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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宝》

第7章重生

作者:群青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在上海停留了短短五天后,我又和明一起踏上了去香格里拉的飞机。我问,这两天你在做什么?他说,和父母各别,又和爱的人告别。我说,其实你不必再跟我去的。他说,以前这是一个承诺,而现在也成了我的心愿。再次回到了孩子们中间,我为他们带去了新的书籍,画笔,颜料,并且这次带上了笔记本和数码相机。这里的孩子只在游客那边看到过数码相机,但是从来没有亲自把玩过。当我示范给他们看,随后在笔记本里放出方才拍摄的图象时,他们都无比兴奋。



天气好的时候,我带着孩子们去写生。大学的时候,阳主修的是音乐,而我则是油画。背着画夹,我们坐在空旷的山顶上。我告诉孩子们,你们看近处的牛羊,远处的雪山,太阳是金色的,阳光下的草场也是金色的,多美啊。永远不要忘记身边的美好,就像永远不会忘记心中的信仰一样,怀着赞美和感恩的心,把你们唱出来的美好,也试着画下来。当我在描画辉煌的阳光时,心中酸楚,眼泪也不知不觉掉了下来。孩子看见了,问,老师,你为什么哭啊?我摸摸她的头发说,没事,只是阳光太美了,舍不得它落下。



从上海回到学校不久,我开始间歇性头痛,却没有发热的症状,有时一整天持续的痛,甚至睁不开眼。随着头痛频率的增加,我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我并不介意。开始我总是不动声色,因为不希望耽误孩子,同时也猜到了最坏的结果,后来头痛日复一日的加剧,我的视力下降,入夜就看不清,经常撞到东西。明为我包扎伤口时感觉到了异常,他问我有什么不舒服,我矢口否认。在头痛到无法忍受时,我早早下课,回到房间躺在**,用手**按住头颅,低声**。这时明进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头痛,不是吗?为什么你都不说?疼痛使我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推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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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行,坚持住,我们回上海,你要治疗才可以的。我疼的满脸都是汗,嘶哑的说,我好难受,你别烦我了,走。这时明一把抱住我说,月,我都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头痛,跟我回去,我们一定得回去。我说,没用的,你不要再烦我了,拜托让我安静,你要我现在就死吗?明说,你忍住,我先去请大夫。我不要回去,因为的确是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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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很快赶过来,为我把脉之后,在明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匆匆忙忙去准备药汤。没多久天好像就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当明过来喂我药时,我握住他的手说,干嘛不点灯,好暗啊。明不说话。但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一颤,然后他说,灯没油了,你先喝药,一会儿我就点。这时我心如明镜,泪水从脸庞滑落下来,我问,是不是我看不见了。明说,胡说,不是的,你先乖乖吃药,睡一觉就好了。我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心中是有恐惧的,因为记不清最后看到的是什么了,要是早知道,我一定要记住的。我还要照镜子,再看看镜子里的脸,对了明,我还应该要记住你的。这时,我听见了明的哭声,这是我在短的时间内,第二次听到男人的哭泣声,第一次是电话里的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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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泪水也还一直在掉,嘴里却说,明,你不是要喂我药吗?再不喂就凉了。明说哦。就这样,他将调羹里的药一口口的吹凉,然后喂我喝下。真的很苦,还有股草根的味道,我没有皱眉,嘴角还微笑着。心中说,阳,我们终于是殊途同归了。之后的日子,我的眼睛无法区分白天或者黑夜,但听觉却能够告诉我时间,清晨和黄昏的鸟啼,上午的读书声,课间的嬉戏声,雨点打在叶子上的声音,甚至是母羊呼唤小羊的声音,所有一切都交织成一曲和谐的音律。这是我从来都没有发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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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就这样不分昼夜的照顾我,我看不见的时候,他就做我的眼睛,告诉我哪里的草绿了,谁家的母羊下崽了。因为失明我完全无法自理时,他连最亲密的方便擦身都是照顾着我,明总是小心的询问我冷吗,隔着帘子,他把毛巾递给我,在我擦过一遍后又在热水里揉搓挤干,重新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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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我,明把一天的课程缩减为半天。孩子们每天上完课都会跑到我的房间,为我讲故事唱歌解闷,也汇报自己的学习境况。当我把一切都看开后,奇迹居然出现了,一个月后的一天醒来,我居然可以看到光线了,又过了一个月,我的头也没有整天疼了,三个月过去了,我的视力恢复如初,此外头痛发作频率也不断降低,再后来只是偶然才隐隐作痛。又一次看见身边的世界时,我和明都哭了。期间明形影不离的照顾,我很清楚所有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垂怜,阳在冥冥中的庇佑,而事实上,也只有在这个神奇的地方,我的病才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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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不到我就彻底康复了,在阳光明媚的晚春,我和明骑着马,走在芳草丰茂的依拉草原。明说,还记得第一次我们走在这里吗?白茫茫的一片,现在变成了辽阔的草场,等几场夏雨下来,又将变成海子了。我说是啊,就像人生的变换,总是千变万化,始料不及。他说,不错。就像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爱上你。我一愣。他说,我一直有一个秘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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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不错,我和阳是彼此的初恋,也许你不记得了。在我们都还是高二的时候,我和阳相爱了,我们那样~的爱着对方,直到有一天,阳来找我,~脸忧郁,说是时候分~了。当我知道原因竟然是因为你,~~~时,~这太荒谬了。但是阳坚持,我开始明白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在我的反复恳求~,她终于答应我们还是秘密~往,但前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知道。你知道吗?为了不让你伤心,阳情愿牺牲~自己的幸福,当初她决绝的~和我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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