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奇异的,是将愿望愿望下去,奇异的,
是看自己相关的,这样在虚空中
飞散。死了是艰难的
净是追赶和补足的,直到人渐渐地
察觉出一点永恒。但是活着的却全部
犯下一个错误,就是他们过于强烈地区别
------《杜伊诺哀歌》
夜深了,刚才还在放烟花的人们都回去了,也许已经在梦里继续着他们的幸福了吧。我喝着酒,凌晨的风还是让我哆嗦,才恍然大悟,太阳神的节日已经过去了,光不再照耀所有人,也许阿波罗也嫌弃不忠的信徒吧,况且像我这样没有标签,一无所有。
纯粹的无产者。
善良,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寄宿在每个人的身上,混合着薄荷和砒霜?当你在天堂门外洋洋得意,举着绿卡准备通行的时候,猛然踩空,摔得粉碎?
是玩笑?是宿命?
沧曾经杜撰的故事,瞬间占据了我,松鼠和老鼠为什么不可以是兄弟?
只是一个喜欢埋头,而哲学派的弟弟喜欢抬头,思考不切实际的东西而已,渐渐,一个从此忘了去仰望天空,而一个却忘了低头,用一节树的高度去背叛自己。最后,它们其实都不再是自己了。
而我们,还可以骄傲的说我们还属于自己吗?还是一次次的重踏覆辙,可怜兮兮的,带上面具,再然后去学习诅咒,乞求时间将你给吞没?
天空里,只有蝙蝠还没有睡,依然在坚持着,守望着属于他们领地。直到贪婪的光越过昏线,一点点的吞噬着它们的领地,它们才会依依不舍的退回巢穴,休整,等待着下一个黑夜的讯号,重复着光复和被驱除的宿命。
但它们是否有想过,抛弃从生命之初就戴上的枷锁?
当唐僧在菩提树下追忆前尘往事,是否也会记起那原本属于的因缘和情爱?〈唐僧情史〉里唐僧对佛主说:“如来,我后悔认识你了“那一刻,他教科书式的温和生命才算得上带上血气和自己。纵使下一秒遭受轮回又有何妨?
真相没有堕落,掩盖了,修饰了,只是我们的勇气不过是不小心打了个盹,感冒了。
我想,我是感冒了。
我不再是一个树一样的人,我被掏空,连根拔起,然后被送进木料厂,制成陀螺,现在我只会**的旋转,**的想着脱离圆周的轨迹,可是我不能,甚至连停在原地都是一种奢望,哪里才是我的家?我不知道,直到筋疲力尽,跌落,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许愿了
可是我真的想停下来,扎根,和时间一起漫漫的老去,像倔强的杨树,屹立着,千年不倒,纵使是倒下了,亦可以千年不朽,笑看滑稽的变迁和无常
“你留下来好吗?”
“对不起”
“你还会回来吗?等到你家后院的水仙都开花的时候你会回来看它们吗?“
“恩,或许吧。“
心口突然好痛,记忆的碎片飞离我的身体,晶莹,它们飘在风中,我看到了轩,她对着我笑,我努力的伸手去抱紧她,但我只是徒劳,她碎了,一片片的脱落,越飘越远。
水仙,开花了吗?
其实我早就知道成群结队的水仙是不会开花的,从它们的始祖阿喀琉斯起,所有的水仙都是害羞的,只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悄悄的绽放,每一朵花都默默地承受着孤独的美好和乖戾的沉重。
人们,大概都是野生的水仙吧,丑陋,喧嚣。
一轩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也是第一个相信月亮是蓝色的精灵,她没有像其它人那样把我当作一个累赘,一个神经错乱者。
我们经常在一起谈论,会说话的书签,哭鼻子的竹子,长着一双粉红
色翅膀的猪,还有雪地里出没的象群。。。。。
童话真的很美,可是为什么我们偏偏拿长大作为代价,将它们归类与无知和愚笨?最后永久的把它们驱除?
裹尸布,我们给自己的童年举行了葬礼,没有悲伤,脸上永远只是羞愧和不屑。
秘密的葬礼。
一轩,是否知道从一开始我从来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冒牌教徒呢?
礼拜,弥撒,祷告,祝福,忏悔。
喜欢躲在衣柜里哭泣的她又怎么能去了解,我残损的手掌一直都在嘲笑可耻的伊甸园,还有被上帝圈养的夏娃和亚当。
宗教,不过是一种集体的迷失而已,哪怕杜撰的如何冠冕堂皇,华丽之下,免不了成群的虱子,爬满,鼓噪。
上帝死了,查拉图斯特拉从山谷里跑了出来,惊恐且欣喜的告诉他路上所有遇见的人。所有人突然尖叫起来,使劲的摇头,捂着耳朵,嘴里念念有词:原主的荣耀与我们同在,原谅这个可怜的疯子吧,他准是患上了失心疯。
到底还是学不会一轩教的虔诚和笃信。
脆弱的个体又怎么去对抗群体实行的暴行?集体的沦陷和**?中世纪规模宏大的十字军东征,掠去了繁华的城市,留下满地的弓矢,断箭,盾牌,尸体,这累累的罪行难道是善良的许诺?
信仰,如果盲目,不如没有的好。
异教徒,我甚至不配拥有这个血和骄傲染成的旗帜,自私的我建起了唯一属于自己的强盗逻辑。世俗的世界里太多的规则和条条框框,那实在太累太无味了。让该死的夸克和耶和华见鬼去吧。
而佛门以大地山河为病,一切都放下了,何尝不是另一种固执的放逐,一种无能为力的慈悲?空色见义,生死住灭,木鱼,佛珠,经文,法身,钟鼓,却何曾看过,提刀的佛陀在人世间割刈邪恶的头颅?这些权力的侍婢,贵妇,纂弑者。虚构的乐土上都开出了怎么样的空头支票?
一轩是否又知道《长脚女孩》的故事?
长脚的娃娃有一天迷路了,她闯进了铁笼般的城市,她看不到草地,看不到蓝色的天空,也听不到池塘里青蛙王子呱呱的情歌,她甚至寸步难行,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是光着脚丫,在田野里奔跑。可是她还是被外面的世界蛊惑了,她穿起了高跟鞋,戴上了有色的眼镜,学会了矜持,习惯城市里无处不在的路标和规则,小心翼翼,丧失了连黄莺都嫉妒的歌声。
她彻底的迷失在这座绝望而又混乱的城市里。再也找不到了,回去的路了。永永远远的成为了这个城市的祭品,活祭。每天机械的上班,下班,重复着规律式的作息和交际。
我,还是把自己弄丢了。
而一轩,到底还是离开了。
两年前我回去了,后院那一片水仙早已经不在了,杂草足以把我从别人的视线里剔掉,彻彻底底。
“翼,我太累了,本来我以为我可以一直追逐你的影子,或者安静等着你回来,可我做不到,因为你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永远在别人的生命里忙碌,甚至是死去了。。。。。“
电话的那端,一轩一直哭着,那一天,我在莆田,在海边拾着贝壳和海螺,听海。我安静的听一轩说完,然后冲进忧郁的海的心里。记得我一直往下坠,耳膜被压得生痛,但我还是继续往下潜,像一只受伤的比目鱼,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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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听,夜是如何空籁的。你们这些星那个恋爱的人对他恋人的容颜的~望不是出自你们吗/?他对她纯粹的脸的内心审查不是得自于那纯粹的星~吗?-------里尔克《杜依诺哀歌》2007年12月28日该隐说,~者没有梦,因为~者不需~梦,~梦只是弱者残~,自闭的安眠~,无论是浅层还是~度,都只是慢~自杀。~亡,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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