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对水说:“没有谁能看见我的眼泪,因为我生活在水里。”
水对鱼儿说:“我能感受得到,因为你生活在我的心里。”
你对我说。
我们就像飞雁和游鱼,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注定不可能走在一起。
就像行走在同一条直线上,却是相反的方向,彼此只会越来越远。
就像磁铁的两极,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勉强的靠近,只会把对方斥得更远。
就像天平的两端,为了维持对方的平衡,我们只能遥遥相对。
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谁能断言飞雁和游鱼就一定不能在一起?如果某年某月的某日,游鱼长了翅膀,或是飞雁学会了游泳,他们不就能在一起了吗?
如果说这是天方夜谭,如果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那么我们就不做游鱼,不做飞雁,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没有谁能改变我们的决定的。如果你是自由自在的鱼儿,那么我就是碧如澄澈的清流,永远陪伴着你,呵护着你;如果你是大雁,那么我也是一只大雁,和你一起翱翔蓝天,共同面对生命中的风风雨雨;如果……
可是无论我说得多么的完美,你依然坚持地认为:天平的两端,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难道真的如你所说的么?
难道你不知道,直线也好,天平的两端也罢,只要同步同向的前进,直线也会走完,天平也依然会保持平衡啊!
难道你不知道么?
难道真的如你所说的么?
……
林江呆坐在床前,喃喃自语,像和尚念经般,反复重复着这两句话。当然这绝对不是念经,首先,他念的不是经,而是两句让人听不懂的句子。其次,他的神情间充满了沮丧,不
像和尚念经那般安详。再次,他翘着二郎腿,左手放在大腿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一根香烟,不时地伸到嘴里猛吸上一口,自是不像和尚念经时那般正襟危坐。唯一的相同点是,林江念的内容一直是一样的,和尚念的也永远是那难念的经。
林江念的是情经,而和沿念的是佛经。
窗子下,陈子杰趴在桌子上,双手顶着下巴,瞪着眼盯着林江,眼珠子一动也不动,仿佛眼前有一幅美得让人窒息的画面。而他就是那幅画的欣赏者。
没有言语。
就这样,一个狠狠地抽烟,另一个在呆呆地看着抽烟的人。
林江狠狠地抽完一根又一根的烟,地上的烟头也一根又一根的增多。他不再像往常一样,优雅的动作加上悠闲的心情,吐出的是美丽的烟圈。而现在,他的心情是很沉重的那种,加上颓唐的姿态,吐出的是大口大口的厚重狂野的烟雾,在窒闷的天气里,久久的飘流在狭小的空间里,夹杂着臭袜子臭衣服的味道,像孕育着病毒的温床,形成一阵阵难闻的恶心的气味。
这哪是像在抽烟啊,简直就是一种自残的方式!
陈子杰跳起来,走向林江,地下的烟头在他的脚下瞬间变瘪,重重叠叠,横七竖八,有的烟头还破开来,**细细的白丝。
陈子杰将林江手中的半截烟抢下,说:“林江,你这是干什么?自杀吗?”
林江看也没看陈子杰一眼,懒散地伸出手,说:“拿来!”他的声音很低沉。
陈子杰浑身一颤,但随既又恢复了神色,说:“有什么就说出来,干嘛一个人在那里抽闷烟?”说着将烟往地上一扔,一脚将烟踩得稀巴烂,然后拿起扫帚打扫起来。
林江一声闷哼,跳起来冲到陈子杰身边,一拳打在陈子杰的脸上。陈子杰像失去根基的树干,立即直直向下倒去。他捂着脸蜷缩在地上,不断地**,一副痛苦的样子。
林江背着陈子杰站着,似乎不为所动,但是他的额头上明显地抖动着,几滴不是很明显的汗珠停流在发黑的眼圈旁,随时准备流进那一闪一闪的眼睛里。
他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陈子杰停住**,站起来,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你待我就像兄弟一样,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或许这样会好些。”忽然,他的眼睛一亮,抬起头,抓着林江的手激动的说:“是因为她吗?”
林江走到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瓶消肿止痛酊,再回到陈子杰面前,将药水递给他,点点头说:“恩。”
感情这东西……
陈子杰轻叹了一声,右手不断地往脸上擦药水:“她拒绝你了?”
