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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从脚下开始》

第4章

作者:秋水重阳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五一”节快到了,校园里的树啊、草啊都吐出了新绿,迎春花和桃花争相绽放,花香四溢,就连大学生的脸上也写满了盎然的春意,无忧无虑地享受着他们的美好时光。

叶萌好象很多年没感觉到春天这么美好啦。自从没考上理想的大学后,她就一直很失落,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住宿生在一起搞活动呀、玩呀,她什么都不愿参加,除了和苏惠一起聊聊天、逛逛街外,就是家和教室两点一线,循环往复。这些天,尽管毕业实验做得很辛苦,可心情不错,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不该自己值班的时候,在家里总觉得没啥意思。以前可不是这样,她在家经营着自己的小天地,看看书、看看电视,总也待不够。

“五一”节长假更是一件让叶萌高兴的事儿,她可以去滨海市看姥姥啦。叶萌是姥姥带大的,有着深厚的感情。只要是放假,她就要去看姥姥,而且要带一大堆好吃的。这几天,实验停了,她开始**地采购准备给姥姥带的东西。

夏阳觉得这段日子过得挺快、挺充实。他准备处理处理学生会的事儿,回家过节。以前,夏阳最不愿意做筛选菌种的实验,一、两个月下来,都可能找不到理想的,是对精力和体力的极大浪费。可这次邪门啦,他是越做越起劲。路过实验楼的时候,他特意去实验室转了转,尽管人去楼空,但一切都那么熟悉和亲切,仿佛空气中还飘荡着那股诱人的小鱼儿炒尖儿椒的香味,夏阳深深地吸了一口,哼起了电影《甜蜜的事业》的主题曲《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幸福的花儿心中开放,爱情的歌儿随风飘荡,我们的心儿飞向远方,憧憬那美好的革命理想。啊……亲爱的人那携手前进,携手前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夏阳是个曲不离口的主,不同的环境和感受,都会情不自禁地勾出一首歌来。

夏阳走出实验楼,不由自主地往家属区瞥了一下。他看见一个大包小裹的女孩儿吃力地向这边走来,瘦弱的身体在两个大包之间摇来摆去的,根本不成比例,很滑稽,不象是人在提着包走,倒象是包拉着人走。夏阳定睛一瞧,天那,这不是叶萌吗,干嘛呀这是。夏阳赶紧跑上去帮叶萌提手里的包。

叶萌见是夏阳,脸都羞红了,心想,夏阳一定会笑话她的,所以,执意不让夏阳提包。

“我能行,你忙你的吧”

“客气啥,我今天没事,正准备回家呐”。夏阳边说边抢过了叶萌手里的两个大包,呵,真沉,夏阳感觉自己拎起来很吃力,他真没想到瘦弱的叶萌这么有劲儿。

“你这是要搬家呀?”夏阳好奇地问了一句。

“去看我姥姥,在滨海”

“哦,拿这么多东西,你能行吗”

“这还多,要是过春节,比这多多啦,我都习惯了”,叶萌笑了笑说。

“太能干了”

“没办法,姥姥家穷,能多带点儿就多带点儿”

夏阳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打心眼里佩服。

“我也要去车站买票,正好送你”

“不用,不用”

“客气啥,谁让咱们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啦”

看夏阳执意要送,叶萌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些天和夏阳朝夕相处,也了解了他的脾气,他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人,况且他们已经很熟了。

夏阳看见叶萌后辈还背着个包,好象挺沉的,想接过来,可叶萌说什么也不让。

“别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自己能行”

“啥好东西呀”

“半只羊”

“啊?”

