擦干眼泪,敲着桌子,表示她的愤怒。
“你将来想做什么呢?你的目标是什么?”风吟檫着眼泪问林星。
“没想过,混个大学,再玩几年,最重要的是能和哲在一起——现在不是挺好,想那么远干嘛?”林星说着,又蹦蹦跳跳地离开教室。
风吟轻轻爬在课桌上苦笑起来,眼泪还在悄悄地流。老师说自己没目标,让她向林星多学习。风吟一想起这几句话就很委屈、很难受、又觉得那么可笑。可是她也没办法改变老师的看法。风吟想把自己要当作家的理想说给老师听,老师肯定会认为她是在做白日梦,说不定还会数落她一顿。
“别哭了,我相信你是对的。”哲递给风吟一张巾纸。
哲知道风吟受了委屈,也猜到老师会怎么说。他的心里和风吟一样难过,虽然他还是气风吟,但还是忍不住要关心她。风吟接过纸巾,忽然感到很温暖。她檫干眼泪,忽然觉得心里轻松多了。这张纸巾真是神奇,风吟想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理解自己的。
“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最怕女孩哭。”风吟望着哲的脸,泪水都凉了。
“你真是活该!臭女人!”罗宾路过风吟身边,对着风吟说了这句话,很得意地走了。
如果风吟没记错,这是几天来罗宾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但风吟很快看见一只重拳打在罗宾的脸上,接着罗宾就倒在地上了。是志远。
罗宾站起来,又往志远的脸上送了几拳,志远的鼻子流血了。两个人开始撕打,但很快被班里几个男生拉开了。
风吟望着满脸是血的志远哭了。然后扶着志远到卫生室洗伤口。哲望着风吟急匆匆的背影很难受,也许真的应该放手了。风吟帮助志远清理伤口,发现志远真的很好看。他的五官端庄得无可挑剔,脸型像古罗马的雕像,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怪不得那么多女孩为他着迷。
“在看什么呢?是不是很难看。”志远笑着摸着风吟的头说。
“没有啊!你还是很帅的。”风吟的脸有点红。
“本来就是。”志远朝风吟得意地笑。
“还得意呢,都伤成这样了。”
“你能为我担心,我就是今天被人打死了,我都会很开心的。”志远说着,用手搂住风吟的腰。风吟顿时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慌忙从志远的手臂中挣脱出来。风吟和哲只不过是牵手而已,志远居然要搂她的腰,这动作来得太突然啦。
风吟的脸色绯红,急匆匆离开卫生室去上课。一路上想到志远大胆的举动,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志远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风吟觉得有责任去照顾他。
中午,风吟到食堂去吃饭,看见哲和林星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风吟帮志远打好饭,独自一人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吃饭。今天的菜食搭配是她最喜欢的,可是现在她什么也吃不下。
“还给那小子准备了一份,真是个好老婆!”
风吟回头,看见罗宾的头上缠着绷带,牵着单单,挑衅地站在自己面前。看风吟没有理他们,罗宾接着又说:“你还不知道吧!那个不要的脸志远在外面把别的女人肚子都弄大了,你是不是也想尝试尝试啊?”
“你们滚!滚开啊!”风吟的脸气得通红,所有的人都望着风吟。
“给你说,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欠我的,我要你用十倍的泪水来奉还。”罗宾凶狠地指着风吟的鼻子说。
单单顺手打了风吟一记耳光,笑着说:“那个林志远送给你吧!我们扯平了。”
风吟回过头,脸红红地望着他们。然后风吟站起来,不争气的泪水从她的眼里流出,正当她想还给单单一耳光的时候,罗宾把她推倒在地上,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接着风吟又看见罗宾也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一看是哲推的。罗宾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哲上前又是一拳,罗宾又倒在地上。当哲冲上去还想揍几拳的时候,单单用铁饭盘重重向哲的头砸去。林星冲上前为哲挡了一板。林星身体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倒在下去。风吟看见倒在地上的林星,血从她的额头往下淌。
“哲,你没事吧?没事吧?”林星倒在地上说。
林星额头流出的血,静静挂在她的脸夹上。林星望着哲笑了笑,就昏过去。罗宾和单单傻眼了。单单把盘子扔在地上,哭起来。哲的眼圈红红的,他把林星从地上抱起来,往医院跑去。风吟追过去,却怎么也赶不上哲,哲实在跑得太快了。
望着哲渐渐消失的背影,风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要消失了吗?风吟问自己。
林星如果有事,风吟是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当风吟赶到病房看见林星的时候,林星的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很安静地睡着。这时,哲已经不见了。医生告诉她,还好,没有生命危险,轻微的脑震荡,就是要花一些时间养伤。
风吟静静望着平躺着的林星,眼睛很酸,然后她抬头看见窗外蔚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天空蓝得那么不真实。
门被人打开,哲一脸沉思样站在风吟面前。
“哲,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你怎么啦?”风吟疑惑地望着哲。
“老师让你去,现在到政教处去。”
风吟不敢想象自己将要面临怎样一场劫难。但她还是镇定了一下,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林星的脸,然后走出了病房。
在风吟进校门的时候,看见雨倚在学校的铁门上一动不动。风吟从她的面前走过,雨叫住风吟。
“你现在很痛苦是不是?”雨说。
风吟望着雨的眼睛,总觉得雨的眼睛里藏着什么东西,是一种自己看不清的东西。风吟忽然发现平时很少关注过雨,雨总是被遗忘的人物,虽然她就坐在自己的前面。风吟无意间又看见那座掩映在古树间的钟楼,它静谧得毫无声息。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很痛苦的?”
