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花园”是淮海市刚落成不久的大型住宅小区,虽然位于市郊,但胜在绿化环境好,空气清新,楼距间隔大,格局精致,各种设施搭配完善,尤其是价格较为合理,每平方不过6000元左右。在中国这个房地产市场如神州六号般节节高升的大环境下,淮海的房价也随着吃了兴奋剂,几年来一翻再翻,房地产商赚得盘满钵满,地产炒手玩得眉开眼笑,而升斗市民就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中国人自古总有房子情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人生在世,总得有个属于自己遮风避雨的地方,不能一辈子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这种观念可以说是根深蒂固。方旭也不例外,好几年前就想着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可惜对着那高企的房价一直下不了手,看着新楼盘如梅花间竹般不断开发,以他经济学硕士的头脑,判断市场即将饱和,在供过于求,竞争激烈时,房价总有回落的时候。没想到作为发展中国家的发展中城市,淮海民间是藏龙卧虎,新建成的房子有一套卖一套,民间资本红了眼似的往楼市冲,房价已经不能用**来形容,而是象刘翔的百米跨栏一样,不断向记录冲刺。方旭可说是跌破了一大堆眼镜,如果他及时入市的话,现在就不是买三室两厅,而是复式楼层了。
年前经过千挑万选,方旭终于咬着牙成为“平安花园”的业主之一,晋升有房一族,工作了六年,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只能支付首期和装修款,签下购房合同的那天,想到原本不菲的银行账户即将清零,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感慨万千,望着空荡荡的四面墙,他突然有种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房子有了,父母亲也从破旧的老城区搬到住宅小区,看着儿子三十出头就买房买车,老两口高兴得合不拢嘴,就是儿子的终身大事一直没着落,啥时能喝上媳妇茶,再抱上个大胖小子,那一家人就和和美美,每天都是好日子。
送走了姚山水,方旭想起老妈刚刚打电话来,说家里来了客人,要加菜,便到“深井烧鹅”买了份双拼,记得老爷子的精神粮食快断了,又跑去超市买了两瓶小糊涂仙,这才悠哉游哉往回赶。
进了门,只见两个陌生人坐在大厅,和老妈喝茶聊天,看到方旭,两人都站了起来,一个胖胖地中年妇女,烫着一头卷发,眼睛小小的快眯成一条缝,薄薄的**,精明厉害都写在脸上。另一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扎了两条现在很少见的麻花辫,身材不高,总是低着头,羞答答的样。
一介绍,方旭才知道这是中年妇女冯桂莲是老妈子原来的同事,住在离淮海三百公里远的江海市,而少女则是冯桂莲的女儿,程青青。
冯桂莲对方旭极为热情,连声说:“二十多年前,张姐抱着你去单位时,你才这么大,”手里比划着:“现在都成才了,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
老妈笑着说:“我搬来汇海时,你还没结婚,现在女儿都出落得这么水灵了,在路上走别人还以为是姐妹呢。”
方旭暗赞老妈口才了得,这么大的牛都吹得起来,口中寒暄着,冯桂莲推了推程青青,“快叫你方哥啊,看这孩子,没见过什么市面,害羞成啥样。”
程青青好不容易抬起头,低声说了句:“方大哥好。”方旭应了一声,发现这女孩子是个美女,五官精致得象瓷娃娃,娇滴滴的,皮肤白皙,吹弹可破,配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真说得上是顾盼之间,风情万种。
方旭和她们客套了几句,就径自回书房,摆弄起笔记本上网冲浪,跟进网上对征婚一事的反应,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母女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吃晚饭时,老妈和纪桂莲的声音成了协奏曲,不断回忆着抚今追昔,忆苦思甜,更对方旭的房子赞不绝口。方旭陪老爸喝了几杯,心想这姐俩不象曲艺界发展真是可惜了,有名师指点的话,分分钟成为老年妇女版的牛群冯巩。程青青则只是埋头吃饭,也很少夹菜,根本没有插话。
看着方旭一碗饭三下五除二快扒完了,纪桂莲打了个眼色,老妈心领神会,问:“阿旭,最近报纸上都是你老板征婚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方旭心说:来了,口里含糊不清的回答:“真的,他离婚好几年了,想找个伴。”
老妈马上追问:“那都有什么要求呢?”
