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缭绕的蒙顶山上,一白发须眉的老者端坐在山崖之上,眼中精光四射。
在他的面前跪着三位弟子,其中一位低着头伤心欲绝。
老者看了看他,缓缓道:“济世,无须自责,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法则,这是任何人都无能为力的,纵然你我都是歧黄高手,也终有一天会在岁月中灰飞湮灭。”
李济世叫了一声“师父”便哽咽的无法言语,另外二徒也是眼眶**。
老者目光望向远方,喃喃道:“为师历经隋末动乱,又历‘贞观之治’,对李世民存百姓的思想很是赞赏。真期盼这样的盛世能够下接千载。然而,天下大势,多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作为江湖中人,其他的或许无能为力,但维持江湖的平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惜......,师父老了。”说完老者重重的一叹。
“师父,弟子们愿替您完成心愿”,三人异口同声道。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道:“都是好孩子,晴天啊,你的剑法光进入无上天道还不够,必须突破‘言剑’的境界,步入‘意剑’,方可成为真正的绝代高手。元霸,你的撼天神锤虽已步入大成境界,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记切记。”
说完,目光望向了最小也是最善良的三弟子济世道:“为师虽未让你像两位师兄一样过分沉浸于武功招式之上,却让你饱读各种医典和武功秘籍。倒不是师父偏心,而是看你自幼灵慧过人,希望你能把为师尚未完成的母子连心大法创就成功。”
“你们一定不要辜负为师的厚望......”,说罢,微微的笑了起来,像一尊雕塑。
三位弟子默默的跪着,心知师父已仙逝。
药神站在谷中,眺望着远方,又想起了师父临终时的情形,喃喃道:“四十年了,为了完成您的心愿,我东到大洋彼岸,西到塞外边关,南到蛮疆荒土,北到雪域天山。踏遍三山五岳,走遍大江南北,总算不负重托。”
第一章迷棋亭
神农谷中,有一个鱼形的湖,药神称之为愚鱼湖,湖水碧绿,常年不枯,想是与地下阴河相连的缘故,水中的芦苇、菱角、荷莲以及不知名的水草生出种种的奇姿妙态。可入诗,可入文,可入画,更为可贵的是入药。愚鱼湖对药神而言,是药源之一,是养心之地,也是衣食之源。
打鱼,割苇,采莲,摘菱,挖藕,似乎人生本就如此简单。
八十有二的药神,离开尘世,独居神农谷愚鱼湖边,已有二十年光景,竖两间苇顶土墙的茅屋,无家无眷,清爽爽一人,有若神仙。晨观日出朝霞,晚赏落日斜阳,昼看花草鱼虫,夜对明月星辰,偶有心得,便奋笔疾书。
这二十年里,他终于完成了师命,自创绝世神功---母子连心。
药神本名为李济世,然世人因他神奇的医术而尊称其药神。
药神生与兵荒马乱的隋末,父母双亡,自幼由师父抚养成人。
对他而言,师父就像父亲一样,师父吩咐的事情,有兴趣的要做,没兴趣的培养兴趣也要做.
当初他多次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恳请师父传他武功,尤其看到两位师兄施展轻功时,更是心驰神往.
他多渴望自己有一天能够迅捷如奔马,轻盈若浮云.
记得有一次,随师父路经天池,那深蓝色的湖面倒映着雪白的冰峰,仿佛清澈明丽的幻境.
那一天,但觉风是蓝的,阳光是蓝的,甚至于自己与师父也被那清冷的蓝色渗透了.
见师父心情颇好,他决定向师父坦承自己一心向武的想法.
谁知尚未开口,师父似乎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道:“济世,你的心意为师明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师父传给你的并不比你两位师兄的绝技要差,为师也并未说你不可练武,而是要你结合医学,结合你对花鸟鱼虫的感悟,对飞禽走兽的了然,并在此基础上,妙研山河湖海,深究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把握武学,开创武学新天地。也只有你才能不受已有武功路数的束缚。为师的话,你可明白?”
