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慢慢发白,沉睡一夜的大地开始苏醒了,太阳冉冉升起,发射出温柔的光和热,街上已有了行人,各单位的人们都在清扫卫生,以清洁干净的面貌,迎接新的一天到来。
郑万江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他一下从**跃起,推窗户,面对这还不太刺眼的太阳,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
郑万江简单地洗漱一下,来到孙耀章的房间,抬手刚要推门进去,里面传来孙耀章和黄丽梅的争论声,内容是关于何金强一案的,郑万江轻轻地把门推开,他们二人毫不知觉,仍在争论先前的话题,郑万江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争论没有做声。
“我认为这是起情杀案。”孙耀章说。
“那么理由呢,他也不能这么残忍的将他杀害,我认为他们之间有着深仇大恨,属于仇杀之类范围。”黄丽梅说。
“也正是基于如此,你想想看,如果大桥上的一男一女和本案有牵连的话,那个男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个女的和何金强有染,岂能轻易放过他,情敌之恨可比什么都要命。”孙耀章说。
“可是案发前他们一起喝过酒,说明他们还没有太大的纠纷。不然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喝那么多的酒。可为什么突然又杀死他,这很让人费解,我认为事情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黄丽梅说。
“根据目前的情况看来,何金强的年龄不大,又还没有结婚,现在的小伙子思想很是开放,把婚前性生活根本不当回事,甚至把结婚都当儿戏。和多个女人谈情说爱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断定这是起情杀案。”孙耀章说。
“可我不这么认为,现在的人根本不把这种事情当回事,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原因。”黄丽梅说。
“那你说说你的看法?”孙耀章说。
“我一时还说不上来,但我觉得这个案子不像你说得那么简单,一会儿看看郑队怎么说,他看问题比你我都透彻。”黄丽梅说。
“他也无非如此,事情明摆着,应该和我想得差不多。”孙耀章说。
“就你那点本事和他差远了,说出话来准比你的道道多。”黄丽梅说。
“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这是在拍他的马屁,哄他高兴而已。”孙耀章笑着说。
“咱们这是在谈案子,你又给我胡扯别的,咱们打个赌,他的想法肯定和你不一样。”黄丽梅说。
“打就打,谁输谁请客。”孙耀章猛地一回头,见到郑万江,说:“郑队,进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哟,争论的还满激烈呢?我很想听听你们的见解,所以才没有惊动你们。”郑万江笑着说。
“队长,你说说看,凶手为什么要杀害何金强?”黄丽梅问。
“从尸体面容被毁,说明凶手十分残忍,对何金强有着说不出的仇恨。”郑万江答道。
“我说的没错吧?这属于仇杀范围,你的想法就是有些简单。”黄丽梅说。
“你让队长把话说完,不要急着下结论,他的见解也不一定对。”孙耀章不服气地说。
郑万江说:根据昨天我们去砖厂,有人反映康庄大桥上发现的一男一女。这对我们极为重要,虽然不敢肯定与本案有关联,是不是情杀尚未能得出结论,这只是一条线索,也要考虑其它方面的因素。
随着城乡经济迅猛发展,改革的力度不断深入,这肯定对有些违法犯罪分子不利,这牵扯到他们的根本利益,会千方百计的进行阻挠。现在是经济发展社会,行业竞争特别激烈,市场残酷无情,一定会产生许多积怨,再有社会上一些地痞流氓、无业游民、社会闲杂人等,他们贪图安逸,幻想不劳而获,必然会做出一些违法乱纪之事,所以要考虑得多些,不能仅限于情杀这个圈子内。砖厂的同志对他印象不错,不应该是那种轻浮放荡的人,但这也是一种表面现象,不能作为依据。正如耀章所说,现在的年轻人思想活跃,他们很是开放,一些事情让我们料所不及,一个看似简单的案件,往往会有诸多的因素。
“队长,你说是还会有其它的原因?”孙耀章问。
“对,这就要看对何金强本身调查情况清楚后才能确定,从作案手段来看,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一起谋杀案,说不定有着一定的背景。”郑万江回答说:“咱们不能纸上谈兵,马上兵分两路立即出发,掌握第一手材料,尽快找到案件的突破口,尽快抓到凶手。”
郑万江和孙耀章来到何金强的家,这是一个普通老工人的家,四间正房,四间倒座房。室内装饰也很简单,何金强的父母接待了他们。父亲叫何佳奇今年57岁,母亲叫杜月兰今年55岁,均是退休职工。
“大爷、大妈我们是公安局刑警队的,来找你们调查核实一些情况。”郑万江说。
听说他们是公安局的,何佳奇夫妇俩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特别是杜月兰,瞪大眼睛看了他们好几眼,那眼神有些紧张和慌乱。
“你们是公安局的,来找我们能有什么事情,我的家里又没人干犯法的事情,有什么事情直接说罢。”何佳奇面无表情地说。
看样子不欢迎他们的到来,连让他们坐的意思都没有,杜月兰给他们倒了杯茶水,眼神不时地打量他们俩,表情很不自然,郑万江注意到这一点。
郑万江接过杜月兰递过来的水坐下来说道:“请问你们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叫何金强,他是县交通局汽车队司机。”两位老人同时点点头。
“你问他干什么,他在外面惹了事?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这人特别老实,从不招惹是非,更不可能干违法的事,这一点我敢保证。”何佳奇说。
“他最近有没有回家,现在哪里?”郑万江问。
“他去北京拉货去了,得五六天以后才能回来,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有事可以到单位找他,不过,他可是个老实本份之人,不会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何佳奇看了一下老伴回答说。
“怎么他出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杜月兰接过丈夫的话急切地问道。何佳奇瞪了她一眼,意思嫌她多说话。
“您不要着急,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在19日下午在张家湾镇五福庄村河边发现一具男尸,年龄在27岁左右。面容全部被毁,尸体已被河水浸泡得不成样子。身高1、75米,唯一的特征是右胳膊上有一条8厘米的疤痕,我们断定是被利器所伤。”郑万江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一会儿,他看到杜月兰的脸微微颤动了几下,又看了老伴一眼,但是没有言语。
郑万江继续说:他是被人杀害后扒光衣服装入麻袋抛入河里,经过我们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在17日晚上十点以后,死后是被人从康庄大桥上抛下河里,根据死者的特征印发了协查通报但没有结果。康庄砖厂的同志向我们反映了重要情况,说是死者与何金强特征极为相似,经过调查,到交通局汽车队核实,初步确定死者就是何金强,因此来了解他的有关情况,希望你们能够积极协助公安机关开展工作,尽快缉拿凶手。
