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747”象一只矫健的雨燕,穿云“破雾,只用了大约40多分钟,就把丁松送到了韩国的最大城市--汉城。他要在这里等候10个小时,然后乘飞机去加拿大的多伦多。
在丁松的记忆里,汉城的名字是有来历的,而且与中国的历史有关。好象是秦朝末年,秦始皇为了自己长生不老,派了300童男童女,在徐府的带领下,出海东渡,去寻找长生不老药。他们在海上飘了许久后,终于发现了一块陆地,靠岸后正处在一条江的入海口。于是,他们沿着这条江逆流而上,来到内陆四处找药。不久秦朝灭亡,汉朝兴起,他们也不敢再回去,就定居了下来。当地人以为他们是汉人,就把他们的定居地称为汉城,他们经过的那条江,也就被称为了汉江。
300童男童女虽然无辜,但他们却把秦朝的文明带了过去,在韩国的文字里,有大量的汉字也就顺理成章了。
丁松前两次去加拿大,都是到北京乘“加航”的飞机,直飞多伦多。所以这次,他很想利用转机的机会,游览一下汉城,充分领略一下先人们留下的痕迹,他觉得10个小时,可以做好多事情。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转机不象转火车,可以自由进出,转机是不能走出侯机大楼的。
他只好随着人流,经过安检后,进到了楼上的国际侯机厅。大厅内金壁辉煌,通往世界各地的登机口,圆弧形排列开去,望不到头,每个登机口旁,都有能坐几百人的侯机室,真是壮观。
好奇心驱使他,在大楼内逛了一遍。他发现这是一座,庞大的扇形建筑。联接登机口的是两条主要的干道,两旁商店,饭店,各个品牌的专卖店应有尽有,真是方便。
尤其令他惊奇的是,这些店铺的女营业员,个个漂亮时尚,皮肤白皙细腻,态度和蔼可亲,构成了一道别具一格的,靓丽风景线。看得出,韩国女人喜欢美容,怪不得“大长今”美白系列产品,都卖到了中国。
韩国的物价也高得吓人,一碗西红柿鸡蛋面,要九千到一万韩元,当时的牌价,一元人民币兑换128元韩币,也就是说70-80元人民币能吃一碗这样的面条。晚饭时,丁松换了100元钱,吃了一碗面,和一盘小菜,就没了。
饭后,因为离登机还有三个多小时,丁松就来到他的登机口,找了一张椅子,靠在上面,渐渐进入了梦乡。
.............
“先生,你醒醒!”有人推他,一个女人的声音把他唤醒:“你是去多伦多吗。要登机了。”
丁松睁开眼睛,看到登机口已排了长队,若不是她叫醒他,真有可能误机:
“谢谢,没想到会睡这么久。”他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谢,出门在外互相关照是应该的。”
“你也是去多伦多吗?”丁松反问道。
“是,我去探亲,我丈夫是访问学者,我过去陪读。”
“那你不要自己的工作了?”
“我请了两年假,我是教师,承蒙学校照顾。”
“你很幸运,借这机会去玩玩还是不错的。”
“你哩?”女教师问道。
“我也是去探亲,每年一次,这是第三次了。前两次都是到北京乘加航的飞机,直飞多伦多。”
“那你是从长春来的?”
“对,你也是?”丁松好奇地反问。
“对呀,”他乡遇老乡,女教师很是高兴:“我叫于霞,在吉大教英语。”
“我叫丁松,在省政府工作。你的英语好,我可要借光了。”丁松开了句玩笑。
“没问题,不过到了多伦多,你可要作我的响导,行吗?”
