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落枫、断痕异口同声,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没错,酒有毒。”紫漪再次肯定着。
断痕依旧不敢相信道:“不可能啊,宴席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家主亲自过目的,再说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落枫似乎也不太相信,“紫儿,这玩笑可开不得。”
紫漪又好气又好笑道:“两个笨蛋,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落枫看着紫漪认真的表情,他确信她所说是事实,“这是什么毒?中毒后会有生命危险吗?”
“此毒名为疏落绝心,这毒不会要人的命,只会让人觉得全身乏力,使不上半点力气,感觉好象是生病,却查不病因。我姐姐在就好了,她自小误服奇毒之物,有幸存活后便成了百毒不侵之身,只要是毒药,无论怎样的无色无味都躲不过她的嗅觉。这样满堂的宾客也就不会中毒了。”
落枫俊眉轻拢,但依旧温柔地安慰紫漪道:“没事的,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最快什么时候能配出解药?”
“至少要两天的时间。”
断痕气道:“何须如此,肯定又是……”
落枫打断道:“断痕,未经证实,不要胡言,否则会有不小的动乱的。”
“听你俩这口气,难不成你们知道是谁下的毒?”
断痕欲言又止,落枫淡定自若道:“断痕,你去把轻盈找来。”断痕应声退下,落枫望着仍有疑问的紫漪道:“不要担心,专心配制你的解药,其它的事都交给我。”
紫漪欲发担心道:“可是……”
落枫摇头插道:“相信我,所有的人都会没事的。”
断痕带着轻盈来到落枫跟前。落枫吩咐道:“轻盈,带紫姑娘去药室,照顾好她,不许让她担半分心。”
轻盈带着紫漪去药室,紫漪知道二师兄不想让她担心,她便始终没问一句关于南宫世家的事。
断痕在她们走后便问落枫道:“公子既然已与紫姑娘定亲,便该让她知晓有关南宫世家的事好让她以后自救,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呢?”
落枫笑道:“我要把她隔离在所有困难之外,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好了,咱们先去会会那个太岁头上动土的人,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何能耐?”
断痕亦附和道:“我看他是成心找死。”
两人回到宴宾厅,此时已过一盏茶的时辰。落枫、断痕心里虽然着急万分,但表面上只能镇定自若,要是当众说出酒中有毒,那样的后果他俩是承担不起的。
“断痕,你看得出有什么不对劲吗?”
断痕没有回答落枫的问题,眼睛一直看着一个为宾客斟酒的婢女,他用传音入秘之功问落枫道:“公子,你不觉得那个为宾客斟酒的婢女很奇怪吗?”
落枫观察道:“她走路的步伐比其她的婢女轻很多,显然有一定的武功底子,家里的女子除了娘亲、轻盈、紫儿之外还有谁会武功吗?”
断痕摇头代答。正巧此时那个婢女出门取酒。两人心领神会一起出门,断痕加快脚步阻断了婢女的去路,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府内专侍何处?”
“回断痕少爷,婢女名叫柳儿,在府内专侍前堂宴宾居。”
落枫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柳儿?你的谎说得未免太不高明了吧。府内在拾枫居外的侍从、婢女我虽不是太认得,但这个柳儿我恰恰认得,她是母亲自路上救回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真正的柳儿不会武功,而你虽然尽力掩饰,但你的脚步偏轻,这你如何解释?说,你到底是谁?”
“回三公子,奴婢确实是柳儿。”
落枫冷笑道:“还狡辩。断痕,给我拿下。”
断痕应声斩风掌起,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的轻功造诣远在他之上,“柳儿”轻巧躲避,得意道:“南宫落枫、断痕,看来我低估你们俩了。不过你们最好先想想办法收拾一下里面的残局吧,我先告辞了。”“柳儿”轻轻一跃便至屋顶,落枫不经意间瞧见屋顶上的另一抹身影,对方跃下的那一刹的熟悉感让他觉得他认识那个人,而且他们关系不浅。”
“断痕,去药室把轻盈找来,我要她去办件事。”
落枫的脸沉着没有半分笑容。断痕看着落枫的表情,断定他已知对方是何人,断痕也心有预兆:落枫和紫漪的婚事是要延后了。
落枫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叹道:“难道好事注定多磨吗?我南宫落枫一生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为什么苍天连我此生唯一一个心愿都要让我落空呢?”落枫度着轮椅回到宴宾厅,看着一屋子已中毒而不自知的人,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断痕和轻盈来到落枫的身旁。落枫拿起玉笛,《夜雨飞仙》曲起,落枫催动三成功力,满堂宾客已入昏迷状态。
紫漪在药室听到《夜雨飞仙》曲,她一路来到前堂。此时的屋檐上又多了两抹黑影,断痕将计就计,趁紫漪不在意,掌风横扫至紫漪面前,紫漪下意识足尖点地向后飞退,娇嗔道:“你的一手斩风掌是不是没地方发威啊?”