郑万江说着拿出模拟照片和现场照片递给了何佳奇夫妇,杜月兰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尸体照片,便吓得不敢再看了,何佳奇要过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眉头紧皱,脸上出现阴云。最后他摇了摇头把照片还给了郑万江,说:“这个人不是我们家金强,你们搞错了,他到北京送货还没有回来。”
“老人家,您可看清楚了,经过我们去交通局调查核实,可以确定死者就是何金强,他这几天根本没有上班,他请的是事假,没有说具体天数,单位一直认为他在家休假,所以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孙耀章说。
“我说不是就是不是,我的儿子还能认错了,他到北京送货去了,不要再打扰我们,你们走吧。”何佳奇说。他转过脸去,独自抽起了旱烟,不再理郑万江他们二人,气氛显得十分的尴尬。
“老人家,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谁都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不希望这是真的,但没有办法,这必定是一个事实,希望你们能够正确对待这个问题,积极配合我们,把他的情况和我们详细说说,为我们侦破工作提供有力线索。”郑万江说。
“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们昨天还通了电话,他告诉我们在北京,过两天才能回来。”何佳奇说。
“他是用什么电话打的,是手机还是公用电话?”郑万江问。
“是手机。”何佳奇回答。
“用的是他自己的号码?”郑万江问。
“没错,是他自己的号码,他的号码我记得十分清楚。”何佳奇回答说。
“那么具体是什么时间?”郑万江问。
“就是这两天的事,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罗嗦,还有完没完,具体时间我早忘了,但我确实和他通过电话,他不可能出事,你们肯定是搞错了,那个尸体不可能是他。”何佳奇说。
“这不可能,我们调查了他的手机使用情况,7月18日以后没有任何通话记录。他的手机到目前还是关机,您怎么可能和他手机通过电话。”孙耀章说道。
“我哪里知道他用的是谁的电话打来的,他不可能出事,没有什么事你们请回吧,不要惹我心里不痛快,大清早儿给我添堵。”何佳奇显得更加不耐烦地说。
“可是他的手机关机,他不可能和家里通电话,我们这是来找你们了解何金强情况的,你们不能这样搪塞我们,这是要出问题的,你们要如实反映情况,有一点不属实会给我们破案工作带来许多麻烦。”孙耀章说。
“破案那是你们公安局的事与我何干,你们把人弄错了还有理了,这个人绝对不是金强,你们去找应该要找的人,不要在我这儿瞎耽误工夫。”何佳奇说。
“老人家,既然您不承认死者就是何金强,但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何金强,请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还有其它什么原因和情况,您提供的情况对我们十分重要,是侦破此案的关键,我想您不希望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吧。”郑万江说。
“你们赶快走吧,我们不想听这些,我不知你们说这话的意思,这个人根本不是何金强,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昨天我们确实通了电话。”何佳奇更加显得不耐烦了。
“您把昨天的情况说说,他和您都说了些什么?”孙耀章说。
“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不能告诉你们,我有这个权利,你们也不能强求人们说出自己的隐私,这样做是违法的。”何佳奇说。
“他已经出了事情,不管有什么隐私都要说出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能有丝毫的隐瞒。”孙耀章说。
“我说你哪那么些废话,这个人肯定不是金强。”何佳奇说。
“大爷,请您冷静一下,能给我们提供一些何金强的情况,我们是在依法办案,他是我们破案的关键,还是请您们二老好好想想,把何金强的情况和我们说说,越仔细越好,这样。”郑万江说。
不等郑万江说完,何佳奇更加不耐烦了,吼道:“你们还有完没完,难道还让我赶你们走?我说过他确实没事。昨天还和他通过电话,你们干嘛不相信我,干嘛盼望他死,是来气我们的吗!你们这是什么居心,赶紧给我走开。”
杜月兰听到老伴的怒喊声,赶紧过来劝阻何佳奇,急忙对郑万江说:“同志,实在对不起,老头子就是这个火爆脾气,点火就着,请你们多多原谅。”
“老娘们家家跟着瞎掺和什么,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没事滚到一边呆着去,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何佳奇训斥地说。
“你们赶紧走,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们,我的儿子没有出任何事情,他活得好好的,你们要干嘛盼他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没有事做了,成心给我添堵是不是。”何佳奇朝着郑万江他们大声地说道。
“有很多事实证明死尸就是他,这一点是不会错。”孙耀章说。
“我不知道什么死尸,只知道金强没有死,这事和我们无关,你们立刻给我走开,不然我要投诉你们,告扰乱我们的正常生活。把我们老俩口要是气个好歹,我跟你们没完。”
何佳奇下了逐客令,转身走到外面,看来他的火气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看来今天何佳奇是不会把何金强的情况说出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脾气为何这样暴躁?说话这样蛮横无理?但是毫无办法,今天的调查工作只能到此为止,他们只得离开了房间,门被何佳奇气呼呼地关上。
“这个老头太不通情理了,即使不是他的儿子,也不能对我们这样。应该把知道的情况说说,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我们又没有招惹他,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孙耀章说。
郑万江一时也想不明白,但心里又不甘心,想再和他们说明情况,希望能了解到一些有关何金强情况和线索,不然今天白来一趟,老人虽然脾气大些,好好做做工作也许会说出实际情况,干警察就是这样,他不说也不能放弃,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开口讲话。他举手刚要敲门,听到里面老两口说话地声音。
“你为什么要这样,公安局可不是好惹的,这以后可咋办?不然把情况和他们说清楚,万一要是他我可咋活呀,不知是谁那么狠心,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杜月兰说着哭出了声。
郑万江心里一愣,他们事先已得到何金强死亡的消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没有报案,这可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不可能无动于衷,其中里面一定有隐情,不然他们夫妇二人不会这样不通情理,一般人也不会这样做,即使是死者不是何金强,把人弄错了,对待他们也不能是这个强硬态度。
“老娘们家懂什么,就知道哭,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用意,社会上的那些人咱们惹不起,谁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事,孩子大了真是不让你省心,看看情况再说,咱们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但愿这个人不是金强。可他们为啥这样?我一时还弄不明白。”何佳奇说。看来他已下了决心,不会在说出任何情况。
