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岚没有打开电灯。在黑暗里,她摸索着走向那张床,躺下,闭眼。等待第二天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凌晨4点起床。坐在床边脑子空白。房间逐渐亮起来,她可以看见她面对着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阳光经过玻璃折射进入房间,房间不大,布局简单。床,原木桌椅,窗,羊绒地毯。墙壁被粉刷得雪一样白,反射的阳光刺痛她的双眼。
她将要在这里暂作停留。但是,她也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去往别处。她习惯了不辞而别悄然离开。
她打开门。看见今泽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像个孩子一样睫毛不停扑闪。她走上前,用手轻轻地拨了一下,像孩子似的笑了起来,然后走到浴室洗脸。
浴室的水龙头一打开就有白花花的水流出来。她闻到金属生锈的味道。这是城市特有的水,与那个小镇完全不同。
她惊讶地看着水流一动不动。今泽一直靠在门边看她,只是她没有察觉。
“你不喜欢这里。”今泽突然发出声音,她的身体猛地颤动一下。她不经意的小动作却被今泽发现并揭穿,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太阳下曝晒着。她害怕炽热的阳光,于是她便注定了只能做墙角的一株苔藓。
水琳轻声说:“没有喜欢不喜欢,我已经来到这里了,我要接受它。”
今泽点点头,说:“希望你能喜欢我的酒吧。我今天上班,酒吧的事情你负责,房间的桌子上有钱,你去买点需要的东西。”
他说需要而不是想要。城市人讲究物质价值,从来不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下时间花费金钱。水岚答应了。今泽开始快速洗漱,换上了干净的米色衬衫和棕色西服。
“你穿白衬衫好看。”水岚坐在沙发上,看着今泽。
“是吗?”今泽朝她笑笑,说,“曾经有一个女孩子也这样对我说。她跟你长得很像。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嗯。”水岚点点头,“我知道。”
“哦?”他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就是知道。这个原因你应该很容易就能想到。”水岚转过头去看着窗外。9层的楼房看不到楼下的绿树。左安的空气清新,天空清澈,这与其它的城市有很大的不同。
他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水岚转过头去,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他,说道:“我叫白水岚,是水琳的姐姐。”
今泽张开了嘴,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水琳,离他过于遥远。她潜伏在他记忆的某个角落,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毫不留情地忘记她,但是,当眼前这个与她面容相似的女子站在他面前,对他提起那段年少轻狂的回忆,多多少少让他的心受到了震动。他的思维仿佛被抽离了他的身体,他在挣扎,仿佛不愿意就此沉湎。但是最后,他妥协了。他说:“我走了。”于是,他拉开了门消失在了水岚的视线中。
水岚看着他消失。这个带她离开,又突然消失的男人。她微笑着对自己说,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然后走进房间,把钱和钥匙一并带在身上,离开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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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两相望[2]』
她先去了一趟酒吧。这个常年~闭落~灰尘的酒吧,就好像人心里一个不愿提及的角落。她想到了酒吧的名字,她~它“角落”。然后她关~门,去买她“需~”的~。她在路边买了一个暗紫色底布~~色碎花的的灯心绒布包,隐隐约约透出某种气质。她把其余的钱和钥匙放~,这是~第一份“~外之物”。她~行于这个~左安的城市。这个城市,她昨日刚刚与之认识。这个城市繁华却带着朴实的本质。宽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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