“报纸上写得很清楚啊,一五一十都列出来了。”
“就那些?没什么其他要求了?不夸张的说,符合那些条件的,咱大中国没几百万也有几十万,他挑得过来么?”
“嘿,条件就那些,但不可能几十万人都来应征吧,就算都来的话,征婚这种事,最终还是得看两人的缘分哪。”方旭笑着说。
纪桂莲忍不住插口:“那你们老板是怎么挑选呢?人一多的话,他总不可能一个一个的相亲吧?”
“看情况吧,其实这征婚启事刚发了没多久,究竟有多少人应征还不知道,到时再看吧,现在说不准。”方旭不紧不慢地说。
“大侄子,不瞒你说,你看青青怎么样?适合你老板吗?”。
青青的脸上红霞飞舞,头垂得更低,轻声埋怨了一句:“妈,说什么呢!”
方旭笑了起来:“阿姨,我不是姚总啊,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说了怎么做得准呢?”
纪桂莲犹不死心:“嘿,男婚女嫁,本来就是平常事,有什么可害羞的。大侄子,不瞒你说,这次青青就想去试试。”
青青的脸色红得就象熟透的大苹果,放下碗筷,低声说:“我吃饱了,叔叔阿姨你们慢慢吃。”飞也似的跑离餐桌,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纪桂莲嘀咕了一句:“说到正事就跑,脸皮太薄了。”又对方旭说:“大侄子,阿姨知道你是在老板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这次可一定要帮阿姨这个忙啊。”
方旭连连摆手,说:“阿姨,说实话,我只是个打工仔,在老板手下混口饭吃而已,婚姻这等大事,非同儿戏,老板肯定要仔细斟酌,千挑万选,哪有我们说话的余地?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嘿,大侄子,阿姨也在社会混了一辈子,哪些人有真本事,哪些人是靠张嘴混日子,阿姨心里都知道,你就不用谦虚了,没有真才实学,哪能做到这么高的级别,住这么好的房子,出入还开小汽车?不是我王婆卖瓜,其实青青这孩子不错,就说长相吧,不说是万中选一,但在学校追她的男孩子都没一个连,也有一个排。学习年年都是年级前三,读大学都是保送的,没花家里一分钱,人品么,从小就是个乖孩子,更做得一手好菜,找一天来阿姨家,试试她的手艺。可以说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虽然人内向了点,但我相信,以她的条件,怎么也有五成机会吧,有机会的话大侄子你再美言几句,那机会就更高了。”纪桂莲唾沫横飞,滔滔不绝。
王婆哪能跟你比,她是卖瓜,你是卖女。方旭心里想着,嘴里说着:“阿姨说得对,以青青的素质,我相信还是很有希望的。这样吧,你们还是按报上的要求来,寄份资料来公司,这边我尽力而为,其实有句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如果姚总和青青确实有缘的话,也不用我来瞎掺和,如果没缘分,我就算在姚总面前磨破嘴皮子,也于事无补。”
纪桂莲眉开眼笑,说:“有大侄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要真能成,青青可就是老板娘了,以后你们也互相有个照应啊。”
谁当老板娘都好,不是你就成。方旭站起来,拿纸巾擦擦嘴:“那敢情好,我吃饱了,到下面去散散步,阿姨你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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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二天,方旭刚打开电子邮箱,600多封未阅读的电子邮件引~眼帘,而刚从传递室送来的一大袋信件,则让从其他~门调来的三个工作人员倒~了一~冷气,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将在这文字与照片组成的海洋中,挑选出一批条件相对出色的应征者,再由方旭从中挑选约见的人选,经过面谈及其他考查,从大~中淘出一小撮金子与主角姚~~见面,这种层层筛选,最终决定真命天~的方法,真有点古代帝王选妃的阵式。在原先讨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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