落枫又从袖中飞出枫叶针,紫漪接住后道:“你俩怎么回事?想要我的命吗?”
落枫怒道:“你不是说这毒不会要人的命吗?那为什么所有人都会昏迷?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紫漪也愣了,怎么会这样呢?她连忙说:“师兄你别急,我会尽快……”
落枫打断道:“尽快什么?我现在只要你尽快从我眼前消失,自你出现在南宫世家,你带来的只有灾难,我——不——要——再——看——到——你。”
紫漪忽然觉得身子发冷,一动都动不了。断痕见状,斩风掌再击。身边的轻盈毫不犹豫的替呆呆的紫漪受了这一掌,当即口吐鲜血,也把紫漪的思绪拉了回来。紫漪扶住轻盈,无奈的笑道:“我在你心里原来只不过是灾难。南宫落枫,算我看错你了,亏我一听到你病了,不顾父亲交代的事完没完成,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跑来看你。原以为你我已是意已所极、情已同趣,看来我是自做多情了。”紫漪即用“捻衣追月”(柳家家传轻功,江湖闻名)带着轻盈跃出门外,速度快极无比,但眼泪也愀然而落。
看着紫漪轻快的身影,落枫的心中好比剑刺一样难受,但他仍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落枫袖中的枫叶针成排的飞向屋檐,两个黑衣人自屋檐飞下,落枫淡定地笑道:“贵客远道而来,且不知我南宫世家有何处得罪了尊驾,你们要在家母的寿宴上下毒。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把面纱拿下来以真面目示人呢?”落枫好想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两个黑衣人轻缓的拿下面纱,落枫在心里苦笑,他猜对了,这意味着数年前的往事即将重演,无论谁输谁赢,都是悲从中来,毫无半点喜悦可言。
客栈
轻盈仍旧昏迷在**,紫漪坐在床沿,双目紧闭,心中对于落枫和断痕为何会如此对她,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断痕年长她四岁,自她十二岁入师门起,断痕便爱屋及乌地对她非常好,其思勿爱,其爱勿语。而二师兄落枫对她更是百般疼爱,相思勿于枫叶中,其情交织冷幽同心中。自小,断痕敬重她,落枫不会拿重话说她,更别说拿枫叶针刺她。这到底是怎么了?云夫人的寿宴上有人下毒,断痕欲言又止,落枫似乎有意隐瞒,难不成这一切与她有关,下毒的人与她交情匪浅?难不成真如二师兄所言,是她给南宫世家带来的灾难。
此时的轻盈正好醒来,也让紫漪的思绪剥离,她呵护地问道:“感觉怎么样了?真是个傻姑娘,断痕的斩风掌可不是虚有其名的,他要是再加一成功力,你可得去见阎王了。”
眼眸里的笑意透有关怀与不舍,让轻盈感觉好温暖,自觉没白挨这一掌,“谢谢紫姑娘关心,正因为断痕的斩风掌不是虚有其名,我才会替姑娘挨这一掌,我不想让他悔及终生。”
紫漪的心里咯噔一下,她递过药碗道:“先把药喝了吧。”
轻盈接过药碗一直低着头,她自觉说了不该说的话。紫漪看着轻盈的表情,她知道二师兄肯定吩咐过她不可以告诉自己只言片语。紫漪换了句话问道:“轻盈,你觉得我配做南宫世家的三少夫人吗?”
“当然,全府上下的人都认同也如此期望,紫姑娘为何会这么问呢?”
“那你觉得我该在落枫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离开他吗?”
轻盈知道紫漪是在套她的话,虽然公子吩咐她送紫姑娘回家,不许告诉她只言片语,但她实在不愿意让他们心生误会。算了,告诉她吧,就算会被公子责罚。
“紫姑娘,你真的是冰雪聪明,没错,公子和断痕之所以会那么对你,只是为了把你送出南宫世家,让你远离危险,让你少一些伤心和进退两难。”
紫漪气道:“两个自以为是的笨蛋。”
轻盈笑道:“一般的姑娘听到这样的话通常会很感动。”
紫漪也笑道:“我不是不感动,只是他们越是这样保护我,我越是担心。你在客栈养伤,我即刻回南宫世家。”
轻盈拦道:“我要和你一起回去,我没事。”
“真是个倔丫头,等天亮我们就走,行吗?”
