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你在说什么?”雅倜努力保持着微笑,用自以为平静的口气,但是眼神中流**的不安,却泄漏了她心中的忐忑。
“远,为什么要分手?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讨厌了吗?还是你喜欢上了别人?”雅倜紧张的胡乱猜测。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喜欢你。”苏沐远蹙眉,将视线转向窗外。完美的侧脸、冷漠的表情,是如此的令人心动。雅倜低下头,反反复复的捏着衣角。持久的沉默。
“下雨了。”苏沐远喃喃自语,往日的锋芒顷刻消失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中。方才的冷漠不复存在。已去世的母亲是钟爱雨的。
“远,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雅倜蓦的抬起头,用近乎卑微的口气哀求着,眼中流转的希望,微弱的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消失。
她只是很单纯的喜欢他,从一入学开始,就为他沉沦,陷入这一汪深潭,无可自拔。她也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眼前的苏沐远没有回应,只是沉默,怔怔的望着窗外。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雅倜不再说什么。她也许意识到自己低声下气的挽留,不起任何的作用。低着头,她亦不语。回忆……
“苏沐远同学,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你能不能接受我?”雅倜捧着淡蓝纸色的情书,给那坐在长椅上的男生。
“你为什么不用粉红色的信纸?不一样的格调。”苏沐远撇了一眼那张纸,很不在意的。转而看向眼前紧张不安的女生。“浅间南溪比你好看多了。”他的眼中闪着戏谑的光芒。
“啊?对……对不起。”雅倜单纯的认为他已经是拒绝了她了,正失落的打算离开,她真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大哭一场,为了自己的愚蠢告白。明明好友都已经警告过了自己,苏沐远是不会看上自己的。毕竟,他连浅间南溪那样美丽的女孩都不搭理,更何况是她呢?是她不信,硬要来试一试的,抱着侥幸的心理,选了一张喜欢的淡蓝色信纸。写下对他的爱恋。满心欢喜的认为他也许会接受。可是,她的幻想落空了。
“请你等一下,”虽说是“请”,但是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我并没有说过不接受你。”苏沐远换了一个角度,靠在椅子上。
雅倜站在那里,没有动。“那……你想说什么呢?”她的手心在出汗。
苏沐远踱步到她的面前,雅倜感到巨大的压迫感,更是不敢抬头。
苏沐远眯起眼睛,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抬起头来。”
雅倜小心翼翼的扬起脸,对上那样如同夜一样柔媚的黑色。
“那就是你了。当我的女朋友。我对女朋友的要求不高,只要听话就可以。但如果惹烦了我,立即走人。”苏沐远只是淡漠的看着她,却能够使她本不平静的心湖,更是波涛汹涌,但还有一些失落,原来他并不是因为喜欢,才接受她做女友的。他选一个女友好像是选保姆一样的随意,可尽管是这样她还是决定要赌一赌,赌他最后会成为自己的真命天子。
“可是,如果……如果你喜欢上了我呢?”雅倜倔强的表情让苏沐远想笑,他刻意忽视雅倜带着一丝希冀的目光。
只是轻轻地俯在雅倜的耳边,“我等着那一天。但是,我恐怕是不会出现那样的一天的,我的新任女友。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明天你应该怎么对付那群八脚章鱼吧。明天学校见。”他是很期待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孩是怎样承受她们的攻击的,是会哭哭啼啼的跑来找他,祈求他的保护吗?
