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课堂第六堂,生物课
铃铃铃铃铃铃铃,上课了,这一节课是生物课。
七班的生物老师是一个眼看就要退休的老人家,皮肤老得油黑油黑的,满脸的皱纹就像是受了凌迟之刑之后遗留下来的刀疤一样,一双世故圆滑的眼睛就埋藏在那深邃的皱纹里面,让人看得起鸡皮疙瘩。
他在七班的诨名叫“僵尸”,而之所以会被叫作“僵尸”,首先是因为他姓姜,羊字头女字底的那个“姜”,然后是因为他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就像是一具真正的僵尸一样,从来不笑,当然更不会哭了,使得讲台下的同学们上起生物课来老是觉得教室里面阴森森的,凉飕飕的。
所以,在生物课上,教室里面就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啧啧啧”的声音,与其说那是从同学们的嘴巴里发出来的,不如说那是同学们的心声,可以这么说,此起彼伏的“啧啧啧”声,是生物课上独特的一道景致,就相当于语文课上吕孝的乱接茬一样。
但是“啧啧啧”归“啧啧啧”,同学们几乎没有敢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可是其实,就算你在课堂上开小差,僵尸也不会骂你的,因为他是一具名符其实的僵尸,不会笑,不会哭,当然更不会张嘴骂人了。
如果按市面上的说法,人家都会说是因为僵尸有杀气,所以才没有同学敢开小差,但是七班的同学们不会同意这样的说法,根据它们的亲身经历,它们认为,震慑人的并不是所谓的杀气,而是僵尸的脸上的皱纹的里面的眼睛的膀胱瞄人的那种眼神。
假设你在讲台下开小差,被他看见了,他一声都不会吭,也不会来打扰你开小差,而是眼睛发光,也就是说,他瞄了你一眼,被瞄到的人就会像中了恶毒的咒语一样,顿时自卑到极点,觉得自己一文不值,狗屎不如,因为他看一个开小差的同学的眼神就跟看一坨屎的眼神是差不多的。
怎么来描述僵尸的招牌眼神呢?就算我是一个说书的,也没处下嘴了,我只能这么来说:僵尸在瞄一个开小差的同学的时候,眼神里面没有半点怒气,反而是满眼的喜气,同时两边的嘴角由衷的向上提起,好像在这样说:“你尽情的去开小差吧,我是不会来打扰你的雅兴的,这个同学肯定是个没出息的,继续这么下去,吃亏的是它自己,耶!——,我又有好戏看咯,我要争取看到它是怎么死的,看来是为期不远了。”
其实,我刚才说僵尸不哭不笑,说得太绝对了,说他不哭是真的,说他不笑那就是造谣了,僵尸在课堂上还是会笑的,而且还笑得蛮甜的。
僵尸在课堂上发笑是有规律可循的,要是七班同学们看到僵尸面带笑容来上课,那么,就可以肯定,办公室里刚刚一定发生了某件惨案,要么是有同学被开除了,要么是有家长跪在老师脚下求老师收留自己的捣蛋儿子,要么是平均分倒数第一的老师的名字被公布出来了。
只要僵尸一面带笑容来上课,就会到课堂上来讲那些刚刚发生的惨剧,而且讲得津津有味,回味无穷,舌头还不时不时的伸出来舔口水,那口水是因为讲故事讲得太投入,不知不觉的溅出来的。
所以,七班同学们就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如果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想逗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家莞尔一笑十年少的话,那你就争取去让学校开除你吧。
而如果你不只是心地善良而已,而是大慈大悲的话,想博得他老人家开怀一笑长生不老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好了,到此为止,七班的六个任课老师我都讲过了,下面,我可以总结出一个这样的结论:
如果说猪脑壳的物理课是菜市场的话,那么刘老师的化学课就是屠宰场。
如果说淑女的语文课堂是秦始皇陵的兵马俑,万马齐喑的话,那么马面的英语课堂就是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的万人坑,尸横遍野。
如果说糟老头的数学课是茶话会的话,那么僵尸的生物课就是追悼会。
好了,课堂外的事就不多说了,回到课堂上来吧。
话说就在七班同学们在绝望中等待僵尸的驾临的时候,忽然,整个教室沸腾了起来,大家都在大声的喊:“出去!出去!前门也是你走的?乖乖走你的后门去!”
原来,进教室门的并不是僵尸,而是听众朋友们如雷贯耳的苏小妹,于是吕孝把身边的包回丢在一边,抬起头,盯着苏小妹狼吞虎咽的观赏起来。
既然的这样的,那就让我们也跟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吧。
话说吕孝一听到班上在起哄,就知道有热闹可看了,抬头往前门门口一看,竟然是他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偶像:苏!小!妹!喜出望外,如获至宝。
你们看到刚进门的苏小妹,只见她胸口搂着一沓卷子,一进门就引起整个教室的骚动,她一听到同学们起哄开玩笑轰她出前门走后门,就停下来,撅起屁股站在原地,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站了几下子,才往讲台上走。
她的一只脚才一踏上讲台,台下又吵闹起来了,说:“滚下去!你也配走上崇高光荣的讲台?你是跪在教室后面吃屁的贱命啊!”