师父的话至今言犹在耳。
至那以后,他不再想着恳求师父传武的事了,因为他终于懂得了师父的深意,他可以边练边研,只是要超然些。他也终于知道了师父带他走南闯北,看那冲激着冰凌般的潺潺急流,由天山雪水汇就的悬空而落的飞泉,以及在森然壁立的峡谷中倾听万兽齐鸣、涛声滚滚的原因。
每当想起立于撒满阳光的山巅时的宁静平和,注目那一望无际的墨绿色挺立的云杉和层层叠叠的奇峰时的惬意开怀,那来自天空的轻拂脸庞的阵阵微风,总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想起师父的音容笑貌。
是师父给了他一切,如果没有师父,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他早已死在了杂乱的马蹄之下,更不会有后来那宁静而丰富多采,那明朗而飞扬缥缈的人生。
药神住足愚鱼湖畔,沉思着,已完全融入了那山水之中。
群峰掩映,暮霭迷茫,但听药神喃喃道:“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迷棋亭是进入迷棋谷的必经之地。
相传,它是由天竺高僧出资,由著名建筑大师宇文恺亲传弟子,按照僧一行的“大衍九算”之理,经三年零九个月的施工,方兴建而成。
亭不大占地约二十平方米,亭上有一匾,上书迷棋亭,字中隐现王羲之风味,兼有南朝书法的秀美,北朝书法的雄健,落款赫然是欧阳询。
亭内有一圆形石桌,桌面有一盘尚未下完的棋,对弈者一位是陶制白发老僧,另一位是一铜制儒雅老者,侧面有一骑马信使,望着棋局出神。但见亭中有一面如冠玉、气宇不凡的青年,手握大刀,面沉如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会东劈一刀,一会西劈一刀,一会儿眉头深锁仿佛有什么难以委决似的,一会儿又眉头舒展似乎心领神会的样子,若是凡夫俗子看了,必当他脑子有病。但倘若江湖中熟悉他的人看了,恐怕要震惊于迷棋亭那神鬼难测的威力了。
你道这是何人?
他便是近十年来风头最劲,年轻一辈中武功最高,颇具侠肝义胆的霸刀无敌---袁干。
此人不出刀则已,一出刀便是风云变色。
正当袁干对迷棋亭阵法若有所悟时,忽听一老者道:“小娃娃,看你若有所悟的样子,似乎智珠在握,但我劝你最好左三右四前五后六...就这般退回来吧,这阵你是破不了的。”
袁干闻听此言,左手摸摸后脑勺,道:“前辈于阵外,竟能把声音清晰的传入阵中,果然是武功盖世,晚辈甚是佩服,只是晚辈必须入迷棋谷。”
“哦?这是为何?你与迷棋谷有过节?”
“这倒不是...”
“那...”
袁干面现红云,有些羞涩地说:“是这样,迷棋谷中的百里婉约姑娘与在下有约...”
“停,老夫明白了,你俩两情相悦,郎情妾意,只是婉约姑娘为何不来接你入谷,老夫有些困惑了”,老者道。
袁干道:“婉约姑娘的爹爹---也就是迷棋谷谷主,要求上门女婿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哦?哪三个条件?”老者问道。
“第一,要是女儿倾心之人;第二,要具侠肝义胆,且名满江湖,文武兼备;第三,要深谙阵法,能凭自己的本领进入迷棋谷,当面求婚。”袁干细细道来。
老者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小娃娃,不如老夫将你送入谷吧,你看如何?”
袁干犹豫道:“不是晚辈不领情,晚辈以为做人一定要诚实,我既想娶婉约,就当遵照谷主要求,一一做来。”
说实在的,他很想随老者入谷,他丝毫不怀疑老者的能力。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能随行,因为他想成为婉约心中的白马王子,所以他必须一切靠自己,好证明他的优秀。
想起婉约,他满脸温柔,眼前顿时出现她的倩影:白衣如雪,轻灵高贵,像白云一样,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袅袅婷婷,如开在雪中的白梅,就连步伐都自有一种轻盈自然的灵性,还有那清纯的微笑,剪水般的双瞳,善良的心,那么的纯,那么的真。
那老者看她满目柔情,一脸痴迷,笑着摇摇头,不再理他,自行入阵,但见他身若行云流水,在那神鬼莫测的阵中竟如履平地般,轻轻松松的破阵入谷去了。
忽听三位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叫道:“江湖三凶,求见谷主。”
这江湖三凶乃是近三十年来江湖中最凶残的人,不知何事求见谷主,嘴上说求见,语气却粗暴的很。
袁干心下寻思,出言道:“你三人虽然武功了得,但若想在这迷棋谷中逞凶,怕是有些不自量力。”