“可是到现在也没有金强的消息,真是把我给急死了。”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亲朋好友都问了,不知道他的下落,要知道出事我打他干吗?这个小子也够犟的,也不和家里打声招呼。”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指的是谁?”郑万江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以后再说了,这个时候再找他们根本没有用,老人的思想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不可能把实话说出来。
他和孙耀章就这样离开了何家,首次出师不利,这是他们所没有料到的结果,怎么碰上这样不通情达理的人,而且何父脾气是那样的暴躁蛮横,硬生生地把他们赶了出来,以前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可理喻,孙耀章的心里极为不痛快。
何佳奇为什么不承认死者就是何金强呢?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一定有什么隐情,是什么原因呢?可看到他妈妈的表情,确实是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但没敢说出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来问题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郑万江心里边走边想着,一时没有琢磨出所以然来。
这时,从胡同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他们二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犹豫了一下,但是没有说出口,和他们擦肩而过,郑万江此时也注意到这一点,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着,来到车旁就要上车,孙耀章悄悄地拉了一下郑万江。
他说:“郑队,你看。”郑万江回头一看,只见那个中年男子正在注视着他们,那人一看郑万江注意他,便急忙走开了。
“走,咱们看看去。”郑万江和孙耀章返身追了上去,他们追到胡同口,那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们?这会儿怎么又突然不见了,他在搞什么鬼,是不是有事要和我们说?”二人疑惑着。
“咣嘡”一声,旁边的一个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老大娘,约莫60多岁,他见有两个人站在门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问:“同志,你们找谁?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娘,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头发挺长,戴着眼镜,穿一件灰色衬衫?”孙耀章问。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老人疑惑的问。
“大娘,您不要怕,我们是警察,来调查一些情况。”郑万江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听你们这样说,有到是有一个,他是一个教师,你们找他干什么。”老人说。
“大娘,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在那?”郑万江又问。
“他叫崔云路,住在前两排6号,出什么事了,他可是个老实人,人性不错,从来没有干过犯法的事。”大娘回答说。
“前两排6号?”郑万江和孙耀章同时问道。他们知道何佳奇的家是五号,这个人是他的邻居,看他的表情好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不然不会跟踪他们,说不定他能提供一些线索,他们是邻居,会知道何家一些具体情况。
“没错,你们找他到底要干啥?”大娘问道。
“谢谢您大娘,我们找他问点事。”郑万江说。
郑万江二人来到6号,发现左边确实是何佳奇的家,他们是邻居,比较熟悉情况,特别是何金强的情况,应该有着较深的了解,想到这里,郑万江的心里一亮,他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男人,俩人定眼一看,正是胡同口碰见的那个中年男人。
“你叫崔云路?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找你了解一些情况。”郑万江小声地说。
“找我了解什么情况?有事请进屋说吧。”崔云路说。
二人随崔云路进了屋,房子虽然有两间,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显得井井有条。
“是这样的,我们在河边发现一具无名尸体,经过多方查证,初步确认死者是何金强,我们来找何佳奇了解情况,可何佳奇不承认死者是他的儿子,说何金强已去北京拉货,昨天还和他通过电话,说说他还跟我们发了火,并且还把我们赶了出来,弄得不欢而散,在胡同口我们发现你总是盯着我们,想必是有什么话要说,会知道何家的一些情况,把他家的事好好和我们说说,也许对我们破案有些帮助。”郑万江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并讲了死尸的有关情况。
“坐吧。老何这个人就是那个脾气,点火就着,但心眼不坏,这人上了岁数都这样,行为做事有些古怪,话说的也不得体,大脑一热什么话都说,你们也不必介意,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崔云路为郑万江二人倒了一杯水。
“但也不能那样,干嘛无缘无故地朝我们发火,我们这也是为了工作,都是为了他们家好,何况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孙耀章说。
“家里就您一个人吗,爱人和孩子呢?”郑万江坐定以后问。
“爱人上班了,儿子正在上大学,今天上午没有我的课,所以没有去学校。”崔云路说。
“崔老师,想必你知道何家的一些情况?一定要如实告诉我们。”郑万江说。
“你们敢肯定死者就是何金强,可千万不要搞错了,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不是他,那岂不耽误了大事,老何还不骂我多事。”崔云路说。他起身把门关上,显然是怕被人听到。
“经我们多方进行调查,证明死者确实是何金强,这绝对没有错,把你知道的情况和我们谈谈,这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以便尽快抓到凶手。”郑万江说。
“情况是这样的。”崔云路告诉他们,头两天,他在街上看了公安局的协查通报,总觉得和老何的儿子金强有些相似,他和老何是老邻居了,金强是他看着长大的,非常熟悉,尤其是那疤痕跟金强一模一样,所以看了以后,赶紧告诉老何夫妇。说是金强出事了,被人杀了,让他们赶紧到公安局报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把情况说清楚,已尽快查出凶手,他们夫妇二人不相信,说是金强到北京拉货去了,几天前就离开县城。