苏小妹听在耳朵,笑在脸上,上讲台把卷子往讲桌上一放,暂时绷起脸来,喊了一声:“上课!”
班长捧她的场喊:“起立。”然后东张西望乞求同学们也捧个场,同学们东倒西歪的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
苏小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是马上就忍住了,又暂时绷起了脸,喊道:“同,同学,同学们好!嘻——”又笑了。
台下懒洋洋的拖长声音喊道:“老——师——好——”同时还夹杂着这样的声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等等。
苏小妹说:“坐下坐下。”
台下此起彼伏的说:“谢了,多谢,谢天谢地,”等等。
苏小妹淘气的开玩笑说:“不用谢不用谢。”
台下顿时热情高涨,附和着说:“要谢要谢,不谢怎么行呢?不谢也行啊?那是绝对不行的,非谢不可啊,不让我谢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阎王面子,不给阎王面子就是不给土匪面子,”等等。
苏小妹说:“好了好了,嘴巴歇一歇,我也不理你们了,今天呢,姜老师病了,叫我来代上一节课。”
台下自言自语的说:“病了是便宜他了,死了才好!”
苏小妹继续说:“我手上是上次课堂上做的‘猜题’试卷,下面由我来发下来,第一名,——,吕孝,六十七分,”
所谓‘猜题’试卷,从字面上来看,就是猜测高考题目的试卷,大概再过半个月,就是高考了,所以现在,同学老是有各色各样的‘猜题’试卷做,六科每一科都有,不单是生物有。
又跟数学课念成绩单一样,这次我也来念几个人物的生物分数,首先我要声明的是,高考并没有生物课程的单独考试,而是并在理科综合里面,理科综合试卷的卷面总分是三百分,其中物理一百二十分,化学一百一十分,生物七十分,这个猪脑壳也提到过。
大家随便听一听,我来报一下这次“猜题”试卷的部分同学的分数:
吕孝,六十七分,
花样靥,六十分,
童元,五十六分,
包回,也是五十六分,
毛下红,四十九分,
乔廓,四十五点五分,
麻家浸,三十五分,
霍伶俐,二十八分,
好了,我念分数念完了。
那么,大家听过我说书的报分数之后有没有什么疑问呢?再动脑子想一想,你们好像有什么事压在心里一样是不是?
不错,余在尾怎么不在名单里面?我为什么不报一报他这个重要角色的分数呢?
对不起,并不是我粗心大意疏忽了他,而是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像这么一个可爱的男生就这样没了,简直是精神文明建设的一大损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家心里有数就可以了,不提了。
苏小妹发卷子是这样发的:她在讲台上念名字和分数,同学们听到名字的就自己上去拿,发完卷子之后,当然就是讲解卷子了。
话说吕孝在拿过卷子之后,依旧在座位上孜孜不倦的观赏苏小妹。
苏小妹下身穿的是一条经典蓝的牛仔裤,上身穿的是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衬衫,胸罩隐约可见,头上扎的还是那个马尾巴,但是那个名义上的马尾巴并没有真正的马尾巴长,站着的时候,就连她本人背脊都碰不到,所以苏小妹走起路来的时候,那个半长不短的马尾巴就老是随着她的头一啄一啄的,好像是一个鸡头在啄米。
苏小妹并不算是她的诨名,因为诨名一定要得到多数人的承认才可以,而“苏小妹”这个称号,几乎只有吕孝一个人这么叫她,而且从来不当面叫,要么跟包回说话的时候这么喊她,要么在被窝里面这么叫她,要么自言自语的时候叫一叫。
所以说,“苏小妹”并不算是生物实习老师在七班的诨名,而且,她在七班也没有固定的诨名,因为她很少来到七班教室跟同学们接触,但是她姓苏是铁打的,不是吕孝凭空捏造的。
七班的其它同学在提到她的时候,一般都将就着喊她“那个实习的妞儿”,“那个实习的丫头片子”什么的。
那么,为什么吕孝独独会喊人家“苏小妹”呢?简单的说,是因为“那个实习的妞儿”长得像北宋时候的苏小妹。
你们知道北宋的苏小妹是谁吗?不知道不要紧,听我来告诉你们,就是苏东坡的妹妹。
那么,吕孝又不是北宋时候的人,当然没有见过苏小妹,怎么敢说“那个实习的妞儿”长得像北宋时候的苏小妹呢?
