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急匆匆地赶来。
闯大祸了,中年男子被小马哥一个酒瓶子打死了!
就打了一下,竟然翘辫子了!
不是一付凶神恶性煞的样子吗?怎么的就如此的不经打呢!莫远心里恨恨地骂到。
二哥被人从牌桌上叫回,更是一肚子的火。
哪来的不懂规矩的老流氓,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可人死了就不大好说话。
虽说死了人,但证词对小马哥有利。
二哥回家只是想跟莫远串通口供,二哥不想让莫远出场,说是莫远和四哥跳完舞就和阿明一起回家,那中年男人对小马哥的女朋友耍流氓,小马哥上前制止,发生冲突,是那男人先动的手,小马哥情急之下操起桌子上的酒瓶子自卫,那男人就倒地,小马哥立刻打了120,在医院里中年男人抢救无效死亡。
整个过程除了莫远被调包外,全部是真实的,所有的人在向警察录口供的时候都这么说。
本来莫远作证也无所谓,但二哥不想让莫远牵涉进来,女孩子家的名声最重要,一个女孩子一旦在舞厅那种地方和男人沾上边,不知会演变成多少种争风吃醋的版本在市面上流传,任何一种版本只要传进老爸老妈的耳朵,二哥和四哥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中年男人的身份还没有弄清楚,看穿着不像是本地人。
不过明天就该有结果,公安局已经在小镇各大小旅馆里寻找中年男人的蛛丝马迹。
二哥让莫远放心地睡觉,不会有事。
一觉睡到天光,天还是灰蒙蒙的天,事件却改变了模样!
没想到撞上马蜂窝了!
中年男人的身份很快得到证实,他居然是当地政府请来修路的工程师。
完了,这次可不是花花小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小镇的路都是50年代初期修的,如今早已不堪重负,变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本来矿务局的领导们也想修一条新路的,但不服气呀,这几年由于民营企业的冲击,搞得矿务局的老大地位日受威胁,更要命的是这些私人企业主们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主,根本不按牌规出牌,乱采乱挖的先不说,为了赚更多的钱,所有在路上跑的卡车都是超负荷的,明明是只能装载10吨的大卡车,他们敢装20吨,这样一来,那50年代修建的路,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不到两年,路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坑坑洼洼的,下雨一身泥,晴天一身灰。小镇的人没有人敢穿浅色衣服,特别是白色的。
那些刚来小镇又特爱装的外地人,一身浅色套装,在黑麻麻的本地人中可谓是鸡立鹤群,很是抢眼。每次看到这样的人,当地人都等着看笑话。不到几小时,浅色的衣服变成灰色不说,最好看的是领口和袖口,黑的呀就像一个月都没有换过衣服。如果遇上下雨天,洋相更是出大了,因为严重的污染,小镇的天已经不再瓦蓝瓦蓝,雨水更不是纯洁透明,只要是被雨水溅到衣服上,干的时候就会留下黑色的斑斑点点,在白色套装的衬托下,回头率一定超过100%。所以修路被当地政府列为为人民办十件实事的第一件,搬上了理事日程。
这几年政府的财政收入是连年翻番,腰包鼓了,说话也牛了。他们和矿务局的领导商量,只要矿务局出一半的钱,其余的事政府全包。矿务局的领导当然求之不得,于是他们就请了省城的工程师,先测量一下准确数据,再拿出设计方案。这小子是一个道路测量的专家,听说在省城也是一个混得开的家伙,家中的老爸还是不小的官,整一个花花公子中的杰出人物,难怪敢这样牛气。只怪他有眼不识真香玉,惹到莫家人的头上,在小河沟里翻了船,搭上了他的小命。
中年男人的身份特殊,使案件变得扑朔迷离。
小镇的人不管是男女老幼,人人都日夜盼望着新公路的出现,这可是早也盼来晚也盼的大事呀。
小马哥说:“谁想到那臭流氓竟然是个工程师呀,他那模样,更像是刚刑满释放的劳改犯。早知这样,我让他砸我一下得了。”
不过小马哥挺讲义气,说大不了原先说的防卫过当不成立,判个过失杀人,最多也是三五年到头,两万三万的还值得打点一下,超过这个数还不如把钱送给他老娘,反正三年五年的他也挣不来五万十万。
二哥请了当地有名的律师。
唉,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来帮我们修路的人,是个造福于千秋万代的人,却让一群野蛮人给灭了,当地政府的面子也挂不住呀。
