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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雪》

第7章第七章:SaturdayNight

作者:余涛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SaturdayNight,相见的夜晚,我见到了心中的希望,还是证明了心里的失望,两个失落的人,一场转瞬消失的闹剧。



山城风随雾气绕,绿水青山云里回。

连花有心情和时间去梳理山城美丽的景色,尤其是在宜人的九月,清晨的雾渐渐散去,站在部队最高的地方,看着江水和青山的轮廓在阳光下轻舞飞扬,一切渐渐显现的妖娆妩媚,带着清净高雅的味道,轻轻敞开怀抱,闭上双眼,如浴天泉。

在这片洁净而喧闹的天空,这片繁华中宁静的土地,这个热情洋溢的部队,留下她们拉歌的歌声,口号的歌声,汗水交织,融在这片记忆里,连花带着愉悦的心情,不但成为军训班的班长,还和这一级的新生尤其是房间里的几十个女生都建立了良好的友谊,重大是她第一个快乐的地方,这个快乐,是在军训的时候,在这个部队建立的。

离开部队的前一晚,正好是中秋节,在训练场上举行了一场部队和大学生的联谊会,平日看起来死板的教官们也各展所长,跳舞唱歌,吹拉弹说,样样不少,连花也组织班里的女生编排了一个集体节目,以音乐作为背景,将军训中种种的趣事用无声小品的形式展现出来,笑声之中,连花忽然感到一种惆怅,在场上的时候,她这才看到唐佳那个连的连长,果然是一个俊逸阳刚的军官,她觉得,就算她想要将过去的事情表达,有的事情,毕竟还是在心底的,有的事情,毕竟还是没人知道的,包括人的心情,悲伤、寂寞、痛苦、往事、记忆还有惆怅。

在难忘今宵的歌声当中,女生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那一晚回到宿舍,看着**的被子,想着第一天班长过来教大家叠被子的时候,班上一片乱糟糟的样子,嘻嘻哈哈的女生,招呼这个跑了那个狼狈不堪满头大汗的军训班长……

走过操场,想起站军姿时汗水滴落的地方,痕迹已然远去,记忆却愈加深刻;端正步的地方,似乎还传来痛苦的坚持;满场的口号似乎还在响起,在这夜深的月色里,中秋,她忽然想到这是中秋,这个团圆的时刻,人间真有天堂吗?我希望有,我真的希望有。

她正在想着这些事情,忽然听到陆亮的声音,“连花。”她恨恨的转过身,奇怪的说:“为什么你像个鬼一样?”陆亮说:“今晚你的小品很成功。”连花说:“一分钟以前,我也这样认为。”

陆亮说:“连花,我知道用抱歉已经无法消除你心中的恨,你可以打我或者用任何方式惩罚我,好不好?”连花冷冷一笑,说:“如果惩罚有用的话?警察拿来干什么?是的,你错了,但我不会原谅你,我是要给你惩罚,但绝不是现在,陆亮,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事情付出代价。”陆亮说:“连花,我不想你的生活充满阴影,真的……”

连花哼了一声,转身说:“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你不想,难道我想吗?我想我的生活充满阴影?你要弄清楚因果关系,不管你是靠钱靠关系还是靠什么进了重大,重大是一所高等学府,里面不会有傻子。”

陆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连花大步来到宿舍,乔娟拿着和班长的照片,泪汪汪的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啊!”罗文函说:“喂,这不是生离死别,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们的刘班长了,嗯,穿上军装的样子,的确挺帅的。”乔娟抹着泪,说:“你懂什么,我们也算是一个战壕出来的战友了……”

罗文函不屑的说:“你就在那里YY吧,谁跟你一个战壕?你要在电视上看到许仙,你还真变成白素贞了,少在我面前臭美啊,这一套我不吃,搞得自己跟个林黛玉一样,你以为你谁啊,心比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瘦三分,得了吧你。”

乔娟站起来,破涕为笑,说:“罗文函,你有点感情色彩好不好?你真是理智得可怕,像你这种人,注定就是老姑婆!生离死别都感动不了你,铁石心肠,不可理喻。”

舒云说:“好了好了,这屋子里怎么到处都是眼泪,都别哭了,收拾东西,明天回学校了。”连花一面收拾着东西,听着乔娟在那里说着:“你们这群没有感情的动物,更没有长优雅的细胞,还有你们退化的神经,根本无法领会刻骨铭心的感觉,你们麻木、自私、冷酷、无知,你们就是彻头彻尾的无可救药的食古不化的可怜虫!我真是替你们感到悲哀!”