况且,苏小妹还不是一个真实的历史人物,也就是说,苏东坡并没有一个叫苏小妹的妹妹,苏小妹只不过是一个文学作品中虚构的人物而已。
《三言二拍》你们看过没有?没看过也不要紧,周星驰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总看过吧?点秋香故事的原型就来自于《三言二拍》中的一个故事,原名叫作《唐解元一笑姻缘》。
苏小妹这个人物同样也来自于《三言二拍》,出自于《三言》中的《醒世恒言》中的《苏小妹三难新郎》那一篇短篇小说,那个新郎指的是《宋词三百首》里面有名的词人秦观。
那篇短篇小说讲的大概是这么一个故事:
四川眉山的苏家,一口气出了三个才子兼一个才女,三个才子分别是老苏苏询,大苏苏轼,小苏苏辙,才女就是苏小妹了。
有一次,当朝宰相王安石请老苏去吃酒,几杯酒下肚,就各自夸耀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来,王安石好面子,老苏更好面子,说他苏家不但现成有两个名声在外的才子,闺房里还养着一个默默无闻的才女。
散场的时候,王安石把儿子王赞邑的一张文稿交给老苏,请他点评点评,醉翁之意就是要向苏家提亲了,想把才女从苏家挖到王家去。
老苏也不是蠢子,知道这个意思,回家一看王赞邑的文稿,觉得十分有才,但是得征求一下女儿的意见先,于是就把文稿交给了苏小妹去点评了。
苏小妹具体是怎么点评的我已经忘记了,但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英雄气短”,后来,果然被苏小妹的乌鸦嘴说中了,王赞邑不久就中了状元,随后又死了。
老苏一看评语,吓了一愣,想:这样的评语怎么好送去给宰相大人过目?于是把纸张换了,自己重新写了几句客套话评语去交差。
王安石一见纸张被调换过了,当时心里就不高兴,但是还是向苏家提了亲。
老苏是看过苏小妹的评语的,知道苏小妹认为王赞邑是一个才子兼短命鬼,不愿送宝贝女儿去守活寡,于是拒绝了王家的亲事,借口是:我家女儿姿色不够,配不上宰相家公子,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打听。
于是王安石就派人明察暗访的去打听,打听出来的结果是:苏小妹果然是个有才无貌的女子。
那么,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呢?根据的是苏东坡跟苏小妹两兄妹之间嘲笑对方相貌的诗文。
苏小妹怎么嘲笑苏东坡相貌的,我就不提了,苏东坡是怎么嘲笑苏小妹相貌的呢?
具体的诗文我又没记住,但是我记住了苏小妹相貌的特征,第一,额头凸出,第二,眼睛眍进。
而正好,生物实习老师的相貌也是这样的,额头凸出,眼睛眍进,所以吕孝就喊她苏小妹,但是,实习的苏小妹还长了一张鸭子嘴,这一点跟北宋的苏小妹不像。
因为苏家拒绝宰相家提亲的这件事,“苏家有才女”的新闻顿时满城风雨,引得无数聪明俊秀文人骚客来向苏家提亲,而要向苏家提亲,一定要送文稿给新娘苏小妹过目过目先。
苏小妹沙里淘金,挑中了秦观。
秦观得知中选之后,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的文才得到才女的赏识,担心的是,万一苏小妹实在是长得太难看了,那也不行。
于是也去打听了一番,打听到,苏家某时某刻要去庙里进香,到时候,他就打扮成一个道士的模样去偷窥苏小妹。
两个人在庙里碰上,当面就“你一句小娘子,我一句风道人”的打情骂俏起来。
秦观总算验过货了,见苏小妹虽然并非国色天香,却也是清新脱俗,而且一问一答,对答如流,才情不在秦某人之下,于是决意下聘迎娶,苏小妹的下人里面有亲眼看见秦观**公狐狸尾巴的,就来报告苏小妹,说那个所谓的“风道人”其实就是秦观公子,苏小妹莞尔一笑。 秦观入洞房的时候,也就是“苏小妹三难新郎”的时刻,苏小妹母狗改不了吃屎,在洞房门前摆了三道题目,要让秦观连闯三关。
秦观信心十足,满不在乎,第一第二道题顺利过关,谁知道?第三道题卡住了。
