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老爸老妈去郊区的亲戚家玩儿了,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不过今晚我倒是很乐意独处。
匆匆忙忙地冲过澡便上了床,打开床头灯,从包里摸出一盒安全套,在灯下拆开了包装。
这是贺总拿给公司的样品,公司又将这些样品分发给我们,让我们拿回家找找感觉。
一枚红色的、柔软的小圈圈从银色封套里**头来,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捏它,指尖触到一些湿滑的粘液,鼻子里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莓香。味觉的刺激让我有点儿兴奋,索性把它整个拽了出来,仔细地研究着它的手感、质地、透明度,然后,为了观察一下它的弹性和长度,我将翻卷着的边沿慢慢舒展了开来。
那只**终于完全**了本来面目,看上去一副疲疲塌塌的样子,周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颗粒,还顶着一个奶嘴状的奇怪突起,就像一只缩了水、变了形的臭袜子,远不如它蜷缩成一团时的样子可爱。
最初的好奇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嫌恶所取代,我皱着眉头将**和包装袋一起扔进了床边的纸篓里。
好吧,**我可以不再去碰它,但是该做的创意要怎么交代?我的头脑里仍然**。
林莽莽猜得没错——虽然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和朋友们大谈**,却根本没有任何实战经验,所有对性的了解都来源于书本上的鸡零狗碎以及朋友间的私房话和相互调侃。实际上对于两性关系我一直有着条件反射般的抗拒,只要有异性对我流**那方面的意思,认真也好不认真也罢,我都会逃得比兔子还要快。
我不愿意深究其中的原因,想得太多总让我又困惑又头疼;我也不愿意别人看穿我的不正常,所以我宁可伪装自己。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难免还是会遭遇到诱惑力超强的男人,能让我努力克制住想要逃离的本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去靠近。比如,裴格……
意识越来越恍惚,终于沉入了梦乡。梦里看到朦朦胧胧的一群孩子,每人手里举着一只安全套吹成的气球,一个孩子站在最前面,手里的气球硕大无朋,脸上满是天真纯朴的笑容……
清晨,闹钟永远响得比预期快很多。我极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匆匆忙忙地跑到卫生间刷牙洗脸,用禇哩将乱蓬蓬的头发打理成型,简单化了个淡妆,从衣橱里挑了一条浅灰色及膝裙和一件白衬衫换上,再套上薄薄的丝袜,对着镜子照了照,还算满意。
晚上我可以是张牙舞爪的大猫儿,白天则必须变成温婉得体的Kitty,哪个更真实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背上挎包,路过冰箱时顺手拿了杯酸奶,叼着吸管踩上门口的皮鞋,刚拉开大门,就一口酸奶呛进了嗓子眼儿里,鼻涕眼泪地咳了起来。
林莽莽没骨头似地歪靠在楼梯口的扶手上,手指上挂着一串车钥匙,正笑眯眯地看着我:“早啊,送你去上班?”
“谁用你送了?”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向楼下走。
林莽莽满不在乎地跟在我身后:“说真的大猫儿,我还是喜欢你穿职业装,特正点!放心,以后我不光上班会送你,下班还会去接你……”
我忍无可忍地停下了脚步:“林莽莽,你有完没完?”
千万别以为缠着我的这家伙是什么痴情种子,如果说歇斯是**,那林莽莽简直就是**不如,说白了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他长得倒是并不难看,或者应该说还算得上帅——瘦高的个子、微卷的头发、高鼻子深眼窝,有点儿像个异族。喜欢他的女孩貌似不少,但这个疯子却从没正经谈过恋爱,专以抢别人的女朋友为乐,不过也不是谁的都抢,而是只喜欢抢有钱人的。他不止一次对我们发誓:“只要有一个被钱蒙蔽了双眼的女孩能在我的挽救下弃暗投明,我就一定非她不娶!”
为这个,小乔刚和齐江好上的时候曾经郑重地找林莽莽谈了次话,她说:“莽莽,我打生下来就是俗人一个,一心就想找个有车有房、事业有成的把自己给嫁了,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么一位,你就把弃暗投明的机会留给别人,由着我自个儿堕落去吧,千万别费力气救我。”
林莽莽爽快地对小乔挥了挥手:“行啊,最近等着我救的人比较多,再加上个你我还真有点儿顾不过来了,随你去吧!”
但这会儿,林莽莽却居高临下地对我大摇其头:“不行!要不是我当年对小乔放任自流,她能落到现在这么悲惨的境地嘛?这些年我自责得吃不下睡不着的,如今怎么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呢?大家都是朋友,我谁都不拉也得先拉你一把啊!”
“我谢谢您了,您还是让我跳一回吧!我就喜欢火坑不行吗?我好奇心重不行吗?我好歹跳一回见识见识什么样儿,真烧死在里面我也不冤了。”
“那不行,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得对你负责任!”