因为他爱人爱人就在交通局工作,是财务室的会计,便问她,因为有其它事情,那天北京的货根本没有去拉,金强有事便请了假,已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
崔云路又把这事告诉他们,老何还发怒了,说他有诅咒他们一家,金强好好的怎么会死,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们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一气之下也就不在过问,或许那个人真的不是何金强,特征差不多的人大有人在,这又牵扯不到自己,自家的梦自家圆,何必多此一举。
“今天见你们来,说明死者就是何金强,不一会儿,听见老何发火,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很想和你们说说情况,但又有些顾虑,所以就没有勇气跟你们直说,怕万一搞错了,那事情还不乱了套,老何不骂我嘴欠多事才怪。”崔云路说。
“可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孙耀章说。
“老何的脾气很坏,说话没有把门的,当然,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死了,这谁都会接受不了,金强又是他的大儿子。”崔云路说。
“何金强的平时为人咋样,比如说是人际关系、社会交往等方面的情况?”郑万江问。
“金强这孩子很不错,也很踏实,常常帮助人们干着干那,所以人们都很喜欢他,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跟别人吵过架,待人和和气气,由于他正直老实,好多人都爱同他打交道。”崔云路回答说。
“7月17晚上何金强有没有回家?”郑万江接着问。
“那天晚上没有听见他说话,他说话的声音挺大,或许是后半夜回来,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7月16日那天中午,和他爸爸吵了一架,便离开了家,以后也没有见过他。这事弄得挺热闹,他的妈妈哭了好一会儿。”崔云路说。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孙耀章说。
“我是他的邻居,那天他们吵架地声音特别大,我听那意思是为了金强搞对象的事,这种事不便去劝说,当时都在火头上,谁也会不服劝说,这样反而不好,爷俩吵架不会记仇,所以我们也就没有过去。”崔云路说。
“他谈恋爱搞对象了吗?女朋友是谁?”郑万江又问。
“几年前,金强就和一个农村姑娘谈上了恋爱,她叫李秋兰,是西关村人,和金强是同学,一个很漂亮的姑娘,他们俩相处得很好,可老何坚决不同意,嫌弃姑娘家在农村,家里又穷,所以就不让姑娘进家门。”崔云路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父母还干预孩子的婚事?恋爱结婚是他们的自由。”孙耀章说。
“话是那样说,哪个父母不替孩子婚事操心,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老何这个人特别的守旧,满脑子大家长主义,金强是个老实人,但他和秋兰的感情不错,可这也没有办法,老何脾气暴躁的很,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金强能有什么办法,结果这样拖了好几年。”崔云路说。
“李秋兰最近有没有找过何金强?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间?”孙耀章问。
“没有,这姑娘一般都是晚上来,但老何不让进屋,金强也没办法,只有和她出去谈,至于白天吗?我也就不清楚了,我以前没有看见她来过。”崔云路说。
“何佳奇家里都有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郑万江问。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就是何金强,二儿子叫何金刚,两儿子都是司机,金强在交通局汽车队,金刚在物资局,女儿叫何芳,在商业大厦租了四节柜台,是个卖服装的个体户。”崔云路说。
“崔老师,我想问问你,何金强胳膊上的刀疤是怎么回事,经我们鉴定,是被利器所伤,这你能跟我们说说吗?”郑万江问。
“事情经过是这要的,那是去年五一下午,李秋兰一个人在街上买东西,碰到了地痞王大庆,见到李秋兰长的漂亮,那小子便起了坏心,借着酒劲在街上调戏李秋兰,正好赶上何金强开车回来撞上,见此情景金强怒火冲天,和他大打起来,结果被王大庆扎在胳膊上一刀,之后,公安局的人赶到,平息了事端,王大庆被处以治安罚款,并负责金强的医药费,事情就是这样了结。”崔云路说。
“王大庆。”郑万江知道他是一个地痞无赖,他的爸爸王文桐是东关村支部书记,这小子依靠王文桐的势力无恶不作,以前郑万江曾经抓过他,但没有发生恶性案件,无法定他的罪,只能按一般治安案件处理。
“李秋兰是干什么的?”郑万江问。
“听金强说她在一个装订厂上班,具体是在哪里不太清楚。”崔云路回答。
“他平常有没有什么仇人,和什么人结过怨没有。”孙耀章问。
“在我们这块儿他的人缘不错,没有听说他和谁有过矛盾,在外面我就不知道了,现在的年轻人变化很大,一些事情谁也说不准。”崔云路说。
“他家里的人呢,都和谁有过积怨?”郑万江问。
“没有,老何这个人虽然脾气大,但是心眼并不坏,没有听说和谁有过太大的矛盾,就是金刚这个孩子有些毛病,剃个大光头,有些地痞无赖习性,和他哥哥的性格完全相反,经常和社会上的那些人混在一块,他和地痞王大庆的关系不错,不过在我们这块还没有闹过事。”崔云路说。
“何金刚剃的是光头?”听到这里他问。
高士奎反映那天夜里在康庄大桥上的男人剃的就是光头,难道是他,不可能,他们可是亲兄弟,或许这是个巧合,剃光头的人有的是。
“没错,这小子是个二流子,说话办事没有一点正形,一些孩子都怕他。”崔云路回答。
“既然他和王大庆关系不错,那么王大庆为什么还敢调戏李秋兰?难道他不知道和金强的关系?”孙耀章问。
“他哪里知道她和金强的关系,他们之间又不认识,王大庆是个有名的地痞流氓,平时胡作非为自以为是,尤其是喝了酒以后,到处撒酒疯,什么坏事都干,谁敢去招惹他。”崔云路说。
“何金强在生活上有什么异常表现,比如吃喝、生活作风方面?”郑万江问。
“这个嘛我说不上来,他是一名司机,总是出车,中午一般很少回来,只是在晚上有时看见他,没有发现他有不良行为,不过他抽的烟特别高级,差不多都是中华、熊猫之类的名烟,现在的年轻人好脸面、讲排场,自己挣工资自己花,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崔云路说。
在回来的路上,郑万江一直没有说话,他在考虑崔云路所说的有关情况,细细地揣摩着、推测着,何佳奇和何金强吵架,这是在何金强死亡的前一天,这难道是巧合,和何金强的死有没有联系。何佳奇为什么不让李秋兰进家门。这真像崔云路所说的那样,还有何佳奇为什么不承认死者是何金强,他的儿子失踪好几天能不着急,即使是有矛盾也不能这样,毕竟他们是亲生父子,这不符合一般人的心理。
难道死者真的不是何金强,是他们搞错了,世上会有这样巧的事,尤其是那胳膊上的伤疤,如果真的不是他,那么这几天的心血白费了,一切将要从头开始,可是从目前线索来分析,死者确实是何金强,一团团疑云在他脑海里产生。
“还得想办法从何佳奇那里打开缺口,他一定会知道一些具体情况,时间不等人,凶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定在想方设法抹平事端,只有这样才能不会暴露自己。”郑万江心里想。
话分两头,我们再看看黄丽梅去交通局汽车队的有关情况。
黄丽梅按照郑万江所吩咐的任务,带领刑警岳自青来到了交通局汽车队,队长陈振光在接待室接待了黄丽梅她们,黄丽梅说明了来意,陈振光坐下后长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