看夏阳有些诧异,叶萌忙解释说:“姥姥爱喝羊汤”

夏阳有些感动,鼻子里发酸。他的姥姥也爱喝羊汤,可别说背只羊给姥姥,就是给姥姥买碗羊汤的机会都没有了。上小学的时候,姥姥就去世了,这件事让夏阳很伤心。

叶萌发现夏阳突然有些感伤,就问他怎么啦?夏阳说也想起了自己的姥姥,她也是滨海人。于是,夏阳一边走,一边和叶萌聊起了自己的姥姥。

解放前,夏阳的老爷在滨海开了一家乐器店,生意还说得过去,娶过三个姥姥,他见过的是大姥姥。大姥姥不能生育,于是老爷就娶了二姥姥,生了大姨和妈妈。二姥姥不久去世了,为了传宗接代,老爷又娶了三姥姥,生了两个舅舅和**。可无论是哪个姥姥生的孩子,包括孩子的孩子都是大姥姥侍侯大的,大姥姥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尽管她不会生孩子,尽管她三寸金莲,尽管她没有文化,可她老人家养育了所有孩子,陪伴着老爷度过了坎坎坷坷的一生。

夏阳对大姥姥印象很深,她是一位满口海蛎子味的和蔼可亲的小脚老太太。夏阳小时候身体不好,姥姥从5岁一直照顾他到上学。尽管那时生活条件差,姥姥总是想方设法给他做好吃的。夏阳爱吃熬奶时漂在上面的奶皮,姥姥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熬,小心翼翼地用嘴吹凉了喂他;夏阳爱吃煎荷包蛋,姥姥也爱吃,可总是虎夏阳说最不愿意吃鸡蛋,只有在他贪婪地吞掉每一个鸡蛋后,才背着夏阳用大饼子沾着碗里的鸡蛋渣享受一顿“美味”。夏阳说自己小时候不懂事,总是在院子里绕来绕去和姥姥捉迷藏,让姥姥捣动着小脚在后面撵他,姥姥总是累得满头大汗,却毫无怨言。

夏阳最对不起姥姥的一件事是,一次他把姥姥刚收拾好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姥姥很生气,举起手来做了一个要打他的手势。他被姥姥的样子吓哭了,就跑到妈妈那里告黑状,说姥姥打他了,妈妈过来问姥姥怎么回事,姥姥什么也没说,伤心地哭啦。后来不久,姥姥就回大连大姨家了,再不久就病逝啦。夏阳每当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都非常懊悔和难过,他总认为姥姥的死,和自己气她有关,这是他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件事。在夏阳的心目里,姥姥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幸福,却给了很多人幸福的平凡而又伟大的老人。

叶萌哭了,听夏阳讲姥姥的故事,她也想起了小时侯,姥姥一边卖冰棍儿,一边看着她和表弟的情景。姥姥家太穷了,老爷去世得早,姥姥没有正式工作,只有靠卖冰棍儿贴补家用。那时候,叶萌的唯一愿望就是盼着赶快把一车冰棍儿卖出去,好去再装一车,反正冰棍儿卖得越多,姥姥赚的钱就越多,家里就会越宽裕。每次她和表弟俩都会拼命地喊“冰棍儿……冰棍儿……”,有时嗓子都喊哑了,可他们谁都不舍得吃姥姥递过来的冰棍儿,姥姥心疼得常常会落下泪来。叶萌早就发过誓,长大一定好好孝敬姥姥,给她买好吃的,让她过好日子。所以,她并没觉得背上那大半只羊很沉,只要姥姥想吃,就是背上一头牛她也愿意。

不知不觉夏阳和叶萌来到了火车站,夏阳买了张站台票把叶萌一直送到了车厢里。当行李都安顿好的时候,夏阳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叶萌很感激,一边帮夏阳檫汗,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塞给夏阳。那是妈妈上班前为她准备的,本来每次都是爸爸来送她的,可他去外地讲学了。

车快开了,夏阳向叶萌挥了挥手中的苹果走出了车厢。尽管很累,可夏阳觉得自己好象真的做了把大英雄。望着徐徐开动的列车,夏阳心里有一种甜甜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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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第5章:五”内容快照:

『五』

今年又是个暖~,校园路旁的大叶杨好象~~就~~了~绿的叶子,在阳光的映衬~,格外的婆娑妩~,象一排排翩翩起舞的少~,迎接着天之骄子的归来。夏阳走在校园的小路~,望着枝叶茂盛的大叶杨,不由得感叹时光飞逝,那是他们~校时栽~的树苗,现在都长成大树啦。他想起了王结实、~莉斯唱的《校园的早晨》,“沿着校园~悉的小路,清晨来到树~读书,初升的太阳照在脸~,也照着~旁这棵小树,亲爱的伙伴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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