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仇家住的这段日子,我感到比在陈家更舒适,更有宾至如归之感。仇家上下人不多,除了仇影寒和他父亲仇家庄仇广岩之外,庄主夫人因难产早亡。所以在这我可以说是唯一的女眷,因为对内都称我是影寒的朋友之妹,可里里外外大家对我对照顾有加,感觉我不想是客人,倒像是他们家的“小姐”了。和陈家不同的是这里没人用异样眼光看我。我内心倒是很开心,找到了一个栖身之地,可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还是没放下,要是以后影寒结婚成家,我还能留在这吗?那我又以什么身份留下呢?毕竟一个未婚男子带一个未嫁女子进门,又不娶她,说是代人照顾,可时间长了,难免遭来非议.....
仇老爷一向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他看穿了我的心事。我正在屋里看书,他笑看着我:“寒儿这两天要去京城办事,过两天就回来了。”
仇影寒和仇老爷父子俩常不在家,这次是影寒外出,称去省城做生意(仇家是做茶叶生意)。但我心下感叹到,他那个样子,一看便知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眉宇间就透着股杀气腾腾,商人怎么会像他那天天佩着把剑呢?我点了点头,他继续道:“可能我们最近
都会比较忙。”他忽然严肃起来。“过了这阵,我想收你为义女,你看可好?”我佩服这位年将半百的男人竟然一语点醒我的心事,
他看出我正担心是否能继续留在这。
“我怎么敢当呢?”我说道,义女,我就在这落地生根了?一个侠义的哥哥,一个睿智的老爸。可内心似乎对“义女”这个称呼并不满意,可我如果不是“义女”身份,那我就该离开了。毕竟别人和我无亲无故的,何必还要收留多养一个人呢?
“我和寒儿都已经把你当作我们家的一员了,不过也要看你的意思了。”“我.....”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刚想说,一只飞镖“嗖”地飞到了桌子上,我冷不防地吓了跳。只见仇老爷却镇定自若地拿起飞镖,扯开内置的小纸条,我只能在旁干瞪眼。过了晌,他匆匆地跟我说了句,让我考虑的话,然后就疾步走开了。
就这样好几天,仇家上下都神秘兮兮的。我随便拉了一个底下的佣人阿吉,想打探一下影寒和他爹的情况,那个飞镖上的字条究竟藏了什么玄机“小姐,少爷和老爷都不许我们过问,不过他们临走前有交代,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让小姐你去万家暂避一下。”
他低声说道。“林家?”“恩”他点点头,看着我继续道:“老爷与这位林永昭林先生交情不浅,以前常有来往,但这阵子不知怎么的,就突然不怎么走动了。”“那老爷少爷他们呢?只让我暂避,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我着急道。只见阿吉神色异样,似乎不想多说,“老爷只吩咐这些,别的小人就不得而知了,小姐过几天就收拾一下吧。”
三天后
丫头小红已经帮我收拾好了包袱,马车也早已候在了后门外。可我仍执意不愿前往,本来就是被人救回来了,现在别人倒有家不能回,我还要去别人家避难,况且这阿吉口中的“意外情况”让我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仇家有什么劫难?想到这,我走向马车的脚步停顿了下来。“小姐,我们走吧。”小红催促到。我猛地回过头拽着小红的胳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告诉我,不说我宁愿留在这!”我语气强硬道。“你....,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吗?”听她这语气仿佛是知道点事情的。“你若不说,我是死也不会走的,要走你们走,我留在这等他们回来。”“小姐....,其实....”小红刚要说什么,只见远处传来策马呼啸的马蹄声。
声音越来越近,马车前的马也受惊不安地摇晃起脑袋。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领着一队官兵将仇家庄重重包围。“小姐,我们快走吧。