一夜无事。
紫漪瞧着轻盈泛白的脸色紧张道:“轻盈,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我很担心你的伤势。”
“不,我要和紫姑娘一起走,公子吩咐过,我要寸步不离。”
紫漪边取药丸边说道:“倔丫头,把这颗药丸吃了。”
轻盈接过药丸,只见此物润色泛白光,她疑道:“紫姑娘,此物可是传说中对治伤有奇效的菩提果。”
“是啊,快吃了吧,否则我担心你没命回到南宫世家。”
轻盈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暖暖的,可知这菩提果乃是世上难求的无价宝,紫漪居然这么轻易就给她吃了,这样好的少夫人要上哪里去找。
“吃啊,傻瓜,发什么愣呢?”
轻盈服下菩提果后瞬间便觉神清气明,真是旷世奇物。此刻窗外飞进来一只鸽子,紫漪见后立即抱起笑道:“青儿,你怎么来了,来,让我看看是谁找我呀?”边说边拆开信,随即放走鸽子。只见纸上写着:“家中巨变,见信速归。羽字。”一种异样的神情浮上紫漪的脸颊。
“紫姑娘,怎么了?”
紫漪把纸条递给她,为难地说道:“轻盈,我该怎么办?”
轻盈建议道:“回家去吧,紫姑娘。公子知道了也会让你这么做的。”
紫漪从荷包里拿出两颗红色的药丸递给轻盈道:“这两颗药丸是我姐姐依照古书上所配制的两颗解毒丸,但未曾试过药性如何,因此她吩咐我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用,但现在我没时间配制‘疏落决心’的解药了。你回去让落枫、断痕先想办法给家主和夫人服用,如果顺利的话,再想办法解其他人的毒。告诉他,等我办完家中的事我立刻去南宫世家。”
拾枫居
“公子,已经一天了,他给的三天期限一过,你准备怎么办?”
“现在除了爹娘的毒没解之外其余的人都应该没事了吧。我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他应该不会伤害紫儿吧。”落枫双目微闭,手中握着紫色同心玉,心里反复默念着,他应该不会伤害她吧,毕竟他……
“可是公子你想过没有?你虽然暂时把紫姑娘送走了,但她何其的冰雪聪明,迟早会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她会不顾一切的回来,到时她还是会受到伤害的。”
落枫俊眉收拢,心中似乎更加安心了:除了自己之外还会有一个断痕会毫无保留,不计一切去保护好她。落枫忽然眼线一斜,枫叶针飞出窗外。窗外的人儿接针后推门入内,屋中的两个人稍感意外。
轻盈进屋后立即跪在落枫面前道:“公子请恕罪,轻盈没有完成任务。”
落枫笑道:“你还有伤在身,起来吧,这本该就是意料的到的,看来我多事了。紫儿人呢?”
“谢公子关心,轻盈没事了。紫姑娘本要和我一起回来的,但她接到了纤羽姑娘的飞鸽传书说家中生变,让她立即回家。紫姑娘给了我两颗药丸……轻盈把在客栈里她和紫漪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转述给了落枫和断痕。
落枫接过轻盈手中的药丸会心地笑了。
断痕接话道:”公子,就让我来想办法让家主和夫人服药吧,只要他们没事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落枫递过药丸,心里叹道:看来我低估了紫儿的聪明,也低估了这份心心相系,在彼此的心中都视对方为最重要的人。
莫家庄
紫漪一路策马而行,走至大门口只见门上挂着白灯笼,仆人都穿着素服.她不敢至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飞身跑进里堂,里面已成灵堂,白色的纱帐漫天飞舞,好像在诉说着眼前的悲伤.
“显考莫星旋/许慕鸿(冰怡和惜桥的父亲)。”后面放着两口未封盖的棺木。
紫漪一步步地走向前,纤羽满脸泪痕,冰怡和惜桥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赵沧楠、杭展然、秋雁行站在门侧,皆是一脸不悦。
纤羽缓身抱着紫漪哽咽道:“去见他们最后一面吧,然后让他们入土为安。”
紫漪的眼泪始终没有流出来,她缓缓走到两副棺木的中央,无力地坐下,看着棺木里的父亲和姨丈,她吃力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放眼江湖有谁能轻易将他们毙命呢?”
冰怡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不解道:“是啊,而且是在众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楠亲王、杭将军、秋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出宫后到底发生了事?”
纤羽接道:“等秋公子送你出宫返回后皇上就醒了,此时楠亲王正好找到那幅我们要的画。皇上说那是江湖传说了数百年的‘情之三眷侣’中的凝扇夫人的画像。皇上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他说那三幅画本该是柳家的东西,他就把画给我了。”
紫漪喃喃自语道:“本该就是柳氏家族的东西。他们三个怎么会在这里?”
