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朦朦胧胧、半混沌清醒、稍微有点儿懂事之时起,祖父和父亲就在三地叮嘱我:“大贵,不论你以后到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忘记,你是我们山瑶人的后代,是龙的子孙!”
“祖父,父亲,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牢牢地记住你们的话的!”我答。在我小小的心灵中,已经为自己是龙的子孙而自豪。
在我们郎蛮山口,麻子三三叔和香香姐姐父女俩,在那儿开了个小小的酒店。由于他的酒店开在伤口岔道儿上,南来北往的人都在这儿歇脚打尖,山脚汉家人寨子里的小孩儿,也极爱到那儿去玩。有一天,我们几个瑶汉寨子里的孩子又在那儿玩泥团,边玩边说说起了大家的祖公。有的说他的祖公能开山,有的说他的祖功能擒虎,有的说他的祖公能打狼,说得自豪又得意。此时我已经有八九岁,已经懂得一点人事了。“大贵,”和我同一个寨子的牛崽问我,“说说你的祖公吧,你的祖公是干什么的?他有什么本事呀?”
“我的祖公是龙,我是龙的子孙!”我记起了祖父、父亲的话,连忙自豪地说,“我的祖公本事大极了,他置了天地,创造了人类,降妖除魔让天下的穷苦人都能过上好日子!”说着,我将祖父、父亲交给我的古歌《龙皇歌》唱给他们听:
一手举起太阳,
一手举起月亮;
长江是魂魄,
黄河是血管,
我们古老古老的祖先,
就是开天辟地的龙皇……
“大贵,这个我们知道,”和我一起玩的牛崽、阿珍、强强、小红等瑶家汉寨的孩子一齐嚷道,“我们听私塾老师和麻子三伯伯讲过,凡是在我们这个国家里生活的中国人,不论是瑶人还是汉人,都是龙的子孙,都是炎黄的子孙,所以,龙皇不但是你大贵家的祖公,也是我们大家的祖公!”
“嗯!”我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都对,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贵,”这是阿珍走过来,她是个胖乎乎**嫩德个汉族小女孩,亲切地拉了我的手问,“你告诉我们,你家的祖公到底是谁?”
秀秀的话,我并不难回答。因为在我们山瑶人的故事以及民歌中,龙的子孙,炎黄的子孙,龙的传人等理念,民族情感、爱国精神,是我们的理想和追求。血浓于水,情深入心,人不能忘本,更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宗。比如母亲,母亲是我们生命的源泉,祖国也是我们生命的源泉。我们要用自己的赤子之情,去报效自己的祖国,去报效自己的母亲!同理,龙的形象,龙的精神,是我们引以为自豪的认同理念。这正如黄河,这正如长江,正正如万里长城,都是我们作为华夏赤子热爱祖国热爱民族的理念的伸延!
我抓了抓头皮,说:“我听我父亲和祖父说过,我们瑶人的祖先,是一个叫盘瓠神,他也叫盘王,打败了凶恶的敌人保护了自己的国家,立功回来高王就把自己的小公主嫁给了他,定居在会稽山,生了我们盘黄李廖,任邓高周,唐奉包沈……”
“这个我们也知道,他是我们全国瑶族同胞敬奉的祖先,”与我同个寨子、也是属于盘瑶子孙的牛崽说,“我们问的是你本家本族的祖先……”
“这个我知道,我父亲和祖父告诉过我,”我十分高兴地告诉他们,“我祖父说,作为我们唐姓来讲,古代的唐尧虞舜,唐叔虞晋文公都是我们的祖先,所以我们唐家人自号‘晋阳堂’。而从近处来讲,我们的祖公德隆公来自浙江衢州,富四公来自贺州……”于是,我把我所知道的有关祖公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他们听。
“哦,原来是这样,”牛崽、强强、阿珍、小红他们一起敬佩地对我说,“大贵哥你真了不起,有关祖公的事儿你懂得真多!”
“这都是我祖父和父亲告诉我的,”我说,“祖父说,人不能忘本,我们虽然小,但也应该知道自己的祖公,自家的来历……”
就在这时,我看见我们瑶寨的本家族老八叔公、盘王庙的大师公、杨仙婆、麻子三和我祖父、父亲迎面走来,赶忙大叫祖父一声“爷爷”,跑过去问他:“爷爷您要到那儿去呀?我要跟着一块儿去玩!”