“这怎么说呢?他给我的印象不错,精明强干,来汽车队已经有十年了,工作上十分认真、勤奋,在我们全队里人缘也不错,出了这种事我们十分难过,可不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有人和他有仇,可也不至于把他杀死,这犯的可是死罪,他不要命了。”陈振光说。
“我这次来主要了解何金强7月17日出事前的全部情况,以便帮助我们尽快破案,使凶手尽快落入法网。”黄丽梅说。
“我们一定尽力而为,提供我们知道的一切情况,帮助你们尽快破案,及早抓住凶手。”陈振光表示道。
“我们首先要搞清何金强7月17日那天究竟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跟谁接触最多,他最近有什么异常表现,何金强的平时工作表现、生活情况。”黄丽梅说。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我和他接触较少,只知道他工作特别认真,何金强有一个徒弟叫孟庆义,和他接触最多,小伙子今年21岁,三个月以前开始学习驾驶,通过何金强的精心培养,现在就可以驾车上路了,可以找他来问问,或许能了解到他的一些情况。”陈振光说完便喊来一个人,叫他去找孟庆义,他和黄丽梅谈了何金强其他一些情况。
何金强是交通局汽车队里的一名出色的司机,他从18岁就开始当司机,至今已有10个年头,小伙子驾驶技术十分熟练,从开车到现在从未出现重大事故,加之人缘又好,全队上下没有说他不好的。特别是改制以后,他跑的更欢了,别人拉两趟他拉三趟,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为了照顾他的身体,所以队里给他派了助一个手,这个人就是孟庆义。
为了使孟庆义尽快掌握驾驶技术,他不分白天黑夜地教,仅三个月时间,孟庆义就可以单独驾驶车辆上路了,他这个人在工作上没的挑,只是去年有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他的车总是出毛病,不是汽车玻璃破碎,就是轮胎被扎,怀疑他是在社会上伤了什么人,曾经问过他原因,但是他没有说,由于以前他表现不错,就没有过多的追问,也没有对他进行处理,把修车费用都给报销了,只是告诉他以后注意一些,现在社会上的人不好惹,有些事情要多忍耐一下,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在外面瞎逞能,平安既是福,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但这只是过了几个月,以后就没有发生什么事。
“至于其它的我倒没有发现什么,他的徒弟会知道一些。”陈振光介绍了何金强的情况。
“您说他去年车总是出毛病,那是什么时间?”岳自青问。
“是去年五月份以后,可是几个月以后就过去了,我们谁也没有在意。”陈振光回答。
“何金强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比如说像烦躁、闹情绪这类情况?”黄丽梅问。
“他这个人很内向,自己有事情也不轻易的说出来,没发现他有其它不良反常行为,庆义或许能知道一些,你们可以去问他。”陈振光说。
“陈队长,您找我?”门外面传来男人地声音,随着话音进来一个小伙子。
黄丽梅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伙子,见此人个子不高但很**,穿着一身工作服。
“小孟,这是公安局的同志,你师傅出了点事情,她来了解一些情况。”陈振光起身说。
“我师傅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了?”孟庆义急切地问。
“你先别急,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张家湾镇五福庄村的河边发现一具尸体,经过我们调查死者就是何金强,他被人用绳子勒死的,之后,又被扒光衣服装入麻袋,运至康庄大桥抛入河里。你是何金强的徒弟,跟他接触最多,希望你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协助我们破案,尽快抓到凶手。”黄丽梅说。
孟庆义听完黄丽梅的话,一下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一星期以前师傅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死亡,并且还遭到如此毒手,他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感情。
“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光哭是没有用的,只有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争取尽快破案捉到凶手,这样才能对得起你的师傅。”黄丽梅说。
“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告诉你们。”孟庆义说。
“何金强在七月十七日以前,都有什么人来找过他,他们都是干什么的,何金强那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黄丽梅问。
“我最后见到他的时间是十六日,那天早晨情况是这样的。”孟庆义仔细的回想着那天的情况。
“小孟,把车好好冲洗一下,今天咱们去北京拉货。”何金强拿起水管边冲车边说。
“知道了。”孟庆义说:“师傅,今天咱们去北京拉货有没有跟李姐说一声,这一出去要几天的时间,要不要给她买些东西,不然她会不高兴,看不见你她还不生气。”
“没事,我们俩的关系你还不知道,铁着呢,绝不会生气,她是最了解我的。”何金强说。
“我说师傅,你和李姐的事什么时候办,我们还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孟庆义边擦车边说。
“看来今年还是不行,我老爸不同意我们这门亲事,我一时也没有办法。”何金强说。
“为什么?现在都什么年月了,父母还管这事?”孟庆义问。
“还不是嫌她家在农村,父母没有固定职业,她也没有正式工作,家里的经济条件又差点,这事还真不好办,看情况以后再说吧。”何金强说着叹了一口气。
“我说师傅,干脆你们来个先斩后奏,先把结婚证领了,或者来给他们来个生米已成熟饭,现在这种事不算丢人,把孩子生下来,往他面前一抱,让他屁辙没有,反正这是早晚的事,老人总不能不认他的孙子吧?”孟庆义说。
“那还了得,老头子知道非得把我的腿打折了不可,我何况还不想惹老头子生气,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养我们哥几个长大也确实不容易,我哪能那么做,这会伤他的心。”何金强说。
“你的心眼就是好,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也都27岁了,你看别人像你这么大年纪儿子都满地跑了,可你还是老爷庙后面上的旗杆,光辊一条,李姐长得那么漂亮,你也不怕被别人抢跑了,到那个时候还不傻菜,这几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孟庆义开玩笑地说。
“别瞎胡扯了,这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瞎操心,秋兰可不是那样的人,快把水龙头关了。”何金强说。
“小何,你过来一下。”这时调度员过来叫住了何金强。
“他告诉我们刚才北京来电话,货还没有准备好,今天就不用去了。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上午就没有出车,师傅便带我去教练场,一直到上午下班时间,我们各自回家。”孟庆义说。