第三道题是一个上联,要他对出下联来,如果只是讲求平仄押韵而已,秦观只要一秒钟就可以对出八个下联来,但是秦观要的是面子,非要对出自己的才气来才罢手,所以才迟迟不敢下嘴,于是就在洞房门口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打转转,看上去就好像是膀胱饱满的人在人口爆满的厕所门口打转转一样。
苏东坡夜间起来偷窥一下,看到了这副情景,可怜妹夫,于是就朝秦观身边的水缸里面扔了一块石头,石头在水缸中激起了一朵浪花,同时也激起了秦观的灵感,绝妙下联脱口而出,洞房两门应声而开。
后面的情节就老套了,无非是秦观中举做官,苏小妹沾光做了诰命夫人。
好了,《苏小妹三难新郎》的故事讲完了,我们还是回到课堂上来吧。
虽然吕孝每节生物课都祈祷苏小妹来听听课,但是整整一个学期,她也不过来过七班教室三次,这次就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在教室后面听课,就是那一次,吕孝爱上了她,第二次也是听课,那次吕孝求包回画了那张《苏小妹傻笑的**画》,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简直让吕孝和全班同学喜出望外,竟然是来代课的,吕孝高兴,高兴在可以不用鬼鬼祟祟的扭脖子来偷看就可以尽情饱览她的丰姿了,其它同学高兴,是因为不用看僵尸那张老油脸了。
我们先来让吕孝回味一下苏小妹。
第一次苏小妹来听课,刚从后门进来的时候,吕孝跟所有其它男生对她的反应是一样的,觉得她姿色一般,相貌平平,所以没去多看她一眼,在上课的中途,忽然,包回右肘子碰了吕孝一下,拿眼神示意他往后面看,吕孝顺着包回指点的方向一看,从此就义无返顾的,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苏小妹。
那么,他看到的是怎么一副场景呢?是这样的:
苏小妹当时正在勾着头把脸埋在书页里面喷笑,笑得耳红面赤,笑得整个头都在哆嗦,马尾巴当然也在一啄一啄的不停嘴。
包回点评说:“这个妞儿有神经病。”你们也可能会这么说,但是吕孝从此爱上了她。
吕孝是因为她的傻笑爱上她的,因为他觉得,世界上有无数种笑,有陪笑,有奸笑,有狞笑,有皮笑肉不笑,有冷笑,有嘲笑讥笑,还有一出门就琳琅满目的微笑,但是这些笑无一例外,不是装出来的就是心怀叵测的,即,是假的或者是恶意的,或者是假恶齐全的,所以都是丑陋的,正所谓:“假恶丑,三弟兄’嘛,吕孝觉得,世界上只有傻笑是真心的又是善意的,既真又善,那就是美的,真善美齐全,正所谓:“真善美,三姐妹”嘛。
第二次,吕孝求包回画了那张如雷贯耳的《苏小妹傻笑的**画》。
既然说到这里,就不得不顺便提一提吕孝和莫觑之间的遗留问题,那就是《苏小妹傻笑的**画》问题,在英语课上,包回告诉吕孝,**画被附赠了出去,搞得吕孝哭笑不得。
那节英语课才一下课,莫觑就亲自把**画送了过来,吕孝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说:“哦,这是包回那根老色棍的财产,我又不会画画,我来还给他,怪不得他找来找去的找不到。”
但是,我已经讲过了,吕孝患有真言强迫症,所以他当晚失眠,第二天乖乖的主动喊出莫觑来,强迫自己说:“那副**画虽然不是我画的,但是是我求包回画的,而且是我收藏的。”说完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来看着莫觑,看她怎样发落。”
莫觑说:“看得出来,我猜,那个女生一定是你的初恋情人,——,不过,我看她长得像一个实习老师。”
吕孝说:“不是像她,就是她。”
莫觑问:“那你收藏人家的**画做什么?”
吕孝说:“因为我爱她!”
莫觑说:“啊?师生恋?”
吕孝说:“不过,我认得她,她不认得我,她只是我精神上的红颜知己而已,还有,我本来没想要人家的**画,完全是包回那个色情狂自做主张,从中捣鬼,他热爱画**画。”
莫觑说:“哦,放完了没有?”
吕孝放道:“放完了,——,你难道就不吃醋吗?”