雅倜始终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希望他会转身看他一眼,就一眼。可是他没有。冷漠的背影一直都是他对她的态度。
第二天,她被宣布成为了苏沐远的女朋友。灾难也因此降临。书包会莫明其妙的消失,然后漂浮在校园的池塘水面;书桌上没有完好干净的一块地方,全部被粉笔、水彩笔涂的乱七八糟;凡是她所到之处,都会有女生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恶语相向。雅倜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虽然之前听说过或是见过苏沐远之前的女朋友遭受的情况,但是突然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还是不知所措。同时也只能无奈传言的迅速和苏沐远的吸引力。之后,劝说、威胁、嘲讽,不断的轮流出现,雅倜虽是在精神上快崩溃了,但是一想到苏沐远,她便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原来,她已经这么喜欢他了?雅倜苦笑。
“我知道你是一时兴起才让我当你的女朋友的。我的作用只是为了避免像浅间南溪那样的女生对你的纠缠,所以你选择了我。而如今,你又喜欢上了南溪,我便不重要了。分手是最好的。”雅倜细小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所湮灭,“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苏沐远毫不惊异她会看出来,仍是看着窗外,只是神色变了变,更是仔细盯着外面。
雅倜观察到了苏沐远神色的改变,以为他是被自己感动了,于是还要说些什么。“远,我……”可雅倜还没有说完,苏沐远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冲了出去。雅倜不明所以的望向苏沐远方才望过的地方,“南溪!”她捂住嘴,但仍是失声叫出来。
“渊,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苏沐远揽住她的肩膀,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管家,你开车来我经常去的咖啡屋。”
恍惚间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此时的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眩晕而无力,即使是想回答,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先进来,车一会就到了。”苏沐远将她拦腰抱起,“你是稻草做的吗?这么轻!”这样说着,心里想以后一定要把她喂胖。
雅倜眼见着他将南溪抱起,走进咖啡屋。眼中一热,就在泪落下来的时候,雅倜用手揉揉眼,泪止住了。但是心依旧在流泪。她叹了口气,到底怎样做才能让他重回她的身边呢?
“远,他应该是我的。只要我听他的话,只要我乖乖的,他就会回到我身边的。我的远是不会抛弃我的。只要我听话,只要我听话。”雅倜慌乱的搅着已冷的咖啡,心乱如麻。直到听见苏沐远上楼的脚步声,才赶忙起身。迅速地掩饰好自己刚刚的失态,迎上去。苏沐远却绕过她,轻轻将颜渊放到她身后的椅子上。温柔的用手指为她梳理被雨水打湿的发,颜渊无力的靠着苏沐远,精致的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嗡动。原是平静的琥珀色眼瞳无焦距。
“南溪,你是怎么了?”雅倜伸出手来,在颜渊眼前晃了几下。“远,南溪她……”雅倜转向苏沐远,向他询问。可苏沐远只是望着颜渊,痛苦而深情的望着她,雅倜惊觉,他的眼中已没有自己,自己在他的面前好像空气一样。雅倜感到呼吸困难,胸很闷,好像有一块石头压着一样。这就是心痛或是不甘心的感觉吗?眼泪没由来的在眼眶中聚集,滑落,打到了手背上,有些烫。
颜渊模糊的听到了水滴落的声音,这种声音好熟悉啊!好像就是刚刚离开苏家,离开苏沐辞时候,自己发出的声音吧?循声望去,但是自己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在目光转向时,更快的接住了雅倜的泪。
“你哭了?”颜渊仔细凝望着静静躺在自己食指指腹的那颗晶莹。“为什么?”为什么哭?我都没有哭,你竟然哭了?你凭什么哭?你再难过比得上我吗?多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自己竟然被抛弃了,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被抛弃了,这种话说出去真是有损我国声威啊!呵呵,可是我真的是被抛弃了,被自己最信任的男子。
问了这话的颜渊,不是在等雅倜的回答,思绪却飘向了之前。之前,从苏家出来带着干将,保镖一直跟着她,企图将干将夺回,但是后来她使计将保镖甩开,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她将其丢入公园的湖中。看着湖水泛起的涟漪卷起心中的悸动,扰乱了平静的心绪,盲目的想寻求一个安静的去处,直到遇见了他和雅倜。
“没什么,南溪。”雅倜窘迫的笑笑,抹去残留在脸上的泪。
“是因为苏沐远要和你分手的事情吧?”颜渊不复雨中的狼狈,反像是经洗礼后更显美丽的女神。她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聪慧。“是因为我的缘故,对不起,雅倜。”淡定的声音击碎了雅倜的幻想。虽然她之前已经知道了,但是一经她之口,不知为什么竟还是有些受不了,心里酸酸的,酸的苦涩。
颜渊将雅倜的伤心看进眼中,她有着浓烈的负罪感。这让她想到了颜华,心头猛的一震。因为她想到颜华可能还喜欢她,也想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与晴鸢订婚的。但即使是这样,就算颜华他再回来,渊儿永远都是他的妹妹了。渊儿不会接受一个不为自己的爱情去争取的人,她就是这样一个忘不了过去的小心眼的人,怎样?