孟庆义仍然在回忆着那天的情景:下午,师傅来到交通局汽车队上班,脸上布满了阴云,看样子他是有什么心事,便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师傅告诉他,还是和李姐的事,中午吃饭时他和爸爸吵了一架,他爸爸说,只要和李姐结婚,就不认他这个儿子,这可怎么办。他告诉孟庆义,明天休几天假,李姐的妈妈病了,家里的房子漏雨了,煤也没有了,明天给她家修房、买煤,并帮助干些农活。
“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回来,谁会想到竟被人杀害。”说到这里孟庆义又落下了眼泪。
“除此之外,何金强还说了些别的没有?”黄丽梅问。
“没有。”孟庆义回答:“下午,我们去通县送了钢筋,然后就回家了。”
“他这两天都接触了什么人?”黄丽梅问。
“我们出车就是一天,晚上回来总是很晚,没有见过什么人。”
“他的女朋友叫什么?家住在什么地方?”黄丽梅停了一会儿问道。
“她叫李秋兰,住在西关村三街最后一排,从东面起第五家便是,我和师傅去过几次。”孟庆义回答说。
“你们以后有没有联系过?”黄丽梅问。
“没有,我给他打过手机,想问他什么时候上班,但总是关机,我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心想或许被什么事缠住了,那里想到样的事。”孟庆义回答说。
“七月十六日晚上他住在哪里,是住在单位还是住在家里?”岳自青问。
“那天没有在单位住,他一般都是住家里。”孟庆义回答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黄丽梅问。
“我一般都在单位住,只是回来晚些,那天我没有看见他。他除了晚上值班或出车晚了回不去住在单位,他总是住在家里。”孟庆义回答说。
“你那天晚上为什么回来的晚些?都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岳自青问。
“我和女朋友看完了电影,又到歌厅玩了一会儿,把她送回家后,我回来已是夜里十二点多了,由于那天下雨,宿舍里比较凉快,他宿舍里的人正在打牌,我看了一会儿没有见到他,第二天早上我也没有看见他,说明他没住在单位。”孟庆义回答说。
“这些天你一直住在单位?有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岳子青问。
“这两天没有,我住在了女朋友家,因为师傅不在,我也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只是到车队干些零活,比较轻松,下班时间比较早,有空和她在一起。”孟庆义回答说。
“你有没有看到公安局下发的协查通报?”岳子青问。
“没有,谁会注意那些,这又牵扯不到自己的事。”孟庆义说。
“我能不能到他的宿舍看看?看看他有没有遗留的物品,说不定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黄丽梅说。
“他们现在都出车了,四个人一个宿舍,等到晚上八点以后他们才能回来,你们要检查最好有他们本人在场,现在的年轻人特别的事多,我怕他们找我的毛病。”陈振光为难地说。
黄丽梅明白他的意思,现在的人很有法律意识,她现在也没有办搜查手续,在事实没有搞清楚以前,不好搜查他的宿舍,岳自青让孟庆义在笔录上签了字,然后让他回去了。
黄丽梅又向陈队长了解其他一些情况,做了详细地记录,她便起身告辞了。
黄丽梅回到了公安局,把她在交通局汽车队了解的情况原原本本作了汇报,郑万江听完黄丽梅的汇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我们去何家,何金强的父亲不承认死者是何金强,他的脾气粗暴,说话蛮不讲理,并把我们从家里赶了出来。好在他的邻居向我们反映了一些情况,据他的邻居反映,出事的前一天,何金强父子吵过架,原因是为了他的婚事。”郑万江说:“看来,这里面肯定有其它原因,难道是何金强的父亲对儿子不满而起杀机,可是看何父的表情,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他的邻居崔云路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何金强胳膊上的伤疤是地痞王大庆刺伤的。”
“这难道和他有关系,都是些地痞无赖似的人物,时常会做出越轨的事情,可不至于到行凶杀人的地步,再有为什么要杀他?其动机是什么?”黄丽梅问。
“我只是猜疑,王大庆刺伤何金强已是一年前的事,王大庆虽然是地痞流氓之流,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杀人,再有时间已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这只能看以后的调查结果。”郑万江说。
“何金强的徒弟反映,十六号中午他和父亲吵了架,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脾气暴躁的人易于冲动难以自控,这一点应引起我们的重视。”黄丽梅说。
郑万江点点头,告诉她目前还不能妄下结论,疑点已经出来,说明这里面有问题,这得看以后调查的结果。从案犯的作案手段来看,极其残暴,不像是一般人所为,何佳奇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对儿子下狠手。
“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时间久了,我怕会出现其它情况,如果是蓄意谋杀,杀人凶手一定会在暗中活动,这一点我们不得不防,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黄丽梅说。
“这也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我们目前唯一的做法是,必须加紧做何金强父母的工作,得到何金强的具体情况,从他们那里打开缺口。”郑万江说。
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有着许多异常现象,这里面有着一定的隐情,听到他们夫妇的谈话,说明他们心里有着极大的顾虑,不愿意把实情说出来,要想法把这块堡垒攻下来。
“你带人你去找李秋兰,具体了解一下她和何金强接触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估计她应该知道何金强的一些情况。”郑万江说。
“这是何金强近几天的手机通话记录,最后一次通话时间是七月十六日晚上八点五十分,我查看了这个号码,是他弟弟何金刚的手机号码,通过时间为三分钟,这应该是他死前最后一个电话。”黄丽梅把通话记录递给了郑万江。
“这个人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他是和何金强最后通话的人,那么何金强这段时间在哪里,表面看来不应该和何金刚在一起,他或许会知道一些情况。”黄丽梅说。郑万江看着通话记录没有说话,显然他在思考着什么。
“队长。”孙耀章推门进来,说:“外面有一个姑娘自称是何金强的女朋友,要找负责同志。”
“这个姑娘一定是李秋兰,她来得正是时候,快让她进来。”郑万江说。
一会儿,孙耀章带了一个姑娘进来,郑万江打量一下这个姑娘,是个漂亮姑娘,她二十五六岁,细高的个儿、匀称的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上身穿一件花色半截衬衫,下身穿一条白色西装裤,皮肤微微有些发黑,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明亮,她就是李秋兰。
郑万江搬过椅子让她坐下,她接过黄丽梅递过来的水杯。
“我叫李秋兰,是何金强的女朋友,今天在大街上看了协查通报,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很像金强,尤其是胳膊上的疤痕。”说到这里,她的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站起身来两眼紧盯着郑万江,她希望这事不是真的。郑万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但这是一个事实。
