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吃边聊,谈天说地,想到哪儿聊到哪儿,不由自主地聊到各自的大学生活。但梁朴实谈到自己上的工农兵大学,腰杆就短了一截,他言简意赅,匆匆一笔带过。丁红就津津有味地谈起自己读的那所大学,讲自己的专业,又回忆和同学去实习,趁机游览了一些名胜古迹。说到趣事时,就很投入的样子,比划着手势,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的动作很妩媚,脸上的笑也是妩媚的。梁朴实被感染着,也随着发出一阵阵哈哈声。但听起来,像是陪着丁红一起笑似的。在丁红述说的过程中,他就看着她,眼光软软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些激动。一个女人,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如此兴奋地单独向一个男人述说她自己的过去,这是什么意思呀。
梁朴实觉得自己再一次被丁红击中了。
当他们正聊到兴头时,科室的同事在食堂吃完饭,陆续回来了。丁红仿佛明白什么似的,拍拍头,说:好了,中午休息一下吧。
梁朴实就说: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科室的同事,中老年居多,中午已养成打一会儿盹的习惯了,养精蓄锐,以利于下午的工作。梁朴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平时,他也和大家一样,伏在办公桌上或靠着椅背打一会盹,现在,他却睡不着了,回想着刚才和丁红在一起的说笑,他幸福而又满足。直到平静下来,刚要迷糊过去,上班铃响了起来,于是,梁朴实又盼着下一个中午的到来。
梁朴实因为是大龄青年,科室的人都比较同情和关心他。他们发现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坐在食堂吃午饭了。他们面面相觑,有人说:梁朴实怎么再也不坐在食堂吃饭了?这句话好像提醒了什么,他们发现事情有些奥妙,不由得回想起这几天的中午,那两人的言行举止,渐渐就有些恍悟,在一阵善意的窃窃私笑后,他们开始为这对年轻人提供方便了。以后,大家在食堂吃完饭,便有意无意磨蹭一会儿,再不急不慢地回来。很多年过去了,他们中间的几个,有一次聚在一起,谈论着以前的事情,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些日子的中午。他们说:也不知这两人后来怎么了?
下一个中午,梁朴实依然端了饭菜回来,很自然地坐在丁红的办公桌前。丁红吃饭时,嫌阳光刺眼,将坐椅转了方向,背对着窗户。阳光透过玻璃,从她身后照了过来,逆光里,她的轮廓分外娇好。她齐肩短发毛出来的碎发,变成光渣子。梁朴实兴致大发,说了许多话。这次,她不说话,听梁朴实说。梁朴实说什么呢,也没说什么,似乎是说了些天气,夜晚,白天,还有白天里谁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丁红并不回应,也不怎么看梁朴实,偶尔,轻轻笑时间长了,丁红似乎就没了聊天的兴致。有时,梁朴实很献殷勤,还想找话和她说,她就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杂志,放在腿上,眼睛则垂着,边翻看边有一搭无一搭地回应着梁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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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小蘑菇』
梁朴实就住了~。他侧起头看丁~翻的那本杂志,是一本《小说月报》。他说:你喜欢看小说?丁~笑一笑,嗯了一~。梁朴实也看过一些书,都是些《七侠五义》、《书剑恩仇录》之类的武侠小说,大多是从姨~家借的。他就问丁~喜欢看什么小说。丁~说,她喜欢看中国的《~楼梦》、《家》、《~》、《秋》,还有外国的《复活》、《悲惨世界》等等。梁朴实轻轻地“哦”了一~。丁~说的这些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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