莫觑说:“她都不认得你,而你却把人家的事跟我讲了。”
吕孝说:“你简直就是我的大慈大悲莫小觑!不过,少来这套,抱一抱先,”说着,就张开双手去搂莫觑的脖子,莫觑一咬**,一撅屁股,躲开了,头却正好撞在了柱子上,撞得嗑的一声响。
吕孝正要伸手去摸一下她的头,自己的头上忽然嗑嗑响了两下,耳朵背后同时响起年级主任的声音:“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吕孝回头一看,看到年级主任的背影,就像老版电视剧《西游记》里面的猪八戒一样的走相儿,扬长而去,往楼梯口走去了。
吕孝权衡了一下,如果跟着去的话,大不了是一顿炒冷饭的思想教育,说我课间调戏女生,如果不跟上去的话,那就是犯上作乱兼欺师灭祖,罪加N等,划不来,所以就像挑担子的沙僧一样跟随猪八戒而去了。
好了,**画事件就讲到这里为止,我们还是回到课堂上来。
我们再跟上吕孝的眼神来看到苏小妹,此时的她正在教室里面转来转去的仰起头来讲解试卷,而吕孝的眼睛就像雷达一样跟着她的身影转啊转,一点顾忌也没有。
吕孝观察到,苏小妹说话的时候,右眼老是一眨一眨的,分明就是故意的,那是她在装可爱,但是吕孝不在乎,认为这是瑕不掩瑜,苏小妹依旧是可爱的,而且越装越可爱。
看到这里,吕孝就不由自已的想到,有一次,他在课间去解手,路过办公室的走廊,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副颠覆他世界观的场景:
在办公室的走廊上,好多老师都在晒太阳,其中包括僵尸和苏小妹两个,僵尸半躺着坐在椅子上,苏小妹竟然弯着腰在僵尸的身边向他请教问题。
看到这副场景,不禁让吕孝联想到另一副类似的场景,那副场景是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大概是在《人与自然》节目上看到的,讲的是生物界的互利共生问题,具体情景是这样的:
也是在明媚的阳光之下,一只刚刚吃过午饭的鳄鱼张开大嘴巴浮在水面上懒洋洋的晒太阳,在它的血盆大口里面,有一只可爱的纤鸟在它的牙齿上面跳来跳去的啄吃肉渣。
这就是所谓的“互利共生关系”,鳄鱼喂给纤鸟肉渣吃,纤鸟给鳄鱼剔牙齿。当时,僵尸跟苏小妹的关系就活像这种关系。
好了,吕孝脑子里面的事提过了,暂时回到课堂上来。
忽然,包回气呼呼是对吕孝说:“真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你来看看你吕家出的种!也不晓得写的什么意思,朦朦胧胧的!真后悔以前没听你的话,揩了她娘的!一个会假哭来说爱的人,就也会假笑来说恨!我真是个废物,这点都看不破,这封烂信有什么好写的?我跟她的关系自生自灭不就可以吗?说不定她娘的还存有复印件呢!好像是她甩了我一样的!其实,她应该早就看得出来的,我又对她没有什么意思,我操她娘兮!”
吕孝还在做自己的雷达,没兴趣去理他,听到最后一句“我操她娘兮!”,头也懒得回,说:“她娘就是我婶婶。”
包回鼓起眼睛盯着吕孝骂道:“我操你婶婶!”
吕孝应了一句:“嗯。”雷达依旧。
听众朋友们,吕孝可以不理包回,我说书的不可以,你们听说书的估计也不会同意我放过,那么我就来讲一下包回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是这样的,跟物理课是一样,包回又收到了那个不认识的跑腿女生送来的一封信,这回,信封上的四个字是:“包君亲启”,吕孝之所以会没有第一个看到苏小妹进教室,就是因为他当时正在等包回拆信,他一看到信封上的那个“君”字,就对包回说:“明显是绝交书嘛!我不看都晓得她写的是什么东西。”然后苏小妹就进门了,他就连瞄一眼绝交书的兴趣都没有了。
害得包回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抽屉里面看绝交书,绝交书是这样写的:
包回同学,
首先请让我向你致以诚挚的歉意: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是我吃饱饭撑着了没事干,来打扰你的课间休息。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书信送到了眼皮底下,你就放眼扫一扫吧。
开门见山的说,这是一封道别信,不是还有半个月就高考了吗?高考之后不就各奔东西了吗?
先让我们来回顾一下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们之间的友谊起源于我对你的倾慕,具体来说就是那封笔友邀请信。
第一次见面是我们在“合久”饭店吃饭,我非常有自知之明,坦白跟你说吧,当时我就看出来了,我并不是你所喜欢的那种漂亮女生,我承认,帅哥儿。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其实就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了,除了你的那封礼仪性的回信,以及以后少得可怜的电子邮件交流,我们就从来没有两个人在一起说过话。
但是,就这样的,还有人竟然认为我们是恋人。
那完全怪我,我做的太招摇了,搞得我班上个个都说,我吕双文在跟七班一个才子谈恋爱。
而听吕孝那个肛门放,你们班上也是一样的,说你在跟文科尖子班的女班长谈恋爱。
吕家唯一的人渣!你不是爱偷窥吗?那就继续偷看哪!骂死你!
但是,到底谈了没有呢?没有!你我心里也有数,吕孝那厮也可以做证。
前几天,你们七班的人渣们佩带胸牌在打扫厕所的时候,我在厕所门口碰到你,我都没有跟你打招呼,而是先跟那个跟屁虫吕孝打招呼。
滚开,跟屁虫!大人说话,屁孩儿别插嘴!不服就去死!
它们那些长嘴巴也不想想,这算什么恋人关系?就算随便两个熟人碰上,也会打个招呼啊,何况是两个什么恋人?
这还不算,要紧的是,吕孝那个话痨倒是跟我有几句话说,而你却偏偏有意见,急急忙忙的拉着那桶垃圾要走,所以我就想了,就算是不和谐的笔友,也不至于这样的啊,又不是仇人。
然后我就这样想,这只能怪我,我有麻风病!我是大马蜂!