“你不要着急,稳定一下自己的心情,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经过调查核实,已确认死者就是何金强,他是被人勒死后扔到河里的。”郑万江告诉她。
“什么,真的是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后可咋办?”话没说完,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就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倒在地上,黄丽梅赶紧上前扶住了她,李秋兰抱住黄丽梅失声痛哭起来。
“秋兰姑娘,你的心情我们十分理解,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会接受不了,但要面对事实,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无法挽回,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他的有关情况,为我们提供一些他的线索,以便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为他伸冤。”郑万江劝解地说。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积极协助你们,尽快抓住杀人凶手。”李秋兰停止了哭声说。
“何金强的被害时间是7月17日晚上十点以后,在此期间,你有没有见过他,他都去过哪里,都跟谁接触过,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郑万江问。
“7月17日上午金强来到我们家,我问他今天为什么没上班,他告诉我说请了几天假,上午把帮助我家修房和运煤,下午帮助我们家里看了些农活,吃完晚饭后就回去了,说好第二天在来帮助我干些农活,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来,打他的手机总是关机,因为他的爸爸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不让我进他们的家门,所以没有去找他,以为是他有特殊情况出车了,当时也没有在意,没想到他会。”李秋兰说不下去了。
“他那天是几点钟离开的你家?”黄丽梅问。
“八点多钟,他说晚上还有别的事情,什么事情他没有说,我也没有过多的问。”李秋兰回答说。
“他那天有没有反常情绪?”郑万江问。
“那天他有些不高兴,头天中午他和他爸爸吵了一架,原因还是为了我们俩的事,我俩的婚事他爸爸一直不愿意,那天他爸爸还拿棍子打了他,说是要再跟我处下去就不让他进家门,弄得我也没有办法,不知如何是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是那么封建僵化,满脑子大家长主义,可我们又没有一点解决的办法。”李秋兰回答说。
“那天晚上在你家吃的饭,喝酒没有?”郑万江问。
“他和我爸爸喝的是啤酒,他喝了不到两瓶啤酒。”李秋兰回答说。郑万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你的印象当中,他都和那些人有过节,有没有太大的矛盾。”郑万江问。
“金强这个人特别的安稳,我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没有听说他和单位上的人有太大的矛盾和隔阂。”
“那么和外界呢?或者是和社会上的人,我听陈队长说他去年五月份以后,他的车经常出现问题,不是挡风玻璃碎了就是轮胎被扎,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黄丽梅问。
“那些都是地痞王大庆干的,去年五一节下午,我上街给金强买衣服,碰到地痞王大庆,那天他喝醉了酒,公然在大街上调戏我,这事正好被金强看见,他们二人大打出手,结果金强被王大庆扎了一刀,后来公安局的人赶到,把王大庆抓了起来,没过几天就放了出来,给予治安罚款处理,并赔偿了金强的医药费。后来他的车经常出事,最可恨的在外地一家饭店吃饭时,后面的轮胎不知被谁给卸走了,没有办法只得自己花钱给换上,他怕领导知道对他有意见,因为他不知道是谁干的,这事他无法说清。”李秋兰说。
“这些都是他对你说的,那么后来呢,怎么又没有事了?”黄丽梅问。
“金强为这事一直特别烦恼,不知道如何是好,怕车队领导批评他,整日提心吊胆,后来是金强的弟弟金刚在和王大庆喝酒时,知道了这件事,是王大庆派人干的,金刚和王大庆的关系不错,看在兄弟的情意上,是他出面把这事摆平了,并在饭店请了金强,王大庆当场向金强道歉,以后就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李秋兰说。
“何金刚和王大庆的关系不错,他们经常在一起?”郑万江问。
“都是一些酒肉朋友,何金刚这个人好讲江湖义气,结交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社会上的事他都能办理。要是没有他,金强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王大庆是个地痞无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有着他爸爸做靠山,别人也不敢把他咋样。”李秋兰说。
“那么金刚和金强之间有没有矛盾?”郑万江问。
“他们哥俩感情不错,没有发现有什么矛盾,只不过他俩性格不一样。”李秋兰说。
“我们调查了他的手机通话记录,最后和他通话的是何金刚,他俩会不会在一起,晚上他又会去哪里,事先何金强和你说过什么没有?”黄丽梅问。
“他俩不应该在一起,金强看不惯金刚的做派,虽然说是亲兄弟,但性格完全不一样,平时接触很少,他晚上究竟去了哪里,这我也说不好。”李秋兰说。
“7月16日,也就是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你和他见没见面,他那天夜里住在哪里?”黄丽梅问。
李秋兰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没有和他见面,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郑万江让李秋兰先回去,这期间尽量不要外出,他们会随时找她了解情况。
李秋兰走后,屋里剩下郑万江三人,郑万江点燃了一根烟,说:“根据李秋兰的反映情况,何金强帮李秋兰家里修房、买煤并干了一天的农活,在她家吃了晚饭,喝了酒,吃完饭时间是晚上八点多钟,根据目前得到的一些线索,何金强被害时间应该在晚上十点以后,在这段时间里他究竟在哪里,都和那些人接触过。这些人都值得我们注意,我们要做好细致的调查工作,哪怕是一个细微的环节都不能放过。”
“何金刚是和他最后通话的人,谈话的内容是什么,我想他应该知道一些情况,可以找他了解一下情况。”黄丽梅说。郑万江点点头。
“队长,我总觉得何金强的父亲有些问题。”孙耀章分析说道:“首先他和何金强住在一起,他有作案时间。”
“那么动机呢?他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郑万江问。
孙耀章说:应该有以下几点:1、在此之前他和何金强争吵过,并且还用棍子打过何金强。2、何金强和李秋兰谈恋爱,他表示极为不满,并且扬言将他赶出门外,这样,何金强心里必然不服,这就加大了父子之间的矛盾。3、何佳奇脾气暴躁,感情易于冲动,自负心理较强。也许当时并没有害死他的意思,由于心情愤怒,感情难以控制,下手过重致使何金强死亡。为了逃避责任,不得以把尸体扔到河里,这符合犯罪分子的心理。