”小红连拖带拽地想试图把我拉上车。我忽然想起阿吉要留下来看家,这次不会与我们同往林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撒开小红的
手想走进看个仔细。只听见阿吉和那个穿着官服的男人正僵持着“官爷,你瞧,我们家老爷少爷都不在。您到底有什么事呢?”那男人
长着脸大胡子,神态凶悍:“有人举报,说你们仇家有人勾结天地会反贼在京城一带作乱!”天地会?这不是拍武侠片啊,我的身世已经
够戏剧的了,现在还要让我和天地会扯上关系。记得以前看武侠片的时候只知道,里面有个陈近南。难不成还真有此人?脑子里竟
在那胡思乱想了一番。
“官爷,我们老爷确实不在家....”阿吉看着眼前来势汹汹的官兵和这个人高马大的像是个武将的官员,浑身显得极不自在。
“一句不在就把我们打发了?来呀,把这里里里外外都给我搜一遍!”他喝令道。发现有官兵往后们这赶来。我和小红只能在
那手足无措着。小红要上车,但我执意不肯走。
眼看脚步声逼近,忽地从房顶下跳下一个人影,迅速地移动到我们跟前。拉起我的手拖上马车,小红似乎也反应较快地跟着上了车。
他坐上了车夫的位置,马鞭猛地抽了下马。马车就“得,得”地飞速向前驶去。后面的人似乎发现异样。都纷纷涌出策马在后面追赶。
我被这几秒钟之间发生的里连窜情况搞得晕头转向。马也像发疯了似地一个劲地想前冲着。
马车七拐八弯,我被颠地浑身无力,待到车行驶到林家停下来时。后面的官兵似乎已不见踪影。我心里摸估着这个人应该就是仇影寒,果不其然,他拉开头巾,向我嘲讽地笑笑。我无奈地想到,这个人神出鬼没不说,每次都喜欢当英雄救我这个“美女”?可是他家里又被人这么搜查,怕是追上我们的那些兵铁定也会查封仇家。毕竟天地会等同于“反清复明”的事我是略知一二的。何况阿吉怎么办?那个官员不知道会怎么严刑逼供他呢!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翻身下了车。车厢较小,一不小心头发勾到了车里的一个小钉子。想解开怎么也解不开,小红想上来帮忙,只见他先一步走到我身边,帮我解了下来。我并没有感激,只是自顾自地下了车。往林家的反方向走去。“你怎么了?上哪去,我们到了。”
我并不理睬,见我越走越远,他快步走到我眼前。“我刚刚回来,才来得及救你们。你现在这是要干什么?难到是怪我来的太迟?”
“你救我两次我恐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所以我想不如我回去,让那些官兵把我抓去,只要承认所有的事情与仇家无关。我就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了。”他忽然**一丝不解的表情,接着嘴角又露常有的浅笑。“你还想得真单纯啊。”
“单纯总比袖手旁观,至人命于枉然的好!”我想到阿吉老实巴交的样子,和他平时待人接物都友善的样子仍不住心酸。“我怎么不顾人命了!”他莫名道。“你既然救了我们,那阿吉为什么不救,你不知道我们走了,他就要帮我们当垫背了!”“垫背,什么意思啊”他一阵莫名。我突然想到“垫背”是现代人才用的话。我心急竟然连这个都说了。看着我一副怒不可竭的样子。他拍了拍我的头“放心吧阿吉跟着我们这么多年,怎么能不管他呢?林家的人早就埋伏好了。可能阿吉也正赶到这里。”
“真的吗?那仇老爷呢”“我爹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们了。所以我都让阿吉叫你走了。你还在那里左顾右盼的,真不知道你整天在寻思什么?”我寻思什么,到了这个大清朝,不仅成了和乾隆爷身世有关的人。还摊上了个天地会的。正想着,这时,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就像以往救我时那样的温暖,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仿佛这双手可以永远地握下去,不分开。我就随着他走进了林家。
果然,仇老爷早就淡定自若地和身旁一个老翁在品着茶。身旁还站着刚刚经历过一场不小风波的阿吉。“都平安回来了。”
仇庄主看着我俩朝身旁的人点点头。我形式上见过了这位“天地会”颇有来历的宏化堂的先锋林永昭。与些许武侠小说描写的天地会人物不同的是,他身上有种儒雅的气质,不俗的谈吐。可见天地会并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林家现在几乎已经成了天地会往来的聚集地和栖身之所。当然像我这样既不是天地会也不是天地会家属算是极少数了。