但是,说句实话,当时我很伤心。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想,我跟你之间的名存实亡的所谓笔友关系还有没有必要维持?
后来,我又在办公室里查到你考全年级倒数第一的成绩表,又让我冒起了这个念头,你扳指头算一算,还有半个月就高考了,依你这样的成绩,铁定是考不上大学的,我这么说是事实求是,不是要伤你的自尊心,但是,作为一个笔友,我祝你明年补习能从半路杀出来,做个后起之秀,金榜题名。
而我吕双文呢?不是我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名牌大学不敢担保,像样一点的重点大学还不是瓮中之鳖?跑得出我的手掌心?
我说这种话是意思就是,我们马上就要各奔东了,就算是形式上的笔友关系也难以维持了。
所以,我决定,长痛不如短痛,我不会再收你的书信了,当然,你也不想跟我写什么书信,但是,电子邮件交流还是可以的,因为,网络无国界嘛。
作为一个曾经的友人,在这里,我还想讲一件我不久前的所见所闻给你听:
昨天中午,我吃过午饭,往学校赶,一走到校门口,看到门口旁边挤满了人。
其实,我是一个不喜欢凑热闹的人,估计你也看得出来,但是忽然听到“画画”这个字眼,所以才停下来站在原地观望观望,终于等到有同学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同时人堆也**了一个缝隙,让我可以看到人堆中心了。
我看到,挤出来的那个同学手里拿的是一卷花鸟画,再往人堆中心一瞄,顿时吓了我一跳,竟然是“你”包回在那儿当街卖画,你坐在一个从围墙上拆下来的脏兮兮的砖头上,在用十个手指头蘸五颜六色的颜料在空白的卷轴上做画,几秒钟就是一幅鲜艳的花鸟画到顾客手上,两块钱一幅,你当然少不了也被染得五颜六色的了,像是穿了迷彩服一样,但是值得高兴的是,你的生意好兴隆好火爆啊。
可是,我又想不通了,既然生意那么兴隆,那你怎么会穿得那么寒酸呢?生意好应该富足才对啊。
而你当时穿的呢?皱巴巴的薄薄的破旧的衬衫,怪不得你当时还坦胸露乳的,原来是衬衫缺扣子,而那条古董牛仔裤呢?已经瘫软得跟休闲西裤一样了,如果借用毛**的一句湖南土话来说,那就是:“有年头咯。”
在你的身旁,翘起屁股弯下腰站着一个半老徐娘,从你们亲热的样子看得出来,那是你的娘子,蓬头垢面的,吊儿郎当的,也跟你一样,穿的是民国时期的衣服。
好一对逍遥自在遨游天下的寒酸鸳鸯啊!
看到这里,你一定会说,你从来没有出去当街卖过画,更没有娶一个半老徐娘在身边,昨天中午那时候你还趴在课桌上睡觉呢。
是的,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流浪艺术家长得还真像你,否则像我这样毫无艺术细胞的女生是不会有这么奇异的想象力的。
但是,我然后又这样的想,那个人不是以前的你,也不是现在的你,却很可能是未来的你。
再有,你的绘画和唱歌天赋是认识你的人都公认的,是吕孝那个正宗人渣嫉妒的,吕人渣!沉默就是默认!辩解就是心虚!
同时也是我吕双文倾慕的,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我班上有个画画画得那么菜鸟的女生,总喜欢屁颠屁颠的拿她的所谓作品去美术老师那里讨好讨好修改修改,然后就可以贴到橱窗里去显摆了,而你呢?除了画人家的**画就没有别的用处了吗?以上是我作为一个朋友的忠告。
所以,我不能忍受,你在跟我的电子邮箱交流中一个劲的佛啊道啊文啊武啊的,因为我觉得,那些东西在现代化的时代已经早就过时了,这又是我作为一个朋友的忠告。
再过半个月,我们就要天各一方了,作为一个朋友或者说一个熟人也好,我想跟你打个招呼,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就此搁笔。
Yourstruly 吕双文
好了,呼——,吕双文的书信总算是念完了,压抑死了,我们终于也可以跟吕孝一样,丢下包回不管了,回到课堂上来吧。
话说苏小妹在讲解试卷的时候,忽然叫吕孝起来回答问题,她这么说:“这道题目一定要留给吕孝来回答。”
吕孝当时正在盯着她的**看,忽然之间被她喊了起来,还不知道要他回答哪一道题,就说:“苏老师,我耳朵不灵便,刚才没听到要我回答哪一题。”
苏小妹说:“就是你错的那一道。”
吕孝恍然大悟,知道是哪一道了,因为他这次‘猜题’试卷考了六十七分,只错了一个填空题其中的三个空而已,而且是像语文摸底考试里的古文默写题一样,是故意填错的。
那个填空题原题是这样的:“植物细胞的一般层次是什么,什么,什么和什么。”
标准答案是:“植物细胞的一般层次是细胞核,细胞质,细胞膜和细胞壁。”
吕孝站着,故意照着错的答案念:“植物细胞的一般层次是细胞核,细胞瓤,细胞皮和细胞壳。”引起班上一场哄笑。
苏小妹说:“嗯,嗯,有见地有见地,按你这么说,第一空还不是填‘细胞和儿’了,应该填‘细胞胡儿’才对呢。”
同学们就一窝蜂说起了公道话,说:“本来就应该填‘细胞胡儿’嘛。”原来,细胞核的“核”字是个多音字,一种是读“和”,另一种是读“胡”。
苏小妹对吕孝说:“你晓不晓得?你要是不把这几个送分题做错了,就可以拿满分了,你要晓得,这份‘猜题’试卷还是蛮难的,能上六十分就是高分了,尖子班都找不到满分,也只有一个六十七分而已,你是全年级并列第一名呢,你眼睁睁的满分不拿,全年级第一不拿,姜老师差一点没有操骂你祖宗十八代,他交代我说,一定要打你几下!”