“不行呀,大贵,”族老八叔公走过来,笑眯眯地爱抚着我的头顶儿说,“十月十六的盘王节就要到了,我们来找你爷爷和阿爸,就是要商量商量,看如何操办有关盘王节的事情……”
因为祖父读过几年私塾,年纪长见识又比一般人多一些,故此每年的盘王节,族老八叔公都要和盘王庙里的大师公、麻子三、杨仙婆等人来找他商量盘王节祭庙、砍牛放花炮等事宜。
在我们桂东郎蛮山谁都知道,过盘王节又叫还盘王愿。由于是拜祭始祖盘王的节日,凡是盘瓠王的瑶族子孙,不论是谁,九村十八寨、男女老少都参加,所以节庆活动十分隆重和盛大。我们郎蛮山雅迷寨的盘王节活动,场面热闹火爆仪式多而隆重。它三年一还小院,六年一还中愿,十二年一还大愿。从上次还盘王大愿已经历经了一次还中愿四次还小愿,至今已过十二年,已经到了十二年一还大愿的日子。因为杨仙婆既是我父母的大媒人,又接生我出世,与我家极有渊源。加上盘王节庙会以及村里的一些重要节庆活动杨仙婆都要和大师公一道搭档,请神,拜神,求神,送神,据说很有些门道,所以寨子里有关盘王节等大型祭祀活动,都要邀请她参加。
我一惊一诈地向维里奥问着,知道了风之大陆上的对时间的计量方法。风之大陆上,一年有五百天,一个又分十个月,也就是每个月有五十天,而每十天合为一个星期,太阳日是一个星期的第十天,每个月的第一天也就是一个星期的第一天……
我心里感叹:“也不知道风之大陆(这个星球)自转和公转又怎么样的……感觉他们对时间的划分方法也蛮好的,说出几个月几日,就可以知道是星期几了啊……哦,维里奥说他是二十岁,那可是活了一万多天呢,他还比我大啊……在这里的一天,我感觉跟地球上的一天差不多啊……看看维里奥的相貌,就在地球上,别人也只会认为他只要十几二十岁啊,就让他当我弟弟算了……呵呵,我什么时候喜欢当别人的老大了啊……”
我又问维里奥道:“维里奥,你们风之大陆上的人类可以活多久呢?”
“你是问我们风之大陆上的人类的寿命吧……”维里奥说道,见我顶顶头,又说道,“一般人可以活一百多岁,如果是一个强大精神力量就可以活上几百年……”
我惊讶的望着维里奥,嘀咕道:“活几百年,那还不变人精,还有精神力量是什么呢?”
我也就没再问维里奥了,疑惑地看着维里奥,心里感叹道:“过的几十年,我就死了,而维里奥正是壮年呢……哎,看来在风之大陆上,‘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应该改成‘君子报仇百年未晚’了。”
我又从维里奥那里知道了,现在风之大陆上,人类时间是太阳神历20080年。风之大陆上以一千年为一个世纪,也就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我又在心里琢磨着了,“在地球上是公元2008年,而在风之大陆上是20080年,刚刚好是十倍,这之间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我只有自己一个人瞎琢磨了,琢磨来琢磨去,也没磨不出什么来。
……
很晚,我和维里奥,还有山丘,先通·布内亚四人在维里奥的帐篷里用下了晚餐。
用下晚餐后,维里奥就和先通·布内亚商量着地精一族帮助我们挖居住洞穴的事宜。
一天的时间,让先通·布内亚看到了,跟着我们有着很光明的前途,对于维里奥提的要求,也就乐呵呵的答应了,说明天就开工。
在一旁的山丘,也对先通·布内亚说道:“族长,我发现,你们居住的山体里含义铁矿。尽管我看到的都是稀铁矿石,但我想,这山里保不定就会富铁矿石,如果发现钨铁矿石,那就好了啊……所以,你们地精一族在打挖洞穴的时候,我会派一些对矿有识别能力的矮人帮你们打下手。”
先通·布内亚笑道:“那当然好了,明天,我们再合计一下吧!”
