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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娃娃》

第6章~梦

作者:金若迅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母亲走后,蕊丽回到饭厅,把餐具拿到厨房去洗。脑子里却浮现出韩江那魁梧的身影,耳际萦绕着他那和蔼的话语。突然一不小心,一个精致的花边瓷碗跌落在地板上,随着“啪”的一声,摔成了许多的小块。蕊丽弯下身子将那破碎的较大的碗片小心翼翼地拾进垃圾桶里,然后找来垃圾斗将剩下的碎屑一并清扫干净,最后用拖把反复地来回运动几遍后,才接着清洗剩下的餐具。蕊丽只好强压住自己的思绪,认真地做完余下的家务。

做完余下的家务后,蕊丽拿出课本开始温习功课。可是她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来。她用左手托着沉重的脑袋,右手东翻一下,西翻一下,没有一个确定的目标。翻着翻着,她似乎有些睡意。

朦胧中她看见韩江在书中微笑着对她说:“不要偷懒哟!”

蕊丽反驳道:“我可没有,我在看书,写做业呢!”

韩江生气啦:“还说看书呢,有你这样边睡觉边看书的吗?我不理你啦!我走了!”

蕊丽哭喊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欲伸出右手去抓住他,可是他面向着她不断地往后倒退,任凭她怎么伸手也够不着,突然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当蕊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饭厅的地板上。脑袋上还有一阵隐痛。家里除了她自己,再也没有别人了。她立刻明白过来:这原来是一场梦!她感到十分的无聊。便打开电视看。电视里一对身着古装的男女正在举行婚礼。

蕊丽看着男女主人公幸福的表情,心里充满无限的遐想。她希望自己以后也能找到一个恋她、疼她、爱她一辈子的男人。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她将陪着他在北京的万里长城上拍婚纱照,在海南岛的“天崖海角”盟誓,在迷人的夏威夷度蜜月……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了。当最后一屡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撒在客厅的时候,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

“妈妈回来啦!”蕊丽赶紧关掉电视迎了上去。“晚上还要不要上班呀?”

“不要啦!货已经赶出来了,晚上放假。”母亲一边脱掉外衣,一边说道。

“那太好啦!”蕊丽满心欢喜。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母亲在一起共度温馨的夜晚了。母亲没日没夜的工作,平时很少放假,自然晚上也不例外。除了发工资或是赶完急着出的货除外。

母亲把头作逆时针转了几圈,**道:“唉!脖子酸死了!脑袋也晕乎乎的!”然后双手叉在腰间,扭了几下腰,抱怨道:“要是你老爸在就好啦,他准会给我推拿得舒舒服服的!”

蕊丽的父亲在家排行老幺,上有三个哥哥和两个姐。爷爷、奶奶在蕊丽还没有出世前,就去了。母亲坐月子的时候,先前是在医院,后来转入家里。那时候父亲刚出来工作没多久,在一家国营企业跑业务。待遇不是很好,地位也不高。为了奔个好前程,父亲很努力。就在母亲快要坐完月子的时候,父亲接到公司的紧急通知:恳请秦经理以公司为重,提前回公司接手那桩生意。否则对方将取消合作意向。由于父亲将近一个月未到公司上班,他先前负责洽谈的那笔生意。暂时由其他的同事接替。谁知那人脓包一个——不但没有将生意谈成,反而越弄越糟:对方拒绝跟他继续谈判。母亲为了不拖父亲的后腿,含着泪对父亲说道:“男人应以事业为重,我的月子也快完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用不着担心!”父亲被迫离开母亲去了趟外省。在父亲离开的日子里,母亲一个人料理着家里的一切。由于碰了凉水,母亲为她的抉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落下一种怪疾:每逢下雨或是过度劳累,便会引起腰部和关节的疼痛。外人嘲笑母亲说:“那婆娘简直是个‘气象学家’,天气预报比中央电视台还准!”父亲后来一直很自责——蕊丽想:他或许会把这种内疚一直带到天国。