Faint!真是活见鬼!我咬牙切齿地向楼下走去——大早上起来实在没空跟他扯皮,怪只怪我不该嘴那么快,不小心让他知道了裴格的事儿。穷人仇富并不奇怪,变态到这种程度的就比较少见了。
别看林莽莽也是大学毕业,却从来没见他有过正经工作,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瞎忙些什么。此人不光人穷而且还志短,脸皮之厚绝非一般人能够想象,据说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女孩儿成功地花过他腰包里的钱,就是在街上买根儿冰棍都得各付各的,什么生日礼物、情人节鲜花就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我实在想象不出天底下有哪个女孩会甘愿放弃有钱男友,跑去跟一个穷光蛋加吝啬鬼,而林莽莽一无所获地忙了这么多年仍然初衷不改,我对他也着实佩服得紧。
林莽莽的车就停在楼下,一辆东风微面还是二手的,被我们戏称为“东风破”。他坐在车里等人的时候经常会有人过来问:“师傅,中关村10块钱走不走?”
林莽莽就一本正经地回答:“太堵,去不了!”
“要不是不好意思抢别人生意,我还真拉,挣什么钱不是挣啊!”林莽莽一说起他的车就喋喋不休,“小面多实惠,没鼻子好拐弯儿、底盘儿高视野开阔、占地儿小好停车,刮了蹭了的也不用心疼,还倍儿能装东西。无非就是不能上长安街嘛,我一北京人,又不拿天安门城楼子当什么稀罕物儿,没事儿老去那儿溜达干吗?”
无论如何,坐小面总比挤公共汽车强,所以我还是很给面子地上了他的车。
上班高峰时间,马路上早已经堵得水泄不通,林莽莽只能带着我在小街里七拐八绕地钻来钻去。
穿出一条巷子,不远处就是小乔家楼下,齐江的帕萨特正停在路边,半开着的车门旁,小乔踮着脚尖勾着齐江的脖子咬着齐江的耳朵,一脸娇蛮地说着什么。她的身体以夸张的角度后仰,弯成了一个饱满的弓形,长长的栗色卷发在阳光下弹性十足地跃动着。而齐江却似乎正急于离开,身子保持着一种僵硬的后退姿势,脸上的笑容半是抚慰半是敷衍。
林莽莽故意放慢了车速,我非常默契地拿起手机拨了小乔的号码。小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不情愿地放开了齐江,齐江如蒙大赦般钻进车里,一溜烟地开走了。小乔把手机贴到耳朵上,不耐烦地问道:“干吗?”
“没事儿,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在大马路上纠缠异性有碍市容,咱得注意点儿影响……”
小乔回头的瞬间,林莽莽猛一踩油门,“东风破”从小乔面前呼啸而过。反光镜里,小乔恨恨地向我们竖起中指,我和林莽莽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车子拐了个弯儿,林莽莽又开始大放厥词:“看见了吧,齐江这孙子肯定在小乔那儿过夜来着,下了床就把小乔一个人给撇下了,看他急得那样儿,肯定是赶着要去接新女友上班呢。这就叫拔屌无情郎,有钱男人都这个德行!哎,我觉得你们应该专门为这种成功人士设计一广告:周旋于N个女人之间,怎么可以只有一盒TT?”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个更适合歇斯啊?”我笑道,“这就不是有钱没钱的事儿,纯粹是人品问题。没钱的就一定比有钱的好?软饭吃一溜够,吃完抹抹嘴儿就走的多了去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挑实惠的,好歹先占一头儿啊!”
“那也总有个概率问题,要么怎么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呢。就你那个什么格,这种富家子弟都不能说是变坏,而是从根儿上就坏了,彻彻底底地没法儿要!”
“我说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啊?”我恼火地看着林莽莽,“裴格你连见都没见过,凭什么随便下结论?”
车在公司楼前停了下来,林莽莽笑笑地转过头:“看,急了吧?你跟我急也没用,别看你老向着他说话,其实你对这段关系比谁都更不确定、更害怕,我说得没错儿吧?”
我愣住了,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
林莽莽得意地扬了扬嘴角:“这算什么?还有很多关于你的事,都是我知道你却不知道的!”
“比如……什么?”我有些不安起来。
林莽莽探过身来推开了我这边的车门:“下车,小姐!我虽然不上班但也有事情要办,你自己愿意迟到没关系,别连我的时间一块儿耽误!”
我看了眼手表,立刻跳下车向楼里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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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人追求的不能只有钱吧』
电梯“叮”的一~停在了17层,我~~公司打了卡,在~位~稍微~了~气,就~着一叠资料向创意总监的办公室走去。门开着,穆明端坐在宽大的班台后翻阅着什么,~后的落地窗外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阳光~过楼群间的~隙撒在她高高盘起的发髻~,让她显得又美丽又庄重。我在门~轻轻叩了几~,穆明抬头看到我,颔首示意我~。把资料放在桌~,刚想离开,穆明却~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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