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高岭湖畔
高楼冲地处高岭山脉的延伸部分,高楼冲的地形其实并不高,高岭山绵延十几里,蜿蜒十二峰,山峦奇险,森林茂密,山清水秀。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人们还看到过虎,狼出没,狐狸,獾,犱,野猪,野兔,獐,黄鼠狼更是不计其数。飞禽小鸟数不胜数,野鸡,斑鸠,鹰,喜鹊,黄鹂,秃鹫,乌鸦,白头翁,牛屎婆。。。。。。数也数不过来。那些蚊子鸟,麻雀是最多的。冬天,支一个米筛,米筛上用一根线牵着,再在筛下置些秕谷,不要一会功夫,就能抓到许多的麻雀,有时还可以抓到白头翁,牛屎婆,斑鸠或一些不知名的,色彩斑斓的大鸟。夏天的晚上,到山边,口里含一片树叶,吹出‘吱吱’的声音,那些蚊子鸟就会自动飞到你的肩上,头上。一个晚上往往可以抓到几十只上百只。
这些野生的飞禽走兽时时忘不了要乖乖地从深山老林里下来,它们似乎也会欣赏美景,向往热闹。人气旺盛的地方。后来,人们才明白,这些动物是为了寻水喝才冒险下山,春、夏季节那些动物是不会下山的,因为山里到处是潺潺的泉水,而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只有地势低洼的高岭湖才有清凌凌的岩水。
为了生存,动物们似乎忘记了人类的阴险奸诈,也许像老虎那么威猛的动物,根本没有把弱小的人类当成一回事。这是这些低等动物们的悲哀,人虽然弱小,但善与心机,一个小小的人可以叫千军万马的同类灭亡。这靠的是什么?是算计。悠悠数千年,人类不但统治着比自己大得多,凶猛得多的低等动物,甚至与自己的同类相互倾扎,厮杀戳夺,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剩下来的人类难道不已经成精了,你们有岂是对手。现在的人类,已经可以毁灭地球。这些岂敢小瞧人类的低等动物们的命运可想而知了。才多少年,山林被刨光了,飞禽走兽杀的杀,逃的逃,终于不知所踪了。
高岭湖,人们俗称高岭水库,它又是自然形成的,群山峻岭之中天然的湖泊,怎么可以说成是水库?它方圆一公里多。湖水冬暖夏凉,出口在高岭山脚下的高岭岩下,一年四季,有五条水车那么大的出水量。湖有多深,也没有谁知道,据说,曾经有一个可以在水里二十分钟不出头的小伙子,在湖心也没有沉到底。
沿高岭岩这边,湖水到是不深,湖底下是岩层,适合人们夏天游泳。年复一年,滩上的石头都被磨得光溜溜的。在湖中凸起的岩石,像一块屏风,把高岭崖边的湖分成两个世界,自古以来,南边是女人的天地,北边是男人的天地。只是不到晚上,无论女人、男人都不敢**下湖。因为那水像镜子似地,会把人身上的秘密暴露无遗。
沈剑锋那次就是在水下看到了万雅丽身上的秘密的,就那一次,叫他一见纯情,发誓终身相守。一生难忘。连自己女儿也叫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名字,可见他用情之深。
吃过年饭,他是一个人溜出来的。鬼使神差地一个人就来到了高岭湖。
昨晚,下来一场不大不小的雪,莽莽高岭十二峰,像舞动的银蛇,苍翠的森林都覆盖在皑皑的白雪下面,像银蛇身上的鳞片,光洁而透明,熠熠生辉,苍茫的天空犹如银蛇舞动时扬起的尘土扬沙。人在大自然面前其实是渺小的,自己无法改变历史,那只有顺应历史。又何必自寻烦恼?
也可能是着岐山秀水让他心情开阔,突然,感觉心胸里压着的石头落了地。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大呼道;
‘高岭崖,你的儿子回来了。’
给他回应的是高岭十二峰悠悠扬扬的回声,还有被惊起的鸟的翅膀溅起的飞雪,洒洒坠地的声响。他收回目光,近处的高岭湖如同一块浴室里的镜子,晶莹清澄,镜面上冒着丝丝缕缕热气。亦如仙宫的祥云,几分美丽,几分神秘,几分悠远的想象和回忆。
那祥云里他又似乎看到了雅丽清纯的笑脸,湖面上飘起的分明是雅丽冰清玉洁的酮体,圣洁而高雅,那个年代里,他们有过多少相拥,湖水里,山崖上留下过多少羞涩的,娇媚的害羞的欢笑。只是,他们始终没有逾越那道藩篱,他们要把那美好幸福的时光留到红烛插上神台,敲罄子拜堂,洞房花烛的那一天。那个年代,爱情的纯洁比生命更重要。高岭湖畔,有过多少的童年,少年的美好时光。如今,已被岁月的风雨洗刷得面目全非。往事不堪回首!而今天,那么一个美丽纯洁的姑娘已被岁月的风霜所摧残,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
沈剑平吃过饭,先回到房间,今天,早上五点就起床了,吃过饭后,还想睡个回笼觉。可前脚进门,李霞后脚就进来了。李霞拉起沈剑平,说;
‘起来,今天刚刚下来一场新雪,我们去看看雪景吧,顺便去拍些雪景,好不好吗?’
