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莲山庄的鸟在清晨时分唱着宛转的调子。未迷将清寒的尸体抱回**。落然走过来,站在未迷身后,说:“昨晚我睡得不踏实,总怕傲月会来杀我。可怜的姐姐,她在死前还被羞辱。”落然偏转了头,难过地掉下眼泪。
未迷还是一言不发地坐着,仿佛眼前这个过世的女子与她毫不相干。
落然终于止住哭声,说:“未迷,我们要为姐姐报仇,我不能让她含羞而死。我要为她报仇。都是顾北辰,这个伪君子,竟然……”
“好了落然。”未迷打断了她,“报仇的事你不用管。自己小心,我不想你出事。”
落然点点头。她知道未迷不让她插手自有她的道理。一直以来,未迷都是独来独往的杀手,背负月光与罪责,行走在黑夜里。她在夜间杀人是因为她不愿看到血的颜色。夜晚会将血的颜色暗化,浓化。
黄昏时,落然坐在床边绣花。白色的布,用略微深的粉色绣牡丹。落然并不会绣花。她在街市上向卖绣花制品的老婆婆请教。她们手把手地教会落然如何绣花。此刻,她端坐在床边,绣花的手法略显笨拙却一丝不苟。
呀。落然叫了一声。针扎到手指。她将右手的食指轻轻放进嘴里,抿了抿,接着绣花。满脸少女的羞涩,仿佛在为心爱的男子绣一条定情的手帕。
未迷看着落然满足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羡慕。绣花,这正是一个女子所必须会的。而未迷却整日与剑作伴,失去了女子应有的温情。整日的白色装束失去了少女的艳丽色彩。唯独能让她像个女子的,便是她的面容,倾国倾城,确引得不少男子窥视。这不能不算是一种悲。
封莲山庄的庄主刘溯早已被清寒杀死,整个山庄竟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平静,一切依旧井然有序。
清晨,未迷到河边打了一盆水梳洗。落然在梳妆台前面对着铜镜,仔细梳理头发,淡蓝色的衣服看上去格外清雅。
落然说,“未迷,姐姐死了,刘溯也死了。你又并不打算找傲月报仇,我们留在这里又有何用?”
未迷微微一笑,缓缓道:“不急,大仇未报,何必急于离开。”
落然满脸疑惑:“那你为什么不报?傲月就在这里。”
“报仇不必急于一时,否则会给凶手留下可乘之机。”
“凶手?什么?难道你说,傲月不是凶手?”落然惊讶地说。
未迷笑笑,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
“你呀……”落然也笑。两个女子的笑容倾国倾城。
未迷收敛了笑容,冷冷地说:“报仇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落然委屈地说:“清寒也是我的姐姐。”
未迷有些烦,便说,“让你不要插手便是。”她拿起潋月,离开了房间,落然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未迷去找了北辰。
正午的阳光正强,未迷仰起头,任凭阳光粗暴地抚mo。北辰背对未迷一动不动地站在**坡上。
未迷习惯以背面示人。如今,面对北辰的背面,让未迷觉得心有不甘。于是,她转身,背对北辰。傲月,潋月,相隔十步之遥,背对而站。玉树临风的男子,白衣冷漠的女子。风吹过叶子,顺着叶脉荡漾在空气中。
北辰回过身来,看着未迷清冽的背影,心中有种莫名的情愫在荡漾。
未迷转过身子,北辰看到了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多少男子为之倾倒。在大漠初次相见的夜晚,北辰第一次听到未迷的笛声便对这个女子充满了无限的好奇。直到看到她的脸,听到的说话时冷漠的语气,北辰深知,他所面对的,并非一个寻常女子。她绝世的武功更是令人震惊。
“未迷,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个卑鄙的男子?”北辰轻声问。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仇恨。
“我今日不是来和你谈论这些的。你是怎样的人,你心里自然清楚。”未迷冷冷道,“你杀了清寒?”
北辰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说,对。我杀了她。
未迷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说,杀她之前,你还侮辱了她。
北辰点点头。
“**。”未迷的眼中,愤怒在燃烧。未迷杀过无数的人。一直以来,她总是面无表情地面对这些人。而如今,她的眼中出现的愤怒是前所未有。落然与清寒始终都认为,未迷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女子。而今,她为了清寒现出这般的愤怒,说明清寒在她的心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她并非不重视这份姐妹情谊,而是她的不善表达将自己隐藏地很好。她无法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说出心中的爱。然而,她自己明确地知道,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一场打斗在所难免。北辰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已将傲月剑紧握在手中,准备好最后的反抗。
未迷只是冷漠地转身,离开。留下惊讶的北辰站在原地。
北辰朝那白色的身影喊道,“今**若不杀我,你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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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1]』
~庄的侍~脸~都带有一种毫无情绪的高傲。她们每个人都在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只为一个指令,毫无自由。清寒的尸~已经~殓,刘溯的灵堂已经设好。而清寒,只是等待匆匆~葬。北辰也曾询问是否需~给清寒一个仪式。未~摇头拒绝。这只是一个仪式。她知道,清寒并不需~它。清寒的坟选在她们小时候跟着~亲练剑的一个杂草丛生的~冈。未~蹲在清寒的坟前,轻轻~~石头打造的墓碑。~糙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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