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送你走，月台，穿梭着无助；我并不愿看你挥手，火车，呼啸着抛下往事，泪水横流。我能说什么，你，业已决定。我并不曾料到我会哭，我也无须再回头，不必向我陈述什么理由，我是在你走后，成日地写，写的泪眼朦胧，连写得是什么都看不懂……
——《三狼手记》
迎着冉冉升起的旭日，满布着血丝的眼睛吃力地睁大，**像踩在云雾里出了家门。请假的念头尽管强烈，上午第四节就是七班，也就是欧阳老师她班的历史课，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自己去上，还要上得正常，上得**些。通向通勤车站点千米的路程里，似乎睡了两觉。若非春风作弄，闭着眼走才是我最想的。
S校在郊区的一座不高的山上。据说曾经是日本鬼子杀人后焚尸的地方。学生的浩然正气能否压得住这些冤灵的咒气不得而知，但我走过的几个学校通常都建在坟地间。迷迷糊糊到了办公室——心理咨询室，一个重心失去栽倒在硬皮沙发上……
凌峰退学带给七班的愁云并没有因为欧阳老师一次又一次的政治工作彻底烟消云散。对老师，对知识表现出集体厌烦让一科又一科的老师走出教室时无奈地摇摇头。时时在后门向里面观察的班主任，可能真的不忍，或许心里和他们一样难受，对于趴在桌子上或无精打采的一个个学生，她还是悄悄离去。
第二节是姬远老师的政治课。
他是去年八月通过考试分到S高中。大学生的书生气尚在言行举止间流露。而面对这样的学生显然始料不及。如当初我失望一样，他用犀利的语言，甚至尖苛表达自己的“怒其不争”。换回的是去年年底综合测评38分。公示栏上他的名字后面跟的是红红的“F”而没有分数。满分100，我是92。他后面就是几个和学生课堂上对骂对打起来的老师，包括宫强老师和方菁老师。他的愤怒多于迷茫，和许多老师求助取经。寒假我在这儿过的，去商场买杀毒软件时相遇了，然后他说请我去吃自助餐。结果要了一份五元的大排档。
“林哥，现在一个人还是？”他穿的是很高档的棉衣。把中华烟放在桌上。
“档次不低吗？”我点上一支。他说以前不抽，现在郁闷。我说我在大学时开始抽的，那时搞不着对象，郁闷。
“林哥，你不是H市人吧？口音不像！”
“你很厉害嘛。我是千里迢迢支边来了，ZF市人。”
“ZF市？！哇塞，好地方。我有很多大学同学都是ZF市的。”
“算不得什么。那儿最盛产就是老师。远销全国各地。这不，我也来到边界了吗！”说完一通大笑。
“林哥，听说你可本事呢，干吗来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至少去R高中才不算委屈。”
“得了吧。小心隔墙有耳！你以为我想？还不是那帮混蛋领导把我骗来。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是说我呢。”我简单扼要地告诉领导把学校建设规划图挂在我们大学招聘会场上，然后许下美丽的惯用的空头支票，农村来的憨厚让我用悔恨来支付。
后来我们谈到他年终测评的事。我说学生的打分很关键，占70%，其次是同事间互打，看人缘，占15%，最后就是那些大肚子官官，看办事，占15%。如何让学生打高分可就不是课讲得好那么简单，特别是现在的孩子，特别是S高中的。
“林哥，你说的太对了。我精心准备一堂课，结果下面东倒西歪，你说我能没气吗？说也没人听，宫强老师说不行就骂就打，我还没骂什么，几个倒霉孩子竟然质问我师德，还说合格教师不会讽刺挖苦人，妈的，什么玩意！”
“姬老师，日子长着呢。S高中说好混也好混，说难也难。凭良心讲，误人子弟的事不能干，但总不至于好心办错事，最后还被反咬一口。做到这点的就得向吴建国老师学学。”
接着我向他介绍他在历史课上只讲故事哄他们，然后像初中历史老师那样快下课了一划课本，晚自习就用多媒体放鬼片什么的。考试前就想法漏题给学生，或干脆帮学生传答案。至于高中历史要求培养学生的分析能力理解能力用他的话说“扯蛋”。
“这不好吧？”他反问我。
“当然。但学生没有给他低分的。一路绿灯往上升。”
“林哥，七班学生对你的口碑可不错，说说，你怎么做的？”我只是指了指胸口心脏所在的地方。
今年开学初，满月儿说他过了个年像换了个人似的。还和男生一起打篮球赛。上课也不是总绷着个老脸。
但是凌峰的事带给这个班级很大的伤害。这节课他没讲新课，而是纵谈当今形势。黑板上大字写着“反腐→亡党；不反→亡国”，他个高声带宽，走廊里听得清。欧阳老师在后门看了会皱皱眉就走了。男生们很热血，列举着耳闻目睹的一件件腐败的事实，大到部委高官，小到一村之长。高谈阔论的，沉默深思的，趴在桌子休息的。他似乎意识到有些走火，僵住的笑容瞬间终止，准备拉回正题，想解释主流还是好的，下课铃声无巧不巧地响了，学生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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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云飘来今天的雨（下）』
心理咨询室门“吱呀”～被～开，接着轻轻关～。并没～实的我从沙发～～地坐起，老式～钟指向十点五十五。～来的还好是我的历史课代表～月儿。一个可爱机灵又负责的小～孩，特别是那双灵动会说话的大眼睛，嵌在那张娃娃脸～好象送财童子降到面前。脸～消失不～的笑容让她～角那双酒窝有如月牙儿。“历史老师，你昨晚没～觉？眼睛都～了？”她去翻桌子～的没批的作业，然后疑惑地看着我。“喔，可能感冒了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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