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为了真正相爱的人,彼此的欺骗。这是他们相爱的方式,却并非是依顺了生活的方式。
他们不会想到,连自己都会欺骗自己的感情,更别说别人会欺骗自己。’当你想到要去为如今的感情,向对方验个深浅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想法,本就是一种不知深浅的欺罔。)
“嘻,把伞给我。这天真热,我觉得自己像是站在蒸馒头蒸笼里,我们呆会儿可能会被蒸个熟透的。”哈从嘻的手中取过太阳伞顶头展开。此时火辣的太阳正迎头而晒,两人这会儿正立在校门口外,打算冒着酷热走回到哈的小屋去。
“哈,干嘛老用这个比喻呀?我都听腻了。下次换个吧啊?”嘻高挑双眉,嗲声嗲气。
“这是我最爱用的比喻,和你独特的吃龙虾摆方式一种爱好性。”哈回脸一个娇笑。
“今天干脆就在我们学校吃吧?这会儿实在好热。”两人才走离校门几步,嘻突然就立定不动了。
“那...那好吧。”哈没有提出异议,并还拽出句英文,“Tt’sagoodidea!”
两人一阵乐呵声随耳,就又走回了学校,尽直朝食堂方向走去了。
哈没有提出异议,这其实并不代表他内心里并无异议,只因为他想尊重嘻,尊重如今的这段感情,这样才能真正地尊重自己。他不能再对自己言而无信了,否则自己可能再会失去努力的一切。
实在的,他觉得近段时间里,嘻的话语和举动经常会让他感到莫名其妙,觉得忒怪异。
就象今天,嘻突然提出要到她们学校的食堂去吃饭,理由就是天气太热了,不愿忍受去走过那么一段一公里不到的路程。这看来其实是个很自然而然的理智之举,不足为凭。可这事儿搁在如今他们俩的身上,不就那么回事了。因为当下早已入暑,天气一向都是如今天这般的火辣灼热,他们如今虽没有日日都走往在那条路段上,却也会隔三岔五默契上一次。可他们又有哪一次会去怵过这种天气,不还是每次都那么欢声笑语走了过去。今天嘻突然这么一说,他心里免不了就会有些惊疑,甚至感到很硌意。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对此太多去质疑,相反还装出一副顺从和乐意的样子,好像他比嘻更要求之不得似的。最后,当他们在食堂吃饭时,嘻将饭才吃到一半,就一下全给倒进了他的碗里,并还不忘苦着脸添上一句,“这饭真难吃,全给你吃吧。”这话说者就算无意,可听者却做不到无心。本就心有不快的他,当时内心更是一团火起,可最后还是被他自己给压制了回去。装起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满出大海碗一个**头的一大碗饭,被他狼吞虎咽几下就全数跑进了肚子,完后还双手抱腹又是一副满意十足舒坦的样儿。他总算再一次不露半点儿难色表演了过去。
这些也许都还不算让他最难堪受的事情。特别最近有一次,他们被乐和意邀上一块儿在郊外野炊,四人围着各自弄出的香美饭菜正吃得津味时,意脑子里不知哪股神经发痒,无所顾忌就直通通向嘻发问说,“如果你先遇上的是哈而不是闹,那你觉得你会爱上哈吗?”嘻当时不假思索就率然一个答案,“会。”这答案在当时的场合下算是让哈不失了面子,而且他还觉得自己真是很开心。可哈知道,这答案不管是真也好,还是假也好。至少嘻当时是没有去认真那个问题的。所以他决定私下再单独问嘻一次。晚上,当他送嘻回学校时,在校门口处,他就再又问了嘻,可嘻想了足足五分钟也还是没有给他任何的答案,只说了一句,“重要的是我现在爱的是你。”然后就独自进学校去了。那晚哈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烙了两三个小时的饼才睡着。他知道,其实嘻内心的答案是‘不会’。他经历了那么多次恋情,这么个小小的问题,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大动脑筋,才能明晰真正的答案。可就因为这个答案,让他那晚大脑几近崩溃:他认为,嘻如今的心里就算真有了自己,也一定没有彻底忘记闹,而且闹在她心里的位置应该比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还要多,而且多得多。