这时候,维里奥说道:“先通·布内亚族长,山丘军长,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吧,我和孙大哥还有事要谈呢……”
先通·布内亚族长和山丘军长说了声,“告退”,就离开了维里奥的帐篷。
我也明白,维里奥有什么事要商量,明天就是我和他结拜的日子了。我先问道:“维里奥,是不是想和我商量明天结拜的事呢?”
维里奥回答道:“是的。孙大哥,你是神,我也不知道你们神族那里是怎么结拜的呢,所以想着和你商量一下,如何结拜?”
我想也没想,说道:“当然是‘喝血酒结金兰’了啊!……”话一说完,我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喝血酒”,那不是要我出血了吗!
我急忙,抢话道:“‘喝血酒结金兰’,就是两人都划破手指,滴几滴血在同一碗酒里,接着两人对分着喝。”
维里奥说道:“你们这方法好啊,这样两个人体内就流着对方的血液了,这要就真正成为兄弟了!”
我问维里奥道:“你们有什么样的结拜仪式呢?”
“在风之大陆上,两个男人要结拜兄弟的话,就要一起跪拜太阳神;如果两个女子要结拜成姐妹,那她们就一起跪拜月亮神。”
“恩……维里奥,明天我们就先喝血酒,再跪拜我师傅太阳神吧。我想我师傅知道我交你这个兄弟,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又是胡扯一通。
“那好吧,孙大哥,我们先休息吧。明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就结拜。”维里奥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笑道:“好的!”
维里奥已经在他的帐篷里为我重新铺了一个床铺,布置和他**的一样,又是一张狭长的、铺着一块白色兽皮木床。我躺在**后,回想着,自己在地球上的朋友们,心想:“他们会不会想我呢……”我又想起了,已经过世的父母,想着想着,我的眼角边流下泪水。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我才入睡……
那一夜,感觉只睡了一会儿。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维里奥叫起了床。洗了把脸,维里奥又给了我一个纤维含量很高的果子,我咀嚼一下,感觉还蛮好的。
维里奥在我提问下,简要的说了一下关于给我咀嚼果子的情况。我心想:“在这里没法牙刷,但咀嚼这种果子,也可防嘴巴异味和清洁牙齿啊,而且效果不错啊……哦,如果我可以制造出风之大陆上没有,但又很实用的东西,那就可以给维里奥挣来军响了啊……牙刷就不必了,听维里奥说,风之大陆上这种香果子可多着呢,一般平民都买的起,效果还不错误。以后我多多观察,我想我总可以找了一二个发财的项目啊……”
维里奥让士兵在一个太阳可以直射的空旷的地上,放上了一个简易的案台,上面放上了一些食物。
“这跟地球上还有些相似的地方啊!”
我和维里奥走到案台前,拿起放在案台上的匕首,割破手指,往一个大碗里滴了几滴鲜血。很快我们的血液在酒碗里,在酒中翻腾,不一会儿,它们就融合在了一起。
一个魔法师把大碗里的水,分到了两个小碗中,但大碗中还留着不少的血酒,他把遗留的血酒洒向了太阳照射来的方向,高声道:“伟大的太阳神啊!你的异姓子民,维里奥·基莫里恩思和孙武,现今要结拜成兄弟!伟大的神啊!你祝福他们吧!让他们成为情同手足的兄弟!让他们在困难面前不离不弃!让他们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同时拿上兵器并肩作战……”
我和维里奥·基莫里恩思在魔法师的指引下,跪在案前,面朝太阳,双手端起酒碗,高过头额,高声喊道:“情同手足……不离不弃……并肩作战……”
我和维里奥喝下了酒后,把碗仍到了一边,站了起来,相互拥抱……
这时候,我心想:“这酒怎么这么清淡呢,还很难喝……哎,就算风之大陆上没有好酒,我也造不出酒来啊。以后看小说的时候,那些主人公卖好酒挣钱,我怎么没想着学一下酒的酿造方法呢……”
我又是一阵悲痛,“我学计算机的,在这冷兵器时代,我学的东西基本上用不了啊!哦……我好象有七天没上网了啊,这几天我还不是好好的,看来我的网瘾还是可以戒的啊!”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