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海还是醒了。剧烈的头痛,胃里更象被人用力绞拧般难受。唉!海叹了口气。只要不死,不管喝的多醉还是会醒的,既然醒了就总要面对。心里面仍然很痛,如刀割般的感觉,不过已不如昨夜那么强烈。不管怎样,人还是要活下去的。
他勉力睁开僵硬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不算宽大但还算干净的**。听到响动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秃顶的男人。这个男人温和的笑笑:“你可以叫我秃子或者秃头,大家也都这么叫,但是我更喜欢听别人叫我光头。”他的头顶在透入房间的光束下微微发亮。海笑笑看着他朴实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只有说:“谢谢。”
“你叫什么?”光头问。
“我叫小河。”海想了想说,他忽然很想忘了过去,可以重新开始。
“好,小河,你知道吗?既然你醒了就应该从这张**下来。”光头笑道:“这张床被你吐的一塌糊涂,你不觉得有点难闻么?”
“谢谢你。”海或者河不好意思的笑笑赶忙跳下床,他看到了外间的一张地铺,显然这个秃顶的男人把自己的床让给了他。这是个多么善良的人。
光头笑道:“小河,饿不饿?头疼的厉害吧。我也喝酒,不过很少喝,而且从来不喝那么多。因为我知道第二天头痛的味很不好受。”
河摇头笑笑不知道说什么。
光头搔搔头道:“你如果没地方去可以待在我这儿。”
“我并不打算住下来。”河喃喃的道。他其实并不知道可以去向那里,心里只是一片茫然,只想离开那个地方。
“可我正好需要一个帮手。”光头笑道:“起码你要把我的床收拾干净后再走吧。”
面对如此善意的邀请还有什么人可以拒绝呢?河没有再说什么,他答应了留下来。他本已经不打算回去,远远的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越远越好。
“看来你需要一张床,我也不能总睡在地上。”光头微皱着眉道。
河歉疚的道:“我睡地下好了,您睡床吧。”自己只顾着难受,居然没有注意占了主人的床。
光头却笑道:“那张床让给你了,我可受不了**那股味。”
河只有仍然不好意思的笑了。于是整整一个早晨光头都在准备做一张床。河丝毫不懂这种东西,只有在一旁打打下手,可光头显然也没有木匠的手艺,做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手忍不住大声骂娘。
河看不过去道:“我可以般出去住。”
“别呀,我正需要找个人看家。再说你走了,我这做了一半的床干啥用。”这是光头的原话。看着光头诚恳的目光,河感到有些温暖。“谢谢。”河再次说。
“你已经对我说过三次谢谢了,我们已经是朋友,你以后再这么说,我可真要把你揍出去的。”光头故意板起脸晃晃拳头道。
河心里一阵温暖,刚要张口说谢谢,忽然醒觉连忙改口道:“那么我说多谢吧。”
“哈哈”光头一笑:“你还能喝酒么?”
河微笑:“多少还能喝一点。”
“那么,我们还等什么?”
出乎河的预料,光头的酒量着实不小,也是善饮之人。
“喝醉之后第二天一定要再喝一点,这样才能解酒,这叫做还魂酒。”光头摇头晃脑的道。
河笑了:“这难道也是以毒攻毒么?”
“当然,而且酒量还会见长的。”光头煞有介事的道。
喝酒不能耽误,干活也不能耽误。这是光头的名言,也是他的作风。吃完这顿不早不晚的饭后光头忽然道:“走,跟我出去。”
“去那儿?”
光头笑了:“你打算白吃白住么?”
河也笑了:“你看我像么?”
光头带他出去,是到他的店里面去。喝过顿酒后,河现在也以秃子称呼他了。光头原来是个编织茅草的匠人,他编的草鞋不但穿起来舒适而且很结实,就像他的人一样。打开了店,光头摇了摇秃头:“茅草看来不够今天用的,走!跟我打草去吧。”
茅草,这种生命力顽强的东西,长满了小镇周围的山丘。很快他们就一人捆好了一大捆。河背着茅草跟在后面,光头忽然说:“你等我一下。”路的旁边有一个小院落,远远的在小镇边上条小路的尽头。光头走了过去。河隐隐的看到院落中有一个年轻女子,似乎正在晾晒衣杉。
光头忽然招了招手:“小河,过来。帮我个忙。”
原来是院中一只晾衣衫的木桩倒了,光头要他扶住自己去取东西固定。
晾衣的女子对着河笑笑:“这是那位,以前怎么没见过。”
“朋友,他刚到本地。”正拿了石头回来的光头对河笑笑。
女子的眼睛非常明亮,微笑着不住打量河,使的河几乎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还很少见到如此大胆的女子。
木桩很快固定好了,光头不但编茅草是把好手,干别的活也不差,当然造床除外。
“来喝碗水吧。”女子端出了两碗水,光头一碗,河一碗。河接过了碗,也看到了那女子如花的笑颜。
“你不是本地人?”女子问。
“我不是。”河答。
女子奇道:“你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么个穷地方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河笑笑。他确实不知道。
光头也笑:“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秃子,你这个朋友挺有意思,没事带他来玩啊。”女子眼神中带着笑意。
哦哦。光头答应一声转身欲走又转了回来:“差点忘了,这是你让我带的盐。”
女子低头接过:“总让你这么麻烦,真是过意不去。”
“说那里话!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啊。”光头大大咧咧的道。随后摆摆手:“走了。”
就大步流星的向院外走去。
两个人并肩出了小院。光头的脚步似乎轻快了不少,还愉快的哼起了小调。
“刚才……”河迟疑的道。
“你是说我们给她固定木桩那家吧。她叫木兰,是个寡妇,过的挺不容易的。”光头随口道。
“寡妇?”河微微一惊,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不是滋味。”
“她男人是我的朋友,已经死了好久了。”光头转过脸道。
“哦,那么她……”河忽然感觉嘴里有些发干。
“其实她也不能说是寡妇,因为她并没有和我这个朋友拜成堂。”
“哦?”
“我这个朋友一直不安分,总是想往外跑,而且似乎耶并太不喜欢她。虽然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可能他们开始也认为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是不知怎么的我这朋友在成婚前走掉了,后来就死了。只苦了她了……”光头叙述着往事似乎还有些难过。“虽然我朋友已经过世,不过她还是认为自己已经过门。尽着自己的努力把一切做好。在几个月前她的父亲和婆婆都相继过世了,除了我那个朋友给她留了点钱,其他你也看到了,连亩田也没有,就靠给人浆洗缝补点衣服。”
“那么她应该过的很艰难了……”
“是啊,一个女人无依无靠的,所以我有空时就来看看。”
河没有想别的,他只觉得这世上不如意的事,不如意的人原来很多,也很平凡。这个看起来眼神明媚的女子原来过的如此艰难。
这一晚躺在了**,不知道为什么那双明亮的眼睛总是出现在自己眼前,河翻了几次身终于还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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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木兰』
随后的几天两人都猫在秃子的店里。河没看出秃子的~有那么灵巧,可以编制那么多种~。河自认为也是聪明人可总也编不出个象样~来。秃子看着他笑道:“不用着急,时间还长着呢!”河擦了把~苦笑了~:“我恐怕没这方面的天赋吧。”“没听说过编草鞋也~天赋,还是你不用心吧。拆开来象这样重新编过。”秃子威严的道。“是……”河继续苦笑。“今天编不成不准吃饭,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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