“当然可以,有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于是,他们交换了各自在多伦多的电话和住址。这时登机口的人已不多了,他们也起身,开始了登机。
(未完)
{原}情迷加拿大〈2〉
望雨
“波音777-200”是一种宽机身的大型飞机,每排九个座,中间五个座,两边各两个座。丁松和于霞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坐位。他们在同一侧都靠窗,但前后相距五个座。
因为是韩国航空公司的飞机,汉城又是起点,所以机上韩国人有一多半。丁松旁边是一位金发的中年男子,丁松想,可能是北欧人。于霞旁边则坐着一位美丽的韩国少妇。这意味着,在14个小时的飞行途中,他俩谁也没法和邻座交谈。
飞机发动了,开始滑行。前面出现了两位空姐,伴随着英语和韩语,表演着氧气面罩和救生圈的使用方法。人们系上安全带,飞机的轰鸣越来越响,突然象离弦的箭,冲了出去,飞机越来越快,不经意间已经离开地面开始爬行。
经过10多分钟的爬行,飞机到达了10000米的高空,才开始平飞。
飞机平稳了,空姐也忙了起来。首先给每个座位送来一副耳机,**座位上的插座,就可以收听你喜欢的立体声音乐。然后是分发饮料,当发到于霞时,丁松见她与空姐说了一会话,并用手指了指丁松这边。
等发到丁松这儿时,空姐又与他的邻座说了几句英语,丁松还没完全听懂,就听老外说:OK!并主动拿起饮料走到了于霞处,于霞起身来到了丁松旁边。原来他两是换坐。
“这下不寂寞了,有人可以说话了。”于霞高兴地说。
“你挺聪明,我想换也说不出来呀。”丁松边自嘲边夸奖她。
“也算你借我会说英语的光了。”
“真不假,我现在有一位贴身翻译了,级别不低吧?”丁松逗趣道。
“要雇我当翻译,你恐怕雇不起,我可是副教授级的哦。”于霞笑着说。
“哎呀,那我可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丁松双手故意作了一个揖。
逗得于霞咯咯只笑,他们就这样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开着玩笑。原本寂寞的两个人,现在也不寂寞了。
必竟是夜间飞行,哄闹了一阵以后,机仓内渐渐安静下来,不少人开始打盹,有的人甚至打起了呼噜。丁松和于霞靠在椅背上,也想入睡,但就是睡不着。尤其是丁松,在候机时已经睡过一大觉,一点瞌睡也没有。
“于教授,我实在睡不着,说说话怎么样?”看了看正在想事的于霞,丁松提议道。
“行呀,不过你别这么叫我,就叫我名字,好吗?”
“好,就叫名字。我先问个问题,你为什么放弃自己的工作去陪读?”
“为了爱情啊,我们俩人不能总这样分居吧。”
“你丈夫在那做什么?”
“他在多伦多大学做访问学者,参与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一个项目。已经去了一年了,还有两年,你说我不去怎么办?我不想家庭解体。”
丁松无言以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很了不起!”
“夫妻俩人,总要有人作点牺牲,否则只能散伙,你说是不?”
这一句话说到了丁松的痛处,他半天没有作声。看他不吱声,于霞猜想,他可能也有同样的问题,就问:
“谈谈你的情况吧,是不是也有这个难题啊?”
这个难题,憋在心里好久了,丁松正想找个人倾诉,帮他出出主意。现在有机会了,于是他一骨脑儿,全倒了出来。
(未完)
{原}情迷加拿大<3>
望雨
时间已进入深夜,有的人在睡觉;有的人戴着耳机在听音乐;有的人在窃窃私语;也有年轻的情侣,趁人熟睡的机会在悄悄亲吻。机仓前面的大屏幕上,不断显示出飞机的位置和航向。看得出来,飞机现在正沿着库叶岛的海岸线朝东北方向飞行。
丁松盯着大屏幕,沉默了一会才说话:
“我的事情不象你的那么简单,因为你去陪读,是有期限的。何况,你是英语专业,到加拿大反而能得到提高。”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我必竟要做两年家庭主妇啊。”
“女人一生中,有机会体验一下专职太太的生活,也是一件幸事,你说是不。”
“照你这么说,我还很荣幸罗。”
“起码不是件坏事,出国做专职太太,可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哦。”
于霞有点被他说服,但马上觉得大方向不对:
“还是快说说你自己吧,别老拿我说事。”
“那好吧,我的故事说来话长,你有耐心听吗?”
“当然有耐心,你就讲吧。”
“那好,我讲。”丁松坐直了身子,开始讲自己的婚姻:
“我与她是经人介绍认识的。
我高考时被大连舰艇学院录取。到大海上乘风破浪,是我童年就有的梦想,所以我高兴极了。毕业后,分到旅顺海军基地,更让我欣喜若狂,我年轻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那座美丽如画的城市,人见人爱,更别说我们穿着笔挺的海军军官服,行走在大街上的那种神气劲了,那真是高回头率呀!青年男女都以羡慕的眼光看我们。
一晃几年过去了,条件再好,也不能让我的心安宁,因为我很快就成了男大当婚的大龄青年。在军营里很难见到一个女人,要找对象只有经人介绍。我们这些年轻的军官,无论政治条件还是身体条件都好,因此成了部队首长,和地方一些头头脑脑,物色女婿的主要人选。给我介绍的也不少,都被我撒谎说,长春有对象而拒绝了。”
“那为什么呀,找个这样的老丈人,不就有靠山了吗?”于霞不解地问。
“我不想因此而留现在大连。再说,首长的女儿也不都好。如果你见了面,不同意,就会得罪人。”
“啊,我明白了。”于霞点头。
“几年的部队生活,使我童年的梦想彻底破灭了。海上航行远不是想像的那么浪漫,烈日和风浪永远都是你的陪伴,那种孤独难以言表。”丁松闭上眼睛,思绪将他带回了过去:
“记得有一次在日本海,我们被美舰跟踪。为了摆脱它,我们一切静音,在海底潜伏了三个昼夜。在那闷热,空气污浊,充满机油味的机仓内,真是度日如年。这次的经历让我终身难忘,也让我有了离开潜艇的想法,所以不能在大连成家。”
这时空姐送水来了,他俩每人要了一杯咖啡。于霞用小勺慢慢地,搅着杯里的糖和咖啡伴侣,并问丁松:
“你怎么不加糖和伴侣呀?”
