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镇无疑是个很古老的村镇,据三星镇最年长的老人说,三星镇在前朝李渊兵起太原时就已经存在了。
三星客栈无疑是三星镇最古老的客栈,据周二麻子说,三星客栈在三星镇存在的时候也就已存在了,不过他这话相信的人却不多。大多数人认为,三星镇最初成立时只有几户人家,至于酒店、客栈、当铺什么的,那也是后面才陆续有的。
周二麻子就是三星客栈的掌柜,5年前他盘下这个酒店后就信誓旦旦地吹嘘三星客的历史。不过他说三星客栈是三星镇最好的客店却是无人质疑的。
因为三星镇只有这么一家客栈。
周二麻子现在正躺在他独有的**,盖着他独有的棉被,正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见自个发了大财,娶了个美貌如花的老婆,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周二麻子嘟囔着,却有无可奈何地爬起来,离开了温暖的被窝。打开门,一股寒风吹得他和麻油灯都在战栗,于是他看见了叶飘零。
叶飘零的脸色苍白,手苍白,衣衫苍白,白的似雪。他的眼睛却很明亮,明亮的就像天边的晚星。
他只说了四个字:“我要住店。”
接着他拿出来一片金叶。
这片金叶兑换成银子少说也值10两,周二麻子活了37岁,见过数以百计的人,象这么年轻,出手竟这么豪爽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周二麻子方才的满腔不愉快,一肚子不满意,早已被金子的光采赶到九霄云外。他脸上立马堆起了笑,赶忙也说了四个字:“客官请进。”
大门关上,周二麻子把手中的油灯放在桌上,陪笑道:“这么晚了,客官还赶路啊?”
叶飘零没有回答,只问道:“这附近有座暮寒山吗?”
周二麻子道:“是有这么一座山,离这有2.3里地呢。”
叶飘零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周二麻子笑道:“这暮寒山可真奇怪,不论白天多暖和,一到夜里啊,那个冷……”
叶飘零截断他的话:“山附近有人住吗?”
周二麻子摇摇头,说:“没有……”
忽然象想起什么,又道:“啊,对了,有一个人经常到三星镇来购物,他出手也很大方的,听说他在暮寒山附近住。”
叶飘零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二麻子陪笑道:“我只是远远见过,反正不是很年轻。”
他看了看叶飘零腰间的剑,说:“他好像也带着你这样一把刀子。”
叶飘零微愣了一下,当知道他说得意思后,眼神立刻变得急切起来,急问:“是什么样得剑?”
周二麻子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叶飘零又问:“你知道他叫什么吗?”
周二麻子道:“1年前蛇山的一伙强人来三星镇抢劫,,那人刚好在购买东西,危机时刻,他一剑劈断领头那人的大刀。我听那领头强人问:你……你可是姓慕?”
叶飘零问:“他怎么说?”
周二麻子说道:“他什么也没说,那领头强盗对手下说-既然天下第一剑慕先生在,咱们撤。向那人深深施礼,倒退十几步才上马离开。看来对这人相当的敬慕,也似乎非常的恐惧。这人姓慕。”
叶飘零不在问话,但他眼睛却在发光。
周二麻子虽不知道这少年为何对姓慕的这么热情,但他没问,在生意场上打拼,早让他明白了怎样少问多答,怎样让客人的钱财尽量多的落入自个腰包。
所以他马上又得到了一片金叶。
周二麻子眉花眼笑,似乎连脸上的粒粒麻子也在笑,他点头哈腰,不由又恭敬了几分:“这么晚了,客官早些就寝吧,小店正好还有一间客房,客官随我来。”
叶飘零点点头,跟着他上了楼梯。
才上的3.4级,忽的又有急促的拍门声响起。
周二麻子很是奇怪:“又是谁呀?”下了楼,抽去门闩,尚没等他打开门,大门彭的被重重撞开,一人跌将进来。周二麻子措不及防,被来人撞翻在地,来人随即也倒在他身上。
周二麻子将来人一推,叫道:“做什么?”
定睛一看,尖叫:“我的妈呀!”连滚带爬地跑到墙角,脸都吓白了。
只见闯进来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把金背大砍刀。
叶飘零皱了皱眉,左手手指轻轻碰了碰腰间长剑的剑柄。
紧跟着又有两个蒙面人**寒风窜了进来,两把长剑披光带电,剑锋直指那人。
那人挥刀挡了几剑,体力不支,又跌倒在地。
一蒙面人喝道:“交出东西,饶你不死。”
那人哑声说道:“什么东西?我保的镖你们都拿去了啊?”这人正是南晓星,他一路逃亡到这里,终于还是被追上了。
那蒙面人哼的一声,挺剑便刺。
南晓星就地一滚,躲了开去,站起时已在墙边,他靠着墙,努力想站直身体,但身子不停晃动,用金刀支地,这才勉强稳住。
那蒙面人冷笑道:“想活命的交出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一个蒙面人一直不说话,这时不耐烦地说:“杀,不怕从他身上搜不出来!”
