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有人发现了刘成,不一会儿一管事模样的人走来,摸摸他的脖子,然后就命人抬着他从后门进了大院。
刘成急行三百里,本来就已经历了一场苦战,现在是虚脱过火,体力透支。混混沉沉的就被送进了一间屋子,放在了**,身体到了实地,只感觉天旋地转,一直坚持着的刘成终于昏死了过去。
“爹,他会不会是…”一个声音将昏睡的刘成惊醒。“还不敢确定,要是他真是,那就不能放他活着出凤陀庄!”另一个年长者说道,看了看刘成的亮银枪,若有所思。刘成知道他们就在跟前,他不能出声,他还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
“先放他这几天,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刚打过仗,等他醒了再问问他!”那个老者说着提着亮银枪出了门。
“那就留他几天,倘若他真是北府的人,我就让他做刀下鬼!”那个年轻的恨恨的说完也跟着出了去。
空旷的屋内只有刘成一个人,身上的血衣已经被换掉。刘成听着外面的动静,帮子一声一声的过去,已经三更了。刘成下了地,轻轻推开门,屋外漆黑一片。刘成要摸清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关键是他们好象和自己有着仇,他是来求医问药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哥的命就不好救了!顺着路,一边走一边想,刘成心乱如麻。不知道晃过去多少个拐角,没想到这个庄子这么大。凭借一身的轻功,翻墙越落,刘成到了一个楼阁前,只有两层,上面亮着灯,似乎有人在讲话,但离的太远,听不清楚,为了探实情,刘成义无返顾的进了阁,翻身而进,轻抬**,顺着楼梯便到了那窗前。
屋内没了声音,但是还有人在,里面在干什么?刘成把手轻放在门上,将脸贴向门缝。
“吱——”原来门是虚掩的,两扇门被轻轻推开,一阵香气拂面,“闺房!”刘成意识到这个地方他不该来!想到这他转身要走。
“呵呵,秀玲姐,快点儿啊,呵呵——”
刘成迅速翻身跳上房梁,两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丫环捧着红叶凤凰衣从梁下笑嘻嘻的走过,“哎,玲姐,小姐穿上这件凤凰衣肯定迷死人,平时就把那帮土老们迷的神魂颠倒的,这要是穿着它在门前这么一晃!哈哈,说不定把他们迷成什么样呢?”“小声点儿,小心让小姐听到了,她可是最讨厌那群土老了,要是知道你把她和他们说在一起非罚你不可!”两个小丫环转过屏风进了里屋。
“听说我二叔捡回来个人?”屋内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传来。“嗯,捡回来时他满身是血,还是骑着军马来的,身材很魁梧,脸看不清,那么多血我也没敢细看啊。”刚才那个快嘴的丫环答道,“对了,小姐,那个人好像是个将军!”
“你怎么知道?”那个小姐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爷和大少爷说话时正好我经过,好像说他可能是什么北府的?”
“北府?呵呵,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北府名将让咱们救,这个世上恐怕只有姑姑她一个人能捡到北府的将军。”
“小姐,少爷和老爷他们似乎不大愿意提起姑奶奶!”
“有些事情你们不必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我不管,虽然姑姑已经不再了,其实我挺佩服她的,什么都敢做!”说完一阵轻轻的入水声。
刘成很喜欢这个姑娘的声音,挺清挺纯的,哎,胡思乱想什么?!刘成估计这个被称作小姐的姑娘应该是楼的主人,刚才她的话给了刘成很多答案!本来他是想走的,因为这是人家未出阁大姑娘的香闺,一个大男人潜藏在这确实有点不妥!
恍恍惚惚的,刘成就在梁上做起了思想斗争。走?那他就了解不到实情,事关大哥生死啊!可不走,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在洗澡我却在梁上偷听?!这根本不是自己的作风!小风吹进堂口,刮起阵阵清香,闺房的确和大男人的窝不一样!