“我喜欢苦咖啡,不是说先苦后甜嘛。”
“看来,你是一位为了未来,可以放弃现在的,理想主义者。”
“不敢当,只是想得多一点而已。”
“最后你的努力成功了,终于转业了,是吗?”
“对,那要感谢裁军50万,是那个机会让我如愿以偿,回到了长春。”
一直听丁松说话的于霞,朝前面看了看,发现大屏幕上飞机的位置已快到堪察加半岛了:
“哎,你说怪不怪,飞机怎么不往东飞,横渡太平洋,而是往东北飞,这不是绕远了吗?”
丁松也看了看大屏幕,一下明白了:
“这是民航机,当然安全第一。它总是沿着大陆架飞行,为的是万一有情况时,可以在陆地降落。”
“还是你聪明,看来是这个原因。”于霞恍然大悟,由衷地夸奖丁松一番。并趁此机会去了一趟洗手间。
(未完)
{原}情迷加拿大(4)
望雨
于霞回到坐位上,兴奋地对丁松说:“这个飞机挺不错,有四个洗手间,而且男女是分开的。”
“超大型飞机都这样,不象小飞机。”
“好啦,现在接着讲你的故事吧。”于霞仍然兴趣昂然。
“回到长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我们转业已不包分配了。而是自己应聘,双向选择。想当公务员必须参加考试,按成绩录取。我多年没摸过书本,感到压力太大了。”
“你报考了公务员?”
“是,因为实在没有好单位可去,只好作此一博。我找来资料,准备了一个月,那真是我最黑暗的时段:前途未卜,身心疲惫。”
“结果怎么样?”
“结果出人意料,我居然考了个全省第一,要知道当时有三千多转业军官参加考试呀。我有权挑选单位和工作,于是就有了现在的选择。”
“你真不简单,说明你的基础知识扎实!”于霞很是佩服:“下面该是你的婚姻大事了吧?”
“是呀,工作一稳定,父母就操心起这事来啦,四处托人介绍。”
“你就不能自己找?依你的条件应该不错。”
“谈何易,我的同学,朋友都结婚了。刚到新单位,也需要时间被人了解,我都32岁了,父母急得不行,哪还容你等。”丁松一脸无奈的表情: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加拿大的妻子。她爸是省外经委副主任,她在外贸工作,是北外毕业的,英语好。”
“真巧,我们还是校友哩。”于霞有点惊讶:“她是哪一年的?”
“好象是92届的,你哩?”
“我是94届的,她比我早两年,见面也许能认识,你接着说。”
“她当时也30了,我们都是大龄青年,家长同意,条件相当,所以时间不长就结婚了,一年以后就有了女儿。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好像我们是在追赶逝去的时光。”
“那她怎么自己去了加拿大?”
“婚后发现,她特有主意,她父亲的地位,使她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后来,外贸体制改革,她们公司出现了生存危机,经常开不出支。她哪遭受过这种打击,一气之下,就偷偷办了全家移民加拿大的手续。”
“是偷偷地,你一点不知道?”