冰怡接道:“皇上大病初愈,龙颜大悦,特准楠亲王等出宫,皇上要楠亲王、秋公子送纤羽回莫家庄,杭公子随我到了许家庄。后来许家庄的人又全到了这儿,还有一幅苔翠夫人的画。”
“那画呢?”
“两天前的早上我们发现父亲和姨丈遇害,画也不亦而飞了。”
“你们几个人的武功皆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居然没让你们发现一丝风吹草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是啊,来人真的好可怕,居然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杀了莫星旋和许慕鸿。
“我大师兄呢?”
沧楠接道:“四弟带着信王(已故)之女可姝游山玩水去了,具体不知道去哪了。”
雁行看了看门外的天空,昏黑透着凉意,他心疼道:“紫漪,你在地上坐一整天了,地上很凉,你再不起来会生病的。”
紫漪无奈地笑道:“家里出事,南宫家出事,我都快崩溃了,如果真能一病不起就好了。”
纤羽的眼泪始终没有停过,冰怡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惜桥见到三个姐姐如此伤心,本能地安慰道:“三位姐姐振作一点好不好,我们还要给长辈入殓呢。”
“惜桥说得对。”
莫家私院竹林
莫星旋和许慕鸿“入土为安”。周围的气氛被一种异样的气息冲彻着。纤羽、紫漪、冰怡、惜桥皆是素服着身。赵沧楠、杭展然、秋雁行侧立在其身后。七人良久无语。
“怡表姐,惜桥,暂且就让姨丈安歇在此处吧,等大仇得报后再把他老人家移回许家祖坟吧。”
“也只能如此了。”
紫漪又转身问道:“你们三个打算怎么办,要回京城吗?”
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答道:“不回。”
纤羽又问道:“你们三个是皇子、皇亲,长期逗留在外,行吗?况且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须你们插手。”
沧楠接道:“此时此刻,你们几个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他目光真切地望着纤羽,纤羽的身子软软一颤。
冰怡接问道:“你们几个是皇上的左右手,尤其是杭公子还是御林军统领,身系着京城安危啊。”
展然接道:“将心比心,如果我们现在互换角色,此刻的你们会这样一走了之吗?”他的剑眉中含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柔,冰怡的双颊绯红。
紫漪**了连日来未曾见过的笑容,她觉得好安慰,两个姐姐皆是名花有主了。她同时也感觉到了另一双眸子深情地看着她,但她知道她不能也不可以回应,她没这个资格,也许她注定只能一辈子欠雁行了,就像欠断痕的一样,她的心和情只能回应给她最爱的人。
七人走在林荫小道上,彼此怀着不同的心情。但几乎同一时间里,七人听到不远处打斗的声音,脚步加快。紫漪第一个飞身动手,因为她认出那个被两个黑衣人夹击而且满身是伤的人是断痕,一排枫叶针自紫漪的掌中飞出,断痕得以解脱,紫漪扶住即将倒下的断痕,她对面前身份不明的人喝道:“不知断痕是哪里得罪两位了,你们非要置他于死地?”眉目含笑,不怒自危。其余几人赶至,对方俨然得不到便宜,两人转身想走。紫漪把断痕交给姐姐纤羽,身形一飘,拦住蒙面人笑道:“阁下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想走吗?”眼神里的怒气好像立刻就要发作一样。
“想让人永远闭嘴,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永远都开不了口,不过今天让你撞上我可以饶他不死。”
紫漪冷笑道:“让我撞上?让我撞上你就别想走,你们把他伤那么重,不付出代价就让你走,我就不是莫紫漪。”
蒙面人的神情复杂到难以说清,他缓缓开口道:“你就那么在乎他,那么心疼他?”