沈剑平说;
‘不去,人家还有礼数没有到’
‘好好,知道的,老婆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说着,李霞附在沈剑平脸上亲了一口。沈剑平得陇望蜀,说;
‘还是不去,’
‘好老公,要不,你昨晚提的要求,我今晚考虑、考虑?’
‘对吗,这才不愧老婆的称谓吗,好!去,我去。’
两人正在房间里缠绵的时候,门被袁碧华推开了。她急急地问;
‘老三,你哥呐?怎么放下碗就不见人了’
李霞开玩笑地说;
‘看把嫂嫂急的,大哥那么大的人,又在自己的老家,还怕丢了,真是夫妻恩爱。剑平,你可要学着点呵呵。’
‘不是,昨晚不是又和我闹气了么,从连州回来,我们一直僵着,你那大哥,脾气倔得很,老三是理解的。我也就是在自己家里人说说,在外人面前谁也不知道。外人说我们恩爱到是差不多,你们还不知道么,还恩爱,早就恩断义绝了怕是?’
沈剑平说;
‘嫂嫂莫急,我们去找找,就是。我知道他应该在那。’
袁碧华说;
‘不要告诉了父母,免得老人操心。’
‘我们只说是去照像,拍雪景,不就可以一切去了。’
他们拿着相机,出了堂屋,沈剑文,沈雅莉听说是去照相,连电视也不看了,也非去不可。他们一起浩浩荡荡踩着厚厚的雪出发了。
高楼冲离高岭湖有二里来路,需要翻过屋后的一座山坡,出门不远,就发现一路脚印,袁碧华一看,这真是沈剑锋军用皮靴所留下的,山上到处是松树和灌木丛。羊肠似的小路淹没在白雪覆盖的灌木下面,每走一步都可以听到脚下‘嘎嘎’的踏雪声,一不留神,就滑倒在地。雅莉走几步有滑到在地下。惹得剑文哈哈大笑,嘴里唱道;
‘拜年拜得早,粑粑莫弄到。
拜年拜得暗【迟】,粑粑弄一石。
跪地拜年到恭喜,主人快点数米米。
站着拜年道发财,主人红包快拉来。’
雅莉被姑姑惹得火了,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塞到剑文的衣领里。两个人你追我赶,打起了雪杖。躲在大树上鸟窝里的鸟不时被他们惊飞,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飞动时的风儿惊得树林里的雪纷纷下落。不时暴起一片沙沙声,森林里神秘而新奇。
这种新奇对袁碧华来说,还是头一次,还是结婚的时候,沈剑锋带她来过一次,但那是秋天,地下是一层金黄色的松针,还有漫山遍野的红枫叶,像一团一团燃烧的火,她天生喜欢红色,那种记忆一直深深地映在脑海中,白色,她也不讨厌,但总是觉得缺点什么,要么就是白色给她的感觉过于沉寂,沉寂得有点凄凉拟或一种惨烈什么的。
喜欢红色的人好斗、热烈,有强烈的占有欲,喜欢征服。这种性格如果是男人,也许不是坏事,但在袁碧华的身上,几乎是一种灾难。尤其她面对的几乎是一个和他一样性格的沈剑锋.
婚姻的最基本条件是双方在爱情的基础上还要在性格上相互适应。然而,他们的婚姻通过十几年磨合,似乎远远没有达到那种相互适应,总是矛盾重重。袁碧华为了维系自己的婚姻,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改变。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了。比如,她原来瞧不起农村人,现在,她把沈剑锋的父母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在经济上给予这个家庭的帮助是有目共睹的。沈剑锋是老大,弟弟妹妹读书,家里搞建设的钱都是她们出的。这个家庭没有他们是不可能有现在这番光景的。还有,每次吵架,都是她做出让步。吵来吵去,每每吃亏的还是自己,这种苦,她在所以的同学、战友、朋友、甚至大院里儿时最要好的伙伴也从来不敢提起。为了沈剑锋,她甚至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朋友。在他们面前,也包括自己的父母面前,他必须扮演一个幸福的贵妇人的角色,因为这桩婚姻是她自己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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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高岭湖畔【下】』
出~在高~大院的她,从小是父~的掌~明珠,父亲是南~~,多年征战,一直到四十多岁才安定~来,~亲那时还是个学生。十八岁时生~她。能不爱他吗?尤其是父亲,一生刚直不阿,可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到她长成大姑娘的时候,父亲找来十几个连职以~的英俊小伙。可她偏偏看~了那时还在师~报道组的一个小兵沈剑锋。沈剑锋在那些小伙子里人才不出众,一~乡里乡气,一~军装~得花白了皱皱巴巴还在~。后来问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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