正在梁上听着想着些事情,外面突然有很多人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一阵的敲门声。
“秀清,你去看看谁这么晚了敲我的门,叫他滚回去!”正在洗澡的小姐吩咐着。
秀清离开内屋到了一楼大门。“谁,这么晚了什么事?”“是我,进去告诉小姐,今夜有人进了庄子,正在四处找,让她小心点。”“哦,秀清知道了,少爷慢走。”秀清道完万福便回了楼上。
“是少爷,他叫小姐小心点,今夜有人进了庄子。”
“什么样的人?干吗这么隆重的欢迎他!哼,他老是这么大惊小怪。”一边说着一边向身上撩着水中和**。
“没事了,你们回去睡了吧,记得明早把水倒了。”小姐看出她们已经很困了。
“那我们可走了,小姐要记得盖好被子啊,呵呵——”秀玲、秀清嘻嘻的笑着。
“你们还说!再说就都回来吧!”此小姐假意发怒。
“小姐奴婢们不敢了,呵呵——”带着笑声,那俩个小丫鬟走了。
轻轻的过堂风吹着,刹是凉爽,刘成感觉不会再有什么话可听了,没必要赖在大姑娘的闺房里。轻舒**就要离开。
“你来也来了,听也听了,看也看了吧,别忙着走啊!”银铃声响起,而这次还伴随着一只袖箭!
刘成惊奇间闪过暗箭,身形轻飘,轻轻落在了楼板上,他感觉没必要发出声惊动其他人,正要解释。屏风后面一阵出水声音——
刘成心里很乱,这成何体统?!本来为了大哥的事情就已经很疲惫了。他不该上来,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想过趁她还没出来就一走了之,但已经被发现了,应该出来承担,毕竟是自己侵犯了她!黄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不大工夫,那个小姐便姗姗走出,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是那件凤凰衣!
“你怎么还在这儿?!”小姐板着脸,心里面是羞是怒是不为人知的无味陈杂。
“我——”刘成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什么也不说!放下手闭了双眼,听由她处置!
“你是今天被救回来的那个人?!”过了好久姑娘突然问道。
刘成没有支声,尽量不去听这悦耳的银铃声,他感觉没必要,这时候他根本没法张口!通红的脸上冒着汗,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地自容!
“那你是默许了!”姑娘没有强让他开口。“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干吗鬼鬼祟祟的。”
刘成感觉姑娘的话有问题,不鬼鬼祟祟还明目张胆的?刘成应该有个解释,他也需要一个解释。“我是来求医的。”刘成抬起头,感到这个理由牵强,但的确是求医,不用多说!面对这个姑娘,不敢相信,她这般美!这么美的姑娘自己竟然冒犯了她,刘成觉得自己更应该受到惩罚!“我是紫金关的一员战将,特来求医。”刘成不能老是看着她,那样美的姑娘,谁都会心跳。干脆将脸转开!“昨天我们正与西夏鏖战,死伤很大,我大哥身受重伤,军医说这里有神医,所以我就来了。”
“紫金关?!”三百里外的紫金关,她是知道的,据他所说,仅仅是七八个时辰的工夫,他就奔走了三百里?他是不是在说谎,她也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觉得到他说的真的。
“我大哥只有三天的时间,我三弟还在努力维持着他的命!”刘成有些激动。“他是最好的将军。”
刘成注意到她想听,就将新城大战中的所有都讲给了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
过了很长时间,带着羞愠听完刘成的讲述,姑娘突然问道:“你是北府出来的人么?”她很天真,很可爱,纯净无暇的眼睛里旋着泪,满是期望的看着刘成,似乎在等待一个另她满意的答案。
“不是,我以前是禁军统领。”刘成显然不敢欺骗她,看着她的眼睛,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尽量满足她,因为他感到对她有愧!
“你认识胡灵弼么?”她再次发问。
刘成很诧异看着她,“那是我师父!你怎么会知道他?!”
姑娘眼睛里冒出了兴奋的光,怎么会这么巧!“那是我姑丈!”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如果论起来,面前的这个天仙般的姑娘女还是自己的小师妹?两个人都互相看着对方,不知道怎么描述。
在刘成心里,受业老恩师不光给了他所有的能为,更教会了他做人,那才是真正的真君子,大丈夫!之前刺杀拓拔硅,临出行前老师将自己的爱枪增给了他,并告戒他,要有骨气,因为你是军人!其实老师不敢保证徒弟能成功回来,因为北魏的拓拔硅,谋断高明,不可琢磨,赠枪只有勉励、告戒。刺杀终究是失败了,拓拔硅在坐镇的派次上作了调动,他的兄弟拓拔霖作了替死鬼!
“他老人家还好么?”姑娘问着,眼睛在刘成脚下游移。
“我已经离开他三年多了,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刘成答着。
“你是来请我太叔公的?”那姑娘一直是主动。
“只有他能救的了我大哥。”刘成感到浑身燥热。
姑娘发现刘成从开始就不正眼看自己,今晚穿着凤凰衣,是自己最美的一天!
