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五，我和陈云飞起来得很早。本来，我们想洗了脸，早点去学校。谁知，昨天坏的水管，公公却没有找人来修。我知道，我们又被婆婆欺骗了。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也许，这也是他们所说的“节约用水吧”，害得我们花着脸去学校上课了。
灯光淡淡，寒风刮起地上的落叶，凄凄惨惨切切。我忍不住打了个寒赞，走着走着，心跳也开始“砰砰”地加速了。因为我知道，琴一定来了，就站在她们班的教室门口。我不敢抬头，心想：“我要是遇见她，我就叫她一起去过早。”
走到二楼，我转头向六班看去，果真的她，她正在走廊上吃东西。我悄悄地走到她背后，想用手轻轻地蒙上她的眼睛。可恨，我的手中怎么会有书呢？还是用书吓一下她吧，我把书伸到了空中。忽然，我脑子中有一种不良的反应。如果她真的回过头来，我怎么又会没有洗脸呢？那么，她看见的是什么？是一只大花猫吗？不，我不想让她看见我被别人搞成了肮脏的样子。此时，六班教室里传来了打闹声，一个男生飞一般冲了出来，我迅速地转身离去，回到了自己的教室里。我的脚步很轻很柔很快，真幸运，没有被她发现。
刚走进教室，灯亮了。我放下书包，箭步如飞般跑出了教室.在一楼下面的水管上洗好脸后,不.应该说在那里找回来了脸之后,我才来到了食堂,在这里,我遇见了莫得飞同学,并给莫得飞买了两个包子,算是我请客吧!
早上的第三节课下了。忽然,莫得飞从三组闪电般出现在一组,果真是人如其名啊!莫得飞在我的课桌上坐下,轻轻地对我说:“飞飞,今天早上到我家去吃饭,我爸爸昨天买了许多肉。”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在笑。偶尔,我说道:“同学,谢谢你的美意,我就在食堂吃饭。”
“食堂里的饭菜没有油盐,那里是人吃的啊!你到底要到我家去吃饭没?”莫得飞一巴掌打我的课桌上,是否有些生气。
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毕竟,我从来没有去过同学家里吃饭。记得念高一的时候,有几次,我和李鹏飞出去吃过饭,因为那时,我和李鹏飞,还有谭大方都是要好的朋友。再说,我和李鹏飞还是住在同一条街上呢。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是当时已枉然。
“飞哥,你到底是回答我啊!”莫得飞把自己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催促我说道,“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象样。”
没等我回答,莫得飞又接着说道:“飞哥哥,你到我家里去抄菜,我家里有油,有盐,有辣子......都免费为你提供。”
“我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我惊奇地说道.。
“我说你在外面买菜,拿到我家里去抄,再到食堂来打饭吃,”莫得飞的话说得很轻很小很快。
天啦!难道是天上掉馅饼了吗?我在心里说道:“莫得飞家里离学校有几公里远,我是不是吃多了撑着没有事情干,跑到十几里路之外去抄菜。难道城市里都没有菜卖了吗?”我想回答,只恨自己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忽然,又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人心难测,凡事都要收住点脚,不然,自己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呢!”父母也常常对我说道:“世界上最难还清的债,就是人情债。”如果我跟莫得飞去吃饭了,那么,我不就是要欠他一个人情债了吗?再说,全校师生,谁不知道莫得飞是出了名的二流子,小混混啊。记得前天,莫得飞还亲口告诉我那一切都是真的。
“你的美意我心领了,”我推辞道,“今天中午,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如果你不见意,我下次一定去你家里吃饭。”不要骂我懦弱,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希望自己能够改变莫得飞的坏习惯。而且,我这个月的生活费也快出现危机了。
莫得飞似乎带着遗憾的心情走了。
第四节课的钟声刚响起来,我又听见门口传来了莫得飞的呼喊声:“尹飞,下课了,你还不走?”这话,好象是带命令似的。
我望着莫得飞,莫名其妙地问道:“到哪里去?”
莫得飞三步并着两步跨到我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瞪着我说道:“刚才不是说好了吗,到我家里去吃饭啊!你别不承认,我已经叫老苟〔苟华林〕回去煮饭了。”
天啦,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正准备说话,被莫得飞抢先了。莫得飞说道:“飞哥,快点啊,难道还要我用大轿来抬你吗?”
我没有决绝了,不然,别人就要骂我“人眼看狗低”了。
莫得飞又说道:“飞哥,你有的是钱,不会少吃,也不会少穿。去我家吃饭,就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好吗?”
我好奇地想:“莫得飞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我到他家里去吃饭,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于是,我说道:“莫得飞,你别这样说嘛!大家都是同学,我去就是了。”
这时,我才看见莫得飞得意地笑了。
中午,我们一起返校。路途中，莫得飞说的都是关于钱的问题,并要向我借钱。凡是与莫得飞交往过的人,谁不知道把钱借给莫得飞,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我十分后悔,我怎么会轻而易举地答应去他家里吃饭了呢?但我笑了,莫得飞处心机密,用心良苦地“请”我去家里吃饭,原来是要向我“借”钱。
莫得飞说道:“你借五十块钱给我,下一个月,我打电话给我妈,叫她给我寄钱来。我收到钱就还给你,你还怕什么呢?”
