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闭上眼,重新梳理一下我的心情,对往事不要总那么惦念,就当它是过眼云烟,世间浮尘吧,我想。
“铃!铃!”一阵刺耳的电话声把我从过去拉回到了现实。
“喂,找谁?”我平静的问道。
“是你老娘!中午不回去了,你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听见了吗?”
我把听筒离的远远的,即使这样,她的声音还是如针尖般直望我的耳膜里扎去。
挂上电话,我懒懒的坐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偌大的屋子里就我一人,周围静的出奇,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均匀的呼吸声。我喜欢静,那样才让我感到有安全感。
她和我说话永远都是那种态度,就因为她生的是女孩吗?就因为我曾动过她的**吗?就因为我要和爸爸走而不是她,她生气了吗?
她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跟爸爸走?她把我留下来就为了让我给她当保姆,折磨我寻开心吗?还是她在外面寻了一肚子气,拿我当出气筒?
一连串的问题喷涌而出,而我却得不到答案。
活在没有意义的世界里,我真感觉我是不是多余的。
突然,爸爸那张阳光般的笑脸支起了我的世界,好怀念那张脸,好惦念那句话“凡凡,爸爸会回来带你走的”。
而这句话,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没错,我要为了这句话活下去,我相信,我还没有到了山穷水尽,弹尽粮绝的地步,这么想着,外边一缕阳光挤开一道小缝,斜斜的**进来,我的世界又明亮了。
收拾完屋子,也不知是几点钟了,只觉得后背湿湿的,全身乏力,肚子饿的绞心的难受。打开冰箱,只有几个她吃剩下的水果,七扭八歪的躺在里面,我索性关上了冰箱门,一想起兜里还有买本子剩下的几块钱,全身顿时又恢复了些气力。踏上凉鞋,想出去买袋方便面胡乱将就一顿,平常都这样,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出了门,强烈的阳光照的我眼睛生疼,好长一段时间,眼睛才渐渐的适应了光线,眼前也渐渐清晰起来。
小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镇上的人们悠闲的散着布,见了面不时的寒暄几句,小点的孩子在一起追逐嬉戏,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悲伤的同年,眼角一湿,忙把头转了过去。
小买铺就在我家对面,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开店的是老年丧妻的周大伯,见了人总是一脸慈祥的笑容,我很喜欢他的笑容,因为他的笑容总让我想起不知在何方的爸爸。
我经常光顾这家店,周大伯对我很是热情,好几次赊东西给我,真是个善良的老人。
“喂,小凡,现在才出来玩啊!”一个小个的男孩从后拨了一下我的头,我正要发火,可仔细一看,原来是我班的林浩,因为他个子矮矮的,而且有双黑黑圆圆的眼珠,大家都叫他“耗子”。
在别人眼里,他是班级的开心果,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哗众取宠,庸俗不堪的小丑,他总是尽情捉弄着他熟悉的每一个人,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俗不可奈的舞台剧里,我始终是女主角。
“耗子,你弄疼我的头了,我要去买东西,麻烦你让让行吗?”面对比我矮半头的林浩,我还是给足了他面子。
“你妈呢?她怎么不去?”说完他又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提到她,我刚刚梳理好的心情顿时又杂乱如麻,看来,他可真是只耗子,此时此刻我恨不得一脚把他踩瘪。
对于他的问题,我没功夫理会,而是绕过他去,他并没有追过来,而是在后面嘻嘻哈哈朝我喊了一句:“叶凡,你兜里的钱掉了哦。”
我发誓,在我知道这又是他的“杰作”后,我脸杀他的心都有了。
在我掏出了零零碎碎的钱后,我突然发现,一条手指般粗的绿毛毛虫赫然盘在我的手指上,我“啊”了一声尖叫了起来,钱被我散了一地,林浩哈哈大笑,“小凡,明天学校见。”说完他便消失在人群中。
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中,我静静的回到了家,那些零钱安静的躺在那里,毛毛虫盘在上面,等待着令一出像我一般的丑剧上演。
这不是老天对我开的玩笑,而是对我的残忍。在家里,我难得片刻的舒心闲适,在外面,我还要像只乌龟一样,刚伸出头想看看世界,就被一真刺激吓的缩回头去,背着沉重的壳乖乖的回归老巢。
这他妈是什么生活!我恨恨的想到。但现实就是现实,它可以很轻松的打碎你心里美好的梦境,让你清醒的认知现实的残酷。
现实真的很残酷,在它面前,我微若浮尘,一阵风吹来,我便可以居无定所。
饥饿,还是饥饿,一下午的时光它一直陪着我,我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任凭冰冷的水麻痹我的肠胃,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不饿了。
电视里,一成不变的男女泡沫剧无聊的上演着,但我喜欢,因为它是空洞无边的,它是人类美好的幻想,我是个喜欢幻想的人,一直都是。
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开锁声,她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鼓鼓的大塑料袋,香气顿时弥漫开来,我突然感觉,一阵从未有过的饿袭上心头,而且顿时让我相信,人要是饿狠了,吃皮带树根那真是有可能的。
她看到洁净的屋子,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旁边的遥控器胡乱的拨了起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幸好电视里传出杂乱的武打声音,这样不至于太过尴尬。
饥饿还是战胜了理智,不经他同意,我走到她跟前,拿起她旁边的那个大塑料袋,打开一看,是只完整的烤鸭,我发疯似的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着她的表情,我怕这可怕的举动会招来她更为可怕的面容。
但一切却出人意料,她仿佛是条小河一样,举止流露的那么自然。
她“呵呵”笑着看着电视,还时不时骂一句粗话,“操,这小子真脓包。”完全没有顾及我这张吃惊且贪婪的脸。
等我吃的只剩下鸭屁股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她看完了节目,扭过头来冲我笑骂了一句:“还是那死德行,跟你爸一个样。”
他今天心情看来出奇的好,看来连续打我十五天的纪录看来她是破不了了,我可能是受了她的感染回了一句,“人家饿了。”
“饿?”她挑了挑眉毛,“没饭菜做不怪你,我上次给你的书本钱应该还剩下些吧,你不会出去吃啊,笨死了!”