“妈,让我试试好吗?”蕊丽自告奋勇道。

“你行吗?”母亲将信将疑。推拿看似轻巧,可要是想弄得既舒服又解乏,那可是要有一定的力气的。否则,要是象挠痒痒似的随便摆弄几下,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我都快十八啦!力气大着呢!”蕊丽似乎十分自信。虽然自己没有学过推拿,力气也还小,但能为母亲做些小事,她觉得是义不容辞的事。不管水平怎样,能帮母亲随便敲敲,总比没有敲要好一点吧。

“好吧!”母亲应允道。她没有理由拒绝女儿的好意。不管有没有效果,她都不会怪她的。

蕊丽双手合十,在母亲的背上不断地敲击,指间发出“啪啪”的声音。从左自右,从上自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大约敲了十多分钟,蕊丽换作双手交替拉扯母亲的背部皮肤,自下而上,反复几次,偶而发出“啪”的声音。母亲感到那紧崩的皮肤顿时松弛了许多。在伴随着轻微的疼痛后,是身心的愉悦和放松。

“唉,舒服!蕊儿,再帮妈摇摇脖子!”母亲在得到意外的享受后,欲更进一步。

“恩!”蕊丽应道。

蕊丽再次双手合十,在母亲的肩部、颈部不断地敲击。大约几分种后,蕊丽一手托住母亲的下颌,一手放在头顶,然后向左右上下摇动脑袋,连续几次后,母亲感到脖子的酸痛减了不少。母亲的脸上**愉悦的笑容。那是一种在丢失了某种东西后又突然找回来的快乐。

“好了,差不多啦!你也累了,就这样啦!”母亲回过头。看见蕊丽的双颊绯红,额头上正渗出许多汗珠。那一定是刚才用力过度的缘故。

“不累!”在蕊丽的心里,再累都是值得的。但那汗水出卖了她的善意的谎言。

母亲拿出手绢,递给蕊丽说道:“擦擦吧!”

“恩!”蕊丽接过手绢,把额头上的汗珠擦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快——以后自己就可以经常帮母亲推拿一下了。

“蕊儿,你在外面玩会儿,我去准备晚饭。”母亲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饭在厨房里,连中午没有吃完的剩菜,我把它们放在电饭煲里一起保温。”蕊丽提醒道。

一会儿,母亲抱着电饭煲、饭勺和两副碗筷来到饭厅。她把电饭煲里的菜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然后先给蕊丽盛上满满的一碗饭,说道:“累坏了吧?多吃点,补充一些营养。”

母亲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但分量没有蕊丽的那么足。吃完饭后,蕊丽和母亲一起坐在客厅里观看电视连续剧《家园》。母亲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蕊儿,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得怎样?”

“还好啦!”蕊丽有些自得。

“见到了他们的队长了吗?”母亲追问道。

“见到了。”蕊丽淡淡地答道。

“他人怎么样?”母亲欲更深一步的了解。

“很好啊!不仅高大英俊而且还很和蔼!”蕊丽故意夸大其词。

“哦!那就好。有没有打听到谁是好心人?”母亲一直没有忘记好心人的恩情。

“暂时没有。他不肯承认,我也不好过多地追问。”蕊丽具实相告。

“这样啊!”母亲有些失望。

“不过,我已经猜出了韩队长就是那个好心人。”蕊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你是怎么知道的?”母亲仍然心存疑问。

“我问他的时候,我看见他面部表情极不自然,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头转向一边,假装找东西。”蕊丽把自己的观察详告母亲。

“哦!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你帮我约他见一面,咱们也应该好好地谢谢人家才是。虽然我们没有能力‘以涌泉相报!’,但家常便饭,当面致谢却是应该的。”母亲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她常是有恩必报。蕊丽听到要见韩江,心里异常高兴。

“要是他不肯承认,咋办?”蕊丽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说的也是,要是硬逼着他承认,反而会弄巧成拙,令大家尴尬,好事变坏事。看来我们只有假装不知道,以救命之恩答谢他就是!至于好心人的事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蕊丽的问话,把母亲从盲目中冷却下来,回归理智。

“恩!”蕊丽愉快地接受了建议。

谈笑间,电视连续剧已经演完,进入广告时间。

母亲说:“蕊儿,你今天也累了,早点睡吧!不要误了学习啊!”