雅倜垂着头,努力安抚自己的情绪。可越是这样,心中越是不安,越是伤心。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
“南溪,你美的让我无法嫉妒。从一开始,”雅倜顿了下,希望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可是丝毫不起作用。“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他永远不属于我,”她含笑看了一眼苏沐远,他依旧冷漠。“可我还是在奢望着,奢望他能给我一份不真实的爱情。可是……谢谢你,让我清醒,让我明白,灰姑娘永远都是灰姑娘,南瓜马车带来的只是梦境,美好而不真实的梦。我祝福你们!”雅倜说完,便跑开了。
“不去追?”颜渊挑眉。
“为什么去追?”苏沐远坐在颜渊旁边的椅子上,“我并不喜欢她,就不应该给她希望。我本是一个无情的人。直到遇见了你。”
颜渊低着头,摆弄着头发。“我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这是她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苏沐远的承诺。
“以后保护我哥,要小心些。”苏沐远轻轻握住颜渊的手。
暖意直达内心,颜渊回握,“好的。”她笑了,不去问他是怎样看出来的。
“远,我愿意等你回头。我会默默的等待你回到我身边。”雅倜跑出了咖啡屋,靠着玻璃蹲坐下来,“他始终还是没有追出来。远,雨好大,我都听不见自己哭泣的声音了。你也曾经为我着急,为我笑过,拉着我的手,送我回家,对我说一些令我感到温暖的话,可当这一切都消失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真的好不适应。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是它不是。消失的东西不会再回来了。原来幸福是有翅膀的,而我的幸福已经飞走了。可我会一直爱着你,到我不爱你的那一秒。”
“雅倜,放手和等待是你最好的选择。”和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雅倜抬头看去,才知道眼前人正是苏沐远的哥哥苏沐辞。
“我已经死心了。”雅倜低落的说着,难道自己最后一点点的小心思都要被看透吗?
“那我便当你已经死心了吧,”苏沐辞苦笑,他本是追着颜渊到了这里,一路上看见颜渊哭着将苏家的保镖耍的团团转,然后又到了公园的湖边,用力将干将丢进了湖中。接着在湖边发呆了许久,又辗转到了大街上,眼神中的茫然无助啃噬着他的心。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最后看到了沐远将她抱入咖啡屋内,心里又是发狂的嫉妒。虽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但是单单看着雅倜哭着跑了出来,他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他们在一起了!雨停了,什么都结束了吗?他将永远的失去了渊儿。
苏沐远站在窗前,“渊,明天我们会去清哲上学,但是等到了一个月之后,”他皱着眉,“那群女生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放心,我不是还有你吗?”颜渊微笑,从他身后轻轻抱住。
华,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远,原谅我!
“渊,雨停了。我送你回家吧!”苏沐远抚mo着颜渊的发,丝绸般润滑的触感,婴儿般嫩白的脸庞,精致完美的五官,都让他怦然心动。
颜渊轻**头,但是她却是下意识的躲避他的抚mo,就向前迈了一步,迈了那步之后,她就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要接受他了吗?苏沐远的手只是在空中顿了下,接着很自然的放到了她的肩上。
“没有关系,”苏沐远双手贴在颜渊的脸颊上,让她看向自己,“我相信你终会有一天会接受我的呢。我相信我的魅力哦!”颜渊开心的笑起来,并没有忘却心中的愧疚。
苏沐远感觉到她的眼神隐含的种种感情,对她微微一笑,转而又拿出手机来,“管家,你开车到浅间家等我吧!”挂了之后,就见到颜渊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东西,“那是什么?”