罗文函说:“说你是林妹妹吧,你还丑了点。”乔娟说:“我有气质怎么了,人丑可以美,俗士不可医,没办法,没法和你们交流,如果人非要有三六九等,那我只好居高临下的可怜你们了。哎,我的感情,我的愁绪,随着今晚的秋风,去月宫吧,那里有善解人意的嫦娥,情根深种的吴刚,有精灵的**,捣着治愈人内心痛苦的灵药,我来了……”

离开了部队,大学休闲而紧张的生活慢慢展开序幕,在繁忙的工作中,连花也如鱼得水的竞争上了团委书记的职务,成为学生会的一员,并成为学校山城之声广播的编辑和主播之一,每天游走于火锅店和学校,连花感觉前所未有的充满精力。

和她同在广播电台担任编辑的有四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女生名字叫做文心如,人如其名,很文静很典雅,整天说的都是风花雪月黛玉葬花宝玉祭神的事情,连花和她还算谈得来,就笑言说要给她介绍朋友,文心如羞涩的的说只要志同道合,那也可以啊。

连花和唐佳走在学校幽静的跑道上,十月的天空是清澈而宁静的,连花说:“忙过这一阵后,终于偷得浮生半日闲,哎,好久没有去磁器口,特别想那里的毛血旺,有时间我们去吃。”唐佳点头说:“嗯,国庆节你都一直在店里忙。”

连花笑说:“真的感谢王老板给我这个机会,我也证明我自己还行。我现在有了一点积蓄,我想做点事情。”唐佳问:“什么事情?”连花说:“不知道,先买台电脑,上网看一下,比如搜狐的理财论坛什么的,我不是说过我要挣钱吗,如果只是出去打工那我不如就在火锅店里面干。”

唐佳问:“难道你会离开火锅店?”连花点头说:“火锅店已经走上正轨,如果我有自己的事情,我会离开的。不过,今天我不是讨论这个事情,我想给你介绍一个人认识。”唐佳说:“什么人,这么神秘?”

连花笑说:“我们编辑部的一个美女,确切的说应该是才女,文化的氛围能够让人沉静,说不定,那就是真命天女。”唐佳疑惑的看着连花,摇头说:“不是吧,我觉得怪怪的。”连花说:“就这么说定了,这样吧,这个星期六的下午六点,你们去波西米亚,我给你们订一个靠窗的位置。”

唐佳摇头说:“我总觉得……”连花指着唐佳说:“觉得怎么了?觉得很幸福,幸福来得很突然是不是?”说着向唐佳身上抓去,唐佳一面说着不,两人在幽静的月光下追逐着,宽阔的操场,洒下一串洁白的脚印,似乎有,又似乎消失……

陆亮远远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花和当时自己心中那个霸道、可恶、讨厌、贪婪甚至放荡的女孩,是一个人吗?是我的感觉在作怪,还是时间在展示它无与伦比的魔力?

唐佳坐在波西米亚靠窗的餐厅里,看着三峡广场下面的水景园林,水柱落下,水光潋滟,水珠四起,晶莹剔透……

文心如翩翩而来,缓缓坐到唐佳对面,轻轻说:“你就是唐佳吗?”唐佳点点头,拿着菜单,问:“你要什么?”文心如说:“给我先来一杯绿茶。”唐佳按了铃,先点了两杯绿茶。文心如看着翻滚的茶叶,摇头叹说:“从这杯绿茶里,你能看到什么,人生,还是爱情?”唐佳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随便迎合了一下。

文心如继续摇头,“爱情,就像是茶叶一样,浮到上面,说明看到了希望,沉到底的。……”她叹了口气,“就沉到底了。”

唐佳点点头,有点想笑的感觉。文心如又说:“从这里看出去,你能看到什么,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面容,千姿百态的花草,晶莹剔透的水珠,一瞬间也好,一会儿也好,总是没有永恒,这世上,唯一只有爱情和文学才能永恒。《春秋》上说人生只能有三大不朽,立言就算一个,你还记得古人的那首词吗?关于素不相识的爱情,仿佛心有灵犀的喜欢,徒劳无力的爱慕,封建社会的铜墙铁壁,压抑随梦飘散的眷念,‘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唐佳笑了一笑,很有礼貌的说:“现在,已经是秋天了,马上就冬天了。”

文心如显然有些嘎然而止的不爽的感觉,顿了一顿,又说:“我很喜欢徐志摩的那首诗,‘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光亮。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相会时互放的光亮。’人生浩瀚,相逢在一起,便是前年积累的缘分,然而见了,又能说什么呢,多少人和我们擦肩而过,那是因为我们不会珍惜,或许不是我们不会珍惜,是因为我们没有走在真正相同的路上,心有灵犀的路,志同道合的路,携手共肩的路,那要看有没有共同的语言,你喜欢西方哲学,还是东方哲学,你喜欢黑格尔,还是苏格拉底?”

唐佳摇头说:“好像都不喜欢,关于世界观的问题,我好像真的,……”他摆摆手,说:“真不知道。我想来一份香菇套饭,你呢?”

