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赫连勃勃皱了皱眉。虎目微睁,犀利的眼神扫过眼前人满步沟回的脸上。
“哎!”勃勃轻轻叹了口气,满朝文武他都大可以以打扰自己清净为由哄出去。唯有眼前这个人他不能,切不说他这些年来为自己鞍前马后的日夜操劳,但就凭当年救自己的那一次,他就无法象对待其他人那般冷漠。
"陛下,时辰到了."阿久利说道,赫连勃勃看了看窗外,是啊!时辰到了,该做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做的.
黄昏。
“墨”粗健的长腿踢着官道的泥尘,带起了一卷尘屑,往离统万城不远处的桶狭涧飞驰而去。
赫连勃勃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身子挺得笔直,脸上不露半分喜怒哀乐的情绪。
走了大半天,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看来阿久利的确按自己的指示早命人封锁了官道,留给他和那个人一个安静的战场。
自书睿死后,他的心从来未试过像这刻的平静宁谧。
两旁树木婆娑,绿叶在红叶和半枯的黄叶里点缀着,树下铺了厚厚一层枯叶,充满了晚秋肃杀的气氛。
赫连勃勃的眼忽然明亮起来,看到了一向疏忽了的大自然美态,其中每一棵树、每一道夕阳的馀晖、每一片落叶,都含蕴着一个内在的宇宙,一种内在恒久的真理,一种超越了物象实质意义和存在的美丽。
在他一向只懂判断敌人来势的锐目中,世界从未曾若眼前的美艳不可方物。
一股莫明的喜悦,从深心处涌起。
那并不是因得失而来的喜悦,也不是因某事某物而生出的欢愉,而是一种无以名之,无人无我,无虑无忧,因‘自在’而来的狂喜。
过去是那么地遥不可触。
将来仍相距甚远,只有眼前这永恒的刹那。就是在这刹那,他看到了十几年来一直杀之而后快的那个人。
或者,这一刻才是赫连勃勃毕生守侯的那一刻.
在远处一个密林里,一个身影潜伏在一稞高树的横杈上,眺望着前面桶狭涧。
蹄声传至。
拓拔硅身穿华服,一头乌黑头发随意地缠在头上,晶莹通透的皮肤更像黑夜里的阳光,比赫连勃勃还略高的雄伟身形卓立在官道正中,便若一座没有人能逾越的高山。
他电光闪现的眼神,像看透了人世间的一切,生似没有任何一点事物能瞒过他,骗过他。
十几年来,他一直都在期盼着与眼前这个飞骑而至的大夏天王再继当年未完之战。
十几年来,他纵横天下难逢对手,他寂寞,他孤独,他甚至难展笑颜.但今天例外,因为他终于等到那个配与他一决雌雄的对手了。
拓拔规看着赫连勃勃。
赫连勃勃也盯视着拓拔硅。
两人的目光相触。
大夏天王仰天长啸,大喝道:“代王!”
大魏皇帝向着三十丈外马不停蹄向他奔来的赫连勃勃微微一笑,也是一声雷鸣断喝:“刘勃勃!”
赫连勃勃眼内神光闪烁,再不多话,两腿一夹马腰,"墨"昂首怒嘶,蓦地增速至极限,一道电光般向负手挺立路心的拓拔硅冲去。
距离迅速由三十丈减至十丈。
红黄绿交杂的秋林在两旁飞瀑般闪退,在赫连勃勃的眼神中却仿佛幻化成了前生今世种种过往,幻化成了无数熟悉的,陌生的面孔。
"喝!"赫连勃勃再一声怒喝.
眼前一切终都要随着过往的尘事风流云散。
拓拔硅眼也不眨,目光只盯在赫连勃勃身上,嘴角微微上翘,竟然笑了?...
九丈、八丈、七丈......
一把长有仗余的钢枪到了赫连勃勃手上,正是大夏天王仗之征戈天下的"破军杀".
六丈、五丈......
纵横无敌,所向披靡的"破军杀"枪头颤震,发出嗤嗤尖啸,连急骤若奔雷的蹄声也不能掩盖分毫.
三丈、二丈......
一直凝立不动的拓拔硅全身袍服无风自动,披风向上卷起,双脚轻按地面,竟缓缓离地升起,竟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之中。
赫连勃勃眼中神光暴现,"破军杀"倏地爆开,变成满天枪影,也不知那一把才是真的。
四周的秋林纷纷往外弯去,树叶散飞。
赫连勃勃枪影收回,由左腰眼处往后缩回去,到了背后。
有枪变无枪。
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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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会?』
拓拔硅负于背后的~分了开来,左~中明晃晃的一把弯刀,刀的寒光让赫连~~~~瞳孔收缩,他认得这把刀,这把把自己父~双亲夺走的弯刀.此刀名为"半月弯".拓拔硅的动作看起来慢至极点,但偏偏赫连~~知道这刀正好赶~他快若奔雷的"~军杀".而且"半月弯"在在短短一段距离里还在~变化着~~的角度。更可怕的是两人由见面以至~~,其中竟没有丝毫的时间缓~。就像你看到两道电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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