因为一个人在回答一些不可能存在的假设选择性问题时,自身的自律一定会受到强烈的自私心里的影响,被自身所处环境的他律所战胜。从而选择自己内心最希望,觉得最为明智的那个答案,而不一定是综合各种因素得出的期望值更高一些的那个理智的答案。就因为问题本身就是一个不可能成为事实的问题。它的价值不在于答者,而在于问者。可它的弊端却只限于答者。所以答者只会选择两种方式回复:一是回避;一是拒绝。答者决不敢去太认真这样的问题的。
他那晚在嘻那里得到了那样一个答案,他又怎能不感到伤心。他没有想过要对嘻对自己的这份感情去量个深浅,可最近的好多事情都逼得他做不到不那么去想,最后逐渐在他的心里就默然成为了事实,而且越来越主动而然了。凡是他都会带着这样一个想法去探究,去对这份感情的真实度进行验资。他希望这样不只是可以知道嘻有多少分是真爱着自己,也可以同样知道自己又到底有多爱嘻,因为愿意忍受也是爱的使然。不过得到的答案无论是怎样,他都会尊重自己对如今的这份感情的所有诺言,他会坚持,会等待,更愿意去忍受。
嘻自从开始对单方面哈对自己的爱产生质疑以来,心里一直都有打算对哈进行验资。可又由于担心要真那样,也许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这再一次得到的感情。所以好一段时间里,她都在努力地去隐忍着,经常会告诉自己说,“我一定要彻底地打消掉这种念头,自己真的再也赌不起了。这可不是金钱的得与失,而是在用自己再一次得到的幸福去下赌注。我可不敢相信如果真失去了这段感情,还会有别的哈这样的人等候在我后面的人生道路上;再说,我可不愿意再次去尝试转移爱,这可不只是酸甜苦辣涩的滋味儿,而是在生与死之间跳跃,是欲死欲活的折磨。”
可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当她慢慢开始觉得自己对哈的爱也许已经同曾经与闹在一起时,对闹的那份业已永远成为过去时的爱相当时,另一种恐惧也越发强烈了起来,她总也忍不住会去想到,曾经自己深爱的闹,是怎样向她提出分手,她当时又多么的像个乞丐一样去向他乞求爱,可最后还不是被闹无情地踢开,一点施舍的安慰品都没有留下就逃离而去。原因就只因为闹早已偷偷地爱上了别的女孩儿,而她却从未觉察到这一点,只还是一味地去信任闹,应该说她就从未去想过不信任闹,所以才导致了最后的失败。每每想到这些,她就有些毛骨悚然,怯怕如今的哈会再演一年前的闹剧。
所以最后她还是战战兢兢地开始对哈实行了感情的验资。她必须得弄清楚哈到底有多爱自己,她决不能再一次像曾经那样盲目地去爱了。
有句古训叫:吃一堑,长一智。她一定得汲取前车之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她必须得理智这一点,一定不能再被简单的表象蒙住了眼。
她认为自己如今已经真正长大了,成熟了,理智一切了,就象认为自己业已爱上了哈一样。
可其实打一开始这段感情以来,她就从未理智过,清醒过。
她所谓的理智,其实都被一层密蒙的浮萍遮蒙了眼,她能看到的永远都只是那层绿油油的浮萍以及以上的东西。她认为那些是真实不虚的,却从未拨开那一层浮萍,辨识一下浮萍下面的东西到底是否清晰见底,有多肮脏,有多黑糊,她从来都不曾知道,应该说她就从未去想过要知道,而她真该理智的不是那层浮萍,也不是浮萍下的那层不知深浅的污水,而是污水下面的泥石,那才是真正的实顶实,才是量出真爱的准基石。她是在用自己的感性去感知一切,而后才用理性的思维去作出感性得到的表象,该作出的反应。是一种用感性接受,理性回馈的错误思想决策。但她这又并非是当局者迷,因为当局者迷的那类人,他们几乎就不会去反省自己,去思考当前自己的感情又到底到了怎样一个状态。只是基线不准,她得到的几乎都是虚假,却从未弄清过自己在这段感情里的真情有多少,最后放弃反省自己,转而才要去验明这段感情里的另一个主角。
