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如何的新年,恐怕只有夏静秋夫妇最为清楚。
一娅每天重复着她对母亲独到的纪奠方式,每个午夜的到来,都给夏静秋带来无言的恐惧,以至于过完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看房子,纪允中打听了很多在精神病院就职的同学,一致的看法都是建议一娅更换环境。毕竟在县福利院一娅并没有这种症状出现。
十天后在县医院的附近他们选购了一套70平方米的三居室,这样一娅和纪涛就都有了自己的房间,在他们看来这是一套最合适的房子。纪允中一面在县医院里退掉家属房,一面在新房进行着简单的装修,院里虽只给了五千块的安家费,这是远远不够的,但俩夫妻还是东挪西凑,终于按时进了新房,为了一娅,他们没有不可以的理由。
入住新家的当晚,夏静秋夫妇以为这一切都可以过去了,一娅可以回到以前一样的日子,只要他们给予她的爱够多,够足。可他们错了,不想见到的一幕又在午夜时分上演,一娅又披上衣服走了出去。6岁的她认的路,认的回家的路,即使要过两个街口,她仍然找的到家。夏静秋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眼睛看着一娅,在冰冷的午夜,在寂静的午夜,在沧桑的午夜,在荒芜的午夜,心是不是死了?一娅啊,你可曾读懂过夏姨的心啊!
夏静秋坐在沙发上,东方的天际已经发白,她一夜未眠。在她把一娅抱回来时她就感觉到一娅可能要离开了,她必须要把一娅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她必须要一娅受到系统的治疗,否则一娅的一生会永远留下一个阴影,冰冷着她内心某一个角落,影响她的一生。这时的夏静秋是心力憔悴,6点的闹钟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起身,她来到厨房,为家人准备早饭。
纪涛穿着睡衣跑到一娅的房间,叫醒了一娅说:“一娅,我梦到你走了,我怎么叫你都不理我!你要上哪去,不要我和爸爸妈妈了吗?”
“纪涛,别胡说!”夏静秋听到儿子说的梦话心里突然生起了一种愧疚感。是的,她是要送一娅暂时离开,但不是遗弃。她是要送一娅去看病。放下手中的碗筷,她跑到一娅的房间,抱住一娅:“夏姨不会让你走,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和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一娅,夏姨不会不要你。”她不想让纪涛再说一句可以影响到一娅的话,在纪涛的记忆里妈妈没对他这么凶过,可是今天,妈妈是要保护一娅吗?用这样一种方式。
早饭后,纪允中送儿子去上学,然后直接上班。夏静秋对一娅说:“我们今天不去街道的幼儿园了,夏姨今天请假带你去玩,去新建的儿童公园好吗?”夏静秋知道接受系统的治疗会好长时间见不到一娅,她要让一娅今天开开心心的度过。
晚饭时纪涛回来了,他仍然还在练习钢琴,可这却是一娅不可触及的痛,纪涛凑过来不太识趣的和一娅说:“我今天在张老师家练琴,我告诉她说李一娅回来了。她就问你还练不练琴了,她还给你当老师,说教你不收钱的!去年县里比赛时给决赛的选手每人做了一个哨子,你的张老师给你保存来着,今天听说你回来了,让我给你”纪涛手里递过来一个塑料哨子,上面刻着李一娅的名字,和上一次比赛的名次。又是哨子,石天走时就给了她一个哨子,现在还挂在她脖子上。那是对石天的一种思念。可这个哨子是什么?是一段割舍不掉的回忆,还是一段值得骄傲的往事?但八岁的纪涛不会了解。
“我知道没你那个铜的好看,可这个比你那个吹的声音好听”纪涛把那个红哨子带在了一娅的脖子上,一娅看了看说:“我只带石天的哨子!”
“是啊,铜的比塑料的值钱嘛!”纪涛撅着嘴跑出了房间,一会又笑着跑进来喊一娅吃饭。
晚上一娅上床睡着后,纪涛悄悄把她脖子上的铜哨子换成了那个红哨子,“让你财迷,石天是谁?我才不管,现在我是你哥哥!要带自己的哨子。”
第二天早晨,一娅起身不见了铜哨子,大哭了起来,可纪涛已经上学去了,今天是夏静秋要带一娅看病的日子,一娅精神的反常让她没有办法控制,纪涛啊你拿一娅的哨子干嘛。“一娅乖,夏姨带你去玩好不好,你这不是还有一个哨子吗,晚上夏姨给你要回来,打纪涛屁股好不好,别哭。”
可谁知道一娅还会回来吗,她的铜哨子可能再也不会挂在她的脖子上了,即使是这样铜哨子的主人也是没人可以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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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一娅住院了,在一个四面苍白的病房里。同屋的病人是一个患了更年期~神分裂症的老太太,听说她并没有什么~~~,在护士的~中她是可以在生活~照顾一娅的,找到这样的室友是夏静秋偷偷的塞给~神科护士长100块钱~包的功劳。夏静秋默默的看着一娅,擦去眼角的泪~,在一娅的~~~袋里放了十块钱,约好~周四来看她,临别时嘱咐一娅~保重。一娅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她缺少的或许只是临别时的一个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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