我的泪水使自己哭笑不得,我斩钉折铁地说道:“要钱,没有。”
莫得飞紧逼着说道:“老苟今天取钱,你叫他还给你了喽。”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笑了。可是,有谁能了解我此时的心情呢?我的脑子里出现我琴的影子,美丽,温柔,漂亮。我真的好想好想向雷琴倾诉心中的痛苦。
晚上,莫得飞又唱着笑着坐在我的身边,用带命令似的口气逼我去要老苟还钱。在这种口气中，却又有一种可怜的哀求。但是，他们借我的钱，的确已经很久了。杨力借我的那些钱，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却从来没有提起过啊！唉，我真的不知道莫得飞是真的关心我，还是别有用心。不要怪我多心，莫得飞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看透了。刹那间，寒风袭来，穿透了我的心肺，伤心，流泪，滴血。
记得今天下午，莫得飞逼我进网吧。我已经说了，自己明天才上网的，可是，莫得飞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在网吧，我又被迫做东，请莫得飞上网。正如别人所说，做人不能太吝啬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花点钱交个朋友又何乐而不为呢！可是，这样的朋友，我不需要。
我看见老苟凶狠的样子，自己就没有勇气去问苟华林还钱了。刹时，仿佛有一瓢沸腾的铁水泼进我的心里，我真的受不了啦！
第二节课下了，我还是狠下心来，厚着脸皮，不顾众人的纷纷议论，如蜗牛似的爬到了杨力的身边。
“杨力，你有钱吗？”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很甜。
谁知，我说的话却变成了无数把利剑，**了畜生的胸膛。天啦！这还了得，只听见杨力用吃人的眼神瞪着我孔道：“妈的，才借你几十块钱，用得着三天两天地来催命吗？老子现在没有钱，等老子有钱了，自然会还给你的。”
天啦！自从杨力借了我的钱之后，我什么时候来问过啊？也许，我是在梦里去问过吧。也许，是我失去了记忆吧。也许......唉，这能怪谁呢？要怪就怪我自己太愚蠢了吧！顿时，我像是站在千年寒冰之上，刹那间，体温从三十七摄氏度降到了零下三十七摄氏度。
这时，我终于明白了松敏昨天晚上说的“向前看不如向‘钱’看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我还是得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同学，你借我的钱，已经几个月了。现在，班主任在催我们交班费，我还差几十元呢。我的好大哥，你就算是可怜可怜我，把钱还给我吧！”
杨力愤怒地叫道：“凡华云，给我拿十块钱给尹飞。”
虽然，我的钱得了，但我的心却更痛苦了。大家在同一座学校，在同一间教室，都称得上是兄弟姐妹。何必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就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呢？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要骂就骂吧。现在这个社会，与别人说情，简直是对牛弹琴。正如莫得飞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我有了钱，还担心做不成事吗？”于是，我拿着他们的话当令箭，又爬到了老苟的面前。
我深深地吸了口起，轻轻地说道：“老苟，听说你今天取钱了，是不是应该把我的钱还了啊？”
老苟也用吃人的眼光瞪着我叫道：“老子今天没有取得，我明天再打电话给我父亲，叫他快点把钱打在我的卡上。老子取得了，自然会还给你的。”
刹时，我仿佛站在了炼丹炉中，体温从零下三十七摄氏度立即升到了几万摄氏度。如果在我的脸上放上一快千年寒冰，也能立刻化成水蒸气，在天空中飞舞。轻盈，自由，欢乐。仿佛是在笑我的痴，笑我的笨。
听我的同学说，苟华林手脚干净，而且，那件“借钱”的事情，已经在班上暴了光。我很后悔，觉得把钱借给老苟，不仅担心会变成泡影，那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我这样说，就会被别人骂作是“忘恩负义”的人了。记得十一月十二日那天，星期六，我向老苟借了十元钱作为回家的车费。当时，凡华云，杨力等同学也在，他们都是好朋友，老苟是看在凡华云的面子上才借非我的。
“那我的班费怎么办呢？”我轻言轻语地说道，“我已经把班费拖一个多星期了。”
因为周围都是同学，我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谁知，老苟嬉皮笑脸地说道：“老飞，这个没有问题，我的班费也还没有交，等钱收到了，我帮你一起交。”
我被这甜言蜜语陶醉了，一个被别人骂为小偷小摸的东西，既然会帮我交班费？我无酒自醉，差点醉倒在地丧了命。既然老苟把话已经说到这份子上来了，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要不然，又要被别人骂成是“十足的吝啬鬼”，或者是“杀人犯”了。
第三节课下了，我从食堂换钱回来，自己忍不住朝六班教室门口瞟了一眼。在那人群中，我看见了雷琴。雷琴穿着一件与我一模一样的衣服，这是我们在桃映读初中的时候，学校发的校服。她在人群中欢笑，那笑容，让我想起了琴的话语，想起了琴的笑颜，灿烂，美丽，漂亮。我静下心来，放慢了脚步，轻轻地回到自己的教室里来了。
2005.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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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流氓还是奴隶』
白雾茫茫，寒风凄凄。我从校门外买了早餐，刚走～二楼，便看见六班教室门～有许多同学在那里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有说有笑。我～到雷琴已经来了，也在人群之中。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她，但她那清脆响亮的～音却早已传～了我的～里。我走在我们教室门～停了～来，靠在走廊的柱子边，吃着～乎乎的包子。忽然，一个～音从我背后传来：“尹飞，你来得这么早～！”这～音是多么～柔，多么甜蜜～！我正准备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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