蕊丽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她抱起芭比娃娃自言自语道:“芭比,我今天见到了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们送了一面锦旗给他们。我好幸福哟!我和母亲很快就要邀请他们的队长——韩江到家里来作客了,我好高兴哟!你能体会到我的快乐吗?”

芭比娃娃无语,蕊丽只好躺下睡觉。她把芭比娃娃抱在怀里,许多往事如过电影一般在眼前浮现:有烈火中韩江奋力抢救全家的场面,有圣诞爷爷送来芭比娃娃的场面,有韩江检阅部队的场面,有白天电视里那对新人娶亲的场面……她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她想起小时候母亲教自己数星星的办法可以治失眠。于是念道:“一颗星,两颗星,三颗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一列身着唐朝古装的迎亲队伍正在唢呐队的引导下,走街串巷。随后跟着三匹枣红色大马,每匹马头早已佩带了鲜艳大红花。为首的那匹马上坐着韩江,他头戴唐式官帽,身着红色的礼服,胸前系着一大红花,马在一家丁的牵引下,缓缓前行。另外两匹马分别坐着刘强­和大勇两个傧相。在后面的花轿里,秦蕊丽头戴红盖头,身穿红裙默默坐着,等待幸福时刻的到来。喜婆在轿外,甩着花帕,满脸堆笑地催促着大家前进。当队伍行至市里某著名酒店时,韩江急忙下马扶着蕊丽下轿,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跨过马鞍和火盆。喜婆在一旁祝福道:“祝新郎和新娘以后的日子平平安安,红红火火!”在行过三拜之礼后,新郎和新娘被送到早已精心布置的洞房。二人并肩坐在床沿,等待吉时的到来。吉时一到,韩江从喜婆的手里接过喜称,然后挑起红盖头,二人相视而笑,幸福写在脸上。喜婆在一旁祝福道:“祝新郎和新娘以后的日子称心如意!”这时亲朋好友蜂拥而入,纷纷给二位道喜。夫妻俩一一回礼。谢完礼后大家便来到宴会厅开始入席。在大家吃得正高兴的时候,韩江和蕊丽一个拿着葡萄酒,一个拿着啤酒去每桌敬酒。夫妻俩每到一处,必招呼大家:“多吃点!多喝点!不要客气!”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夫妻俩一一敬酒,然后象征性地和各位干上一杯。待大家酒过三巡,纷纷起身离开时,夫妻俩一起向亲朋好友谢礼告别。

到了晚上,韩江和蕊丽穿着睡衣,静静地相拥着,尽情地欣赏着对方。

韩江说:“蕊,你是天下最美的新娘!能娶到你一定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真的吗?”蕊丽明知故问。

“那当然!你漂亮又善解人意,温柔又体贴人。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韩江解释道。

蕊丽满意而幸福地笑了。然后转过身,用她的香唇**地贴在韩江的嘴上。她伸出**在他的嘴里不断地旋转、翻腾,然后尽情地吞噬着他那略带甜味的唾液。­在几分钟的舌战后,她抽出**沿着两颊的那片开阔地带,向下­蜿蜒而行,穿过一道崎岖的山脉,最后来到一片广袤的平原……他开始低声歌唱……

­第二天,当蕊丽醒来的时候,她发现**抱着的芭比娃娃已经**一大片……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脸霎时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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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谢恩人(一)』

蕊丽~好~~,刚准备去梳~。忽然听到~亲在门外大~地呼~:“蕊儿,快出来吃早点啦!”“就来啦!”蕊丽~好~~,梳~完,急忙来到饭厅。桌子~已经摆好了四条油条,一盘煎蛋和两碗稀饭。她于是迫不及待地坐了~来。“恩……恩……好吃!”蕊丽~起一条油条,然后在~里~地~了两~。“别忘了喝稀饭,小心噎着!来,煎蛋也吃点!”~亲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含有蛋黄的煎蛋~在蕊丽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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