三凶见袁干在阵中与他们说话,齐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袁干你个龟孙子,别以为你的霸刀真的无敌了,同样是霸刀,那也要看是谁施展出来的。”
言下之意,你袁干黄口小儿,便是施展了霸刀绝技,他们三凶也不会放在眼里。
听罢,袁干哈哈大笑道:“好,很好,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界,瞧瞧这新一代霸刀是否中看不中用。”
言罢,左三右四,前五后六...,瞬间从中退出。
三凶见他如此身法,不由心中一虚,道:“今日我等到迷棋谷是求谷主解毒,并非生事。”
“你三人丧尽天良,坏事做绝,今日报应来了,你们不要怨我趁人之威,今日我若不除掉尔等,又不知有多少良善之人要死在你们手中。”袁干一边言语,一边举刀。
别人的刀多是一手握着,霸刀诀却有所不同,只见袁干双手握刀,气势如虹,霸刀一出,杀气顿时笼罩了方圆数丈。
反观三凶,老大一脸严肃,脚下迅速移动,哗一声打开了一把扇子,道:“妩媚柳梢月”。老二玉萧就唇,一脸痴迷道:“痴恋旧时月光”。老三铁笔一挥,足下不丁不八,口中接道:“万事消磨尽,笔墨最颠峰。”三凶乃穷凶极恶之人,突吟出这等清雅的词来,竟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说也奇怪,经他三人一搅和,袁干的气势竟若了几分。
霸刀诀最讲究气势,这气势不能攀到最高,出刀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但听袁干大喝一声,霸气立增,为了出刀,袁干脚步忽快忽慢。
三凶分站于三点,为减轻压力,削弱刀势,则忽退忽进,口中不断出言。
一人道:“小红花袄,两根长辫子”。
另一人到:“聪明能干,遗失绣花鞋。”
又一人道:“发汗清火,婉约通心。”
说到遗失绣花鞋时,袁干的气势已是弱了一半,老三一得意竟说出了婉约通心,也活该三凶倒霉,婉约可是袁干心中的女神,像三凶这种人,说起婉约,在袁干听来,简直就是侮辱。
袁干这一怒,气势顿时攀至最高,霸刀横扫而出。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刀,就这么直截了当的一扫,却蕴涵着摧枯拉朽之势,毁天灭地之威。
但见狂风大作,泥土沙石狂飞。
三凶的站位本有合围之势,但袁干这一刀,却使得三人都觉得这一刀扫向了自己。
老大急用铁骨扇,连接七七四十九扇,终是未能接住,被震的口吐鲜血,经脉尽断。
但袁干的刀势不衰,仍旧向老二劈去。
老二玉萧出手九九八十一次,不想还是萧碎人亡,只是两眼睁地跟鸭蛋似的,想是尚有绝技未能使出,终是死不瞑目。
老三在两位兄长以命相搏的情况下,使出了三十六路惊神笔法,终于在第三十二招时接下了霸刀,只是整个人被震的连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黑光,想是毒发的缘故,不一会儿,竟声息全无。
袁干这一刀用尽了全力,眼见三人死去便赶紧坐下调息。
正当用功紧要关头,忽听一人哈哈大笑道:“好,好,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中了墨香还魂散的人,可有人逃离‘死册’。”
说话之时,听声音仿佛尚在十里之外,谁知话音刚落,便已到了三凶停尸之处,只见一绿衣老者手往怀里一伸,便摸出个小瓶来,那小瓶看上去倒也平常的很,谁知他打开瓶盖,对着三凶尸体大叫三声:“进来”。
说也奇怪,袁干竟感到真的有什么东西进了那瓶子似的。
当下收功起身,对着持瓶的绿衣老者道:“那是什么玩意?”
老者冷冷道:“看在你助老夫收了三凶的份上,老夫就告诉你吧,它叫如意收魂瓶。”
言罢,对着三凶尸体念念有词,好象是什么独门密咒,道:“起来!难道你们想成无魂之尸吗?”
另人难以置信的怪事发生了,那三个已死之人竟真的站了起来,随那人飞也似的去了。
“大白天见鬼”,袁干摸摸后脑勺道。
这事太过诡异,致使袁干愣站在那儿,对刚刚发生的事不敢相信,几乎疑是在梦中。
几朵乌黑的云彩得意洋洋地盘踞空中,遮住了太阳,愤怒的风发出尖利的呼啸,不停的咆哮着。
渐渐的,乌云顶不住了,慌忙地四下逃去。
灿烂的阳光像瀑布一样泻下,撒满了大地,照亮了整个迷棋谷。
谷口突然传出一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袁大哥,你呆什么呢?”
袁干一扭头,惊喜地道:“婉约,你怎么来拉?”
婉约微微一笑:“告诉你吧,是爹叫我来领你入谷的,这下你高兴了吧?”
袁干高兴的一蹦三丈高,道:“伯父他改规矩了?”