我当然没敢告诉她钱遗留给毛毛虫了,但又不敢找什么理由,于是我用贪婪的吃像来掩盖我的心虚。
她摆了摆手说:“吃完了去厨房洗洗你那脸,跟油炸了似的!”说完这句话,她好像被自己的话逗了一样,倚在沙发上笑个不停。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心随我性,喜怒无常的人。
夜晚,墨一般的黑,天上没有一颗繁星点缀,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平常。
今晚的她也是。
躺在**,眼前浮现她笑若桃李的脸,她头一回原谅了我对她的“冒犯”,为什么?难道是她良心发现,还是其中令有隐情?就这样胡乱猜了一夜,直到东方鱼肚白,太阳东升。天大亮的时候,我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她早已走了,桌上有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哦,天那!今天难道是愚人节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桌上还有一碗米饭和几碟小菜。
今天的早饭是近几年最好的一顿了。
她真的变了。
吃完早饭,背起书包,骑着她以前骑剩下的自行车,就往我的学校南中赶去。
南中是这个镇子最大的学校了。就在镇的最西北角,离我家还是比较远,骑十五分钟才能到达。
等进了班级,我就看到了这个班级中我最不爱看见的一张脸——林浩。他见我坐定,径直的走到我的桌前,我真懒的理他,拿出我的笔记本就开始抄录笔记,他敲敲桌子说:“小凡,自习课老师不在,和我聊聊天怎么样?”我很讨厌他套近乎似的叫我小凡,但我什么也没说,对付这种人,沉默是回绝他最好的手段。小凡。”他身子朝前靠了靠,然后又故作神秘的说:“我会永远记着你怕毛毛虫的事。”天那,亏他还敢提那事,为了这件事,我不仅丢光了这个月所有的零花钱,而且还饱受一番饥饿之苦,他拿我当什么,是他手里任他摆布的洋娃娃,还是任由他左右的人偶?这一刻,血液齐冲我的大脑,只觉得大脑一热,我拍案而起,“林耗子,你快滚!”
“哦,大家快看,美丽的叶凡说脏话了!”他肆无忌惮的撒泼起来。
“你!”我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同学们的目光都齐聚在我的脸上,我知道,再和这个混蛋争吵下去,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见我不说话,他反而得寸进尺,喋喋不休的对我挖苦讽刺,最后的一句话像只飞镖一样,令我猝不及防,“哎!没爹的孩子就是她这样啊!”
我听了,泪水就下来了,爬在桌子行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浩,你闹够了没有,快回到你的座位上去!”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从教室的西北角传来,顿时吸引了大部分同学的注意。
林浩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个班级始终都容忍着他的所作所为,他不相信自己的权威会受到他人的打击,他顺声看去,那是我班班长颜璐,一个品学兼优,优雅美丽的学生。
“哦,大班长啊,我跟我的同学叶凡小姐聊天碍着你事了?”他十分的不服,胸脯一起一伏的,像受到奇耻大辱一般。
颜璐文雅的一笑,说:“林浩同学,现在是早自习时间,大家都在自习,教室是大家的,你别那么自私好不好?如果想聊天,我不反对,但请选择一个适当的时间和地点,如果你对我的所说的话有意见的话,一会我们可以在老师面前理论个清楚。”
她的话真是不易反驳,说的林浩咬牙不语,半天才说:“颜璐,算你狠!”
说完便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拿起一本不知名的书,装摸做样的看了起来,边读嘴还嘟囔,大概是诅咒之类的话吧,他这种人,就如我妈所说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
南中,真是个包罗万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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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南中风波』
傍晚的余晖斜斜的印在不宽的马路~,周围的一切昏昏沉沉的一点生气也没有。令人心烦的是,我的车胎又被~了。我记不清车胎被~的次数了,只记得,校园西侧修车的王大爷~开车带时,~已经~是补丁了。今天,我总~是林浩~的,因为在这只有他能~的出来。林浩——想不提起他真难,我一边~车一边朝学校西侧的地方走去。没事的,叶凡。我暗中安慰自己,还有几个月就~中考了,我~考到市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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