“可是为什么要用绳子勒死他,为什么又残忍的毁坏何金强的面容,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一般人不会下得了如此狠手,何况是他的亲生儿子。如果说是一时性急,用棍棒或者刀具失手将他打死,这可以说得过去,毁容更是不可能的事,这得有一定的胆量。”黄丽梅说。
“这不是秃子头上明摆着的事,还不是为了掩盖事实的真相,这样做别人会认不出死者是何金强,他就可以逃脱法网,要不他为啥不敢承认死者就是何金强,并把我们赶了出来,这说明他做贼心虚。”孙耀章说。
“可我总觉得他不是杀人凶手?”黄丽梅说。
“你不能总是凭感情用事,有些事情是无法说清楚的,你想不到的事有人会干得出来。”孙耀章说。
“何金强是被勒死的,他身体壮实,何佳奇体质并不好,不可能轻易得手,何金强也不可能不反抗,他是制服不了何金强的。”黄丽梅说。
“你别忘了,何金强的胃里有酒精成份,极有可能是喝醉酒以后动的手。”孙耀章说。
“这就更不可能了,他们二人头天中午闹了矛盾,不可能第二天晚上在一起喝酒,我们今天见到他,何佳奇是个倔老头,不会轻易服软,何况他是长辈,再有何金强在李秋兰已经喝了酒,即使是回到家时间已经晚了,也不可能再喝酒。”郑万江说。
“现在好些事情说不清楚,人的大脑思维随时都在变,何佳奇脾气暴躁,俩人话不投机,说不定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来,这一点我们也不能排除。”孙耀章说。
“从目前情况来分析,杀人凶手是有着充分的准备,从毁尸到抛尸,这得需要有一定的时间和场所,杀人的第一现场极不引人注目,这个地方很是隐蔽,如果凶手是何佳奇,这不太可能,他绝不可能是在家里作案,他是一个老人,一个人是制服不了何金强的,我总觉得他不是杀人凶手,郑队你说呢?”黄丽梅说。
郑万江听完孙耀章和黄丽梅地分析说:你们的分析并不无道理,但是没有证据,再有,何佳奇作案的可能性不大。你们想想看,如果真是何佳奇感情难以控制下手过重致使何金强死亡,那他不可能用这样残忍的手段,为什么会用绳子勒死他,如果是在性急之下失手将他置于死地,可为什么残忍的将何金强的面容毁坏,这样可能吗?他真能下的去手,这可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金强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十点以后,家中至少有三个人以上,作案的可能性很小,他们不可能凶手旁观,特别是他的妈妈,不可能看着老伴把孩子害死。
即使是情绪激动失手把何金强置于死地,那么家里肯定会造成一片慌乱。还有尸体是如何运到康庄大桥的,他一个人是做不到的,这就必然得有人发现,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何佳奇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又体弱多病,根本搬不动何金强的尸体,更何况那天晚上下着大雨,这从情理上有些说不通。
另外,根据邻居崔云路反映,7月17日晚上,何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只是在16日中午发现何家有吵架声音,何金强离开家后并没有回来,这就更排除了其父作案的可能性,杀人第一现场应该不在何家。
如果第一现场是在何家,可邻居们反映,那天晚上何家没有吵架声,只听到电视的声音,并且还有说笑声,这证明,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较大的矛盾,父子之间吵架是一种正常现象,时间不长就会过去,不可能无故杀人。所以何佳奇不是杀人凶手,何家也不是杀人第一现场,第一现场应该是何金强和凶手比较熟悉的地方。
“还有一个问题,何金强父子俩是16日中午吵的架,那么他晚上住在那里?据他的徒弟反应,那天晚上他并没有住在单位,李秋兰也不知道他的去向,这应引起我们的注意。我想搜查他的宿舍,但没有搜查证,万一没有问题,我们岂不被动,现在的年轻人的法律意识很强。但他们得晚上八点以后才能回来,我已经作了安排。”黄丽梅说。
“你这样做很好,晚上再去调查,直接向这些人询问情况,他们接触时间较长,对他应该有所了解,或许能得到一些线索。”郑万江说。
“何金强是晚上八点多从李秋兰家里出来,他是十点以后被害的,那么他这段时间他去了哪里,会不会是他去见了什么人,并且又在一起喝了酒,以现在一般人的酒量,两瓶啤酒并不算太多,可是经过化验,他的胃里酒精含量过高,说明他在以后又喝了酒,那么和他喝酒的人会是谁,有可能他就是杀人凶手。”郑万江接着说。
“李秋兰和崔云路都反映了一个情况,值得我们注意,那就是王大庆,他在社会上是个人物,这一点我知道,但没有太大的违法行为,构不成犯罪。他和何金强有着过节,何金强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一切还有待于做进一步调查,何金强在被害的那天晚上八点以后都和谁在一起,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是十分的重要。”
“那我们如何开展调查?不可能总是这样盲目地瞎撞,这样会白白耗费我们的精力,耽误了不少时间。”黄丽梅说。
“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有从他最熟悉的人当中去调查,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些线索。”郑万江说。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黄丽梅问。
“从各方面线索来分析,死者已确定是何金强,这一点已无可置疑,我们再去何家,做通其父母的工作,让他们说实话,再有去何金强的房间进行检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郑万江说。
“关键是何佳奇他不和我们合作,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搞清楚。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何不承认死者就是何金强,还真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孙耀章说。
“如果他们还像上次那样怎么办?他实在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能因为这事把他拘起来吧?”黄丽梅问。
“如果那样就强行检查,如果他阻挠以妨碍公务论处,丽梅你把相关手续办一下,并对近几天和他通话的人逐个进行排查,他们不可能没有联系过,马上开始行动。”郑万江果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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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冒支存款芳香~』
郑万江三人来到何金~的家,何金~的~亲杜月兰见是郑万江他们,犹豫了一会儿,说:“你们怎么又来了,我们不是说过了吗,你们搞错了,那个人不是金~,你们可以去找别人了~情况,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把郑万江三人让~屋里,比起~~的何佳奇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若像他那样,还须费一番周折,郑万江他们~了屋,见何金~的父亲何佳奇不在家,便询问何佳奇去了哪里,杜月兰告诉他们,何佳奇~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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