一剑刺去!
南晓星横刀去挡。
蒙面人长剑一搅,紫金刀脱手飞出。长剑跟着一个“仙人指路”,直逼南晓星的咽喉。
剑尖眼看就要刺中,白光闪动,蒙面人的剑突然断为两截,那蒙面人虎口剧痛,手臂酸涨,他大吃一惊,急忙跳开。
但见叶飘零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他的剑还在鞘中,似乎并没**过。
两个蒙面人倒吸一口冷气,相互看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惧。断剑的蒙面人嘎声道:“是谁?”
叶飘零道:“滚出去!”
那蒙面人怒道:“你……”
另一个蒙面人道:“是非皆因强出头,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
叶飘零冷冷地道:“你们连脸都不敢给人看,还罗唣什么?快滚出去!”
蒙面人道:“请不要多管闲事……”
叶飘零喝道:“真罗嗦!”
当郎一声,这个蒙面人的剑也断为两截。
叶飘零拔剑,刺出,收剑入鞘,几下子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这蒙面人喃喃道:“好快得出手!好快的剑!”
叶飘零淡淡地道:“不滚就死。”
蒙面人道:“请报出姓名,让我兄弟知道折于哪个高人之手?”
“叶飘零!”
蒙面人在嘴里念了两遍,似要记在心里,然后道:“好,后会有期!”
二人飞身跃出去,店门砰的又合住了,将冷风阻在了门外。
门外传来恶毒的声音:“叶飘零,你等着,我们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叶飘零冷笑。
他俯下身子,问南晓星:“你还好吗?”
南晓星受的数处剑伤虽都非致命,但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道:“多谢相救……只是南某命在旦……旦夕,无法报……报……答……”
叶飘零淡淡说道:“我救你可不是需要你什么报答,你放心,你死不了。”问周二麻子:“还有客房吗?”
周二麻子从墙角走了出来,脸还吓得有点苍白,却有了点笑容:“有、有、有。”
他盯着叶飘零腰间的剑,眼神忽然变得很奇特。
南晓星挣扎着站起来,晃了两晃,只觉天晕地转,昏了过去……
南晓星醒来得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和的**,身上的所有伤口都被包扎好了,还散发着淡淡的药味儿。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伤口还是很疼,但他知道自个还活着。
屋子很黑,天还未破晓,但屋中很温暖,不久前发生的劫镖事件仿佛就如隔世。南晓星伸手去摸小腹,凭直觉他能肯定那件事物还在,他的**紧贴着这东西,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东西的冰冷……
南晓星轻轻松了口气,眼泪随即流了下来。为了这东西,他牺牲了十几位好兄弟,连自己也险些把命搭了进去,但这都无所谓,只要东西还在,他宁愿失去更多的东西,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可是他不能死,为了这个东西,他要活下去,这是他一生最大的挑战。
因为这个东西,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南晓星知道前途异乎寻常得险恶,既然这东西已经有人知道在自己手里,那么腥风血雨必不可少,南晓星拳头握紧,碰到了旁边的一个长形物体,是他的紫金刀,他抚mo着冰冷的刀身,心里稍稍有了些安定。
“不知又有多少人为此丧命?”
南晓星重重叹了口气。
他忽然想起了救他的那个人,这人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剑法又这么地超群--叶飘零?是他的本名吗?
想着想着,南晓星渐渐睡意上来,这一天的变故,让他实在精疲力尽。就在他似睡非睡时,忽然几声很奇怪的声音将南晓星惊醒。
南晓星侧耳倾听,“秃秃秃”很有节奏,是有人在敲击窗户。
南晓星慢慢坐起身子,把金刀横在胸前,却不说话。
窗外有人轻声叫道“总镖头!总镖头!”
听声音很耳熟,南晓星不搭话。
窗外那人又道:“我是赵五,总镖头,你在吗?”
南晓星又惊又喜,这赵五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深得他的喜爱。
赵五等了等,又道:“还有王剑、许亮、张虎。我们都还活着。”
南晓星听到这里,在也按耐不住,喜悦压过了疑虑,他冲下床,开窗跳出,落地时一个踉跄,终于还是站稳住了。窗外站着四人,果然是他最熟悉、最亲近的手下。
南晓星顾不得有几处伤口因用力过猛又有鲜血溢出,他**抓着赵五的手:“你们都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说了几个太好了,喜极而泣。
赵五等人静静地看着南晓星,脸上表情很奇怪,竟似非常得无奈和悲哀。
南晓星问道:“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些人怎会放了你们?”
赵五还是不回答。
南晓星这才看清他们的脸色,心头悚然一惊,猛地松开手,道:“怎么?!”