“手机。是朋友之间用来互相联系的。”苏沐远耐心的解释道,雨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正好洒在颜渊的身上,竟让他看的有些失神。
“哦?我为什么没有呢?”颜渊低下头,嘴角闪过一丝坏笑。
“明天送给你一个,今天有点晚了。”苏沐远捕捉到了她狡黠的笑容,但决意不点破,他就是喜欢宠着她。她的冷静、聪慧、美丽、脆弱,无时不在吸引着他。这让他突然冒出一个坏心思:如果他将她宠坏了之后,不会再有人喜欢她了,那他就可以独占着她不放了。
颜渊笑盈盈的抬起脸来,纤纤玉手在苏沐远的脸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下,“这么好啊?”他是苏沐远,他不是苏沐辞,他也不是颜华,但他是我现在喜欢的人,是我的男朋友。我要接受他,接受他。
“当然了,老婆的事是天下最大的事情!”苏沐远将手举的很高,表情却是像发誓一样的郑重。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给我幸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我。”颜渊缓慢的将手移到和苏沐远的手一样高的位置,“我真的相信你。”她抱着他,将头埋进苏沐远的胸膛。
“我在我的国度里,是一个公主。一个德才兼备的公主。我的百姓仰慕我、崇拜我,可我却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孤单。也许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吧?但是我还有一个颜华哥哥,我原以为他便是我今生唯一坚强的活下去的理由。可是……”颜渊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角**了。
苏沐远只是为她擦去泪,没有作声。但他知道她的心已为他敞开,现在他可以为她做的便是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一个随时可以给她安慰、给她依靠的男朋友。
“他走了。初到这个世界,我曾经认为你的哥哥,苏沐远,就是颜华。可惜,他不是他,我的颜华是不会背叛我去娶别的女人的,我的颜华已经死了,他死了很久了,再也不会回来我身边了。我已经放弃了,这样的等待,这样的寻找,太累,太累。”颜渊靠在苏沐远的肩上。
“苏沐辞当然不会是你的颜华哥哥了,因为他是我哥啊,还有,你在保护我哥的时候,要小心别受伤了,尤其是脸,被打成猪头变丑了,我可不要你了。”苏沐远想让她开心些,不要再沉浸在失去颜华的痛苦中。
颜渊听了这话,果然“噗哧”一声笑出来。
“好了,好了。我背你回家,你今天太累了。”苏沐远松开颜渊,走到她的面前,背对她,蹲下身来。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一个俊美如同阿波罗的男孩背着一个美丽的女孩,而女孩好像很累的样子,沉沉的睡着。而男孩似乎害怕女孩被吵醒,走的很慢很稳。在夕阳的光辉下,影子逐渐拉长。人们似乎被这份单纯的美震撼了,情不自禁的为他们而停驻,望向他们远去的身影。
“渊,到家了。”苏沐远轻声呼唤还在睡梦中的人。
颜渊软软的应了一声,“你不进去吗?”
“不了。”他转身看到自家管家那张大的嘴,无声的叹了口气。
“那你等一下。”颜渊跳下他的背,跑回屋子,留苏沐远一人在门外。晚风习习,月光倾泻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反射的光华映出一片朦胧。苏沐远就如此这般站在这片朦胧的月华之中,宛若天神一般的倨傲。夜凉露重,苏沐远不禁感到丝丝寒意。
颜渊再下来时,手中多了一件风衣。她快步走到苏沐远面前,“喏!”
她将风衣递与他,“谢谢你送我回家。明天,你和我便要转去清哲了。转学手续,父亲都已经办好了。虽然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但还是希望能够和他们好好相处。”
“那明天见了。”苏沐远走向管家。“回家吧。”
“明天见。”颜渊微笑向他挥手。
走进客厅,见到父亲坐在沙发上,看见她进来,示意她过来坐。
“父亲,”颜渊正视父亲探询的目光,眼中的坦然并没有让父亲的疑惑消失。“南溪,你变了。”
“父亲,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您。”颜渊故作紧张的来回搓手,“其实,我出了车祸之后,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她惶恐的看了一眼父亲,在意料之中的,她看到父亲眼中的错愕,“是晴鸢告诉我之前发生的事。”颜渊对父亲抱歉的笑笑。
“南溪啊,我可怜的女儿。你确实在失忆之后变了很多,变得乖多了,也有自己的主见了。”父亲慈爱的抚mo着女儿的头。
颜渊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种温暖。她的鼻子酸酸的。趴在父亲腿上,哽咽的叫了声,“爸爸……”几十年来的公主生活让她学会疏离有礼,这一句关怀却击溃了她的所有防备。在她眼中,家庭的温馨,父母的关心远远要超过崇高的身份和地位。而今天她虽然失去了很多,但是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
父亲轻拍颜渊的背,心里暗暗叹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小又乖又听话,后来不知因何故,性情大变。野蛮、无礼,令自己好不头痛。而今,失忆了反倒变回了小时的性情。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欣慰,也许是因祸得福了吧?