“她家一点不知道,我隐约知道,没想到能成。”
“那你怎么没留在加拿大?”于霞一直想揭开这个迷底。
“我们是一道走的,不过我是请假走的,万一不行还可以回来。”
“你到挺尖,留有后手。”
“我不象她,我国内的工作很好,舍不得丢掉。再说对国外的生活我也没底。”
到了国外才知道,什么是生存压力,找工作是当时每天的唯一内容。她英语好,找工作方便一些,但也只是服务类的工作。为了生活,只好屈就了饭店服务员,那还是看她漂亮才要的。因为有三个人竞争这份工作。
工作是有了,可是她回家后,却伤心地哭了一场。”
“那为什么呀?”于霞急忙问。
“过去那种优越感的丧失,现在这种巨大的落差,都让她受不了。
我就更惨了,因为语言不通,无法找工作,只能去先学英语。我们三人,就靠她不多的收入维持生活,其拮据可想而知。虽然带去一些钱,那也是坐吃山空,让人忧心忡忡。
第二个月,我们爆发了冲突。我坚持让她自己先打拼一年,我带女儿回国,等他打下基础后,我们再过来。这样,既能减轻她的压力,也能让女儿一心学习。女儿也同意我的意见,她没办法,只好妥协。
我的第一次加拿大之行,就这样结束了。”
“听起来有点悲壮,”于霞眼睛**地说,并同时扬起头,看了看大屏幕:“喂,我们已经过了库页岛,正在白令海上空飞行,好像要打道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是美洲大陆最西边的土地,曾经属于俄国,后来廉价卖给了美国,现在是美国的一个洲,与美国本土,隔着加拿大。
飞机若到了阿拉斯加,说明航程差不多一半,离进入加拿大已经不远了,但到多伦多还需横穿加拿大才行。
(未完)
{原}情迷加拿大(5)
望雨
经过近七个小时的飞行,两人都有些疲劳,于霞更是哈欠不断。
“我们还是睡一会吧,看你困的那样。”丁松建议道。
“好呀,不过醒了你得接着讲,还没讲完咧。”
“行,你放心睡吧。”丁松给了她“定心丸”。
于霞不作声,不大一会,就呼呼地睡着了。丁松还在闭目养神,就觉得肩膀越来越沉,扭头一看,原来熟睡的于霞,已经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看她舒适的样子,丁松连动也没敢动,只好一直扛着,不久,他也睡着了。
现代科技的发展,使人类不断跨越奇迹。自从有了卫星导航系统,飞机夜航就轻松自如了。象他们这架载着数百人的庞大飞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在人迹罕至的北极上空,穿云破雾作洲际航行,如果没有卫星导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飞机,飞过白令海,越过白令海峡,掠过阿拉斯加,进入到了加拿大境内。
首先醒来的是于霞,发现丁松正靠在机舱壁上熟睡,而自己竟毫无顾忌地,靠在他身上睡了五个小时。俗话说,不知不为罪,这一知道,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也许正是这样一靠,她这一觉,才觉得解乏。
她想活动活动,于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在卫生间,她对着镜子,活动了一会颈部,又用凉水拍打了几下额头,人立刻有了精神。
回到座位上,丁松还没醒。她看看大屏幕,飞机已过了温哥华,来到了卡尔加里上空,位于安大略湖畔的多伦多已历历在目,最多还有两个小时的航程,她想。
机舱内有点骚动,醒来的人开始上洗手间,开始说话,开始活动。她忍不住推了推丁松:
“喂,起来吧,快到了!”
丁松睡眼惺松地坐直了身体,看看精神抖擞的于霞,觉得发泄的机会来了:
“你倒舒服啊,把我的肩都靠麻了。怕把你弄腥,我动都不敢动。”
“实在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让你受苦了。”
“还有两个小时就叫醒我,你怕听不完故事啊?”
“对呀,就是这个目的,快讲吧。”于霞催促起来。
“好吧,第二次去加拿大,是一年以后,我与女儿去探亲。
没想到她居然买了一辆二手车,是自己开车到机场来接我们的。她的生活看来还不错,为我们的到来,新租了一套二室的半地下房子。工作也变了,在一家大公司里做文员,每月有近3000加元的收入,有能力供女儿上学了。
她自己一边工作,一边上学学会计。她说,如果自己有专业技能,收入会更高。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应该毕业了。”
“那你为什么又没留下哩?”
“还是老问题,我要一切从头来起。先学英语,学会了再学一门专业。否则,就只能做熟练工人打工。我都40岁的人了,何必要去遭这个罪哩?”
丁松显出一脸的无奈和苦恼。
“那你这次打算留下吗?”
“不知道,也许留下,也许是最后一次来加拿大。”丁松两眼茫然地看着于霞。于霞也为他的两难感到疚心。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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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情~加拿大(6--10)』
情~加拿大(6)望雨飞机开始~降,远方的那片灯海,~来~近,~来~亮。广播响了,播音员悦~的~音,播送着飞机到达多伦多的日期,时间和地面的~度,~度,并~旅客们系~安全带。于霞发现播音员好像把日期播错了:“丁松,我们是10月20日晚~八点多~的飞机,怎么飞了14个小时,还是10月20日哩,她是不是讲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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