婉约见他开心的像云一样---飘起来了,心下也十分高兴。
和风拂面,空气清新,鸟儿欢快的高歌,蓝天白云,一切都赏心悦目。
婉约拉着袁干的手,一蹦一跳的带着他向谷中行去,边行边道:“幸亏今天师祖入谷,他老人家云踪不定,难得入谷,算我们运气好。”
袁干不解道:“你师祖是何人?”
婉约嗔道:“你这个傻瓜,我师祖不就是我爹的师父嘛!”
袁干挠挠后脑勺道:“我只是想知道先前要带我入谷的老者是否是你师祖。”
婉约想了想喜道:“今日入谷者仅我师祖药神一人,肯定是他老人家。”
袁干“嘿”了一声道:“早知随他入谷也就是了。”
两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到了观云阁前。
观云阁内此时正坐着三人,上首坐的是药神,陪在两旁的自然是百里云烟夫妇,看情形是在商量着什么。
三人听见了百里婉约和袁干二人的说笑声,都抬起头来。
百里云烟发话道:“是婉儿吗?”
“是我”,婉约兴高采烈的道。
百里云烟又接道:“快快将客人带进来。”
语音刚落,两人已并肩步入阁中。
但听袁干轻声道:“晚辈袁干拜见药神前辈,拜见伯父、伯母。”
袁干可是文武兼修之人,不是一般的草莽之徒,见药神坐在上首又听婉约说过他是百里云烟的师父,这问候之礼自然是把药神放在第一位。
百里云烟于细微处看出了未来女婿是个识理之人,心中很是满意。
三人均面带微笑道:“你们坐下说话吧。”
婉约与袁干异口同声的道了声:“是”。
两人刚一落座就听药神问道:“小娃娃,我见你面带倦容,我走后,外面......”
袁干见药神疑惑,回道:“你走后,我正在阵中踌躇,不料江湖三凶前来。”
药神“哦”了一声道:“你和他们动了手?”
袁干道:“何止动手?”
当下就把刚才谷外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当讲到绿衣老者以收魂瓶收魂,把三凶归入‘死册’时,百里夫妇及婉约都是难以置信。
婉约皱皱眉,有些不信的道:“我看你是看错了,那三凶根本就没死,只是在假死而已。”
袁干知道此事诡异,正想着如何解释,怎样才能解释清楚的时候,但听药神出言道:“袁家娃娃所见之事,虽另人感到古怪玄奇。但这恐怕是真的。”
药神两眼注视着百里云烟道:“当年你师祖曾言,‘死册’现,江湖变。”
婉约满脸兴奋道:“师祖,照你这么说,祖师爷爷岂不是就像天神般,能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
想起师父,药神面现崇敬之色,口中轻声道:“孩子,你说对了,你祖师爷爷,学究天人,卜算之术的造诣,便是当朝卜算大师李淳风,袁天罡二人也得尊称他为前辈呢。”
婉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师祖,祖师爷爷是哪派的?”
药神见婉约问的可爱,慈声道:“你祖师爷爷被江湖正道各大掌门共推为正道领袖,各掌门均称他天神,所以咱们这一派就叫天神派。严格的说,每一代掌门都称天神。只是天神派亲传弟子甚少。”
婉约兴趣昂然的道:“我爹说祖师爷爷已仙逝多年,那谁是当代天神?爹爹为何从未提过?”
药神稍有些遗憾的道:“当代天神是由大师兄和二师兄共同担任。你爹爹对这些并不知情,我多年来云踪不定,几乎把全部心血都用于完成你祖师爷爷的遗愿,与你爹爹相处的日子不是忙于传授医学就是忙于传授武功,是故,你爹爹也是一无所知。”
婉约不解道:“为何要两位师祖伯一起担任呢?”
药神看了看众人,见他们个个聚精会神,接道:“那是因为你祖师爷爷认为只有合他们二人之力,方勉强可以胜任,我大师兄人称老天爷,负责天心阁,二师兄人称老神仙,执掌神仙居。”
袁干因是霸刀门新一代掌门的缘故,所以才知晓这两大隐门的事情,当下激动道:“原来两大圣地的主人竟是两位师祖伯,真是太好了。”
袁干这一激动,竟连对圣地主人的称呼也跟了婉约。
他这种微妙的转变,听在婉约耳中,甚是欢喜。
百里云烟听罢也是微微一笑道:“你师祖就在眼前,你若有什么武学难题,向师祖请教也是一样。”
袁干心下欢喜道:“我霸刀诀正到了瓶颈之处,还请师祖指点一番。”
药神笑道:“武学之事,先放下无妨,我且问你,你入谷所为何事?难道你不想...”