中年男子的老婆一付泪湿梨花的模样。
人家就是水准高,一出招就打了二哥一个措手不及。
本来这女人就长了一脸的寡妇样,谁瞧见了都想哭两声,再加上她抱着个三岁儿子,一身素缟,是谁说的了?想要俏,一身孝。这个俏女人楚楚可怜地跟在中年男人的棺材后面绕着小镇的街道转三圈,搏得了小镇的所有老人和孩子、还有所有的中青年男人的深深同情和多情的眼泪,最后停在当地政府的门前,死活不肯下葬,说是要讨个说法,以命偿命。
好在我们国家没有陪审员制度,要不二哥输惨了。
看着二哥愁眉不展的样子,阿明表面着急,心里却是开心极了。
真是恶有恶报呀,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阿明给二哥出主意:“蚀财消灾吧,你看这事闹的,政府都下不了台了”。
二哥气得直跳,骂骂咧咧地说:“他娘的,没想到这样下三滥的手法像他们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家也敢用,看来是想钱想疯了。什么讨个说法,还不是想多榨几个钱不是?”
老四也说:“她就是明码标价,你也得给。入土为安呀,这大热天的,放不了两天就臭了!”
阿明点头:“就是就是,总不能让她这样胡闹吧?如果她是一个有理智的人就不会这样闹了,该怎样处理不是有法律吗?她这样胡搅蛮缠的还不是想让政府下不了台?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你又不是出不了这点钱,就算是可怜她们孤儿寡母的,做点善事吧。”
急得团团转的镇长、书记也给二哥带过话来,希望他能伸出援助之手,日后定有报答。
二哥终于硬着头皮应战了,与寡妇展开了切入实际的、针锋相对的谈判。
那寡妇还真敢要,一开口就是200万!
“200万?”二哥气得跳了起来:“得,你当是冥币呀!就算银行是我家开的,我把200万的现金撒地上,你一张一张地捡也得累死你!”
1989年,人民币最大面额是10元。
寡妇抬起了泪汪汪的大眼睛,电了二哥一下,二哥的声音立马小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委婉了许多:“真的,我也是可怜你们娘儿俩。你老公是什么样的货色你也清楚,家里有这么温柔娴雅的老婆还要在外面花!我想你也听说了吧,失手打死你老公的人可不是我的什么亲戚,他只是一个我请来帮着看场子的,以他的罪行,判个五年也到顶了,他可有话在先,说是超过5万元还不如给了他老娘,反正他十年八年的也挣不来5万块。我呀,这个人就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委曲,我是宁愿亏了自己也不愿亏了别人呀,5万块,到头了,我也不多说了。”
二哥的眼圈红了起来,仿佛他真的是个立誓要救小寡妇于水生火热之中的大英雄,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小寡妇委曲得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得,你别哭了,我闹心。加一倍,10万元,不涨了。”二哥的心又**。
小寡妇终于不哭了。
此案由于性质恶劣、影响颇大,当然不能敷衍了事,于是案件公开审理,双方律师在堂上争锋相对,辩个你死我活,最后小马哥因防卫过当,过失杀人的罪名,被判了三年徒刑,缓期两年执行。政府的脸上也风风光光的,政绩丝毫不受波及。可对莫远的影响就大了,她从此不再进舞厅,对跳舞也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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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有善报』
事后,二哥感慨:“没想到我的心灵~~是如此的柔~,我一看那~~泪,我的心立马就~,两滴眼泪五万块呀,真是滴泪成金了!”还真是善有善报。一个被二哥追求了~多月都没有一点好脸色的~~向二哥展开了笑颜。把二哥美的晕头转向。~姓丁名~,长得也像丁~花,高贵淡雅。小镇是一个方园不超过3平方公里的矿区,全国最大的一家锡矿局就建在这里。小镇气候~和、风景秀丽。翠绿的~~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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