第二天,清哲学园内。
“同学们,今天介绍两名转学生。”老师在讲台上**澎湃,可无奈的是底下的学生都是一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表情,“咳咳,苏沐远同学,请进来吧!”
纯黑色风衣、黑色的紧身裤、黑色皮鞋、黑色单挎肩背包,教室顿时安静的恐怖。接着,爆发出女生的尖叫和热烈的掌声。
苏沐远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不做任何表示。
“大家安静!”苏沐远面无表情的看着老师努力维持秩序,心中只是关心着她怎么还不来。独自沉思的他、努力维持秩序的老师都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一个俊秀的身影。
苏沐远目光一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视线便停留在她身上。
教室突然又安静下来了,仿佛刚才的喧闹只是一场梦,女生贪婪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好像在考虑自己应该喜欢哪个男生,毕竟都是各有千秋。老师终于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微笑着向他走来,走到他身边,转而面向大家,“这位是颜沐清同学。”
“大家好,我是颜沐清,请多指教。”颜渊做完介绍之后,看向苏沐远,“沐远,该你了。”
“我是苏沐远。”言简,意赅。言毕,“你满意了?”他瞪着她。
“什么嘛!你本来就应该向大家作介绍的嘛!”颜渊毫不客气回瞪,昨日的楚楚可怜不复存在。
“你!你可真是我的软肋。”苏沐远认输。
颜渊轻声笑起来。
“你看,沐清笑了耶!好帅哦!”“就是啊,我就是喜欢他这样春风和煦的男孩。”“我也是呢!”“我反倒是喜欢苏沐远那样的男生哦,很桀骜不逊的!”……
“远!”颜渊委屈的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受到女生的崇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苏沐远别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你就忍心看你的女朋友被那群女生盲目崇拜吗?”颜渊不满的撅起嘴巴。“反正我也是有办法的。不就是找一个嘛!这何难?”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呃,”老师打断了两人的眉来眼去,“颜同学和苏同学的位置在那里,你们坐一起吧。”
“谢谢老师,”颜渊点头,走向自己的位置。苏沐远随后坐到她旁边的位置上。
“好了,新同学也介绍完了,开始讲课。”老师环视四周,“同学之间可以下课联络感情的嘛。对不对啊?颜同学?”老师殷切的看着颜渊。
“是的,老师。同学们,上课时间不应该走神才是。请各位同学好好听课才是。”颜渊的话仿佛有魔力一般,一瞬间,大家的视线都转向老师。
“沐清,你怎么回事?竟然穿男装来上学?”苏沐远用铅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己的疑问。
“不可以吗?”颜渊反问道,“没有想到我扮男装还这么帅啊?”
“你扮了男装究竟是为何?”
“一时兴起罢了。”颜渊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苏沐远也没有再问,他明白等到她想说的时候,她自然会告诉他。
颜渊的思绪不禁飘到了昨天晚上。
与父亲聊完,颜渊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就见到干将摆在自己的书桌上。剑下压着一张纸条:“干将还予主人。转到清哲学园虽是一个月,但是以你的智慧应该不会找不到我的吧?”她虽有些惊讶,但是干将就在眼前,她却想找那人出来。按照笔迹来看,他应该是一名男子。自信和尊严不容挑衅,她一定会找他出来!就因为一个简单的原因,她想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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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课铃~洋洋洒洒的飘~教室,老师也迫不及待收拾好书本大步~星的离开。颜渊摇摇头,“沉闷的课堂,对谁来说都是~。这~课铃反倒是对大家的~~。”她对这倒是没有什么,当然,她对自己~边这些叽叽喳喳的~生也没有什么意见,她真的没有什么意见,仍旧可以含笑应对。偶尔向旁边的某人瞥一眼,而某人似乎在百花丛中谈笑风生,时不时对着自己传来挑衅的信息。心中~笑几~,呵,算了,宁愿将头转开去看窗外的景色。心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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