“你还是离开吧!远离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雨面无表情地说。
这时,风吟猛然想起曾经在小树林遇见的那个女孩,也对她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可是现在她想不起那个女孩长得是什么模样。
“为什么呢?我想,我应该去面对不应该逃避。”
风吟回过头,看见雨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往回走去。风吟此时感觉很凄凉,风吟很想向雨问清楚,但她又不敢去问雨。
风吟走在去政教处的路上,长长的走廊回荡着她的脚步声。风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在加快。走到门前,风吟轻轻把门推开,喊了声报告,在深深吸了气后,看见站在墙角的罗宾和单单。他们一点精神也没有,神情木讷。看见风吟来了,眼睛才开始转动。
“林星怎么样……没死吧?”单单紧张地问。
风吟没理会她,望着坐在桌前的老师们,等待着审判。
“她一定是死了,对不对?我要坐牢了!罗宾我要坐牢了!”单单泣不成声,紧张地张望四周。
“郁风吟,林星现在怎么样了?”语文老师焦急地问。
“恩……”风吟皱着眉头,一说到林星,她的心里就难受,眼泪溢满她的眼眶。
“她死了,呜呜……我杀人了,要被枪毙的,呜呜……”单单坐在那里抱头痛哭起来。
“你哭够了没有?吵死了!”老师对着单单大叫一声,她的气势完全压过单单。
单单瞪着不停流泪的大眼睛,望着老师,像一只正要被解剖的白老鼠。
“你说吧!到底严不严重?”老师又恢复了很有涵养的表情。
“基本没什么危险,但还在昏迷中。医生说她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修养。”风吟平静地说。
“我们已经把事情调查清楚,你们班主任应该已经到医院去了。”政教主任说。
“她没事,真的没事?我不会听错了吧!罗宾,她没事了!万岁!我不用去坐牢了!”单单在那里手舞足蹈,摸着脸上激动的泪水。而罗宾从恍惚中醒来,与单单热情拥抱,却没有发现周围有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正望着他们。
“你们俩在干什么?难道不知羞惭吗?不要高兴太早,准备被处分吧!”政教主任对着他们咆哮。但他们脸上还是挂着微笑,比起枪毙,处分算得了什么!嘿嘿!
“郁风吟,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政教主任说。
这一切都出乎风吟的预料,太顺利了!风吟知道这一定是哲办的。把林星送进医院后,哲考虑得很周到。不过,经历过刚才发生的事,风吟觉得哲好像离自己很远了。
风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知道自己在行走,却不知道自己要向哪里走。她感觉周围都是高大阴冷的墙。风吟渴望有一缕阳光,穿透一切阴霾撒在她脸上。当风吟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又来到钟楼前。周围高大的古树,古老得让人伤心。一阵风吹过来,风吟的头发轻轻飘动着。
这时,奇怪的钟声渐渐响起,飘到风吟的耳畔。它是在为我哭泣吗?风吟深深凝望着钟楼,想了很久。恍惚中,她看见那个身穿白衣的女孩从自己的面前徐徐走过。女孩依然睁着那双绿眼,凝望着风吟。女孩的脚步很轻,几乎是飘着走过去的。风吟没有任何感觉,像做梦一般。突然,风吟的身后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儿的叫声。风吟回头寻找,什么也没有。再回头寻找那个穿白衣的女孩,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风吟长叹了一声,她怀疑刚才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一切的发生又是那么真切。她呆呆地站在钟楼前感慨了好一阵,才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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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极神秘情~世界』
医院里,哲坐在林星的~边。他望着这个~孩,发现她其实也很可爱。为了救自己,连~命都~了。哲想起以前对她总是那么冷淡,哲~很内疚。“哲,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可以为你~……为你去……”林星在昏~的时候还不停地说话。哲想,也许他应该珍惜眼前的这个~孩,风~已经不属于他了,虽然他还是只喜欢风~。哲守护了林星一个~午,直到林星~醒。打架风~过后第二天,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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