赵五脸上肌肉抽搐,面色涨得通红,道:“我……我……”
一步一步朝后退出。
突然,一个亮东西从他心口上露了出来,赵五一口鲜血喷出,倒地而亡。
他身后站着一人,一身青衣,方脸鹰鼻,剑眉薄唇。相貌颇为英俊,年岁也不甚大。他手里还拿着把剑,剑尖兀自滴着血。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兀,南晓星一时竟惊呆了。
王剑、许亮、张虎相互望着,脸上都**了恐惧以及绝望的神情,却都不敢动。
英俊青年一抖手,还剑入鞘,动作非常潇洒。他看着南晓星,微微一笑,道:“南镖头,幸会!!”
南晓星一下惊觉,喝道:“你是谁?为何杀我兄弟?”
英俊青年道:“在下屠中英。”
南晓星道:“屠中英?”心头一惊,退乐两步,道:“青衣门的屠飞龙是你什么人?”
屠中英微笑道:“正是家父。”
南晓星喃喃道:“果然是青衣门的人。”厉声道:“我震远镖局与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赶尽杀绝?”
屠中英笑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南晓星一惊:“什么?”
屠中英道:“南镖头是个聪明人,而且见多识广,在下说的又非土语,你不会听不懂吧?”
南晓星凄然道:“你们杀我弟兄,劫我镖银,到底想要什么啊?”
屠中英仰首望天,天空依然阴沉,远方隐隐有了丝光亮,天将破晓。
南晓星说道:“如今南某命在旦夕,试问谁不惜命,你要什么尽管说。”
屠中英淡淡地道:“看来南镖头是非要装傻了。哼哼,好得很,好得很。”
顿了顿,忽然说道:“南镖头小时可玩过智力游戏?”
南晓星一怔:“游戏?”
屠中英道:“是的,咱们来玩一下子。”
南晓星颇感意外,不知他是何用意。
屠中英竟似非常热切,笑道:“应该叫生存与死亡游戏,考验一下南镖头的诚实。”
南晓星不说话,虽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何药,但至少知道绝非善意。
屠中英道:“南镖头现在只有3个手下,那我就来问你3个问题,其实3个问题也都只一个问题,我问3遍。你答错一个,我就杀一个。南镖头以为如何?”
南晓星道:“不要。”
屠中英说道:“说不定南镖头第一把就答对了,岂不皆大欢喜。”
他盯着南晓星,问道:“那我们开始吧。”
南晓星摇头:“我不来。”
屠中英笑道:“南镖头,现在主动权在我这,我是庄,你只有参与。”他一字一字道:“那个到底东西在不在你这?”
南晓星道:“什么东西?”
屠中英脸上的微笑立时冻结,象罩了一层薄霜:“答错了。”
啊的一声惨叫,王剑扑地而倒,他身后也有一人,手中长剑熠熠生光。
南晓星悲愤交织:“不要啊……”
屠中英冷冷说道:“我再问第二遍,东西在不在你这里?”
南晓星怒叫:“不在,不在,你们杀了我吧!”
屠中英叹了口气:“很不幸,南镖头,你又答错了。”
张虎又被他身后躲的青衣人杀死。
屠中英说道:“南镖头,还有最后一个了,你当真不顾全手下的性命吗?”
南晓星的精神几近崩溃,这样的选择真是他平生未遇。
剩下的最后一个镖头许亮忽然倒:“镖头,莫理他,许亮不怕死!”
屠中英脸一沉,喝道:“这个游戏有个规则,不许旁人多话的!”
许亮哈哈大笑:“我死且不怕,还能怕什么?”
身子向后一挺,扑哧一声,一把剑对心穿过。
南晓星怒不可遏,叫道:“我与你们拼了!”
挥刀扑了上去。
南晓星受伤太重,本来连行动都比较困难,这时悲怒交集,这一刀也是颇有威势。
屠中英轻蔑的看着他,不动。待到快近身前,向旁一侧,南晓星一刀劈空,因用力过猛,一个趔趄,扑身倒地。
屠中英长剑出鞘,指着南晓星:“你不关心别人的性命,对自己的呢?我再问你……”
南晓星凄然道:“不用问了,你杀了我吧。”
屠中英道:“我不杀你。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先从哪里下手呢?”
侧头思考,好像很困惑:“那我就刺瞎你的右眼吧。”
长剑慢慢刺下去。
南晓星努力想躲闪,但全身象散了架,动弹不得。
屠中英的长剑停在南晓星的右眼眼皮上,忽道:“我看这会谁来救你?”
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过来:“我!”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3章:第二章游戏”内容快照:
『第二章游戏』
屠中英吃了一惊,退开一步,寻~望去。从~暗的地方慢慢走出一个人,白~若雪,双眸似星,正是叶飘零。屠中英问道:“你就是叶飘零?”叶飘零点点头:“我就是”屠中英笑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叶飘零眉~一挑:“哦?”屠中英道:“我没有蒙面,我是以真面目来得。”叶飘零道:“我不是瞎子。”屠中英道:“我~屠中英,是青~门的人。青~门你一定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