紫漪毫无半点犹豫地说道:“没错。”
蒙面人怒笑道:“那他今天非死不可。”说完后一剑直指断痕的咽喉。
雁行第一个一扇挑开剑尖,但他同时也被一股好强劲的剑气振退了三步,不禁脱口道:“好强的剑气,但又好熟悉啊。”
紫漪被对方的举措一惊,不禁在那边发愣。在她身侧的另一个蒙面人冷笑着对她发出一排飞镖,她都没有发觉。冰怡飞出水袖(长绫巾头坠着一个水晶球)打落飞镖,闪身来到紫漪身旁,心有余悸道:“你在发什么愣啊?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没命?”她转身对着放暗器的人道:“好歹毒的人,暗箭伤人,看我怎么对付你。”对方刚想还手却被同伴阻止丢下烟雾弹瞬间离开。
紫漪立刻检查断痕的伤势,秀眉拧紧,一字字道:“要是再让我遇到这两个人,我非要把他们送去见阎王。”在场的人无不为之一惊,一个医书高超、心地仁慈、可谓极具菩萨心肠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段时间紫漪确实累了。
“紫漪,我们先回家吧,给断痕公子治伤要紧。”
莫家庄
厢宁楼(厢房)
紫漪坐在床边给断痕喂药。
断痕先开口道:“南宫家出事了。”
紫漪沉着脸道:“我知道,要不然你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你也不会一个人来这里。”
“你在竹林里说的那几句话是真的吗?你真的会那么做吗?”他的眼神里有着喜悦与忧虑。
紫漪刹时间想起了断痕在她昏迷时说过的话,含笑道:“当然是真的,那两个人剑招歹毒,下手不留余地,实属可恶。还有,断痕哥哥,人世间有很多美丽的风景,不要只将目光停留在一处,这样你会错过很多好看的风景。你懂我的话吗?”
断痕知道紫漪在说什么。但他依旧不会该初衷,只淡淡笑答:“人世间美好的事物却有许多,但生命只有匆匆几十载,断痕只想把一处的风景看得真真切切,好好守护,于愿足矣。”
“不值得。”紫漪的眼神里饱含着歉疚,却也无话再去劝断痕,因为她本人就是那种人,一旦认定,就不再改变。
“绝对值得,断痕心甘情愿,此生不悔。”断痕的双目温暖如阳光,紫漪的心里暖暖的,短短十四字犹如烙印一般刻在了她心里,,此情此意,她要几辈子才还得完啊。
断痕想起了他此番前来的使命,“想必其它两幅上的话你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看见紫漪点头,断痕继续道:“那我把最后的几句话告诉你,‘七夕黄昏惊起处,再望来时路,泪落秋风里’。”
“告诉我,南宫世家的灾难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二师兄绝对知道真相,而且在故意隐瞒我。”
断痕好想告诉她,可是落枫偏偏吩咐他:“不要告诉她,除非你有把握,她不会有危险,不会心碎。”
“说啊,难不成我也认识?”
“我……”
“紫漪,我可以进来吗?”纤羽在门外问着,也打断了断痕的决心。
“进来吧,姐姐。”
“断痕公子,好些了吗?”
“谢谢羽姑娘关心,断痕没事。”
“明郡王来了,还有一位可姝郡主。”
断痕的俊眉刹然紧皱,紫漪急问:“断痕,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啊?”
断痕无奈地笑道:“恐怕我很难再有舒服的时候了,紫姑娘,记住你说过的话。”
紫漪不明白他所谓何意,但仍旧点头道:“当然,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招呼大师兄,晚一点给你送晚饭来,好不好?”
断痕看着紫漪的背影,想起她说过的话,唇畔浮上一丝笑意,看来她的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他的,结花护花人相望,情尽此生意不悔。但他想到外面的两位客人,已在险境的落枫,他又多了几许无可奈何。
镜湖居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明影满心疼惜道:“你家出了事,我能不来吗?”
“楠亲王不是说你和可姝郡主去江南玩了吗?”紫漪看了看身旁一身桃红色衣裙的女子问道:“这位就是可姝郡主吧,有礼了。”紫漪欠身一揖。
可姝看着紫漪道:“不敢当。”紫漪被可姝看得心里一阵莫名的难受,她好奇怪与她第一此见面的可姝郡主为何对她有着一股莫名的敌意呢?
“断痕在府上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郡主?”
“刚才羽姑娘说你在照顾他。”紫漪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疑惑,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在此时此刻来到自己家,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想必他是来告诉你南宫家出事了吧?”
紫漪更觉得奇怪道:“郡主怎么知道南宫世家出事了,莫非……”
“我只是听说。”
“哦,只是听说,我还以为郡主在江浙玩,有去祝贺云夫人的寿辰呢。”在紫漪的心里绝对是万般不愿意把大师兄与此事联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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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4章:紫~泣泪心碎满恨”内容快照:
『紫~泣泪心碎满恨』
厢宁楼紫漪端着晚饭来到断痕房中,断痕站在窗前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些了吗?”断痕~回思绪,回转~却问道:“你为何都没有问我三公子怎么样了呢?”紫漪看见断痕的眼神中有很多话想告诉她,但好像有着某种因素在阻止着他。紫漪若有所思地答道:“他既然让你拼了命的来到我~边阻止我回南~世家,那他现在的~境我可以想象的到,我现在所能~的就是乞求~苍保佑他没事,另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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