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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浊恶世》

第5章5

作者:qiyue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我被媳妇牵着走进地铁,正如我所意料的一般。一个长发飘飘的男人正深情的弹奏吉他,我打心眼里羡慕人家。那冷竣帅气的外表和娴熟的琴艺,我拥有其中一样,或许生活就不会这么寡淡无味。我在跟随电梯滑行的过程中凝视着他,这凝视里甚至带了肃穆的味道,让人回头想起来很不自然。这让我想起童年时,看到吹糖人的手艺人时的感觉。我很快的结束这种联想,因为我不想把他与衣衫褴褛的吹糖人的有任何瓜葛。我似乎是有些敬佩他,但这敬佩里又存有对漂亮同性的敌意。很复杂,越说越复杂。

  站在地铁上,我想起有一次冯彦指着窗外,因列车的移动而连贯起来的广告牌说。这是代奇的专利。我喜欢他的这种幽默,我也是为数不多的能听懂他这种幽默的人。也许读者很难理解,如果不嫌罗嗦我可以做短暂的解释。其实你嫌罗嗦也没辙。

  “这是代奇的专利。”众所周知代奇是我未毕业的大学同学,一个对待事情非常认真的人。从时间和地点上分析,代奇是不具备参与设计地铁广告牌的条件的。然而冯彦却说“这是代奇的专利”,无疑是在讽刺代奇曾经后见之明的说他早想到了。我看着车窗上我的影子,模糊而且是双重的。影子怎么是双重的呢。在短暂的迷惑之后,我豁然开朗。肯定玻璃是双层了,我得意的笑出来。我急于将这个重大的发现告知别人,以显示我的聪明和敏锐的洞察力。媳妇在摆弄手机,几个乘客零星的分散在车厢的角落里。这种得不到回应的失落,就像艺术家失去了追捧他的人。我无奈的看着玻璃上的自己想事情,无非是回忆一下过去做过的荒谬的事情和已经失散多年的朋友,感慨一下当下的没落和无知,如果再有时间就幻想一下将来的发达和星光灿烂。

  我正进行到第二步的时候,媳妇被我不经意的叹息声打断了。我说我要表现的随和一点还是招摇一点。她说那就招摇一点吧。这社会谁装的狠谁牛,老实人竟剩下吃亏了。我立刻像得了命令一样,挺直了腰板,面露凶光。媳妇被我样子逗笑,我突然感觉我的成熟和年龄是成反比的。下了地铁跟随人群走上一条自然生成的小路,爬上铁道。铁轨消失在黑暗之中,这情景不难让我联想到自己的将来。一个再也没有学校庇护的胸无点墨的人,将要被社会如何的**。往前走在陌生和新鲜里,我努力记忆着走过的路。我知道在剩下的一段时间里,我将要生活在这里。在对未知事物的猜测和引发的不安中,我来到我媳妇家,也即将成为我的家的地方。一间郊区的民房,在五搂。两面墙上分别有两个窗户,另外两面墙上分别有两扇门,一扇是我刚刚进来的,另外一扇通往一个很小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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