文心如摇头说:“我?我迷失了,在这迷离的城市,迷离的际遇,迷离的相逢,迷离的错过,我不知道我要什么,更不知道你要什么。”唐佳点头说:“嗯,这话说得好,我也一样,来,你先吃这一份,我再要一份。”文心如叹了口气,说:“唐佳,我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有一股灵气……”唐佳猛然一惊,抬头看着文心如,说:“幸好,幸好你不是练**的……”

文心如不屑的说:“我怎么和那些危害国家祸乱众生的人相提并论呢,我是全新的,我又是古典的,我是过去的,我又生活在现在,我又会来到未来,你说这是不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唐佳惊讶的说:“是好神奇。”

这时第二份套饭也上来了,唐佳一面吃着,一面说:“吃,你也吃。”文心如说:“人这一生要有追求,高尚、纯粹、脱离低级趣味,那才是一个完美的人生,一段锦绣般值得回忆的往事,当你垂老红尘,走到人生的另一端的时候,回首往事,梦痕犹在箫声远,空留竹韵我独听。那是一种多么悠远寂寞,遗世独立的感觉。”

唐佳几乎觉得自己要吐出来了,抬头说:“是啊,是啊,不好意思,我,我去一下洗手间。”来到洗手间,他急忙给连花打电话,说:“你怎么回事啊?就算我是正常的,因为她我也会成为那个了,什么嘛,整个一个神经病啊,你们编辑部都在干啥啊?”

连花说:“她平常挺正常的啊,可能是想找一个有共鸣的人吧,琴瑟想和,妇唱夫随……”唐佳摇头说:“好了好了,不管怎么随,我要走了,我真的服了她。”

唐佳来到外面,坐了下来,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我得先走了,再聊。”说着便急忙去结帐,匆匆下楼,文心如拿起勺子,轻轻品尝了一口,叹说:“毫无疑问,今天的香菇鸡套饭,是全天下,最美味的。”

连花和唐佳在沙滨路上缓缓的走着,嘉陵江水缓缓的流淌着清澈的味道,缱绻的夜色在幽静的灯光下寂寞沉睡,连花终于打翻了寂寞,笑着说:“是不是觉得很失败,其实或者,心如本来就不想谈恋爱,所以才会让你这么难受。”

唐佳笑笑说:“其实这也没有什么,我就是觉得,不适合。连花,你觉得可能吗?我觉得真的不太可能,人怎么能够改变呢,我现在已经看到了我的命运,我不想害人,最好有一个人,也不在乎感情,只要有个家就行了,两个人要个孩子,让父母快乐,自己忍忍也就过了。”

连花停了下来,盯着唐佳说:“是很孝顺,不过很委屈自己,我们要转变,要重塑自己,我相信,你会遇到你喜欢的女孩,一定会的,就算你的感觉里有毒瘤,我也相信,方法得当,一定能够去掉。好了,别想这么多了,重大有这么多美女,重大没有,重庆不是出美女的地方吗?重庆的美女和火锅一样,都是重庆的名片,你说呢?要不,我把你送到黄土高原去,说不定经历了黄土的洗礼,你对美的定义,会改变的哦。”

唐佳来到路边上,看着嘉陵江水,说:“什么时候,山无棱,天地合,才能改变吧。嘉陵江啊,你流淌了千万年吧,你见过最烦恼的人吗?”

连花叹说:“其实,母亲去世的那两天,我觉得一切都变了,现在想起来,那时是那么的遥远,仿佛像是隔世,我希望在性取向上,你也能恍如隔世,看来我要对你进行全方位的训练了,我要改变你的品位。”唐佳故作呆傻的看着连花,“你的好意,看来我只能心领了。”连花忽然说:“对了,你不是喜欢舒淇和赵薇吗?一个性感女人,一个率性美女,喂,你是从什么角度喜欢的呢?你就不能把你的感觉……”连花想了很久,也没有办法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只好比了一个手势,说:“天旋地转。”

唐佳默然一笑,说:“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我现在正在调整心态,让自己慢慢走向一条我应该走的路。很感谢有一个知心朋友谈心,真的,人有时候对于朋友的需求是苛刻的,好像心里的烦恼,因为几句话,就能忘却,也许这也是上天对我的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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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孰轻孰重』

有时候,太小心,反而会风~鹤唳,自己好像太着急。人生最重~的,或许需~仔细品位,才能得到结果,不过正在旅途的我们,却迫切希望能够见证最终,却忽略了终结的落寞,需~厚积的基础,寻觅得~久,幸福就会~长,所以,聪明的人,会孜孜不倦,因而成功。连花再次在编辑~见到文心如,心如笑说:“你的朋友是不是说了我坏话了?我就知道,~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真的很难。”连花说:“其实,有时候~太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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