想到这些人光天化日在满清的统治下还要维持着自己的信念,做着冒灭九族的风险抵抗着,我心里五味陈杂。
当然这些人中也包括了仇家父子。
至于仇家会被人告密查封的事也是有缘由的。上次在发放皇榜时候的蒋姓知县被诬告写了反清复明的诗句而锒铛入狱,天地会又集结人马去劫了法场(正如我上次预料的那般),结果人是救了。但因为目标过多,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所以这几天朝廷派了人到处搜查天地会的行踪,以至于暴露了目标,现如今仇家已经不能回了。索性就住在了林家。
晚上的天气颇佳,我闲来无事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欣赏这难得的夜色。要是以前,我哪里会有这种功夫在这赏月观星。算算在这里的日子,简直可以拍一部电视剧了,也许是老天看我以前的生活太无聊,想让我“再世为人”转世过一回刺激的日子。拿着朵雏菊在那里一片片的摘着**。这时听到有人练武的动静。
靠近一看,原来是仇影寒在练剑。他潇洒自如地挥舞着手中那把随身必带的佩剑。疾速飞快地移动着,地上的落叶也随着他的挥剑次数漫天飞舞起来。看到他那副认真的样子,我竟然不知不觉地停下来端详起他。
“怎么对寒儿的火凤剑法感兴趣?”我被那声音吓了下转过头,只见仇老爷站在不远处。“不是只是恰巧路过,看见仇大哥在练,所以就看了看。”原来他这套剑法叫“火凤剑法”。“本来这套剑法是男女剑法,还有一套‘火凰剑法’是女子所练,两剑合一才能发挥其作用,本来是我和寒儿母亲所练的。可惜她母亲早逝,看来现在女子剑法是要师传无人了。”
“可以传给未来的仇大嫂。”我竟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仇老爷高深莫测地看了我眼,缓缓道:“但这剑法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练,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两剑如一剑’,即使是夫妻,那也是要看机缘天份。”我不明白仇老爷这话中的玄机,等着他道破。“上次与你说的义女之事考虑的如何?”他转了个话题。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练剑的声响嘎然而止,只见他走了过来“什么义女?”
“寒儿你来得正巧,我想收小蝶为义女,你看如何?”影寒难得地会心一笑道“很好啊,这些个日子我早把你当我妹妹了。”我听到他亲口说把我当成妹妹的感觉,却不怎么开心。“你们对我的大恩,小蝶已经无以为报了,哪有什么资格当仇家的义女呢”“就凭你愿以性命保护一个下人,置自己的生死可以不顾而力保仇家。”影寒字字清晰地说道。仇老爷似乎也听着很讶异。
“此事当真?”仇老爷问。“当真”我马上补充道:“这是报恩,理所当然的啊。”“报恩用得上陪上自己的性命吗?你该知道‘鞑子狗官’是宁错杀一千,也不漏掉一个的吧”我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清朝的官员,似乎更深层地了解到他是个深层天地会的人。“如果你真要报恩,就把我们当成你的亲人。”我听到“亲人”这两字心中竟有些许酸楚有感丝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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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前路之恩怨情仇』
仇影寒父子最终还是说~了我,在天地会众的作证~,过了个仪式。这之后我就算是仇家的人了,起初以“小蝶”这个化名住在这(并没有说全名),但现在由于已经有了“父亲”,“兄长”。那就~改个名字,于是我就跟着姓了仇,名字我仍执意~小蝶。(因为是原名)可是虽说在这距今三百多年的古代,我算是认了父亲,又有了哥哥。但其实我对仇家的事仍知之甚少,目前知道的也只是仇家~~似乎是~~一心,都是天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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