林江摇摇头,眼里却暗淡得像阴天,没有一丝色彩:“她……”他的呼吸忽然紧促起来,迟迟没有后话。
“她怎么样啊?”陈子杰急着问。林江一向说话都是干净利落,如今却吞吐得叫人心慌,这让陈子杰不用想就仿佛看到了结果,心里不由得做了最糟糕的猜测。
林江苦着脸说:“她总是像仙子一样飘忽忽的,根本没有给我表白的机会。”
“日,兄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以为她准对你说了什么你死了这条心之类的话呢,原来是这样啊,害我瞎担心。”陈子杰抚着胸口大喘着气,仿佛刚从战场前线回来,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是我已经看到了结局,那将是我不愿意也没有勇气去面对的悲伤。”
“你瞎说什么呢,你都还没表白,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喜欢你呢,要我说啊,她准是害羞……”
“她是那种害羞的女孩吗?”
“这……”陈子杰停住了,以他对叶竹湘的了解,叶竹湘是那种活泼高雅的女孩子,绝对不会因为感情而害羞的。况且,接近双十年华的女孩子对感情的事情都是很敏感的,林江这么喜欢她,她不可能不知道的。除非……
“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江没有说话,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然后,烟雾开始缭绕,在狭小的空间里发散开来。
“给我一支吧。”
林江把烟盒扔到陈子杰手里,独自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热闹的窗外。这不由得让人想起那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只是他的风景在哪里呢?桥呢?是奈何桥吗?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要独恋她一支草呢?”陈子杰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仿佛智者说教般给他虔诚的信徒解答爱情的苦楚。
林江忽然笑了起来,但是笑容很勉强,**任何人都看得出的愁情:“呵,话是这么说,可是,有些人,你是一辈子也无法害舍的。”
陈子杰不以为然,反驳说:“没听过周华健的那首‘忘忧草’吗?世界上没有谁把谁当成谁的唯一的人,我才不相信有人是你割舍不掉的,只不过是因为你不愿接受这个事实而已,我相信时间一定会让你忘掉她的。”
不知不觉间,林江已经抽完了一根烟。他扔掉烟头,从烟盒里又掏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才悠然说:“我忘不了。”
陈子杰丢下剩下的半截烟,说:“假话。”然后推开倚在桌子旁的林江,拉开自己抽屉,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丢到桌子上,说:“这个女孩怎么样?”
泛黄的照片上,一身白裙的女孩坐在宽阔的草原上,背后是美丽的夕阳。温柔的霞光下,女孩绽放着甜甜的笑容,身姿怡然,微风吹拂着的长发的静影,却有动态般的美感……
“唔,的确不错,不过……”
陈子杰接住他的话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是如此的喜欢照片上的那个女孩,一样固执地认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忘掉她,但是……但是实际上我还是能够把她忘了。”陈子杰停顿了一下,又说:“人家不喜欢你,拒绝你,你又何必伤害自己呢?男人嘛,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懂吗?”
陈子杰说完这话的时候,眼眶隐隐有些**,是很难让人发现的那种。
林江依然很固执:“我和你不同,我真的忘不了。”
“你别骗你自己了。”
“是真的,你不信吗?”
“不信。”
“信不信由你。”
林江从地上拾起篮球,随手一抛,篮球准备落入门边的纸篓里,里面的纸屑“唰”地弹出来。
“别闹了。”陈子杰拿起扫帚准备第二次扫地。
林江忽然笑了笑,打量着陈子杰说:“子杰,你真的忘得了那个女孩吗?”
“我……”
陈子杰被他这一问,愣在当场,久久说不出话来。
或许他的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吧:我能忘得了吗?我真的忘得了吗?可是我还是经常会想起她,难道这也叫忘了?
是的,有些人是你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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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夏日炎炎。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却忽然暗了~来,随之刮起了大风,让行人睁不开眼睛。就像人的心情,变幻莫测,忽晴忽~……只是人的心情变化的节奏更快,仅此而已。叶竹湘和梁思怡从图书馆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迎来了第~大风。风沙蛰人,~靓丽的~孩如临大敌般,~挽着~,步姿依然优雅却不失沉稳地走~了风沙之中。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风又忽然停止了吹动。天,尘埃落定般,暂时偷得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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