所以最近她才会做出那么多怪异的事情,一切都旨在考验哈对她的爱到底的尺度。
但她却又不能想到,自己的感情连自己都会欺骗,更别说别人对自己的感情了。
一次次的试验,让她总也没有失望过。她当然就逐渐深信了哈的心口如一,坚信了哈已是真正地爱上了她。这是值得欣慰的事情。
可她又一想,如果对哈再这么考验下去,她迟早是会耗尽哈的耐性的。那时,也许一切就很难再挽回了。
她必须得做到永远的理智。她决定以后永远都这么去理智地想。她认为,只要这样,以后自己就再也不会遭受伤心和欺骗了。
嘻在欺骗自己,而哈也在欺骗嘻,但嘻如今却觉得自己再又找回了幸福。所以,她打从心里就觉得自己是快乐如饴的;而哈并未欺骗自己,嘻也并为有过真正欺骗哈,可如今的哈却觉得自己仍旧没有能真正得到幸福,所以他打从心里就认为自己同样是孤单痛苦的。
嘻最终的决定当然是继续这份爱,因为她彻底认可了这份爱,而哈的决定同样也是坚持这段情,因为他认定了这段情。
“哈,你还记得前几天,你问我的一个问题吗?”嘻双手搂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哈,仰脸深情地望着。
“哪个问题?”哈一时有点愚笨,一脸的狐疑。
“死记性!就意问了我,然后你又再问了我的那个问题呀。”嘻蹙紧了双眉,两眼愣愣不满。
“哦,想起来了。干嘛突然再次提起?”哈仍有些不解,不过心里有点闹不明的高兴。
“我想了这么些天,总算可以给你一个准答案了。”嘻严肃以色。
“我都差不多忘记这了。因为我觉得现在我已拥有到了你,这才是最重要的。何况无论是在怎么一种情况下,如今的你却是选择的我。那别的也就更不重要了。”哈满脸洋溢着幸福。这一次的他,终于坚信了这。
“哈。谢谢你!”嘻的眼角有些**润了。不是伤心,而是幸福。
“干嘛?又泛情拉?”哈弓起食指为嘻拭去了泪水,他的心更怪怪的有些蹦跳起来,这种感觉他已经记不起什么时候曾有过了。
“哈,就算当初我同时遇到你和闹,那我也同样会选择你。因为我觉得你比他更珍惜我、更在乎我。总之,我选你。”说毕,嘻轻轻地将温存的月长脸儿帖服到了哈的胸怀里,两颗泪子再又夺眶滚落了出来。她觉得如今的她再又找回了幸福。
哈的双眼没有滚出什么泪子,可他心里却也同样在感受这种久违的幸福。这是他和嘻在一起以来的第一次真真切切,踏踏实实的幸福感觉。他终于也确信了嘻是真爱自己的,而自己也至少是喜欢嘻的,否则自己决不会那么乐意去接受这种感觉。
“嘻,谢谢你!真的。我...我一下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但我可以给你承诺一句话,我决不会让你为那样的选择而后悔。重要的不是要求你相信我,而是要求你坚定我。因为我们既然都爱上了彼此,那我们就已无可选择。”哈用双手轻轻地抬抚着嘻那尖削嫩滑的左右腮,满眼的情愫无尽地滴答在嘻那双早已被幸福的泪儿濡**的凤眼里。
他们成为了真正相爱的人,彼此的欺骗。这是他们相爱的方式,却并非是依顺了生活的方式。他们能做到逃避自己,却怎么也还是逃避不了生活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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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红头火柴』
(‘礼花虽然很美丽,可它终究是会消逝的。他如今算是懂了。而且他还想再补充些:礼花不只会消逝,它更代表一切从此又是一段过去。不需~你的决定,更不需~来自任何人的理由。这就是生活,浮生幻梦的生活。你也许永远也无法~求自己的归宿,自己的最终留~地。总之,你就是无法逼迫生活~意你。’你们的欺骗终究还是大白于天~,你们最终也还是没有逃避得了~摊牌分~,各奔~。这时的你是无限的伤感呢?还是~一种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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