婉约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袁干挠挠后脑勺,有些紧张,有些忸怩道:“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哈...哈...”,百里云烟大笑道:“你小子倒是很心急啊!”
药神与百里夫人也是忍俊不禁。
药神捋了捋胡须道:“小娃娃,我们婉约可不是好娶的,老夫可是有条件的。”
炽热的情感在袁干胸中沸腾,有人说:“爱是一种病,深爱会使人牙痛。”
袁干现在就牙疼,疼的有如醉汉,醉的拥有一身的狂放与满嘴的豪言:“师祖,为了婉约,孩儿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哪怕上天摘星星,下海抓龙王,我都在所不辞。”
这话婉约最爱听,如果能一辈子听袁大哥的甜言蜜语......
药神打断了婉约的暇思,看了看百里云烟,云烟则已眼神示意:“师父你尽管说就是。”
药神笑道:“条件简单的很,哪须你小子又摘星星,又抓龙王的,尽哄婉儿开心。”
袁干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婉约娇嗔的代袁干道:“师祖、爹、娘,别卖关子了,快急死人了。”
百里夫人见女儿撒娇放赖的神情,慈声道:“好你个婉儿,还没有过门就这么护......”
婉儿一听,娘竟然也拿她打趣,忙耍赖道:“不来了,不来了,再不说,咱们可要去谷中玩了。”
她嘴里虽这么说,人却坐在那儿一动未动,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药神长期离群索居,忽有这么多小儿女说说笑笑,心中甚是欢畅道:“师祖与你祖师爷爷历经数十年,创下一门武功,这武功与一般武功不同,必须由处子之身先行练熟属于母亲的那路心法,再由母亲熟悉胎儿的那套心法,引导胎儿体内先天真气的运行。”
袁干和婉约互望一眼,心道:“这哪是什么条件?分明是祖师关爱,上天垂顾。”
药神见他们二人一脸兴奋的样子,打趣道:“袁家娃娃是不是更着急拉?”
袁干脸一红,挠挠后脑勺道:“祖师爷爷就别笑话我了。”
“那就这么定了?”药神问道。
婉约被戏弄了这么久,也卖了卖关子,装作有些勉强的道:“神功虽是初成,尚未有人练过,不知后果,但祖师既然非让我练,我难道能不练吗?”
婉约说完后,向药神做了个鬼脸,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叫你再笑我袁大哥......”
药神听了婉约的话后,笑着连说道:“好你个小妮子。”
百里云烟看师傅如此高兴,便道:“师父,这次来迷棋谷,可不能再离开了。”
“好,这次就在你们这长住不走了,婉约陪你娘去准备一顿午饭招待你的祖师爷和夫婿,如何?”药神道。
婉约和百里夫人笑着应了声:“是”,便往厨房去了。
百里云烟则对袁干道:“你随我出去走走,也好让你师祖小憩一会。”
说着带着袁干向外走去,边走边向其介绍迷棋谷情形。
袁干终于了解了迷棋谷中的大致情形,原来迷棋谷和一般帮派不同。整个谷中也就几处房子,百里夫妇住在正中,左边是大儿子百里**的卧室,如今不在谷中。右边是百里婉约的香阁。那观云阁位于前方乃会客之所,厨房位于后面。再往远处,瀑布山崖之旁的那一间精舍则是专为师祖准备的。但二十年前,药神并未住下,是故如今仍是空着的。
这些房子并无奇处,奇的在下面---地底的机关,包括迷棋亭,迷林,以及环绕在周围的险峰。
迷棋亭自不用说,袁干被困其中,无法脱身。
那迷林更是奇绝天下,以树为阵,以石为卦,即使是对阵法有所研究的人也难破此阵。
袁干随岳父在谷中走了一遍,正打算回去时,忽听婉约叫道:“爹,袁大哥,吃饭了。”
二人听得叫声,忙施展轻功,但见两人身若幻影,快似流星,眨眼间便到了观云阁。
只见桌上已摆满了佳肴,有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合意饼、八宝野鸭、宫宝野兔、红梅珠香、金丝麻雀、凤尾鱼翅、草菇西兰花、红豆膳粥,可以说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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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子连心』
冯忠哈哈大笑道:“这~场嘛,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文~,花个十两银子也就是了,另一种是武~,凡是连闯三关者,不仅可以免费~场,还可以看特别节目----小人献艺。袁~奇道:“何谓小人献艺?”“据说献艺小人可在人掌心跳舞,打拳”,冯忠羡慕的道。袁~本打算花十两银子看歌舞的,但听了冯忠之言后又改了主意,决定见一见这人间奇迹。两人不一会就来到了论武门。刚一到便见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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