吕孝开玩笑说:“不劳烦苏老师动手了,我会自动消失的,不相信你下节课来听课,保证就见不到我了。”
忽然,苏小妹的手上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小钢尺来,二十厘米长的,原来是她预先插在右屁股后面的裤袋里的。
吕孝刚才也看到了,只是没有在意,现在知道了,原来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刑具,这让他受宠若惊,原来,苏小妹心里也有他,啊哈哈哈哈,咿嘻嘻嘻嘻,呜呼呼呼呼,耶嘿嘿嘿嘿。
还没等他高兴饱,苏小妹就把小钢尺捏在手上晃上晃下的对他说:“把手伸出来。”
吕孝当然乐意了,把手心往小钢尺下面一伸。
苏小妹说:“扣三分,打三下,你说合情合理不?”
吕孝说:“我抗议!错三分就要打三下啊?——,应该打三亿下才合情合理嘛。”
苏小妹说:“你以为是沌鸡爪子呢?不打烂了?打熟了吗?”说完,叭叭叭打了三下,然后继续讲课去了。
吕孝坐了下来,竖起一本大书来,然后把刚才被打的右手手心掩住嘴巴,陶醉地眯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小妹的体温和体气从小钢尺上面传到他的手心,嗅完之后又伸出舌头来持久的舔了一口,回味无穷无尽。
你们要知道,苏小妹的那把小刚尺是插在右屁股后面的牛仔裤裤袋里面的,牛仔裤又是紧身的,所以既加热又保温,吕孝平生第一次领悟到什么才叫作原汁原味正宗的“温存”。
话说吕孝舔过苏小妹的右屁股之后,就更爱她了,放倒了书本,继续观赏她,忽然,一阵小旋风吹到了他的耳朵里。
原来,是苏小妹讲课讲到关于免疫的时候,说:“正所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吕孝接上说:“话是没说错,只是没说全。”
苏小妹听见有不同意见,就“嗯”了一声,看着吕孝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吕孝说:“应该这么说:屎!不干不净,狗!吃了没病。”引起班上一阵哄笑。
苏小妹娇滴滴的“哼”了一声,继续上课。
无独有偶,没过多久,又是一阵小旋风灌进吕孝的耳朵里。
原来,是苏小妹在讲到食物链的时候,说:“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嘛。”
吕孝脱口而出,说:“放屁!”
苏小妹当时走到了讲台上,一听到吕孝又有不同意见,就问:“一山不容二虎也有错?”
吕孝说:“你就没听过人家小朋友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苏小妹一听吕孝唱《两只老虎》,被逗的喷出笑来,一双眼睛盯着窗外,笑得呵呵呵呵响,笑得整个婀娜的身影花枝乱颤,笑得把拿卷子的左手搁在了讲桌上,笑得用捏粉笔的右手的手背挡住鼻子,笑得鸭子嘴张开来,下**在窗外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光泽是桔红色的。
当然,这么好笑的笑话,全班都在笑,版权人吕孝更是笑得不像话,简直笑疯掉了,又是跺脚,又是捶桌子,又是摇头晃脑的。
忽然,包回抹了一下脸,把手掌伸到眼前一看,问吕孝说:“你怎么笑出水来了?”
