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了。当初蒋介石是消极抗日,积极反共,共产党深明大义,肩负着拯救中华民族于危难之中的历史使命,与日寇血战。但是在这个时期,共产党还没有取得全国的政权,中国还在国民党的统治之中,卫庆恒与当地劳苦群众一样,在战火纷飞、动荡不安的历史条件下,提心吊胆、躲躲藏藏地度过了八年的艰苦生活。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了,中国人赶走了日寇,眼看着光明就要到来,可是蒋介石却掉转枪口,对共军作战。他要消灭共产党,他要维持国民党在中国的统治地位。于是国民党政府加紧扩军,执行更加**和残暴的抓兵政策。
这一天,村长又带着一群“狗腿子”,荷枪持棍,气势汹汹地闯进村子里来了。他们在屯中间敲着锣、鸣着枪,大声喊话:“村民们听了!国家有难,人人有责!过去打日本我们没有要们去当兵,是照顾你们要老婆、生孩子。现在日本被打跑了,共产党又要翻天了!共产党是要‘共产公妻’的!那就是大家共睡老婆,共生孩子!这还了得!所以我们要跟老蒋打共产党!凡是年青力壮的男子,都要当兵去。不愿去的要交两百块大洋,我们另外买人去!听见了吗?!”
村长一干人一路喊话,一路走到卫庆恒的家门前。村长示意一个力大嗓子粗的村警向卫庆恒喊话:“卫庆恒!你出来!你的好日子到了头了!你快出来!”卫庆恒家开着门,并没有人答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快出来!快出来!再过三分钟不出来我们就开枪了!”村警大嚷道。门内还是没有反应。
“妈的!卫庆恒!你这几年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娶了老婆,又生了几个孩子!你这个逃兵这回该上前线了!”
还是没有卫庆恒声音,村长心中犯疑,难道他不在家?村长朝卫庆恒家大门“叭”的开了一枪,还是没有动静。村长命令随从冲进门去抓人,但他却站着不走,他是怕卫庆恒埋伏在门边。几个胆大的猫着腰,蹑手蹑脚摸进门去。顷刻那帮人全都进了门,屋内立刻传出妇女和孩子的惊恐的哭叫声。村长知道没有危险,这才冲进门去,只见他的人团团围住一张床,床边坐着卫庆恒的妻子,卫庆恒躺在**一动不动的。
卫庆恒的妻子见村长恶狠狠地冲来,立刻用衣角抹了抹满面的泪水,下跪哀求道:“村长,他病了好几天了,现在还迷糊不醒呢!你放过他吧,我求求你了,他若去当兵了,我们母子可怎么活啊!”
“放什么屁!病什么病!装什么装!早年他向我们开枪和我们拼命呢!”村长吼道,“滚开!手下!把他绑了!”
村长这一吼,把卫庆恒吓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伙仇人围在床前,他大惊失色,“唿”坐了起来,众打手立刻把他按住了。
卫庆恒好像病一下子全好了起来,他大汗淋漓,喝问:“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要你的命!你把‘俄国弹‘交出来!”村长“嘿嘿”奸笑道:“这回你跑不了啦!看你还能飞了?”
卫庆恒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奋力反抗。七八个打手一齐下手,把卫庆恒五花大绑,架了起来就要带走。这时卫庆恒的老母和几个孩子惊哭叫喊,场面乱似一锅粥。卫庆恒妻子扑了过去,**抱住丈夫的脚不放,被凶恶的村警踢翻在地,打了几滚挣扎着。她又爬了过去抱住村长的脚哀求道:“村长啊,求求你放过他吧!饶了他吧!,我们宁愿卖了房屋家产,凑齐大洋换了他!”村长又恶狠狠地将她踢滚在地,凶声凶气吼道:“我们要的是他,不要钱!我不把他弄到前线去,我就不当这个村长,你看着吧!”
卫庆恒还是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村长一帮人把卫庆恒拉出门去,架着带走。卫庆恒自知这回是逃不脱的了,心中苦不堪言,悲愤交加,脸部的肌肉不规则地痉挛,心中的怒火,把风寒的病毒全都蒸发出来,汗水湿透了衣服。
卫庆恒临出门时,回头对老婆道:“好好侍奉母亲,好好带着孩子,不三五年,我会回来的!”
十四、重戎
卫庆恒被解押到了乡公所关在牢房里,乡公所造册登记了每个人的来历。名册上记录着近百个像卫庆恒一样的“逃兵”,他们被集中在一起。第二天黎明,他们被押上军车运走,因为他们这些“逃兵”以前受训过,不必在当地训练了。
卫庆恒他们这些人,被军车拉了两天两夜直接送到宾州军营。那时是民国三十四年一九四五年,卫庆恒第二次当了国民党兵。卫庆恒他们经过草草地复训了一下就被编入正规军。卫庆恒被编在“中央军”七十五师五二五团,连长李显华,排长黄华兴,他是第一排,第一班,班长姓林。卫庆恒定为“上等兵”。
当时正是解放战争前夕,三大战役正在酝酿之中。卫庆恒从士兵们的交谈中,知道这一回部队不再是在两广盘桓了,要被开拔到几千公里以外的东北前线,与共军作战。
卫庆恒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忧心忡忡。他知道这一去不比当年了,要去千里万里之遥,要打大战役,能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很小,就算能够逃脱,又如何回得了家呢。他心里暗暗盘算着逃脱的计划。他想,最好是能够在上火车之前逃脱,就算是逃不脱上了火车,也要尽可能在离广西近一些的地段逃脱,否则就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卫庆恒还得知,国民党军队里的兵,大部分是被迫来的,不是自愿来的。又听说共产党的军队是人民子弟兵,都是自愿参军的,与老百姓亲如一家,是为穷苦人打天下的。他们军纪很好,官兵一致,战斗力非常强,要他去打这样的军队,他极不情愿。因此,他更加坚定了逃离国民党军队的信念。
在一个晓月沉西,晨风拂面的黎明,他们全副武装,在一声“出发”的命令中,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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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远征』
火车载着军人,“轰隆隆、轰隆隆”地向桂北方向开去。卫庆恒是~乘火车,~很新鲜、很好奇。他坐在靠窗的~位~,晨风呼呼的从车窗向车内灌~来,带着新鲜的清凉的~野~。天渐渐的亮得清楚了,窗外的~野的草木绿得可爱。卫庆恒~腹心事,眉梢~~着隐隐的忧愁。他想,火车这样的高速,跳车是不可能的,那是不~也重伤的,那么现在想逃走的事是没有用的,~脆想别的事吧。他闻着~车内的新鲜清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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