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是一个人孤零零走的。
他在凌晨五点多钟就悄悄拎起自己的行李伴随着零星小雨上路了。路上很黑很幽静,没有一个行人。他一边走,一边在流泪,甚至偶尔也会放声哭几声。他并非是一个弱不经风,随意肯掉一滴眼泪的男孩。只是因为他在这短短的七天内,竟饱尝了人间的百味。他自责自己不应该回来;他怨恨老天不应该安排他与婷的相识;他气愤父母不应该出尔反尔;他恼怒时间不应该......
到车站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多钟了,他没有坐车,是一直如行尸走肉般踏着泥泞的道路走到县城的。接着,他又鬼使神差的登上了一辆从庆阳开往菏泽的班车。当车开动的那一瞬间,他像是被某种东西压在心口,简直快要使他窒息了。那不是什么千金重担,却是胜似千金重担的东西——感情。
他坐了大概十几个小时的车,在凌晨六点多钟到达了那座让他厌恶之极的城市。父母早就等候在车站了,而他对于父母的热情却表现的异常冷淡。到家洗把脸后,他就穿上校服心不在焉的赶去学校了。
从开学的第一天起,他就将内心无法向别人吐露的心语写在了日记里。
8月25日小雨
早晨六点多钟到的菏泽。一路上到处都在下雨,我很疲倦,几乎是睡了一路。老天像一个残酷的刽子手,他掏走了我的心又不让我死,而是让我痛苦的活着。那不是在下雨,是婷在哭。看那晶莹的雨滴不正是她眼泪的化身吗?
我一再告诫自己:“你是男子汉,你要拿的起放的下。”可事实却并非那样。
面对父母的关心与体贴,我却一点也不动情;面对繁华的大都市,我却毫不动心;面对威严的老师,我却纹丝不动。难道我死了吗?不,不会。我的手脚还在动,我活着,死了的是心。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是在看书还是在看电视呢?我想也许是在睡觉吧。
想给她打电话,可又在犹豫。我不知道打通了该说些什么?说我很想她?说我心里很难受?不,不可以。我怕她会更加伤心,会哭,我也会跟着哭。
我不能再哭了,决不能。我要做一个冷心肠的人。我必须不去想她,彻底忘掉她。
可,我办得到吗?
8月27日阴
前几天去了一趟老家回来后发现鱼缸中的鱼少了一条。父母说我走后的第三天它就死了。我想一定是父母忙,忘记按时喂它们了。
今天,仅剩下的另一条金鱼竟也闹起了绝食,正奄奄一息呢。其实有时候死了倒是一种解脱,免得寂寞悲伤。可是,它也死了我岂不更加孤独难过了?
不,我要挽留它,尽最大的力量。自私也好,悲壮也罢,我要为它谱一首诗:
金鱼啊!
我的朋友。
连你也要离开我吗?
像她一样。
不!
请不要那样残忍。
看在上帝的份上,
多陪伴我几个月夜好吗?
看!
外面在下雨。
那是你寂寞的泪水吗?
我想是吧。
听!
上天在嚎。
他也为我不平。
而你却要狠心离开我?
啊!
请不要走。
我只有你了。
你要让我一无所有吗?
金鱼啊!
我的朋友。
你太冷酷了。
我快要垮了!
当我含泪谱完这首诗时,它已经悄悄的去寻找它深爱着的那条金鱼了。我和它有半年多的友谊了,而友谊又怎能与爱情相媲美呢?
我曾无知的偷偷羡慕过《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的主人公维特,能有一场轰轰烈烈,感天动地的爱情。却不知,无形之中自己竟成了第二个维特。我大概是上帝的又一“杰作”吧!
8月30日阴转晴
开学一周了,我一直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我不想再去打扰她,伤害她。我希望她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
不知道她去上海了没有?
其实,婷从答应涛留下来读书时就失掉了上海的工作。他之前劝涛走时给他说,上海那边还在催她,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是为了让他安心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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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的情思』
婷和一个表~一起去了~圳。她走的那天也在~小雨,这使得离别的气氛笼~了几分凄凉的气息。她踏~班车的那一瞬间,~整个~很沉。毕竟~~的这片~土是她与涛曾经相识并相恋的地方。可生活所迫,她又不得不离开这。到了~圳,她们先找了一家旅馆住了~来。接~来的几天里,她俩都是无休止的找工作,应聘。每到夜晚,婷就会~在~~偷偷想着涛~眼泪。她想跟他联系却又没有办法联系。日子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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