吕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笑得不知不觉的出了眼泪,而且不是小小的眼泪,是水龙头忘记关的那一种,要不然怎么会晃到包回的脸上去呢?不止是包回的脸上,他自己的桌子上也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洒满了水滴了。
发现自己出眼泪之后,吕孝发起愣来,反省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眼泪,哦——,原来自己这是被苏小妹感动了,发现之后,自己又被自己感动了,哭得更厉害了,根本就控制不住了,胸脯一起一伏的,鼻子一吸一吸的,两只眼睛就好像是两个忘记关的水龙头。
哭着哭着,全班的眼光都集中的投**过来,于是吕孝竖起刚才才放倒的那本大书,把脸躲到书本背后去,想不出声,但是又由不得他自己,然后发现,他越是躲,人家就越是要看,于是就干脆把书推倒,挺起头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无忌惮的哭。
包回从他的侧面观摩了良久,忽然拍了一下手掌,说:“哦——,想到了想到了,松鼠!松鼠!”
原来,包回因为天生鼓眼被吕孝比作蛤蟆,但是他嘴巴比较笨,只知道吕孝翘嘴,就是想不到把他喊作什么动物好,现在好了,刚才看到他翘起嘴巴在那儿哭,观摩了几下,终于灵光一闪,叮——咚!想到了,原来吕孝像松鼠,想到这里,他把刚才看绝交书的气愤也忘记了。
乔廓拿一本黄色小说拍了吕孝的左肩膀一下,说:“哈哈哈,世上还有你这样的人赖在世上,索性死掉去算了。”
苏小妹已经笑饱了,含着笑走过来问还在流泪吕孝:“做什么?”
吕孝胸脯一起一伏的,鼻子一吸一吸的,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回答说:“没事,——,我,我,我发,发神经。”
苏小妹一听,应了一句“哦”,笑眯眯的走了,也不去管他,继续讲解卷子去了。
忽然,靠窗户坐的同学骚乱了起来,原来,窗外下起了嘀嘀嗒嗒响的雨来,它们都在匆匆忙忙的关窗户,而窗外的太阳还在西边山头上却没有下山。
吕孝看到下起了雨来,本来快要停下来的哭顿时又发作起来了,还是刚才那样,两眼汪汪,鼻子一吸一吸,胸脯一起一伏,他深情的盯着窗外的晴雨,一边哭一边这样想:没有人回晓得我为什么会哭,包括苏小妹在内也不晓得,我哭,是因为我正在经历经典,以前,我只欣赏过经典,从来就没有斗胆想过,原来,经典还可以亲身经历,而且主人翁竟然是区区在下,我也晓得,经典是不可重复的,不会再现的,只能回味,只能重温,所以,我要在这个经典进行时抓紧时间来把它记忆下来,供我下半辈子回味,重温。
他还这样想:世界上再也不会重复出现一个苏小妹,外带一个吕孝,它们联袂打造出如下一出好戏:
从前有一节生物课,僵尸生病了,叫苏小妹来代课,苏小妹在讲到关于食物链的时候,这么说:“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嘛。”
吕孝脱口而出,说:“放屁!”
苏小妹就问:“一山不容二虎也有错?”
吕孝回答说:“你就没听过人家小朋友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苏小妹一听到吕孝唱《两只老虎》,竟然喷出笑来了,一双眼睛盯着窗外,笑得呵呵呵呵的响,笑得婀娜的身子花枝乱颤的,笑得把拿卷子的左手搁在讲桌上,笑得用捏粉笔的右手的手背挡住鼻子,笑得鸭子嘴张开来,下**在窗外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光泽是桔红色的。
她那鸭子嘴下**里面的光泽是桔红色的,让吕孝联想到了他自己家的母鸡亲屁股生的土鸡蛋的蛋黄的颜色,只有土鸡蛋的蛋黄才会是桔红色的,洋鸡蛋的蛋黄不是,人造鸡蛋的蛋黄更不是。
以上就是吕孝所亲身经历过的经典,好玩的经典,它对于吕孝来说,就跟佛陀亲口说的阿含经文一样宝贵,值得他念诵一辈子,一直念到喉咙报废为止。
既然吕孝觉得他刚才亲身经历的经典跟阿含经文一样宝贵,那我说书的就把它改写成阿含经文的形式,来作为这堂课的结尾。
如是我闻:
一时,苏小妹住高三理科七班教室,为僵尸罹病故,代上生物课。
尔时,苏小妹讲试卷讲至关乎食物链处,曰:“一山不容二虎。”
吕孝脱口曰:“放屁!”
苏小妹问曰:“何误?”
吕孝答曰:“君不闻彼孩童唱曰:
两虎,两虎,速奔,速奔,
其一无目,其一无尾,怪哉,怪哉。”
吕孝唱已,苏小妹闻之,喷笑不已,浑身做颤,以手背抵鼻,鸭嘴下唇迎夕阳而泛华,其色桔红,似土鸡蛋黄。
吕孝笑极生泪,环顾无觅知音,晴空感之布雨。
以上就是我百书生所杜撰的《一山两虎经》了。
好了,生物课就讲到这里为止吧,咆哮课堂一共六堂,到现在也全部讲完了,谢谢听众朋友们的捧场,“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散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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