“你请不动的。”姑娘绕刘成走了一圈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认识胡灵弼,并且还是他徒弟,再说我太叔公一百岁了,三百里的路,去救你大哥,等于让他送死!”
“当年你师父欺骗了我们陈家上下十年!杀了我姑姑。”姑娘接着说,眼中显现出了些冷漠。
“他不是你姑丈么?”刘成糊涂了。
“所以我们庄内上下都恨他!”她走到屏风后面拿出了一把剑。
“当年前秦大将苻坚和晋朝打仗,是胡灵弼断的后,一仗下来,他差点成了孤家寡人,后来中箭落马,鏖战了一天一夜,东西展转,最后逃到滂沱山,遇见了我姑母和我太叔公。”
“滂沱山?”刘成不会忘,现在他有些明白当年逃离京城时,师父为什么要自己到那儿栖身了。“那后来你姑姑就救了他,并且二人私订了终身?”
“我太叔公知道他们私订终身后坚决反对,后来就将他逐出了山!”她一边说着一边抚摩着剑身。
“他自己返了京城,后来做了大将军!”刘成意味深长的说。
“不,是他们两个人。”姑娘纠正道。“我姑姑跟他去了京城。”
刘成尽力的在记忆中搜索,“那我怎么从没见过她?”刘成从小在胡家长大,真的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师母。
“她死了。”姑娘说的很平静,“他亲手杀了她!”
“为什么!”刘成不相信。
“他是被逼的!”姑娘眼中有了泪花。
“谁?”
姑娘转到刘成的正面,和他的眼睛正好相对。“我姑姑。”
刘成越来越糊涂,他不躲闪,也盯着她,这是在索要答案。
“他江湖人称‘铁划银钩’,是银枪一派的佼佼者,杀了恶贯满盈的匈奴鱼烟阁阁主赫连琼花,曾经在江湖上名噪一时。”姑娘抽出剑,明晃晃的剑股闪着银光。
“这是我姑姑的剑,它曾经陪着那把亮银枪度过了一个很幸福的时刻。”姑娘显然不恨银枪原来的主人,似乎还有向往。
她拿的是亮银劈?刘成认识,世上总共有两把,是一对雌雄剑,雄的上面是条花尾蟒蛇,因为师父的房中就是那一把!难道?
“当年他们离开滂沱山,直奔京城,不久便到了建康,他将我姑姑安置在城外的一个农户里,因为他是败军之将,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只好将姑姑留在城外。”姑娘抱着剑坐在了塌上,“他回来了,我姑姑却不在了。”
刘成想知道结果,“怎么?你姑姑她走了?”
“不,被鱼烟阁的人掠走了。”姑娘看了看刘成,“那些人一直在跟着他们。”
“然后,我师父就离京第二次去了匈奴鱼烟阁?”
“他单枪匹马闯过了他们很多暗卡,一直杀到他们总坛,你师父知道他们一直在引他进去,里面埋伏着很多高手!”姑娘慢慢的端起一杯香茗,饮了饮。
“其中有长白山恶云魔单古、青州快刀堂堂主何清,河套摘龙手毕恭,还有江湖上最赋恶名的飞天狐狸白九!这些人都是杀人添血的家伙,他们都是原来鱼烟阁主赫连琼花的老相好。他知道这次凶多吉少,但是他还是去了。”
“是我我也会去!”刘成坚信。
姑娘看着刘成,目光在他身上停了片刻,便又投向别处。心里好像起了波澜,目光忧郁。
“他提着长枪进去第一个阁,那里恶云魔和快刀何清在等着他。”她又接着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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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画银钩(2)』
恶云魔单古久居长白~,在冰天雪地里同~兽为伍,嗜血成~。平生绝学寒冰断阳掌,能打透三尺厚的墙将人的经脉震碎,这就是他成名的绝招‘隔~打牛’,在这之前他曾经和江湖~三个排名前十的高~过过招,未曾败阵。其功~~不可测,尤其是他心狠~辣,杀人饮血的癖好更是另很多江湖人生畏。所以江湖~把他排在八大魔头中的第六位。青州快刀堂的何清原来是很正派的一个人物,名~一直很好,一~闪电快刀,曾在两次武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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